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第140章

作者:尝谕

任昊深深叹了口气,要说这些天出力最大的,还要属蓉姨,做饭要她,收拾屋子要她,陪夜要她,几乎三天内都没踏实地休息过。任昊甚至都有些懊悔,如果自己不想方设法地生病,蓉姨也不会受苦了。

无尽的愧疚充斥在心头,任昊轻拉了蓉姨一把:“蓉姨……醒醒……睡床上来吧……”

第196章 蓉姨要走了

“……醒醒……蓉姨……醒醒……”

还穿着西裤和白衬衫的范绮蓉搭在床单上的手指头微微一动,眼皮也慢慢颤了颤,她听得任昊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抬眼看看他:“昊,咋了,是要去厕所不?”范绮蓉揉着睡眼坐到了床上,伸手摸着他脑门试了试温度。

任昊感激地瞅瞅她:“您来床上睡吧,那姿势不好拿,别把您颈椎毁了,而且这几天大风降温,有点冷,您那一个小毯子肯定不顶用。”

范绮蓉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甭管姨了。”

任昊虎起脸来:“你要是也累出病来,谁照顾我啊,快来上床睡,要不您干脆回您去得了,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您天天这么盯着。”

“上次你不是也这么说的……”范绮蓉皱皱眉头:“结果第二天踢了被子,发烧又重了。”瞅得任昊伸手拉她,非要自己上床,范绮蓉无奈低头瞧瞧自己的衣服,整了整衬衫,方是顺着他的力度靠了过去,枕着枕头紧挨着任昊眨了眨眼睛:“好,姨听你的还不行吗,你啊你,现在可是她们心头的小宝贝,姨要是照顾不好你,第二天,一准有人给姨脸色看。”

任昊脸一红:“什么小宝贝啊,蓉姨,再靠过来一点,我把被子匀你些。”任昊不想纠缠于这一问题,岔开话题般地撩起两床棉被,拽了拽,呼地一下压在了蓉姨身上,旋而挪挪身子凑近了她些许,以保证两人都在棉被的覆盖范围内。

“呼……真热……”范绮蓉感觉到了被子下重重的热气和潮气,抓着被角侧头看看他:“你出了多少汗啊?”

“嗨,三天都没动地方了,怎么也得几斤汗了吧,蓉姨,你困了吗,困就赶紧睡吧。”

“姨下午睡了好久呢,不困。”

“哦,我白天也睡了一天,这会儿睡不着了,要不您跟我聊聊天?”

范绮蓉嗯了一声,任昊说话间吐出的气体一下下打在她脸上,蓉姨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余光瞥瞥他,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让后背对着任昊:“说点什么呢……”

任昊看着她的后脑勺,伸手过去轻轻抓了缕头发,慢慢捋着:“蓉姨,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范绮蓉的小手儿从前面打了过来:“去,别弄姨头发,痒……”

任昊呵呵一笑:“平时,您天天可都是摆弄我头发玩的。”

范绮蓉把长发一勾,捋到了前胸位置,转头,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给他:“不许胡闹,没大没小的,小心姨揍你。”有时候,任昊觉得范绮蓉就像一汪绵绵细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缕恬静般的温柔,仿佛能净化人心一般。

柔媚。任昊恰恰就喜欢蓉姨这点。

童年的一幕幕镜头浮现在脑海,任昊笑着从蓉姨手中抢过一缕发丝,拽到后面来,在手指头上卷了一卷,弯出一道发穗,用发梢尖端往蓉姨耳朵眼里捅了捅。

范绮蓉挥手打着耳朵边作乱的坏手:“讨厌……痒……别闹了……昊……再闹姨可不理你了……痒……”瞧他怎么也不肯罢休,范绮蓉气呼呼地瞪瞪他:“调皮,就知道欺负姨,算什么本事?”

任昊把玩着她的手里柔顺的发丝:“我哪敢欺负您呀,从小到大,我可是被您一路欺负过来的。”

“胡说……”范绮蓉美目翻了个小白眼:“哪一次你惹了祸,不是姨给你擦得屁股,你倒是说说看,姨啥时候欺负过你,嗯?”范绮蓉赌气般地嘟嘟囔囔地扭过头去:“白眼狼……”

任昊讪讪一笑,松开她头发的同时,从背后慢慢抱住了蓉姨的娇躯,凑着脑袋在她后脑勺的头发上细细闻着。范绮蓉身体顿时一僵,小手儿下意识地伸进被子中,抓住了任昊环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掌,轻轻掰了掰:“小色胚,又吃姨的豆腐,快,松开,不然姨真的揍你喽……”

任昊非但不放,反而还紧了紧手臂,把头埋在蓉姨头发里使劲嗅着:“小时候您就这么抱着我睡过吧,呵呵,现在也轮到我抱您了。”任昊对范绮蓉的感情,真的很复杂,有时候把她当亲人,以至于一个拥抱都觉得理所当然,有时候,把她当女人,以至于看她一眼,都有点脸红心跳。

范绮蓉气急地拍了下腹部上的手掌,使劲把脑袋往胸口弯,让头发离开任昊的鼻子:“小坏蛋,不许闻,姨好几天没洗过澡了……”月光照射在蓉姨的俏容上,那里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

任昊把鼻子戳到范绮蓉肩膀上的衬衫处:“您就是一年不洗澡,也是香喷喷的。”

“贫嘴……”范绮蓉肩膀一缩,笑着回手在他腰上狠狠钮了一把:“哪有一年不洗澡的啊,那成什么啦,去去去,不许离姨这么近,咦,昊,你身上这么湿啊?”范绮蓉光滑的小手儿又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嗯,出汗出的呗,退烧药和感冒药就这样,不停地出汗,呵呵,说起来,我也三天没洗澡了,呃,蓉姨,你离我那么远,是不是嫌我身上臭烘烘的啊?”任昊不好意思地把头探进被子里闻了闻,嗯,确实有些味道,不太好闻。

被子下面的任昊仅穿了一条内裤,因为怕着凉,从生病的那天起就没洗过澡。

“瞎想什么呐……”范绮蓉感觉着任昊松开了自己,而且还往另一边挪了挪身体,不由皱眉转过了身子,嘟着嘴巴捏捏他的小脸蛋:“我们家昊可香了,什么臭烘烘的啊,别瞎说……”说罢,范绮蓉还把小鼻子贴到他的脖子上动了动:“……嗯,真香……”

任昊苦笑着看看她:“蓉姨,我不是小孩啦,怎么您这几天都跟哄孩子似的,呃,真别扭。”

范绮蓉抿着嘴唇笑笑:“什么时候你年岁超过了姨,姨就不拿你当小孩了,不然啊……”蓉姨一下下地点着他的脑门:“你就乖乖做个小孩吧,呵呵,嗯,被你这一闹,还真是睡不着了,来,你乖乖躺着,姨去洗个澡。”这些天因为照顾任昊,范绮蓉都没顾上洗澡。

任昊挠挠头:“其实我也想洗一个了,出了这么多汗,粘糊糊的别扭。”

范绮蓉想了想:“嗯,那你先洗吧,姨去给你放水,等你浴霸把浴室弄热乎了,你再进去。”

“我不急,您先洗。”

范绮蓉也不理他,自顾走去床对面的浴室,随后,里面的黄色浴霸灯咔地一下亮了起来,水流声也渐渐响起,不久,蓉姨关门走出来,半倚在门框上等待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门进去,把闸门合上,“昊,水可以了,进来吧。”

任昊抓着被窝看看她:“要不您先洗得了。”

范绮蓉不高兴地板起脸:“听话,乖……”瞅得他半天没有动,只是在那里尴尬地眨巴着眼睛,范绮蓉古怪地一皱眉:“咋了,还等着姨去抱你啊?”

“不是……”任昊抓抓头发:“呃,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啊,我这个,咳咳,里面没穿衣服。”

范绮蓉脸上也是一烫,强自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耐烦地招招手:“快点过来吧,一跑就到了,你啊你,小的时候,姨连你大白屁股都看过呢,还害臊个啥。”

任昊呃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欠着身子把蓉姨方才用来盖的小毯子拽了过来,在被窝里把两腿裹住,这次慢悠悠地下了床,咳嗽一声,晕晕乎乎地往浴室走。或许是三天没动窝了,任昊头晕得厉害,脚下轻飘飘的没个准,不过勉强还是走进了浴室。

范绮蓉一看他的样子,立刻紧了紧眉头。

听得后面的关门声,任昊松了口气,把小毯子往衣架上一丢,转过身来就要脱内裤,然而内裤刚刚拉到膝盖处,任昊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蓉姨!你咋进来了!?”任昊以最快的速度将内裤往上一提,结果,被一个东西卡主在了那里。

任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补救般地拿手一按,这才将内裤穿上,不过那顶起的小帐篷,还是格外的显眼,任昊脸色涨红地抓起毯子重新盖住,方是丢人地一拍脑门。

范绮蓉这才明白任昊为何遮遮掩掩的非要裹上被子才肯走来,红脸轻啐了一口:“小色胚,脑子里就不想一点好事儿,你走路都晃晃悠悠,姨不放心,去,脱衣服进浴缸,姨给你搓搓背。”后背这个地方是死角,任昊上初中前,几乎都是在平房弄个大盆,倒好热水,坐进去洗澡,因为范绮蓉家的大木桶比自家的塑料盆舒服,有很多次,任昊都是跟蓉姨家洗的,自然,蓉姨也给他搓过背。

那时,任昊才上小学,豆大点的孩子啥也不懂,可现在的他,不但上了高中,而且还有着前世记忆,实在臊不下脸来让蓉姨再给他搓背了,“别别,我自己能行,真的。”

范绮蓉不由分说地挽起了衬衫袖子,虎起脸,下巴命令般地努了努灌满热水的浴缸。

“蓉姨啊,我谢谢您了,真不用。”

“进去,别逼姨动手……”

说完这句话,范绮蓉便一个转身,背对着任昊拿起洗头水和浴液,她手上的动作很慢,是在给任昊脱裤子的时间。任昊心知无法说动她,苦着脸干笑了两下,快速将内裤除去,钻进了暖乎乎的浴缸,腿一盘,把后背留给蓉姨。

不一会儿,两只绵绵的小手儿扶上了背后,任昊苦苦一笑,总觉得最近几天的蓉姨有些古怪,明面上,自己已经十七岁了,蓉姨脸皮不厚,更知道自己对她有想法,对于搓背这种事,恐怕躲都躲不及呢,怎么态度如此强硬呢?

就算自己发烧生病了,身体稍稍有点虚弱,但也不至于连洗澡都洗不了吧?

蓉姨滑溜溜的小手儿在自己后背搓来搓去,任昊心中痒痒的,好似有蚂蚁在爬,他双腿再次盘了盘,俩手也不动声色地放在下面,以遮挡住身后的视线,不让蓉姨看到。不过这时,任昊却感觉到身后的小手儿颤了一颤,动作也渐渐不是那么自然起来,他暗暗叫苦不迭,知道被蓉姨发现了。

咳嗽了一声,任昊没话找话道:“蓉姨,上次我姐他们跟你说的事咋样了,您想换出版社吗?”

“无所谓的……”范绮蓉溺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过,你要是想让姨换,姨就换。”

“可别这么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就问您一声,关键还是看您自己的意思,千万别顾着我。”任昊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影响到蓉姨,不过听蓉姨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心里自然还是美滋滋的感觉:“嗯,那个谁,就是您那个高中同学,还在追您吗?”

“你说的是郑斌吧?哦,他后来倒是约过姨几次,不过姨都推了。”

突然,后背被蓉姨掐了一把,就听她笑道:“人不大,还真有点肌肉呢。”

“我那是瘦的,骨头以外要是再一身囊肉,还活不活啦,唉,我倒是想胖一些呢,可我胃不好啊,胖不起来。”

“别气姨了……”范绮蓉湿嗒嗒的小手儿扭了他耳朵一把:“你都不知道姨多羡慕你的身材呢,还在这儿说便宜话,等你胖到姨这份上,就明白瘦的好处啦。”

“我晕,您还胖?”任昊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看她,眼神自然而然落到蓉姨被衬衫包裹的胸脯上:“您也忒不知足了吧,您这叫丰满,身材正合适。”

“小色胚,眼睛看哪呐!”范绮蓉红脸瞪他一眼:“人小鬼大的,还懂什么叫丰满?”这时,卫生间外隐隐听到了手机的铃声,范绮蓉皱皱眉:“大半夜的,指定是娟娟那丫头打的,昊,你自己洗洗头,姨先去接个电话。”

任昊点点头,等蓉姨出去后,便开始抹洗发水,隐隐约约间,耳边传来蓉姨的声音。

“喂……嗯,我一猜就是你……是吗?联系好了……哦,多少钱……嗯……稍微有点低了吧……没事,多少就那样吧……嗯……你帮我在找找,其他的别管了……好……唉……你就别问了……没事……嗯,再见……”

吱呀……

范绮蓉推门进来,看了眼洗头的任昊,继续往那里一蹲,慢慢给他身上打浴液。

“我这冲冲就能出去了,不用您了,您休息会儿吧,谢谢蓉姨。”

“跟姨还客气个啥。”范绮蓉没动窝,依然替他擦着身子:“昊,这是姨最后一次给你搓背了,以后姨不在了,你可得好好注意身体。”

任昊双手的动作徒然止住:“您说什么不在了?您要干嘛去?”

范绮蓉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哦,姨准备去南方住一段日子,房子呢,姨也打算卖了,正叫娟娟给姨找下家呢,呵呵,你紧张个什么,姨就是去换换心情,这样也有利于写作,又不是不回来了。”

任昊心中一惊,呼地一下转过身,水花溅起,撒了蓉姨一身。

“换换心情?换心情的话你干嘛把房子卖了?蓉姨!你不打算回来了?”

范绮蓉苦笑着拽了拽被热水弄湿的衬衫,也没生气,而是笑看着任昊:“你瞎激动什么,姨没带换洗衣服,这让姨怎么睡觉啊,你啊你,呵呵,别瞪眼了,逢个年过个节的,姨会回来瞅瞅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这个消息对于任昊来说,莫过于晴天霹雳了,如果单单是蓉姨去南方长住也罢了,可前世,蓉姨可是在翠林小区的房子里住了至少九年啊,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必定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想到这里,任昊悔恨交加。

“住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走?”任昊急急看着她:“是不是前几天的事儿,我惹您生气了?”任昊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原因。

“没有……”范绮蓉把手在浴缸里涮了涮,拿出来,摸在了任昊的脸上:“我家昊这么受女人欢迎,姨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记住,姨走以后,不管你怎么折腾,姨就只认崔雯雯,你要是敢把其他女人领回家,看姨不打断你的腿,知道了没?”

任昊脸色变了变,咬牙一叹:“这不是您的真心话。”

范绮蓉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过去:“小东西,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姨的真心话。”范绮蓉的表情渐渐温柔了起来,盯着他眼角的小黑痣,轻轻摸着:“别赌气了,只要你过得开心,姨就幸福了,知道没?”

“可你走了,我,我,我还开心个屁啊!”任昊把她的手抓在手心,紧巴巴地看着蓉姨的眼睛:“咱们打个商量,别走行不行,先不说我,我妈也肯定舍不得您走啊,在南边举目无亲的,您要是出点什么事,也没个人照顾不是,行吗蓉姨,别走了。”

范绮蓉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任昊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令她改变主意了,深深一叹,往事如过眼云烟一般。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蓉姨的身影就伴随在了身边,这一晃,就是二十五年啊,突然间,这个已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女人马上就要离开了,任昊心里真的无法接受,她卖掉房子的举动,显然是不打算再回丰阳了,这次分别到相见,很可能遥遥无期。

这天夜里,任昊是抱着蓉姨睡觉的,俩人聊着儿时的话题,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星期四。

任昊的病终于好了,发烧、感冒、扁桃腺炎全部离开了身体,不过,病好以后的任昊,却没有那般精神。

盖因几个女人的态度,都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任昊下午去了趟学校,没回班级,而是先进了语文办公室找到顾悦言,出乎任昊的意料,顾悦言没有追问几女的事情,而是关心了一下任昊的病情,听得全无大碍后,便独自翻起了书,态度上,显得有些冷淡。

然后,任昊在英语办公室找到了夏晚秋,她冷着脸问了自己与几女的关系,不过,任昊只是打哈哈般地过了去,什么也没说,接着,夏晚秋脸色一下就变了,指着门口让他出去,不论任昊怎么哄,夏晚秋都没让他再抱一下,甚至,连手都不给他碰。

讪讪离开学校,打电话给了谢知婧,约她出来。正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解决的问题总要解决,既然面对了顾悦言和夏晚秋,那也不怕多面对一个人了。

傍晚的时候,任昊跟谢知婧在一个咖啡厅碰了面。

当然,谢知婧没给任昊好脸色看,在问不出结果后,谢知婧竟笑着一甩手,扬长而去,从始至终,婧姨脸上都挂着微笑,不过,却看得任昊有些毛骨悚然。

得!这下可好了!

自己生病时,她们的关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一转眼的工夫,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任昊有点接受不了。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也怨不得别人。

走在回翠林小区的路上,任昊不断叹着气,寻思着怎么才能把事情完美的解决,以不让那个后遗症影响到她们对自己的态度。

想着想着,心思自然又回到了蓉姨身上,几女之中,只有她没给自己脸色看,甚至从早上开始,蓉姨就拿出了全部热情,又是给自己穿衣服,又是给自己梳头发,又是准备了一桌极为丰富的早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恨不得连鞋带都给他系上了。

然而,感动之余,任昊的笑容却没有那么自然,想到她还有几天就该去南方定居,再也不回来了,任昊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自己离不开夏晚秋,但又何尝离得开蓉姨?

范绮蓉,她在自己生命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痕迹,可现在,说走就走了,任昊感觉好像被人活生生切断了手脚一般。

心,有些疼。

任昊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第197章 都是喝酒惹的祸

五一劳动节,长假第一天。

下午三点半。

从姥姥家吃饭回来的任昊跟自己的小屋里给夏晚秋和谢知婧打了电话,夏晚秋是直接挂断,谢知婧那边儿是无人接听。任昊暗暗苦笑一声,嗒嗒嗒嗒,旋即按下了顾悦言的号码。

“喂,姐,我任昊……过节好……嗯……对了,那件事咋样了……哦哦……好,谢谢……行……你忙你的吧……感谢感谢……到时候请你吃饭……嗯……拜拜……”撂下手机丢在枕头上,任昊自言自语了一句:“五六天,嗯,顶多能拖过五一长假吧。”

范绮蓉好像很急,原本定的是五一离开,但任昊从中做了些手段,他在上个星期就给顾悦言打电话,请她拖人帮忙,商谈范绮蓉房子的事情,顾悦言是让她一个表弟去办的,给的价钱很高,这让范绮蓉不得不将原来的买家推掉,继而跟顾悦言表弟交易。在任昊的授意下,表弟拿了任昊的钱,甚至先付了蓉姨十万的订金,但是,却不急着办转让手续,胡乱找了很多借口拖延时间。范绮蓉无奈,见他付了这么多订金,肯定是诚心诚意的,于是乎,也就耐心等了下来,原本五月二号坐飞机南下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

这么做,任昊也知道效果不大,但至少比眼睁睁看着蓉姨离开,心里要舒服的多,就算无法阻止蓉姨的决定,也能跟她多相处几天吧。

这几天,任昊也一直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把蓉姨留下。

“小昊……”卓语琴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了小屋:“出来,你蓉姨来了……”

房子尚未交易,范绮蓉仍然住在隔壁,今儿是五月一号,她也如往年一样来任昊家一起过节。

任昊出屋,就见一身西装衬衫的范绮蓉坐在沙发上陪卓语琴聊着天,任学昱也按着遥控器调小了电视音量,跟一旁叹着气。

“订好日子了吗?”

“还没有呢,那家人付了定金,可一直没什么动静,估摸过几天才能办手续。”

卓语琴一手将蓉姨的手掌托在手心,一手摸着她的手背,眼眸中隐约有泪花闪动:“你说这住的好好的,干嘛要走啊,你姑娘家家的,人生地不熟,跟南方怎么住的惯啊,唉,一想着你要走,我这些天都没睡好觉。”

“大姐……”范绮蓉反握住她的手,叹息着没说话。

“昨天我还做了个梦,我梦见你生病了,跟一个小黑屋里躺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范绮蓉的眼睛也稍有些模糊:“大哥,大姐,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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