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俊
这真打中李嘉诚的性格了。
“我也是平时比较喜欢打麻将,总结出来了一些经验,不过打麻将没裁判,收购企业却会被政府喊停,我害怕李家城到时候耍阴招,需要借助胡老板在华人商会的一些影响力,保证收购案的顺利进行。”
张国宾绝不会放松任何警惕,因为资本市场是钱、权交错的地方,一个地方不留意就会掉入万丈深渊,而李家城最厉害的地方在哪儿?两个字“关系”!
能够扛住关系的只有关系!
他才找到李家城在地产行业的老对手胡老板帮忙,而胡老板跟他是长期合作伙伴,两人都把李家城视作对手,张国宾偷鸡的同时,胡老板也可以在地产上抢夺长实筹码,达成互惠互利合作。
“这点没问题,张先生,我等你的好消息了。”胡应厢叼着烟,站在长廊答道。
“多谢胡老板,义海集团永远是你的朋友。”张国宾笑道。
胡应厢放下电话,吐出烟圈,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柴哥,你真选了一个好坐馆。”
他震惊的不是张国宾要吞港灯,也不是张国宾抢下亚视,做正行,这些举动都可以在张国宾的做事风格上体现出来。
胡应厢两年前亲自找上张国宾就是看重对方有脑子,觉得他可以做一个成功商人。
他真正震惊的是张国宾没找他借贷!
这代表张国宾已经筹措好相应资金,能够掏出多达近三十亿港币现金买下港灯!
这是一只潜伏在香江海底的商业巨鳄,早一位无声壮大的地下大亨,港灯之战无论成败与否,都将是这位大亨登上时代舞台的荣耀一战!
港府华资财阀再增一人,爱国企业帮再添一席!
……
“李生,国宾证劵正在收购亚视股票,近期亚视股票预计会有15%的涨幅,现在交易部建议买入。”
长江实业。
助理汇报着一份文件。
李家城推推眼镜,消瘦的身材,目光锐利:“通知交易部,不用购买亚视股权,再把前年购入亚视股权沽出去。”
“是,李生。”助理答道。
李家城就算一向没有把义海集团当作势均力敌的对手,但是不否认义海集团在正行已经拥有一定实力,潜意识中还是以沽货亚视的方式消化一波义海集团资金,减少和义海的威胁与筹码。
“继续派人跟怡和的总裁谈,把每股再压低一块钱。”李家城继而讲道。
“明白。”
李老板觉得现在该对义海集团头疼的并非是自己,而是隔壁做电视台的邵毅夫,张国宾一看就是要棒打老前辈,跟邵毅夫的生意对打。
同行才是冤家,可惜,资本家不是职业。
是阶级!
过几天,廉署高级调查主任严秀清带队,突袭义海集团彻查税务。
“一两个小小廉仔,唔用太担心!我们都是干正行生意,有大会计师做账,让他们放开手查帐。”
张国宾坐在办公室里,根本没有出面,翘着二郎腿朝掌数大爷说道:“他们要查,就全部给他们查!”
“知道了。”
“宾哥。”
阿耀颔首点头。
他马上回到会计部,朝走廊沿路兄弟们挥挥手,对着里面几名廉署警员说道:“光仔,把账目给阿sir们。”
“给你啊!”
“阿sir!”光仔将手上一本文件夹砸向严秀清,旋即其他马仔也将桌面文件砸出,场面一阵混乱,严秀清身处人群当中,举起手道:“信不信控告你妨碍执行公务,把整个部门的人都拉回警署。”
光仔耸耸肩膀,语气不屑:“阿sir,要拉点解就拉一个部门?”
“大气点!”
“拉整栋楼啊!”光仔拍桌咆哮。
严秀清面色阴沉,却要告诉伙计安全,举手打住伙计的正义言辞,出声说道:“我要见你们公司老板。”
“不好意思,严sir,我们董事长们忙,要忙着给政府赚税收,现在没心情见你。”
“你要是想见的话,麻烦你早半个月打申请,一层层要审批的。”耀哥靠着走廊,环抱双臂,感觉面前场景也很有意思。
张国宾在楼上窗户望着廉记的人马离开,却知道对方上门是给他一个警告,无需太担心,廉记警告有用的话,天底下就无贪官了。
阿sir们做好榜样再说。
“唰!”
他拉下百叶帘,回头看向元宝。
元宝说道:“宾哥,我在泰国的投资伙伴已经打来钞票,生意全部盘出去了。”
“加上堂口剩下的钱,一共一千万,投资亚洲星唱片都在账户里。“
张国宾接过一个银行账户,打开略微一扫,微微颔首。
他旋即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些人呢?”
“泰国偷渡线暂时也停摆了,正在大厦里当少爷公主一样供着,下个月才能送回去,要我说,坐官你干脆帮他们办一个居住证算了。”元宝感觉坐馆真的是太过心善。
……
今夜,清莱,暴雨如注。
一个披着蓝色塑胶雨衣,披着斗笠的男人跟随人流进入一家地下歌舞厅。
歌舞厅里不仅有人妖,女人,男人,还有最受欢迎的鞭打服务。
迈入歌舞厅内,最先入耳就是喧闹的音乐,吵杂的人声,随后浓重的烟味、粉味灌入双耳,再伴随男人摘下斗笠,靠近内厅的步伐,啪啪啪,一记记鞭子抽在皮肉身上的脆响和女人的惨叫声传来……
第237章 不要侮辱一个父亲
“元宝,江湖上的事,讲究一个有始有终,要收手就要收的干净。”张国宾抚摸着桌上的黑猫。
“喵。”
教父甩动着尾巴。
“知道了。”
“坐馆。”
元宝掏掏耳朵,面露不耐。
“过几天,我晚上抽个时间去大厦,见见那些人,唉,算了,那太过矫情,多买点好吃好喝的送进去就得。”张国宾坐在椅子上,叹出口气。
他就算去大厦里能对那些货讲什么呢?
唔好意思,本来我马仔要刨你腰子,挖你心脏,现在生意不好做,打算释放各位?
那些人不吓疯才怪!
在把他们从出香江之前,必须严加看管,否则必会惹来祸端,比如差人。
“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些生仔冇屎窟的生意,我之前从来不做,为乜呀?因为我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赚钱还是要有底线,否则死后下地狱……”张国宾观元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依旧伸手抚摸着猫背,徐徐说道:“当然,兄弟们为了混口饭吃可以理解,我先前一直没提就是关心兄弟,不过你现在要兄弟们一起捞正行,就当积福,好好招待他们吧。”
“知道了,宾哥。”元宝沉着脸,出声答应道。
他也知做器官走私的生意很缺德,可是人连饭都吃不起,还谈什么道德?
社团以前多黑的事情都做,别说器官,冰、粉、放贷不缺德吗?黑柴收数可是收的开开心心。
他作为社团里面干脏活的大底,地位低,风险高,唯一好处就是赚的够多,现在没得赚,谁还想昧着良心?
坐馆说话是为他好,元宝就算不开心也憋在心里,转头就按坐馆旳吩咐前去做事。
……
“宝拉。”
“你说我们有机会逃出去吗?”
新界。
柴湾,一座空置的工业大厦内,十二名年轻人聚在一个大厅中,大厅里摆放着几张沙发,木桌。
二十多个穿着T恤,花色衬衫的马仔分散守在门外几个房间,马仔们收到要中止生意的消息,全部坐着打牌,吹水,看电视。
手枪,砍刀随意摆放。
十二名年轻里有八男四女,长相全是东南亚人中面孔,口中说着泰语,悄悄的低声交流。
“一定会有。”宝拉穿着白色圆领长T恤,较好的五官很是靓丽,晤钟意东亚人种的男人,一眼都可看出她的不同,明亮的双眸,柔和的面部线条,偏白色的皮肤似有混血,气质可爱,眉宇间神态端庄,有大家闺秀之风,一些马仔早已打他注意很久,频频借着送水送饭的机会搞骚扰。
宝拉却不会低声下气,更没有给男人做狗,舔脚的习惯,还敢跟义海走私仔耍性子,若不是大佬已经正式中止生意,坐馆发话把这些人送回泰国,走私仔们早就把她训的服服帖帖,玩爽了再送去医院取货。
“对!”
“一定会有!”
几个男人坐在宝拉身边,攥紧拳头,坚定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们都以明白自己身处异国他乡,却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会面临什么命运,于是选择在最困难的困境,保持着最乐观的态度,浑然不知命运有残酷,又有多惊喜。
“啧!”
厅外,一个脸上挂着刀疤,手边摆着黑星的古惑仔脸上贴着纸条,手中拿着扑克,甩手将两张牌打下,抬眼望见里面房间的场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要不是你们命好,还有机会坐在里面?早就拉出医院火化啦。”
“常哥。”
“别理他们,继续打牌。”
……
“这里禁止入内。”
遥远的泰国,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壮硕的保镖守在后厅门口,抬出一只手臂拦住男人。
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摘掉斗笠,昂首望向他:“我找你们老板,拿猜。”
“你是谁?”
壮汉低下头,胸前肥硕的肌肉,差点盖过男人的面孔,男人说道:“我只是一名父亲。”
“呵,每天都有父亲来我们舞厅里找女儿,也有孩子来我们这里找妈妈,如果全部都放你们进去场子还要不要做生意?”
“就算是来找女儿也得五千泰铢一次,一次一个小时。”
男人眼神平静时,不喜不怒。
“你在侮辱一个父亲。”
他说道。
“啪!”
“啪!”后厅内,接连不断的皮鞭声响起,一记记惨痛的鸣声回荡,摇曳烛火中隐隐可以看见一個个悬在囚室中间,手脚被铐,满身鞭痕的身体扭动。
地下歌舞厅内采用了大量木料作梁,后厅一间间囚室更是除了水泥墙外,全部都采用木料分隔,木头见的空隙仅能审过手臂,客人却能互相观看,聊天,一起玩乐,讨论心得。
男人放下斗笠后,一记肘击猛的甩向壮汉,直接将壮汉下颚打掉,抽出斗笠夹着的一柄弯刀将壮汉肚子划破,眼神爆发出暴戾的凶悍:“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女儿!!!”
……
“说!你把宝拉送到哪里了?”五分钟后,一间囚室内,颂拉将弯刀递住一个老头脖颈,老头浑身赤裸,旁边吊着一个年轻健壮的男人,众多打手正在涌向囚室,同时,警察进入地下舞厅内,舞厅内变得一阵混乱,拿猜睁着眼睛,望向满脸怒火的男人,张张嘴道:“香江。”
“你把她到香江做什么???”颂拉嘶声大吼。
拿猜颤颤巍巍的开口:“旅游。”
“你骗我!!!”
“你没有孩子吗!你为什么要骗一个父亲,要剥夺一个父亲的孩子!”颂拉神色几乎癫狂,拿猜面色惊慌的讲道:“我可以帮你把那个女孩要回来,不过你惹不起他们的……”
“他们是谁?”
“和…和……”拿猜猛地扭头,拿起室内的一盏烛火砸向他。
男人弯刀一转,直接其脖子隔断,大股大股的鲜血洒下,低落地面的烛火燃气熊熊烈焰。
……
“你们运气好,来香江一趟好吃好喝供着,一点没有伤着。”
“这些衣服是卖给你们的,换上新衣,送你们回家。”二十余天后,元宝手中提着几件衣服,带着一行兄弟进入大厦,随手将衣服丢到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坐在椅子上说道:“今晚的船送走,就当来旅游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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