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凌九霄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顷刻间,薛深和邢实翼与这满屋子的红木架子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生物标本,就会一起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邢实翼阴狠地盯着薛深,冷笑:“蝼蚁尚且偷生。”
“薛律师,你是个聪明人,哪怕是成了犯罪分子,声名狼藉,总比当场被炸死在这里好吧。”
从吴方平和薛深第一次来海鲜餐馆,邢实翼就盯上他们了。
这两个人。
一个,是省厅的大领导。
一个,是令人胆寒的律师。
要是能利用薛深搭上吴方平这条线,把吴方平变成他们贩卖野生动物的保护伞。
没了警方的威胁,他们岂不是就高枕无忧了?!
邢实翼眯了眯眼,冷冷地盯着薛深,“薛律师,我数到三,如果你不签这合同,我就……”
邢实翼话还没说完,看到薛深的动作,愣住了。
“呲啦――”
薛深把那份揉得皱巴巴的合同,一撕两半。
“薛深你找死!”邢实翼低吼着,白眼球遍布}人的红血丝。
薛深像个碎纸机。
慢条斯理地,把那份合同,撕扯成了一堆碎片,随手一扬。
雪白的碎纸片,像雪花片子般,散落遍地。
薛深盯着他,语气斩钉截铁:“这犯罪入伙合同我不会签,更不会放你走,这件事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你想都不要想!”
邢实翼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他完全没料到,薛深会嚣张狂妄到这种程度。
邢实翼:“你不怕死?”
这不可能!!
“怕啊,但是――”薛深很自信,肯定地说:“你不会点燃这里的火药,绝对不会!”
他的话,让邢实翼心头一惊:难道薛深会读心术,能猜透他的心思不成?
薛深:“你那些装了动物尸骸的玻璃瓶子,沾染上一点灰尘,你都要小心地用手绢擦拭干净。”
“整整一屋子的标本,得是你多少年的心血?”
“全炸掉,你会舍得吗?我猜你舍不得。”
邢实翼全身都僵住了,“你……你……”
他“你你你”地支吾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薛深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继续说道:“你之前犯的罪,最多就坐几年牢,并不严重。”
“但是如果引爆这里的黑火药,那就不一样了,爆炸罪是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到时候你很有可能要被注射死刑。”
“你想想,冰冷的毒药顺着注射针头,缓缓流淌进你的血管,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这些宝贝 珍藏了。”
薛深垂着眸子,手心浸出了层层的细汗。
刚刚他说谎了。
贩卖、捕杀濒危野生动物,而且是数十种野生动物……
怎么可能只是坐几年牢,并不严重?
吃二十只癞蛤蟆,都得判上三年有期徒刑。
邢实翼可绝不是坐几年牢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
邢实翼浑身一抖,目光发了狠地盯着薛深,“你说谎!”
“我买过罗翔老师的《刑法学讲义》和《罗翔讲刑法》,那些罪名我研究了十几年,看过了无数遍!”
“这上面的每一款罪名,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的罪,至少要判无期死刑!你别想蒙我!!”
薛深:“…………”
他有点无奈。
头一次忽悠人失败,原因居然是罪犯看过罗老师的《刑法学讲义》,学过刑法。
薛深看了他一眼,声音非常稳:“学过刑法,那你知道重大立功,可以减轻或免除刑罚吗?”
邢实翼满脸警惕:“怎么重大立功?”
薛深:“你做警方的暗线,协助警方抓捕贩卖野生动物给海鲜餐馆的人,你的上线!”
虽然吧……
协助警方破获自己参与犯罪的案件……
不能叫立功,只能叫自首或者坦白。
但是,薛深忽悠邢实翼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满脸真诚,一副“我来拯救你”的表情。
邢实翼脸色变了又变。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经历着很重大的心理斗争,没说话。
沉默良久。
邢实翼问薛深:“真的……能减刑或者免刑吗?”
薛深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这哥们刑法学的不太好。
薛深脊背上冒出了细密的汗。
他知道,邢实翼还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斗争,只有他真正放下打火机,不再有点燃火药的念头时,才算真正的危险解除。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屋里薛深和邢实翼在对峙,安静得落针可闻,这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甚至……还有警方对讲机的声音。
是警察来了!
薛深暗道不好,赶紧去看邢实翼的反应。
而久久未动的邢实翼……
突然有了大动作。
?
(思路有点卡,还有一章,在码)
第062章 薛深代理离婚案
邢实翼惊慌之下。
打开窗户,爬上窗台,就要从客厅的窗口跳下去。
薛深一惊……
这可是七楼!!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邢实翼拉了回来。
邢实翼:“你要干什么?!”
薛深看了眼腕表。
14时58分。
薛深看着邢实翼,生怕他一时冲动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为了分散邢实翼的注意力,薛深灵机一动,随口扯了一句:
“跳楼也要等到三点整再跳!”
邢实翼:?
薛深:“我找人算过的,三点整跳下去,下辈子能当公务员,还是个副科长!”
邢实翼:?????
两人拉扯之间。
徐飞和几个警察已经冲了过来,这才把邢实翼从窗台上拉了下来,给控制住了。
徐飞看着薛深,脸色不怎么好。
他们偷偷盯着邢实翼,盯了很久了。
薛深这么一闹腾。
邢实翼被他们逮捕,必然会打草惊蛇。
这还怎么放长线,钓大鱼?
薛深看出了徐飞的心思,说:“我已经说服邢实翼做你们警方的暗线,让他里应外合,帮你们引大鱼上钩了。”
徐飞不信,“薛律师,您就别自以为是地给我们添乱了,行不行?”
以前,邢实翼家里,整晚整晚都是动物凄厉的惨叫。
邻居受不了了报过几次警。
徐飞和邢实翼打过交道。
这可是块硬骨头,平时惜字如金,孤僻又冷漠。
哪怕母猪能上树……
邢实翼这种人,也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跟警方配合的。
然而,下一秒――
邢实翼说:“我可以给警方做内应,做暗线。”
徐飞整个人呆若木鸡,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卧槽?
母猪真上树了?
离了大谱了。
邢实翼:“我只有一个条件。”
徐飞:“什么条件?”
邢实翼:“你猜猜看啊,要是猜对了,我就答应配合警察的一切行动。”
徐飞想了想,“你要争取宽大处理?”
邢实翼摇头。
徐飞:“那……你是想减刑?”
邢实翼依旧摇头。
徐飞猜了二十多种可能,都没猜中。
徐飞愁得脑仁疼,求救似的看向了薛深,“薛律师,你倒是帮帮忙啊。”
薛深一脸无辜地看向徐飞,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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