我真是余欢水 第58章

“他要是仅仅放个高利贷肯定是不归我管，不过前两天徐小山父子被杀案，我们查到， 这个案子应该跟他有关联。”

“但当我们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想着贺局您在绿藤这么长时间了，多少对他有点了解，想着看能不能从您这得到点什么消息。”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您说还真就奇了怪了，我们找他的时候他正好就消失，您说会不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儿了？”张成盯着贺云说道。

“巧合吧。可能是他觉得事发了想出去躲一躲。”贺芸应付道。

“可能吧。”

张成饶有兴致的看着贺云，虽然她极力在掩饰，但是张成总能在她的表情和话语中有所发现。

而贺芸也很明白，面对张成这种老刑警，自己下意识的躲闪隐藏，他一定能够清楚的看出来。

不过那又怎样呢？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自己依旧是局长，他张成依旧不敢对自己做些什么，贺芸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尽管她已经准备好了认罪书，每天也会写一封忏悔信。可那些东西不都是等被抓的时候才会有用吗？

贺芸并不觉得张成仅仅凭借这些只言片语，就能把自己抓起来。

“贺局，咱们局里的法医宋涛你有印象吧，他来局里多长时间了？”张成似笑非笑的看着贺云，意思仿佛在说孙兴你可以说不认识，但是局里的法医总不能说不认识吧。

“应该有20多年了吧。具体的我还真没细数过。怎么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得有了，前段时间看卷宗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李成阳的师傅林汉好像就是他做的鉴定对吧。”

“对。”贺芸点点头，这一刻她的心里无比警觉。难道宋涛也暴露了？

“这个宋涛，平时的家庭情况您了解吗？”张成一副认真的样子问道。好像下一刻就会说出宋涛是黑警这个信息。

“这个我还真没有太关注过，你也知道，虽然法医跟我们同属警察系统，但是平时跟他打交道最多的，是刑警队那边。”贺云不知道张成到底知道些什么，只好一边打马虎眼，一边在思考到底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才会让张成去怀疑法医宋涛。

看着面前一问三不知的贺芸，张成明白，自己等人策划打草惊蛇的计划，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就要看他们怎么反应了。

“对了，裴伟好像跟宋涛挺熟的，要不我把他叫来，你问问他。”思来想去，贺云还是决定推一个自己这边的人给张成，一来可以随时了解张成到底想知道什么，二来也可以为宋涛打一些掩护。

“裴伟。”成见到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手说道:“行，那就不用了，回去跟裴伟打听一下。”

“对了，宋涛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贺芸随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随便打听打听。”张成表现出一副有事儿，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样子。

贺芸看他这样表现，心里一突。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漏了破绽，但是她相信宋涛一定被张成抓到了把柄。

张成见想要传递的信息贺芸差不多都已经领悟，也就不想多停留，拿起贺云放在桌子上的李成阳的辞职报告放进包里，笑着跟贺芸告辞。

关上办公室的门，贺芸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

从专案组接风宴那天的一声“巾帼英雄”的暗暗讽刺，到今天张成的来访，刻于明白，就算现在自己没有暴露，他们没有自己的证据，但是距离那一天也不远了。

她自然是不愿意坐以待毙，拿出手机凭着记忆按出一串号码，刚想拨打出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按着删除键把号码删除了个干净。

手机通话可能会被窃听。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贺芸觉得自己还是不能不防。

唯今之计，只有找高明远面谈。但是她也不太确定，外面有没有被张成留下眼线。不过现如今这些都不太重要了。即使被他们知道自己与高明远关系不太正常，只要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自己就是安全的。

但是如果不赶紧把宋涛这个威胁清理掉，恐怕他们就真的会有确凿的证据来威胁自己的安全。

被张成传递出来信息扰的方寸大乱的贺芸自然不会想不到这是故意在打草惊蛇。

但是张成的阳谋却逼的贺芸不得不动起来。

张成表示有些人就得逼一下，逼越紧越好。

第132章 阳谋

“不是，发什么呆啊你，贺芸的车出去了你怎么不跟上。”李成阳看着驾驶位的张成问道。

“跟他干什么他现在肯定是去了高明远那里。他跟高明远有联系咱们都知道，就算跟上去有什么用，你能进得去高明远的庄园？”张成撇了李成阳一眼，“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不干警察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吗？”

“那你在这等什么？”

“当然是等宋涛了，打草惊蛇，他们肯定要对宋涛动手，要么让宋涛跑，要么把宋涛灭口。但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只要咱们盯住宋涛就对了。他们动的那一刻，就是露出破绽的时候。”

“高明远，高明远。”贺芸在高明远的庄园横冲直撞，一路上她进行了好多次的反跟踪动作，发现并没有人跟着她才放心的来到高明远的庄园。

“贺局，这边请。”郑毅红迎上了贺云，领着她往高明远所在的位置走去。

“来了，坐。”高明远坐在茶台后面，看着被郑毅红领来的贺芸招呼道。

茶台上，一旁的檀香袅袅升起，有几个约摸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在旁边弹着古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喝茶？”贺芸一把打翻高明远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

“怎么，又出了什么事儿了。”高明远微笑着问道。

“孙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前两天他找我说要出国，现在到底在哪儿。”虽然贺云表面上对孙兴漠不关心，但当妈的哪有不关心自己孩子的。

“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海上飘着呢。”高明远笑呵呵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说道。

“徐小山父子是他杀的？你是怎么处理的，现在已经有人抓到了孙兴的尾巴。”贺芸埋怨道。

“那是他个蠢货中了别人的圈套。”高明远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能让他破防的，可能也就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吧。

“圈套？什么人下的？”贺芸本能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应该是余欢水，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他背后到底站的是谁。”高明远皱着眉头说道:“这个人太神秘了，不管我怎么查，他身后的人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会不会是那边的人？”贺芸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清楚，不过我们的人曾经发现，他跟姓曹的那个姘头曾经有过联系，而且看上去关系还很亲密。”高明远摇了摇头。

“不过你放心，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抓到了他的马脚。过两天就能收拾他。到时候他是谁的人，自会见分晓。”

“他是谁的人我并不关心，但是现在宋涛是谁的人，快要被张成发现了。”

“什么情况？”高明远心中一惊。“宋涛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清楚，今天张成已经找我了解宋涛的情况了。我现在不太清楚他是对我产生了怀疑，还是对宋涛产生了怀疑。”贺芸有些费解，现在的她已经是惊弓之鸟。

“张成找你了解情况，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一遍。”高明远放下手中的茶杯，挥了挥手把弹古筝的小姑娘都赶了出去。

。。。

“张成肯定对你有了怀疑，宋涛估计是他故意抛出来，想要打草惊蛇。”听完贺云的描述，高明远想了一会，分析道。

“不过即使这样，宋涛也不能留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宋涛有问题，那宋涛被抓到马脚也是早晚的事儿。”

“但是我怕他们故意跑出来送套，就是引我们上钩，趁机抓我们的破绽。”贺芸有些头大。

“你说的很有道理。”高明远点点头，“不过，他这是阳谋，咱们现在不得不动手。”

“咱们要不要。。。”

高明远摇了摇手，他很明白贺芸的意思。

“宋涛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你就当不知道，我会安排人去处理。”

此刻，远在太平间的宋涛打了一个喷嚏。

“高总，琴小姐也打电话过来让您出国，您为什么？”贺芸离开后，郑毅红站在高明远的身后问道。

“走，你觉得现在咱们还走的了吗？虽然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既然都对贺芸打草惊蛇了，惊的是谁，还不就是咱们？”高明远冷笑着说道。

“既然他们已经打草惊蛇，自然不怕惊了的蛇跑路。”

“那咱们现在留在这做什么，就连赵家都觉得。。。”郑毅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觉得咱们没有机会了是吗？”高明远反问道:“你也觉得咱们没有机会了？”

郑毅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出国，也得找好机会，不然，恐怕咱们连嘉林都出不去。”高明远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明白了，高总。”郑毅红点点头。

“你去安排老宁，把宋涛给处理掉，还有海外的那群人，让他们办完事赶紧带人回来。”高明远吩咐道。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尽管是白天，但高明远的茶室却还是有些昏暗，袅袅的檀香不时被风吹的有些打弯。

高明远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跑，但真的能跑得掉吗？

第133章 蛇惊

郑毅红不愧是高明远的头号马仔，被他认作干女儿的存在，执行力很强。

刚刚从高明远那里出去就开始安排处理宋涛的事情。

首先是联络杀手老宁，要说老宁也是一个神人，早年在关外跟他哥哥一起出道，两人一起闯出一个雪人的名号。

要说，作为一个杀手，有自己的名号既是幸事也是不幸。一方面，有了自己的名号说明道上已经认可了自己。

但是另一方面，有了名号也就意味着正式进入条子的视线，再加上仇家立的太多，结果就在老宁出门接了个私活的功夫，他哥哥就被仇家给弄死了。

老宁一看，形势不太对，利利索索的跑了路。正巧赶上了高明远找人处理林汉，一拍即合，这条来自北方的狼，就这样变成了高明远家养的哈士奇。

“老宁，就是这个人，想办法干掉他。”郑毅红随手把照片递给杀手老宁。

老宁也不多问，打听完他的家庭住址以及工作单位之后，直接出了门。对于他来说，要杀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

不过工作地点是在警局，这个倒是老宁有一些难以下手。毕竟你再厉害的杀手，也不能冲进警局去杀人呀。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它引出来，你只需要到地方等就行。”郑毅红向老宁保证道。

老宁点了点头，跟郑毅红要了地址就赶了过去。

“喂，宋警官。”郑毅红拿出手机，拨通了宋涛的电话。

“郑总，您是有什么事情吗？”郑毅红的电话，宋涛当然存了。毕竟高明远，有什么事情都是吩咐郑毅红去做。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点小事，想请您帮一个忙。”郑毅红笑着说道。

“哦，当然可以。”一听来生意了，宋涛瞬间来了精神。

“那我给您发一个地址，咱们一会儿在那碰面？”

“好啊，您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对于郑毅红的话，宋涛深信不疑，毕竟他们找他办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宋涛跟助手交代了几句，换了一身便装就开车出发。

“老张老张，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宋涛的车？”李成阳正百无聊赖地数着进出的车辆，看到那个记了好多遍的车牌，瞬间精神了起来。

“没错，看来咱们打草惊蛇，真的把蛇给惊了。”张成一边说着一边拉下手刹，慢慢起步跟上。

“哎，老张，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李成阳笑呵呵的说道。

“你还有脸说人家？你忘了当初你干了什么吗？”张成一边开车一边吐槽道。

“嗨，那个时候不是年轻吗？现在我就不一样了，成长了，成熟了。说贺云跟高明远，他们两个岁数加一起没有100也有80了吧，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因为他们也不清楚，咱们到底掌握了宋涛多少情况。现在除掉宋涛，还有可能拖延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放任着不管，万一被咱们提前找到证据，他们可就是一个都跑不了。”张成嫌弃的解释道。

“可以啊张大队长，这么多年不见，升了官，还知道用脑子。”李承阳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什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宋涛来到约好的地方，轻车熟路的找好停车位。

郑毅红怕引起他的警惕，所以见面的地方还是约在了之前经常来的地方。

松鹤延年楼，郑毅红每次有事情找他，都是在那里碰面。这次也不例外，不用服务员的带领，宋涛就径直往那边走去。

身后一袭黑衣鬼鬼祟祟的李成阳，被服务员带着微笑拦着。

“先生，您几位，是找人还是。”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笑着向李成阳问道。

“我找人，我跟前面的宋涛，我们一块的，刚才我去停车了。”李成阳眼睛都不带眨的说道。

“那您是去哪个包间呢？”服务员并没有相信李成阳的鬼话，或许她也不知道宋涛是谁。

好在，这个时候张成也停好车，走了进来。

不过身着旗袍的服务员显然不是一般人。面对两人的口舌围攻也丝毫不落下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程序化的微笑。

而另一边宋涛哼着小曲走进了包间儿，一进门桌子上放着一壶热茶，桌子旁边的檀香袅袅升起。

郑毅红并不在屋子里，不过宋涛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毕竟顾客就是上帝，这点服务精神宋涛还是有的。

挣钱嘛，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