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爱民如子 第28章

作者:隐于深秋86

故而,走到殿门时他故意顿了下脚步,突然看向唐姬道:“你想杀了老夫?”

唐姬突然一愣,随即还是垂头咬牙道:“予不敢。”

“没错,你只是不敢,并不是不想。”董卓便点头,道:“不过你也最好多想想,杀了老夫后会是什么后果,你那大王是否能重登九五之位。”

唐姬面色一怔,盲目仇恨下,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另外,想杀一个人,最好先掩藏好杀意。老夫虽懒得杀你,但也很讨厌留一个碍眼的家伙,对老夫摆一张臭脸。”

“真想对付你的话,不过一纸诏令便可将汝父唐瑁调入洛阳,随意安个谋逆的罪名诛杀后,你便是罪臣之女。没了这弘农王妃的身份,杀你不过如捏死一只蚂蚁!”

说完,再也懒得多言,大步走向寝宫。

唐姬却不由脸色煞白、心神俱骇,这才发现自己的仇恨和杀意在董卓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原以为自己以正叱邪、傲骨铮铮,没想到在绝对的现实和实力面前,自己的表现可谓愚不可及!

甚至,差点招来灭门惨祸。

“做人最好呢,学聪明点。”此时李儒也淡淡开口,意有所指道:“虽然也没什么用,但至少活得久一点……”

……

进入了寝宫后,老董便思忖着如何劝诱何太后。可一抬眼,整个人便愣住了。

只见何太后已梳洗了一番,换上新的宫装,上着嫣红色锦缎深衣,开领很低,雪白的山峦在嫣红中高高耸起,现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下身是一件淡粉色的留仙裙,迤逦拖在地上。

她斜卧在胡床上一手做枕托着香腮,成熟曼妙的身子顿时显得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如同一幅跌宕起伏的美丽山水。

老董目光不由自主顺着留仙裙,慢慢延伸到窄而窈窕的腰身,又由仅堪一握的细腰,越过高耸浑圆的双峰……

然后,满脸敬佩!

为人家的专业精神而感到敬佩——毕竟如今可是冬日,她这被废的太后寝宫里也没有取暖的炭盆。

可为了勾搭自己,就这样半敞着胸口,老董都替她感到冷。

尤其人家的神态还很自然,盈盈一瞥后,眼波里便透出狐一般的媚丽,贝齿还轻轻噬着红唇,似笑非笑道:“太尉,哀家是否已人老珠黄了?”

说完,又是媚眼儿一丢,勾人心魄。

她不普通,也很自信。

毕竟当初就是靠着美色和手段,一步步走到了大汉皇后的位置,觉得自己就是大汉第一美人。

更何况,她对男人也很了解:他们就跟猫一样,有哪个会不偷腥儿?

而且,自己还是曾经的皇后,这种至高无上的身份,更会给男人一种无以伦比的征服感与刺激。

见老董迟迟不答,何太后更是会心一笑,突然软绵绵地欺进他的怀里,一双分外圆润妖冶的纤纤玉手,似触非碰地轻轻撩动在老董脸上,羞答答地道:“太尉,哀家突然觉得有些冷呢……”

鱼儿已主动送上门,她相信没有一只猫会忍得住。

万万没想到,刚才还眼神痴迷、呼吸粗重的老董,猛然将她推在一旁,然后笑吟吟地道:“太妃若是觉得冷,老夫倒是有一个办法。”

何太后先是一愣,但还是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媚笑道:“什么法子?”

“多喝热水。”

瞬间,何太后脸上的媚笑就僵住了。

第52章 容老夫再想想……

何太后有些慌,曾经百试百灵、也是她唯一的手段,在这个男人面前居然失效了,令她感觉无计可施:“太尉,这寝宫中没有他人,不会外传的。”

老董便点点头,笑道:“老夫知道。”

“那太尉你……”

“老夫知道太后的想法,但太后却好像不了解老夫。或者说,你好像并不了解男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听到这里,何太后翻身而起:这可是她的专业,岂能容老董质疑?

“有什么不可能的?”老董便继续笑,笑中渐渐有了丝不屑:“假如太后真正了解男人的话,就知道男人都有一项十分可贵的品质。”

“什么品质?”

“不忘初心。”老董语气平静,在何太后耳中听来却如天塌地陷:“我们男人呢,从始至终,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太后您都三十多了,还带着那么一个麻烦的拖油瓶。真以为单凭一点美色,就能让老夫接盘么?”

“接,接盘?……”何太后不懂这词的意思,但也能猜出来:“太尉,你……”

“你要是再不正常点,我可要走了。”老董转身欲走。

“太尉留步!……”何太后这才彻底慌了,跑过来拉住老董的袍角,哭求道:“求太尉可怜下哀家母子。”

“自辩儿被太尉废了后,我等在这冷宫中受尽欺凌,莫说是使唤的宫娥寺人,便是连衣食都短缺……”

这些,老董已看出来了。

也知像何太后这种处尊养优惯了的人,一下从云端跌入淤泥,简直不啻于一种酷刑。即便,他们的生活比起贫寒百姓,已经好上太多了。

“太后,”掌握了主动权,老董这会儿就从容很多,笑着扶起何氏道:“你也知道,大汉如今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不断,朝廷赋税很是紧缺呐。”

“太后若想让老夫增加些供应,总得拿出些相应的回报,对不对?”

何氏闻言蹙眉,然后又要拉自己的锦缎衣领。

老董顿时脸就黑了:之前还想着如何劝诱这女人跟自己合作,看这情况,根本不用阐述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

就简单点,简单点挺好。

“太后,老夫的意思,是以后你和弘农王要听话,能不能做到?”

这下何太后就不说话了,还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向老董:老娘刚才连裤子都要脱了,还能有啥不听话的?

反应过来的老董,神色有些讪讪:“呃……老夫懂了。既如此,便先告辞了。”

言罢起身,如渣男般坚决离去。

何太后便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说不出的哀怨与失落,忍不住拿起一张铜镜顾影自怜:“哀家,真的已人老珠黄了么?……”

“可是刚才靠近他的时候,明明感觉……”

“哼,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差点被他骗了去!……如今我母子安危荣辱皆系于他身,迟早要让他原形毕露!”

回到温泉宫的老董,便发现八号技师还在等着。看到自己回来,不由双眼一亮欣喜道:“靓仔,你总算想通回来了?”

“没错,老夫想通了!”

说着,便在这不过双十年华曼妙少女的明眸疑惑中,老董重重关上门,喉中发出一声闷闷的低吼扑了上去。

……

入夜,洛阳城东南的一家酒肆,仍旧亮着灯火。酒肆占地十分豪阔,三进四通,最后边院里还有供人过夜休息的厢房。

此时第二进的一处偏厅中,仆役们正忙着打扫杯盘狼藉的宴会,几张案几上还剩着许多吃食,看起来客人们漫不经心,并没太多食欲。

偏厅后转过一条走廊和一处小花园,便是一处隐蔽的厢房,几名黑衣仆从在庭院里或隐或现。

厢房中,一人面露担忧,道:“太傅,我等被董贼识破身份,已如厝火积薪,自当谨小慎微才是。今日为何还要?……”

“藏头缩尾便能安然乎?”

周毖看来已喝了不少酒,愤懑道:“董贼一日不死,我等终日难安。伍校尉,难道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我等今日乔装聚此,乃为汉室公器,非是私仇小恨。”正首上的袁隗开口,忍不住望了眼门口,面露一丝焦虑。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两长三短的叩门声,袁隗面色一松道:“进。”

来人是身穿仆役装束,躬着腰、端着一些吃食。

可他并未恭敬地将吃食奉上,而是放置空闲的案几上,随即昂然挺身露出真容:曾经的太尉长史,何颙!

周毖、伍琼、郑泰三人尽皆失色:前些时日何颙被董卓免了长史一职后,只得了议郎的闲差,终日闭门自守,没想到今夜又在此出现。

袁隗倒一点都不意外,凝沉道:“伯求,今日如此紧急联络我等,究竟有何要事?”

“余不才,又有一条可置董贼死地的消息。”时间紧迫,何颙也不再买关子,直接道:“今日董贼入毕圭苑,鸩杀了陛下和太后!”

“什么!”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非但周毖、伍琼、郑泰三人闻言齐齐色变,一向古井无波的袁隗也跌落手中酒爵,洒湿茵毯。

“消息可属实?”反应了一瞬,袁隗才追问道。

“属实!”何颙十分笃定点头,道:“余之前在太尉府中已安插好了眼线,今早董贼先入了毕圭苑,后李儒便带着侍卫和鸩酒前往……”

幽禁刘辩与何太后的毕圭苑,董贼和李儒还先后前往,再加上鸩酒……不用何颙再说,这事儿明显已实锤了!

随即,见众人开始要哀伤痛惜,何颙赶紧阻止道:“此大逆不道弑君之举,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然此刻还非我等痛惜哀悼之际,需先筹谋好如何用此消息,予董贼致命一击,才可使先帝和太后不至于白白枉死呐!”

说完,何颙掩面假泣一声,又端起空盘匆匆道:“董贼如今监视甚紧,余不宜久留,万望诸公莫要辜负余冒死送来的消息!”

何颙一走,厢房里顿时一片死寂。

虽然汉代历史上已发生过弑帝的先例,可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这有多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没错,皇帝死了。

然而天没塌、地也没陷,白天外面依旧热闹非凡。甚至,自从董贼改革了商制后,还渐渐更繁荣热闹了。

老天怎么就没降个雷,劈死他?

也省得自己枯坐在这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利用这条很重大、很炸裂,似乎又不是那么重大炸裂的消息……

还是喝高了的周毖,率先愤而拍案而起:“可恨董贼如此大逆不道,为把持朝纲竟敢以臣弑君,我等当速速将消息传诸关东群雄,发布檄文号召天下共讨之!”

“壮哉!”伍琼当即响应,道:“既如此,便由仲远兄派遣密使,告知关东群雄!”

周毖一愣,随即破口大骂:“伍德瑜,尔母婢也,汝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董贼手下可能有支神出鬼没的暗探,要是自己的密使被截获,吕布还不连夜扛着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从邙山赶过来?

那场宴会,他们可亲眼见识了吕布的恐怖。

就在三天前,周毖还会在睡梦中猛然惊醒。好在有温柔可人的小妾呵哄,这两天才能勉强睡个囫囵觉。

“够了!……伯求甘冒性命之险,才将此消息告知,汝等百无一策却先在此内讧,不知羞乎!”

袁隗怒而断喝,冷然看向吵嚷不休的两人。

直至两人羞愧告罪后,才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继续道:“上次我等小瞧了董贼,事泄不密才被他反戈一击。此番定当痛定思痛、独辟蹊径,直指董贼软肋要害,方可一击必中!”

“太傅,计将安出?”两人不由目光一亮,深觉这番话颇有见地,想必随后的谋略亦会惊艳绝伦。

没想到,袁隗随即面色讪讪,又坐了下去道:“容,容老夫……再思忖思忖。”

第53章 牙根儿有些痒痒

“太傅所言不差。”

就在厢房里的气氛愈发沉闷时,始终未开口的郑泰,突然开口道:“我等当先找出董贼的软肋要害,方可一击必中。”

“何为董贼的要害?”伍琼又翻了个白眼,已不想呆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谁知,郑泰却不为所动,反而凝重地缓缓吐出两个字:“兵权。”

“一派胡言!”周毖当即反唇相讥,鄙夷道:“天下谁人不知,董贼跋扈所恃者,便乃兵权。此乃他安身立命之根本,又岂能是……”

话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的周毖,语气渐渐减弱:不错,兵权既是董贼的根本,也是他最致命的软肋。

对于那等边塞武夫来说,什么忠孝节义、朝纲礼制、声望官爵,统统不会放在心上的。唯独实实在在的兵权,才是他最在乎的。

相反,自己这些人除了兵权,什么都比董贼强,偏偏在争斗中一败涂地。

“看来,仲远兄已想明白了。”郑泰语气凝肃,且渐渐悲愤:“正因我等没碾碎一切的暴力,只能在董贼废立天子时缄默不语,在他把持朝政时纵容姑息,甚至在那场酒宴上被胁迫羞辱!”

说着目视东方,似乎透过重重阻隔看到希望的火光:“想必本初早就看破这点,才密使二位假意亲附董贼,外放士人以积兵权,由此方能与董贼一战!”

“远水解不了近渴,本初那里我等可倚为外援,却不可在此无所作为。”

袁隗闻言亦颔首赞同,叹息道:“我等皆世家出身,做事太过拘泥,目光困囿于朝堂倾轧,还真不如董贼这边塞武夫,一眼看透斗争本质。”

“若董贼没了兵权……不,哪怕只是兵权不稳,便沦为我等股掌之间玩物!”

“太傅言之有理。”周毖也冷静下来,细细分析道:“我等只能先在董贼安身立命的根本上予以重创,伯求冒死带来的消息方能化为一味药引,一味置董贼死地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