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为者
只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他们在战场上,正在被对方的军队狂轰乱炸。
“二位将军,请问你们不允许芒廷先生的航母通过海峡,有什么依据吗?”
“阿尔金将军,那个十亿美金的保证金,您觉得合理吗?”
“请问耶尔马兹将军,您们是不是受了其他国家的指使?”
记者们可是有名的牙尖嘴利,一个个问题就跟不要钱似的砸下来,砸得两位将军有点晕。
阿尔金嘴里,就只会说一句“无可奉告”了。
耶尔马兹还好一些,他很快镇定下来,嘴里轻咳两声,然后说道:
“各位先生,根据蒙特勒条约,非黑海沿岸国家,只允许一万五千吨以下的船只出入,很显然,航母的吨位,是远远超过这个的,所以我们并非有意刁难,而是按章办事。”
这番话,还算是勉强维持住局势,毕竟条约黑纸白字,写得清楚,他们就是执行者而已。
可是记者们也不是好糊弄的,而且他们都是刘青山邀请来的,当然知道替谁说话。
一名来自英格兰的记者莱恩,继续发问:“耶尔马兹先生,据我所知,蒙特勒条约是三十年代签署的,如今早就时过境迁。”
“而且既然库兹涅佐夫海军上将号航母,能够顺利通过海峡,为什么芒廷先生的航母,就不可以通过呢?”
这个问题很尖锐,跟刘青山刚才的问题差不多,不过当着一大群记者,就不能像方才那样蛮不讲理地来回答了。
另一位来自郁金香国的记者,问题更加尖锐:“谁都知道,这里是黑海唯一的出海口,难道你们要航母插上翅膀飞出去吗?”
“无可奉告。”阿尔金只能再次拿这句话来充门面。
记者们已经基本无视了这个家伙,都望向耶尔马兹中将。
耶尔马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艰难过,一开始,在接受到这个命令之后,他还是蛮高兴的。
因为通常情况下,这种任务的油水都比较大,而且他也听说过,航母的主人是个大富翁,想必不会太吝啬。
可是他们这边刚刚发难,还没等到进入下一个环节,就被这群记者给打乱了节奏。
看来那位芒廷先生也是早有准备,并不是如媒体所言,纯粹是因为幸运。
现在的耶尔马兹中将,有一种被架在油锅上的感觉。
他掏出手帕,轻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我们黑海沿岸的国家,睦邻友好多年,彼此信任。”
“而芒廷先生的航母,则是私人所有,当然情况有所不同。”
耶尔马兹竭力寻找借口,已经有些词穷,可是记者们依旧发扬一贯的风格,穷追猛打:
“中将先生,你们可以让全副武装的航母通行,却不肯放过一艘卸载了武器装备的航母,这样的事情,您认为合理吗?”
耶尔马兹也没法子,只能说道:“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记者可不管你什么天职不天职的,于是那位莱恩记者又毫不客气地问道:
“中将先生,有传言说,贵国政府是得到某个超级大国的收益,才故意阻拦的,真有这种事情吗?”
耶尔马兹又擦了擦汗,然后使劲摇摇头:“当然不可能,这纯粹是造谣!”
“可是贵国的做法,确实令人不免产生这样的联想。”莱恩步步紧逼。
别说耶尔马兹不知道这里面的政治利益,就算他清楚,这种事情也不可能说的。
可是面对这些巧舌如簧的记者,他也实在应付不来,心里只能长叹一声:命苦啊,怎么接了这么一个苦差事?
“中将先生,我们会密切关注,贵国政府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记者们一个比一个卖力,耶尔马兹实在招架不住:“诸位,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失陪。”
可是刘青山却不回这么轻易放他离开:“中将先生,我们的船队怎么办,总不能停在这里等候吧?”
耶尔马兹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你们可以先停泊在港口的船坞,我会向上面汇报,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扔下这句话,耶尔马兹便逃也似的离开,这里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还有那位阿尔金少将,也夹着尾巴开溜,临走的时候,还向刘青山投去恶狠狠的眼神。
刘青山只是报以嘲弄的微笑,对待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需要客气。
等到军队的人撤离之后,刘青山笑着朝记者们挥挥手:“大家都辛苦啦,实在抱歉,耽误大家娱乐的时间。”
记者们也都嘻嘻哈哈地应答着,气氛很是轻松愉快。
刘青山继续道:“等我们先把船停好,然后请大家一起去城里玩一玩。”
海峡两岸,就是著名的古城伊斯坦布尔。
这座城市横跨亚欧两大洲,在古代就是战略要地。
伊堡历史上也曾用过其它的名称,甚至比现在这个更加响亮:比如拜占庭,比如君士坦丁堡等等。
于是船队重新起航,三艘拖船拖拽着巨无霸,向着海港驶去。
伴着浑厚的汽笛声,船只入港,放下一艘快艇,去办理入港手续,申请船坞。
陈东方领着马老三,又带领几名里兰的土著,去办手续。
在这里,远远就可以望见伊堡古城,尤其是清真寺那高耸的尖塔。
等了好一阵,陈东方他们才回来,马老三嘴里骂骂咧咧的:“太欺负人啦,简直是一群强盗!”
跟着的一名土著,原本是海盗出身,也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没错,打劫的本事,比海盗还狠!”
刘青山皱皱眉,向陈东方问去:“怎么回事?”
陈东方俊朗的面孔也气得通红,将事情经过讲述一番。
原来是港口方面,竟然索要高昂的停泊费,24小时的费用就需要十万美金。
以刘青山的估计,这件事肯定得拖延一段时间。
在前世,就一直拖了两三年呢,真要是那样的话,停泊费就是一个天价。
龙腾国际贸易公司的货船,以前也在这里停靠过,陈东方也大致知道这个价格,高了百倍不止。
当他们和对方讲道理的时候,人家还振振有词:你们的航母太大了,一艘顶几十艘,收费当然高。
可是明明船坞里面空空荡荡,有都是停靠位。
这摆明了就是宰人,陈东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办手续,于是就回来找刘青山商量。
结果李铁牛一听就火了:“这帮该死的家伙,处处刁难,根本就没安好心,把咱们的航母,停到海峡入口的地方,给他堵上,有本事,就叫那些船往航母上撞!”
刘青山都被李铁牛这个混不吝的主意给逗乐了:如果逼急了的话,这也是最后的办法。
不过现在还不行,闹成那样,也不好收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可是航母也不能停在海上啊,万一赶上恶劣的天气,航母没有动力系统,虽然不会被海浪掀翻,可是被冲走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请来水手问了问,果然他们也有这个担心,万一真来了大风浪,拖船估计也搞不定。
这还真是个大难题,在土国有意刁难下,感觉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困难重重。
众人的目光,最后又集中到刘青山身上,等待他拿主意,现在只能指望刘青山这个主心骨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 不好了,出大事了!
港口的灯塔已经点亮,海面上洒下星星点点的灯火。
远处的伊堡古城,则是灯光璀璨,一派繁华。
三艘拖船,缓缓牵引着巨大的航母,驶进船坞。
港口负责此事的站长,远望着这一幕,一脸的得意。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这位芒廷先生,嘴里哈哈两声:“我还以为,你们的航母要在海上过夜呢,气象台预报,这几天会有台风来袭,芒廷先生选择我们这里的避风港,还是很明智的。”
刘青山脸上也带着微笑:“奥尔汗先生,每天十万美金而已,我还是拿得出的。”
“哈哈,谁都知道,芒廷先生是亿万富翁。”奥尔汗站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和嫉妒。
能把一位亿万富翁拿捏得死死的,奥尔汗也很有成就感。
刘青山也不在意对方的冷嘲热讽:“那就麻烦奥尔汗先生了,请照顾好我们的大船。”
“放心吧,这是一笔大生意,真希望芒廷先生的大船,能在这里停泊几年。”
奥尔汗志得意满地离开。
虽然开高价是上面的授意,但是这笔钱,最后还是落进港口的账上,他当然有理由高兴。
本来以为,对方一气之下,不会选择进港呢,想不到还真有乐意当冤大头的。
有钱人的世界,真心搞不懂。
刘青山则笑眯眯地摇摇头,心里嘟囔一声:也许再过几天,你就笑不出了。
航母停好之后,留下人轮流守护,刘青山就带着剩下的人上岸,坐上大巴车,前往伊堡。
整座城市分成两大部分,一部分属于亚洲,另一半则位于欧洲,中间一水相隔。
历史上,这座城市的主人不断更迭,也融汇了亚欧非三个大陆不同的文化。
从车上下来,在灯火阑珊中,刘青山感受到浓浓的历史气息。
如果抛出个人感情的话,这是一种很不错的城市,可是现在,大家却真的没法子喜欢上它。
不是因为城,而是因为人。
来到这里之后,种种刁难,叫大家心里早就生厌。
刘青山当然也感受到马老三等人的情绪,于是笑着开导他们:“放心吧,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
那些随行的记者们倒是挺高兴,就当是免费旅游了。
找到事先联系好的酒店,洗漱一番,就去餐厅吃晚餐。
在餐厅里面,刘青山竟然找到点在边疆那段时间的感觉,也有手抓饭,也有烤饼,只不过在边疆那边叫馕,这边Yufka Ekmek。
据说晒干之后,可以保存好几个月之久。
而最令大伙满意的,还是在开饭之前上来的汤品。
餐前的汤在当地被称为orba,据说你要是想把各种orba都品尝一遍的话,你需要喝二百多碗才行。
就是不知道你的肚皮能不能装得下,或许李铁牛差不多。
虽然当地人在信仰的宗教方面,是禁制饮酒的,不过在餐厅里面,刘青山还是看到不少人在喝酒。
看来什么禁令,也会有变通。
不过据雇佣的水手解释,那些去朝圣过的信徒,还是会严格遵守教义,从不饮酒,并且把酒称为“魔鬼的罪恶”。
李铁牛心情比较郁闷,就嚷嚷着要喝两瓶,不然肯定被气得睡不着觉。
于是餐厅的侍者就端上来两瓶酒,李铁牛也不管是啥酒,打开之后,对着嘴咕嘟嘟灌了大半瓶。
然后他咂咂嘴:“这啥酒啊,咋一股大料味?”
东北所说的大料,就是调料中的八角,江浙一带称为茴香,比如孔乙己喜欢吃的茴香豆。
一名水手解释道:“这是当地的拉克酒,酿造的时候,确实加入了大茴香。”
不过因为度数比较高,所以当地人在饮用的时候,都喜欢往拉客酒里面加冰块,然后酒液就变成了奶白色,所以又叫狮子奶。
“就这度数还高,比老白干差远了。”李铁牛又咂咂嘴,也就四十多度,比六十度的老白干差远了。
李铁牛有点喝不惯,就招呼侍者:“还有没有别的酒,这酒实在太难喝。”
他是用英语说的,结果立刻引来一群当地的大汉,其中一位不满地指责李铁牛:
“朋友,拉克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酒,我不允许你侮辱它。”
李铁牛气儿正不顺呢:“反正俺喝不惯这味儿,你爱咋咋地。”
那个壮汉也不是好脾气的,抄起桌上另外一瓶拉克酒。
要打架是吧,这简直太好啦!
李铁牛站起来,指指自己的脑门:“来吧,酒瓶子往这打,你铁牛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不,拉克酒怎么可以这么浪费,我要和你比一比酒量,你有没有这个胆子?”那个大汉显然是个酒鬼,嗜酒如命的那种。
周围的人都乐呵呵地瞧着:跟李铁牛比试酒量,那不是找死吗?
李铁牛也咧着大嘴乐了:“好,输了怎么说?”
“随便。”那汉子也不是好相与的,身后跟着一群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