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尝谕
夏晚秋瞧着方向盘的手指顿了一下,“嗯,那高跟鞋呢,你说你不喜欢靴子,为什么?”
夏晚秋今个儿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让任昊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您小腿很细,最适合穿高跟鞋了,靴子的话,会把小腿的弧度遮住,短靴也会盖到脚踝的弧度,所以我不太喜欢,嗯,您今天这身,怎么看上去,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夏老师,您,您真漂亮。”任昊挠挠头,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好是坏,本来,他就不太擅长跟女人交际。
夏晚秋眼皮垂了一下:“没骗我?”
任昊赶紧表态:“绝对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夏晚秋轻轻嗯声后,就没再说什么。
天色擦黑的时候,A6已是驶入山东省境内,由于路标标识很明确,两人也没问路就顺利地开到了。任昊翻了翻随身带着的小地图,给夏晚秋指了一个大概方位后,就又借了她的电话给尚晴打了过去。
两人商量了一下见面地点,可尚晴没有车,任昊他们也不认路,加上天色渐渐转暗,见面倒是成了问题,最后,任昊提议等明天再说,反正即便现在去了,尚晴家没地方住,他们也只能找宾馆住下。
尚晴见任昊做了决定,也就同意了,说宾馆找好了就给她发个短信,如果离她家近的话,明天早上尚晴会直接去宾馆接他,顺便,告诉了任昊她表哥的手机号码,作为联络手机。
挂了电话,夏晚秋继续朝济南方向开车。
八点左右,奥迪进入济南市。相比于丰阳夜间的灯火通明,济南显得稍稍有些冷清,不过,比起他们路上经过的小城小市来说,还是热闹多了。
夏晚秋把车停在了一个羊肉串摊位前,这次她没有擅作主张,而是征求了任昊的意见:“吃么?”
“吃就吃,一会儿就不用吃晚饭了。”
夏晚秋的美丽着实有些惹眼了,摊位边等待肉串的几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朝她看去。老板眼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大美人朝自己走来,又瞧瞧她的奥迪A6,脸上立刻洋溢起笑容。
任昊走上去:“老板,肉串怎么卖?”
“三毛钱一串,来多少?”
“先来三十串吧。”任昊待他从身后的白色塑料泡沫里取出羊肉串后,方问了句:“麻烦问您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宾馆么?要环境好一些的。”
“嗯,从这儿开车的话,往西二十分钟车程,有个三星级酒店。”老板想了想,目光看向了马路对面一个三层高的建筑:“不过你说环境好一些的,对面的就符合要求了。”
老板说的对面的宾馆,其实是个旅馆,表面看上去还不错,不过也不算很正规的感觉,任昊看向夏晚秋:“您觉得呢?”
夏晚秋脸上已是有了些疲惫,看看那旅馆,一点头:“就这个吧,有点累,不想再开了。”
“那行,听您的。”
……
现在似乎还没施行身份证制度,夏晚秋和任昊在前台略作了登记,就拿到了房间钥匙,果然如任昊所料,里面的感觉跟门面差多了,不过单以干净的角度,也算合格了,任昊本来就没什么钱了,他不会在乎这些。
他们的房间在二层,楼道口偏西的位置。
任昊是203,夏晚秋是205,两个单人间正挨着。
任昊帮夏晚秋把东西放进屋,旋而用手机给尚晴发了短信,告诉了她宾馆名和大概位置,也没等尚晴回复,夏晚秋借口身子乏了,先是回屋了,任昊说了句“明儿见”,也回了自己的203房间。
屋内约莫十二、三米大小,一张单人床,一个一人坐的小沙发,对面还个14寸小电视,似乎有些简陋,连卫生间都没有。任昊走去窗边的两盆君子兰前,拉开窗帘看了看风景,心思辗转……
夏老师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啊?
一路上,任昊都被这个问题纠结着,烦恼着。从种种方面来看,几乎可以肯定,夏晚秋对自己很是特别,但也仅限于特别的程度,那爱答不理的模样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即便夏晚秋特意换了发型跟着装,任昊也不是很确定。
任昊真想学着那些思春少女一般,一片片揪着君子兰叶子,单数的话,就是喜欢,双数的话……就再揪一次。
不过,他还没到这么无聊的程度。
咚咚咚……
是敲门声。
任昊向外看了眼:“门没锁,请进。”
吱呀……
“先生您好。”
任昊怔了怔,他还以为是夏老师呢,谁想竟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女人跟夏晚秋的穿着差不太多,大衣加短裙,不过,她的丝袜是浅红色的,妆也化的比较浓。
“您是……”
女人挂着魅惑的笑容关上门,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先生,需要按摩么?”
任昊拍了下脑门,明白她的来路了,“抱歉,不需要,出去时请帮我带上门,谢谢。”
女人嘴巴一撅,似嗲非嗲道:“哟,别这么冷淡嘛,不要按摩的话,我们还有其他服务呢,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保准您满意。”
任昊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女人白了他一眼:“怎么,看不上我?”
就在这时,任昊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拧开了,随即,夏晚秋的身影立在了门口,她抱着肩膀冷冷地瞅着女人,一动不动地瞅着。
女人被看得有些毛了,撇撇嘴,自顾出了门,直到过了楼道,她才嘀嘀咕咕一句:“哼,还带着家长来了。”
屋内。
目送女人走后的夏晚秋依然没有从门边移开半步,又把冷然的视线对准了任昊:“你才十七岁!不许想那些没用的!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让她进屋!?”
任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我什么也没想呀,我跟屋里正看景儿呢,谁知道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您,就说门没锁让她进来,结果,就像您看的那样,先说好,我可什么想法都没有啊。”
“是吗?”
“当然是了,她一进来我就让她出去了。”
夏晚秋拧着眉头重重哼了一声,看看他,猛地一转身出了屋,碰地摔上了门!
任昊这叫一个委屈啊,我可什么都没干,您怎么又生气了?
郁闷的他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不过这种14寸的老家伙,能接收的频道有限,任昊就来回播着那几个台,无聊极了。
还没过二十分钟,门又被推开了。
任昊惊讶地看见,夏晚秋竟然抱着一床白被子走了进来,用高跟鞋关上门后,直直走向任昊的床铺,轻轻将被子丢到任昊所在的沙发上。
任昊赶紧接住迎面飞来的被子,莫名其妙地愣了愣:“您这是干嘛?给我被子干什么?”每个屋子就只有一床被子,也就是说,夏晚秋把自己屋的被子抱来了,这,这是啥意思,她晚上不盖了么?
夏晚秋看他一眼:“我怕你冷!”
任昊心中一阵感动和激动,“您对我真好,谢谢夏老师,嗯,不过我一床被子就足够了,这条还是您盖吧。”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夏晚秋脸色不是很好:“我是说,你得跟沙发上睡一宿,所以需要床被子!”
任昊一呆:“我为什么要跟沙发上睡?”
“因为……”夏晚秋用高跟鞋嗒嗒地踢了两下床铺:“我要睡这里!”
任昊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呃,您,您要睡我屋?这是干嘛呀?您不是有房间么?”任昊完全摸不着夏晚秋的打算。
夏晚秋绷着脸色瞧瞧他:“我屋有耗子!”
耗子?老鼠?
任昊一想也是,甭管夏晚秋看上去多么硬派,可毕竟还是女人,女人的话,自然会怕些虫子和老鼠,任昊立刻理解了夏晚秋的举动:“我这就去找他们老板说说,让他们给您换个房间,要不,您就睡我这儿吧,有了新房间我直接搬过去。”任昊估摸夏老师就是这番意思,不然,她也不会抱着被子来了。
“不用!”
“没事,您就放心睡吧,我拿着行李过去……”
夏晚秋霍然拍了下床板:“说了不用的!”
任昊又懵了。
啊?难道夏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我又理解错了?
任昊踌躇了一下,试探道:“要不,我去您屋睡吧,我外号就叫耗子,不怕它。”
夏晚秋阴沉着脸色:“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去旁边把咱们的行李拿过来!然后!在沙发上盖着这床被子!睡觉!听明白了吗!”
任昊哦了一声,转身就要打开门,正巧,敲门声响起,任昊随手准备打开。
“你别开!”夏晚秋脸色猛然一变,指了指沙发:“你回来坐好!”
我开门都不行?
任昊乖乖坐了回去。
旋即,眉宇间掠着一缕危险气息的夏晚秋使劲甩开门,对着门外喝声道:“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服务生吓了一跳,手里的暖壶差点掉了:“呃,我就是给您送壶水,没别的事。”
夏晚秋也是稍稍一愣,接过水来慢慢折身回屋,脸上不觉轻轻一红,没看任昊,直接走到窗户边把水壶放下。
任昊眼巴巴地看看夏晚秋,拍着脑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差不多明白夏老师来此的目的了,任昊也没点破,屁颠屁颠跑去旁边的单人房拿了行李后折身回了来,看了看表:“九点多了,嗯,现在就睡?”
夏晚秋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就在任昊面前把上身的小白毛衣脱掉,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夏晚秋低头看看短裙和丝袜,又看看任昊,继而甩掉高跟鞋,吱溜钻进了被窝。
记得夏晚秋说过,她在家时,经常因为喝醉酒,而不脱衣服就睡觉,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的状况,应该是夏晚秋不方便脱吧。
任昊倒是没什么不方便,见夏晚秋背对着他闭上了眼,逐脱得只剩秋衣秋裤,慢慢坐到沙发上,把被子盖了上。
沙发的长度不够他平躺着,只能坐在那里睡觉了。
“你要是不困……”床上的夏晚秋突然把身子往一边儿挪了挪,让身旁留出很大的一个空位:“可以看看电视,我睡觉快,睡的也沉,只要不是太大的动静,基本不会吵醒我的。”
“没事,您踏实儿睡吧。”
“……爱看不看!”
任昊总觉得她是话中有话啊。
他细细琢磨了琢磨,夏老师说她睡觉快,睡觉死,不怕声音吵,嗯,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就是现在跟她一起钻进被窝,也不会吵醒她,不会被她发觉呢?
任昊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眼巴巴地望了那边儿一下,竟然发现,夏晚秋身旁真的有个能容纳一个人的空位。
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夏老师真的是在暗示我,要我和她一起睡么?
不会不会!夏老师那么古板传统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呢!
嗯嗯,是我思想太龌龊了!
可,如果这样的话,夏老师的一系列古怪行为又如何解释呢?
任昊犹豫了。这可不像那次巴士上拉夏晚秋的手,那回只要有一些勇气就能做到,即便被夏晚秋发现并甩开他,任昊也可用无意间碰到作为借口,搪塞过去。然而这次,如果任昊盲目行动后,事实证明他分析错误,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善了的!
要不要赌一把?
任昊有点害怕,但他真的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如果自己推断正确的话,他与夏老师的关系,势必会跨出关键性的一步。
谨慎起见,任昊坐在那里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期间,夏晚秋那侧身而睡的姿势都未有变化,鼻息均匀,也不知道她睡没睡着。
任昊咬牙起身,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第138章 装睡
任昊咬牙起身,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幽幽朦朦的月色下,夏晚秋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很是乖巧,似个小猫咪一般,她脖颈的一抹雪白嫩肉暴露在任昊眼前,看得他不由深深咽了口吐沫。
任昊知道,这是一次赌博,一次人生最大的赌博。
屋中很静,静到连远处羊肉串叫卖的声音都可听到。任昊弯腰脱掉了鞋子,一身秋衣秋裤的他迟疑了一下,慢慢扶着床沿,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坐了下,随着任昊的重量加持,床垫慢慢憋下去了一些,甚至,略微老化的床体还发出吱呀一声。
任昊心惊胆战地喘了口气,小心瞅瞅夏晚秋,见她没有动作,逐擦了把虚汗,强自冷静了一会儿,再次行动起来。任昊以臀部为支点,手臂搓着床面轻轻上滑,上半身也随之轻躺在了床面,随后,双脚离地,也移动上了床。
呼……
自此,任昊整个身体就这么平躺在了夏晚秋身边。由于是一米二长度的单人床,夏晚秋虽是侧身,留给任昊的空间也是很小。任昊甚至感觉,自己的右肘都碰触到了夏老师的后背。
任昊再次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形势,嗯,夏老师还是一动不动,似乎真的睡着了。
深夜冰冷的温度渐渐从四面八方朝任昊压了过来,迫使他不得不进行下一步行动。任昊凝神了片刻,方轻轻撩开盖在夏晚秋后背的棉被,当褶皱巴巴的衬衫入眼,任昊停滞了一下,感觉了一会儿夏老师的气息变化,继而又将棉被掀开了一些。
一分钟……
两分钟……
经过任昊三分钟的努力,被子的边缘终于被他撩开,盖到了自己身上。由于棉被长度也不够,任昊只能和夏晚秋一样侧过身体,才将将包裹住自己那冻得嗖嗖的小身板。
下一刻,堪堪钻进夏晚秋被窝的任昊就感觉一股热气扑了过来,转瞬间,遍布了头部以下的各个部位。
那是夏老师的温度,暖暖的,甜甜的。
任昊心中一阵荡漾,被窝也进来了,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睡上一觉,等明儿个早起再偷偷回沙发?
那完全没有意义啊!
任昊清醒了一下脑子,立刻明白了自己此时该做什么,那就是探查夏晚秋到底睡没睡着,他从被窝里缓缓伸手打在了夏晚秋明显凹下去一块的纤细腰肢,稍稍一动:“夏老师……夏老师……您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