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衣学士
伊凛轻叹一声。
顾思楠任由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微微颤抖。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你该不会是想,用自己方式潜入这个组织里,把这个组织揪出来一网打尽吧?”
顾思楠头垂得更低了……却没有否认。
还真的是啊!
你可真行啊!
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
碟中谍吗?
王者归来吗?
你以为你是世界的主角呢?
还搞孤胆女英雄这一套?
在沉默了片刻后,伊凛看着这个可怜的女警官,心里有无数的槽想吐,但却不知从何吐起。
太离谱了。
就这薄弱的正义感,是用什么方式活到现在的?
该不会也是跟老潘一样,脑子有坑却幸运值爆表的类型吧?
揉了揉眉心,伊凛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
“脑子有病!”
顾思楠刚抬起大腿根,似乎想朝伊凛飞起一脚。
但织田舞动作却更快,一刀压在了顾思楠的脖子上。毕竟之前还砍得死去活来,织田舞的取向只有刀,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一刀在顾思楠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咻咻喷血的小口子,再深个一寸半寸,顾思楠毫无疑问就变成盒子,原地飞升。
“呃嗯?”
织田舞发出了小小的鼻音。
还别说,织田舞这按捺不住又傲娇的表情还有几分娇俏可人。
前提是,她手里握住的不是杀人的刀。
伊凛懂了。
她是在问:杀还是杀?
算是给足伊凛面子了。
伊凛看向顾思楠,沉吟了。
说不上犹豫,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杀使徒需要理由吗?
顾思楠有错吗?
如果她没有撒谎,其实也没有错。
只是偏执了点。
说得好听些,就是偏执的正义。
说不好听的,就是蠢。
蠢女人。
“算了,她的包也没什么价值可言。”
伊凛摆摆手,有几分意兴阑珊。
说完,伊凛见织田舞闷声不吭地不肯挪开刀子,又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她算是……我以前的一位熟人。”
在那个未来,他见过太多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也在乱局中亲手杀过不少人。对于杀戮,伊凛并没有织田舞那么热衷。
他可是一个和善的好人。
织田舞表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收起了刀子。
伊凛的面子还是得给。
就在伊凛准备转身离去时。
在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的顾思楠,却忽然抬起头,用极快的语速对伊凛说道:
“其实我来到这里,除了你说的那个理由外,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从小到大,我都会莫名其妙做一些奇怪的梦。”
伊凛停下了脚步:“梦?”
“是。”顾思楠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想起梦中的内容,语气变得古怪起来:“这些梦,就像是一些‘未来片段’,往往会在第二天、几天内、甚至几个月内发生。”
“预知未来的能力?”
伊凛震惊了,他没想到,顾思楠会拥有这么可怕的天赋。
传说中,某些人在成为使徒之前,便已经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的能力。
能弯曲勺子的微念动力。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预知未来的异能。
天赋的绘画者。
诸如此类的天赋能力。
哪怕是在伊凛所在的那个未来,也无人能解释,这一类数量稀少的“天赋者”,那古怪的能力是从何而来。
可顾思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将她的秘密说出来?
顾思楠捂着脖子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那里还在淌着血。
“预知未来?”顾思楠嗤笑一声:“我原本也以为是,但自从接手你那个案子后……”
轰隆隆——
就在此时。
顾思楠一句完整的话未完全说出口。
一阵仿佛来自地底深处,连绵不断的震动,打断了顾思楠的话。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伊凛才刚掐了不久的电话铃声,再次如催命符般响起。
一看来电……
怎么又是袁志业?
……
……
首都。
Z5议会所在的会议室里,已是一片狼藉。
自从莫人敌出现后,吐血的吐血,走的走,退的退,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虽然这间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了“门”这个概念……被莫人敌拆了。
但根据Z5会议不能旁观的铁律,没有人敢待在附近偷窥里面的情况。
说句难听的,帝王之怒,掉脑袋都算小事,分分钟会是牵连整个家族的。
退到了边缘的赢夏、朱崇帝、赵泰乾,目光一眨不眨,注视着这两只拳头即将迎来的碰撞,以及等待着刹那后的结局。
虽说余烈心这突然的暴起,并没有经过朱崇帝的允许,是他个人冲动的行为。
但朱崇帝也没有阻止。
或是故意不去阻止。
有些陈年旧怨,在几人的心里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身为帝王后裔,谁甘心那么多年一直被压人一头?
谁愿意甘居人下?
纵然他们嘴上不说,可当年莫人敌一人双拳,打遍帝王五家无敌手,以区区特异组组长的身份,愣是用拳头赢来了“一票否决权”,说白了便是对“帝王”这两个字最大的侮辱。
一旦对武力妥协,这“帝王”二字的含金量就低了。
大大的低了。
可当年没办法……打不过啊!
五位帝王家主中,最为年轻的是李二胖他爹,李开。
他是新晋的Z5议会成员。
李开并没有亲身体验过莫人敌的可怕之处。
可当年老一辈中,上一代李家家主在临终前,可是紧紧地握着李开的手叮嘱道:“千万、千万、千万别招惹莫人敌。”
在咽气时还补充了一句:“那老家伙……特么简直不是人!”
……然后就隔屁了。
李开记忆深刻。
堂堂帝王血脉,曾经的大唐皇室后裔,Z5议会成员,被一双拳头打成这样,李开每每想起他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总是心有余悸。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招惹莫人敌。
包括这一刻。
李开甚至把小胖子送进了特异组里,美其名曰是历练历练,但其实不过是想办法与莫人敌打好关系。
曾经。
许多年前。
在古武界里,莫人敌是第一人。
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凭借一双拳头,从朱家锤到赢氏,又从赵家削到余家,最后顺便踢了一脚李家……未逢敌手。
莫人敌,无人能敌。
可渐渐的,“使徒”这一类隐藏在世界暗处的“另类”,逐渐增多。
甚至,连五位帝王家族的家主,也通过自然召唤,或是剥夺资格的方式,成为了使徒后,莫人敌的“第一人”地位,便出现了微妙的动摇。
何为“微妙”?
简单来说就是:
一开始你牛逼,你是第一。
但我们不一样了,我们也通过其他方式牛逼起来了,但我们藏着掖着不说,所以你还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但事实究竟如何,没有往死里打,分不出胜负。
曾有古人说过,功夫是杀人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虽说这句话有些片面,不是每两位古武者动手都非要分个生死。但其实这句古语的内涵是……不用决生死的方式去比试,就无法得出真正的胜负。
当年莫人敌嚣张时,虽说没有把各大家主给打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只差没给莫人敌亲自写上一个“服”字。
所以,一直以来,莫人敌仍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最强者的光环,仍是落在莫人敌的身上。
但……
“莫人敌,时代变了!”
余烈心出手!
他早已在不久之前,突破“人类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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