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爱民如子 第66章

作者:隐于深秋86

张邈面色惊愕,沉声问道:“允诚与孟德当真败了?这才几日功夫,竟败得如此之快?……究竟是如何败的,尔等速速道来!”

一番话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让下面士卒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其中有个胆大、嘴皮子利索的,战战兢兢将来龙去脉讲了。

众诸侯虽人未在前线,但听士卒描述西凉铁骑纵横冲锋的勇悍,精妙绝伦的骑术,以及皆可骑射的恐怖,眼中无不露出骇然之色,又庆幸自己没跟曹操那蠢货一起前去。

“我等整整厮杀了一天,无奈董贼铁骑太过厉害,士卒们死得都老惨了。最终边战边退,众人也皆被杀散,我等一路逃窜才捡了条命回来……”

“吸!……”

听完,大堂上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张邈先让士卒下去,随即与他人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觑。

半天后,山阳太守袁遗才开口道:“允诚和孟德太过孟浪了,出战前某便劝他们不可轻举妄动,结果非不听……唉!”

“不错,车骑将军军令未至,他们便擅自出兵,结果折损了两万人马,真是坏吾等讨董大计!”

“不过……”桥瑁闻言,小声试探地言道:“听败军之言,董贼麾下铁骑果真猛锐难当,我等大多又是步卒。如此看来,还是坚守不出为好。”

“嗯,公伟言之有理。”不曾想,这话瞬间得到众人赞同,连一向跟他不对付的刘岱,也从善如流。

来此之前,他们都是忠肝义胆的勇士,直到听闻这消息,便如膝盖上中了一箭,全都跪了。

只有张超身后功曹臧洪,闻言蹙眉道:“诸君起兵前可都告慰了家庙祖宗,又于此地慷慨盟誓。若始终坚守不出,莫非能熬死董贼不成?”

闻听这话,众诸侯……当即作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怒斥道:“臧子源,兵家大事,生死存亡也,汝不懂不要乱说!”

“就是,难道要让我等跟曹孟德、鲍允诚一般生死不知,汝才甘心么?”

“董贼势强,我等还是坚守不出为妙!”

“此言极是!”

第154章 白刀子进去!

“张邈,给你董大父出来!”

董卓跨骑凉州大马,手持通体厚重的偃月刀,身上连盔甲都未穿,便怒气冲冲地拎着大喇叭在营前叫阵:“尔等这群软蛋,有种给老夫出来!……老夫今日要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绿, 绿刀子出来?”自家营里的吕布闻言,当时有些傻眼,不解地看向同样一头雾水的武将。

随后,老董便举着大喇叭喊道:“老夫扎你的苦胆!”

“哦……原来如此。”众武将这才恍然大悟,吕布还不由嘟囔道:“爸爸这叫阵,逻辑还挺严谨。”

“张邈不出来是不是,刘岱, 刘岱你给老夫滚出来!”见营中始终没有动静,老董又一舞偃月刀:“老夫白刀子进去,还是白刀子出来!”

众将又疑惑不解。

很快,老董便又大喊:“老夫挑你脑浆子!”

众将再度齐齐点头。

可惜,对面酸枣大营还是没动静。

“桥瑁,桥瑁你给老夫滚出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举兵,不就是为了讨伐老夫?”越说越怒,老董举起大喇叭又喊道:“老夫就在此处,白刀子进去,黄刀子出来!”

众将这下就等着后文了,纷纷猜测着这次又要扎哪儿。

“老夫扎你屎包!”

这下,典韦就听不下去了,嘟囔道:“太尉扎那么多刀干啥,扎得准么?”

张绣闻言忍不住唉声叹气:“咱就别在这里嘀咕了,少时太尉回来,说不定又该寻我等出气了。”

“都怪那些无胆鼠辈,这都二月初了, 我等也移兵中牟。”张辽见状亦眉头紧蹙,郁闷道。

“按太尉的话说,这都属于骑脸输出,侮辱性极强。他们愣是整整关了半个月的营门,丝毫不敢出来迎战!”

自从上次老董击破曹鲍大军,高兴了还没两日,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五万余大军滞留在酸枣县,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与虎牢关相隔足有三四百里,连对峙也算不上,实在令人无言。

老董起初也没当回事儿,以为是酸枣士人怕了。

结果不成想,他们非但怕了,还怕得连营门都不敢出。几番试探后,气得老董直接带兵屯驻中牟,又是让猛将袭营,又是派人断粮道的,结果对方就跟王八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坚守不出。

“退他们也不退,打也打不掉, TMD,烦死了!”意识到这点后, 老董脾气就跟爽子姐一样, 弄得手下都有苦难言。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这时太史慈猛然一伸手,兴奋不已。

跟老董这么长时间,且没事儿还与吕布、张辽、典韦等人切磋,关系也处得不错,太史慈渐渐也就……有些习惯了。

不习惯也没办法,对面的人都说他认贼作父。想撇清跟老董的关系,根本没可能。

且从老董带兵如子、不吝赏赐的作风看,他也不觉得老董如何凶残暴虐,与关东一地的传言根本不符。

这些天看着老董叫阵,也不齿那些士人龟缩作派,看到前方营门大开后,当即示意众人看去。

不曾想,酸枣大门的确开了,却没出来什么人马。只是一队小卒在营门前,又将那块大大的‘免战’牌挂了上去……

气得老董当时就觉一股逆血上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最终也无计可施:“好,好,算你们狠!……”

“来人,继续让士卒唱、跳、rap,再说些青豫二州的人文风物。他们能沉得住气,老夫不信士卒们也能沉得住!”

言罢,调转马头悻悻离去。

途中凉州大马还左蹄一颤,差点让老董摔下去。

营中只有六匹大宛母马,一个月时间都已受孕,不堪骑乘。若非老董这段时间,在系统的作用下又轻了二十来斤,胯下的凉州大马都不一定能驮得动。

想起这些,忍不住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回头向酸枣大营骂道:“老夫的母马都怀崽了,尔等莫非也在营里抱窝?”

其实他并不知道,此时酸枣县府中已乱作一团。刘岱提着宝剑,正无能狂怒地叫嚷道:“董贼,欺人太甚!”

张邈和袁遗二人连忙拦着,张邈还道:“公山切莫中计,还是严防死守为要!……”

说着便忧心忡忡起来,道:“近些天来,董贼整日让那些士卒在营前唱跳,惹得营中儿郎心生思乡之情,夜半常偷偷掩被哭泣,逃营者已不知几许。”

“不错,董贼狡诈多端,我等还是多多约束士卒为要。切莫一时冲动,重蹈孟德允诚覆辙。”袁遗也苦口婆心,好像多忍辱负重一般。

“二位不必拦,他也就是做做样子。”桥瑁还在一旁阴阳怪气,道:“真有心同董贼拼命,早就身先士卒杀出去了。”

“若非车骑将军军令未至,某早已建功!”刘岱当即转移矛头,重拳出击:“总好过汝这等无胆之辈,被董贼那般辱骂还沾沾自喜!”

“呵,又拿车骑将军说事。”

桥瑁不屑撇嘴,道:“伯业乃车骑将军从兄,尚未这般天天挂在嘴上。汝不过与袁本初有姻亲之故,整日狐假虎威作甚!”

“桥元伟,汝什么意思!”

“刘公山,汝不会连人话都听不懂吧?”

不怪这两人整日这般,实在因他们的关系……怎么说呢,就是前任与现任躲不开的那点破事儿。

东郡太守桥瑁是故太尉桥玄的族侄,曾为兖州刺史,甚得人心。而刘岱是故太尉刘宠之侄,二人地位名望相当。

偏偏,如今的兖州刺史是刘岱。

刘岱起兵后,带的兵马大多乃桥瑁旧部,跟桥瑁眉来眼去、关系不清不楚的。时不时还会有人议论比较,桥瑁跟刘岱到底谁治理兖州更好……

刘岱本就脾性暴躁,如今又对隶属兖州的东郡有监察之权,难免对桥瑁指手画脚。

桥瑁也是自视甚高之人,之前便因酸枣盟主一事嫉恨刘岱。两人心生龃龉,常当着众人相互驳斥,一点颜面都不留。

发展至今已是一日三小吵、三日一大吵,全靠张邈这个和事佬从中劝合。整得一个肃杀威严的军营,好似三个女人一台戏。

默不作声的太尉高级特工邢华,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由会心一笑:太尉说营中无小事,两人整日这样争来吵去的,也是一份很有价值的情报吧?

对了,这些蠢货还不知,粮草也快用完了……此等消息若汇报给太尉,想必某‘穿山甲’之名,当响彻整个绣衣使了吧?

这多是一件美事儿。

……

此时的老董,自然不知酸枣大营里的事儿,正在俘虏营中,苦口婆心地诲人不倦:“抛开废立天子、盗掘皇陵、排除异己这些事实不谈,呃……”

“总之洛阳在老夫一番治理下焕然一新,足抵得上灵帝二十年的祸祸,难道还算不上匡扶汉室的能臣?”

鲍信、卫玆、任峻、鲍韬、杨原、于禁六人相互看了看,眼中已没多少敌意。

但最终,鲍信还是摇摇头,道:“太尉厚爱,吾等皆已知晓。然吾等心不在此处,还望太尉莫要强求……”

听到这里,老董脸上的笑就凝固了,伤心幽怨不已:“果然,尔等还是想着那曹孟德……老夫这些时日对尔等也算礼遇,更不解衣带照料允诚换药。”

说着忍不住道出心中不忿:“老夫董仲颖,到底哪点儿比不上他曹孟德!……尔等说啊,说出来老夫可以改的!”

众人一下懵了,毕竟都没看过琼瑶剧。

任峻受不了,支支吾吾地道:“太,太尉其实哪里都好,没有什么不及孟德。只,只是我等……唉!”

他真不知该怎么说。

毕竟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清楚的。

老董却懂了,垂首自怜道:“果然这种事没必要去问,因为尔等心向曹孟德,老夫便连呼吸都是错的。假如心向老夫,那错的也是对的……”

“有些人尔等也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谁都代替不了。”

听完,鲍韬、于禁二人当即眼下四扫,恨俘虏营里没锐器,不能捅了这幽怨怪。任峻、卫玆、杨原三人虽是文士,拳头也不由硬了。

鲍信更惨,还未愈合的伤口,立时被气得又渗出血来。并且还想起,若不是这段时日老董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的伤……恐怕就该痊愈了。

第155章 老董为何暴躁?

“某等与孟德相识已久,志同道合,交情甚笃,才愿为兴汉室而共进退,非只是太尉所言的……呃,那些什么对的错的。”外伤加内伤的鲍信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会儿后回复道。

嘴上说着老董哪点都好, 事实上只希望他能离远一点。

不料老董没一点眼色,又悠悠地叹息一声,道:“老夫原本想以治世能臣的身份与你们相处,装作第二个曹孟德来慢慢感化。”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蹬鼻子上脸!”

“嗯?……”众人当时错愕不已,没想到画风转变这么快。

老董却好似放弃了治疗,神色一变后图穷匕见,摊手道:“既如此,老夫也懒得装了,摊牌了!……没错,如尔等所料,老夫的确嚣张跋扈、目无君王、凶残暴虐且丧心病狂!”

“并且,今日便要收服尔等!”

六人本就吃软不吃硬,见老董突然翻脸,鲍韬当即变色道:“董贼,你果然藏不住露出真面目了!……实话告诉你,我等便是瞧不上你!”

“今日就算饿死,被拉出去斩首示众,也不会充当汝之走狗,你死了这条心罢!”

“嘿嘿嘿……”闻言,老董不由露出诡魅的笑容,让一旁的典韦……登时莫名兴奋起来:主公,又要强人锁男了,某好喜欢!

果然,随即便见他阴恻恻地道:“想死?……哪儿那么容易!不要忘了,尔等从家乡带来的一众手下, 现在全成了老夫的俘虏!”

“若尔等还有良心,便好生想想。他们原本可以在家乡过着牛马一般的日子,虽然辛苦贫困,但至少苟延残喘地活着。”

“若还妄想固执坚守什么可笑的自尊,不肯为老夫效力……”话到这里,又是经典的说一半留一半。

六人却明显已经慌了,于禁更强忍着愤怒道:“汝便要如何?”

“不如何。”老董摇了摇手指头,看着鲍韬道:“就是每日带来一名,要么在尔等面前饿死,要么斩首示众!”

“董贼,你无耻!”

“卑鄙!”

“丧心病狂!”

“残虐无辜,莫非不怕天谴么?”

“哈哈哈!……别整这些没用的。”老董根本不管这一套,似乎还十分得意:“尔等就说,这法子有没有效?”

“我,吾等!……”鲍信左右看了一眼激愤的众人,最终……不甘地怒视着老董:“用如此卑劣法子逼迫我等,纵是得到了我等的人,也得不到我等之心!”

“哈哈哈……”这等熟悉的话,老董早已懒得回答,看了一眼身旁典韦。

典韦也很兴奋, 学着老董以往的模样, 鼻子一哼道:“得不到尔等的心?……呵,强扭的瓜不甜又如何,至少它解渴!”

“只要尔等尽心用命效力,得不得到尔等的心又能怎样?”

鲍韬不忿,开口道:“若我等只是假意归顺,却不尽心用命,汝又如之奈何?”

这下,典韦就有些傻眼:是啊,人家若只占着茅坑不拉屎、出工不出力,又该咋办呢?

“那老夫觉得汝何时不尽心用命了,便拉出一个士卒砍了呗。”

老董倒一点不为难,甚至还反笑道:“反正老夫卑鄙无耻、嚣张跋扈、目无君王、凶残暴虐且丧心病狂……”

临走之前,还不忘亲切地叮嘱鲍信:“允诚,记得好好养伤呐。毕竟从现在起,你的身子已不再只属于你,还属于老夫。”

鲍信的伤口,顿时又忍不住滋血了……

大步走出俘虏营,老董憋闷的心情才好了不少,感叹道:“果然,爱情就如手中的沙,攥得越紧,他就越会想着离开。”

这话典韦听不懂,道:“主公是在说刚才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