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为者
其他刚才输了钱的人,也都纷纷加入,这一次,刘青山也是孤注一掷,一共五千块,全拿出来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其他人也纷纷加码,很快,总数就超过五万。
“刘,这样不公平,两支球队的实力和我们的赌注不对等。”麦考尔也不是傻子,知道华夏女排可不是软柿子。
刘青山也是干脆:“我押在你手上的那十几件瓷器,价值四万多块,再加上这五千现金,正好可以匹配,这一次,我们来一场公正的比赛如何?”
“好!”
周围的人也纷纷喝彩,他们也都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勇气。
个人英雄主义,是他们最崇拜的。
眼前这个比他们都年轻了许多的华夏人,武力值超强,还有着过人的胆魄,不服不行。
赌约就这样确定下来,剩下的自然是娱乐时间,一直狂欢到深夜,这才各自散去。
刘青山本来也就没准备回去,叫麦考尔帮他找了个空房间,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敲门,刘青山也没别的心思,索性就没有理会。
至于师叔老帽儿同志,早就没影了,估计不知道是被哪个洋妞给勾引走的,当然也有可能不止一个。
万万想不到,一个拉车的老光棍,到了这里,竟然摇身变成了香饽饽,你跟谁讲理去吧?
不知道是该他走桃花运呢,还是说老外的口味比较独特呢?
第二天一早,刘青山照例早早起床,来到院子里进行晨练,这个早就形成生物钟,雷打不动。
刚站完桩,就看到老帽儿师叔也晃晃悠悠走出来,长长伸了个大懒腰。
刘青山就打趣道:“师叔啊,你腿软不,要不就今天就别练啦?”
老帽儿眼珠子一瞪:“少废话,你师叔我身上,就没有软的地方!”
说完就走了一趟拳,果然还是龙行虎步,八面威风。
等到收拳之后,老帽儿这才嘿嘿两声:“还是这洋妞开放,一下子就来俩。”
“师叔,您这身子骨能顶住不?”
刘青山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姥姥,都叫老子给干趴下了,哈哈!”
老帽儿扬眉吐气,仿佛干了一件为国争光的大好事。
刘青山也竖竖大拇指:“行,师叔您老当益壮,一个顶两。”
“老什么老,师叔可一点不老,身体棒着呢,嘿嘿。”
老帽儿这货,显然也是为老不尊那伙的。
刘青山还是有点纳闷:“师叔,这语言不通,方便不?”
“用啥语言沟通啊,直接用身体沟通。”
老帽儿抬头挺胸说道。
这话貌似还挺有道理的。
等他们吃完早餐,那些老外才陆陆续续爬起来,上午十点,大伙又陆陆续续地来到昨天的活动室,这里有一台大彩电,正好看直播。
没错,这场重要的比赛,电视台进行了直播。
伴着宋老师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奥运会女排决赛,正式开始。
此刻,在华夏,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守候在电视机旁边,观看这场激动人心的比赛。
至于那些没有电视机的人家,也不用担心,还有广播和收音机呢。
听现场直播,这种经历,后世的人是肯定无法体会到的。
但是在当时,却是常态,排球蓝球等比赛,都可以用听的。
这对解说员的要求就比较高了,不仅嘴皮子要利索,语速要快,这样才能跟上比赛的节奏。
而且专业知识也要到位,更要富有激情,叫人听一场比赛的直播,都能感觉到热血沸腾,身临其境,那才是真功夫呢。
无疑,宋老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解说的体育比赛,伴随着几代人的成长。
此刻电视机前面,围了最少二三十人,刘青山就纳闷了:这些人都不需要去工作的吗?
“各位观众各位听众,电视机和收音机前面的朋友们你们好,我们现在为您直播的是第23届奥运会女子排球的比赛。”
“交战的双方是华夏队和米国队,华夏队场上的队员是……”
伴着宋老师的画外音,镜头闪过女排姑娘们那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刘青山也不由得站起来,右手放在胸前。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华夏儿女,都在和女排姑娘同呼吸,共拼搏。
“刘,不要紧张,你的那些瓷器,我会替你保管好的。”
麦考尔嘴里还开着玩笑。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刘青山,已经彻底忘了赌约,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和女排姑娘们一起战斗。
而此时此刻,像他这样的人,又不知道有多少。
当年的女排姑娘,战无不胜,或许正是国人这种信念的加持。
这个饱经磨难的古老民族,太需要用胜利证明自己!
很快,第一局比赛开始,双方你来我往,比分十分焦灼,确实看得人热血沸腾。
这时候的排球比赛,还是每局十五分制,拥有发球权的一方,才能得分。
第一局末段,伴着铁榔头的一记重扣,16比14,华夏队拿下第一局。
“好!”
刘青山猛的挥舞一下拳头,估计在华夏大地,许多人都在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
至于其他人,则是一片惋惜,差一点,就差一点。
第一局,双方最为胶着,也拼得最狠,输掉第一局之后,米国女排就有点泄气了。
很快华夏女排就又直落两局,以三比零的总比分,赢得了这枚沉甸甸的金牌。
看着赛场上的姑娘们抱成一团,激动不已,刘青山也是又蹦又跳,又吼又叫。
小楼外面,隐隐传来鞭炮声和欢呼声,想必是激动的人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在用这种方式来庆祝,来向女排姑娘们致敬。
她们,无愧于这个时代娇子的称号!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刘青山干脆唱了起来,现在他只想怒放一次。
周围那些老外听不懂,加之输了钱,都有点悻悻然,嘴里嘀嘀咕咕发着牢骚。
不过很快,在刘青山唱完一首,又开始唱另外一首歌的时候,他们也都来劲了,而且很快都加入其中,跟着一起唱起来:
“We are the champions……”
我们是冠军,激昂的旋律,舍我其谁的气势,这首歌曲,就像拥有魔力一般。
等到唱完之后,心中的不痛快也都彻底发泄出去,管他是谁得了冠军,反正我们自己才是赢家。
最大的赢家,当然是刘青山。
等到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这才一挥手:“伙计们,我请客,够够够!”
一群老外跟着他,嗷嗷怪叫着下楼。
直到天都快黑了,刘青山这才回到自己家里,那十几件精美的瓷器,被老帽儿小心翼翼地一起运了回来。
不仅如此,除去还给麦考尔那一万五千块之外,刘青山手头还剩下了将近四万块,里面有美金,也有外汇券。
“师叔,这些钱,就留给你,等鲁大叔回来,你们一起掌管,专门用来从友谊商店收购古董。”
这些钱刘青山也不准备留着,一股脑都塞给老帽儿,取之于老外,用之于截胡老外嘛。
可把老帽儿给乐得:这个师侄还真牛,一天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而且还是从那些老外手里赚来的,真是盖了帽了。
转念想想,好像自己也挺牛的呢,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等等,这事儿不对劲呀,老子亏大发了!人家小山子赚得那可是真金白银,他姥姥的,咱爷们可损失了不少精华呢!
老帽儿抓了抓头,有点小郁闷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二大爷的老手艺
看着那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尤其是那个大号的青花罐子,就像是这一堆古董瓷器里面的家长,刘青山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这一趟首都,来得值了!
至于这些古董的保养和存放,等鲁大师回来,交给他这样专业的人士比较好。
另外,这院子里,还得养两条狗,刘青山才觉得安心。
这会儿,人们对古董之类,还不大重视,估计也没谁惦记这些老旧的坛坛罐罐。
等到了九十年代,那就不一样喽,到时候搞不好,要弄些大保险箱来存放这些宝贝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刘青山心里的想法是,以后也跟那位开私人博物馆的马先生学学,到时候也弄一家博物馆得了。
不过现在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跟老帽儿师叔交代完后,刘青山又想起来一件同样重要的事。
“师叔,您认不认识修复书画的专家,我这手头有些古画,需要专业人士给修缮一下。”
带来的十多幅古画,还一直放在大皮箱里面呢。
老帽儿嘿嘿两声:“小山子,咱们住的地儿是哪你知道不?”
“东厂啊,是琉璃厂啊!”
“咱们这儿放到从前,那是进京科考的举子们汇聚的地方,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最多,文气当然最重。”
说起首都的一些典故,老帽儿信手拈来,可不像他的外貌表现出来的那么粗豪:
“给你介绍房子的二大爷,知道退休前是干什么的吗,就是街对面荣宝斋的老师傅,专门修补字画的。”
刘青山脑子里面,浮现出二大爷那一根根的排骨,顿时一拍大腿:那不就是一本本线装书的书脊吗?
既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第二天上午,刘青山就跟着老帽儿,回到师叔住的小院儿,拜访二大爷。
正式的拜访,当然就不能空着手了,拎着两盒大八件。
这些糕点,老首都统称为饽饽,而不叫点心。
“哎呦喂,小爷们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二大爷嘴里客气着,热情地把两个人让到屋里。
沏上茶,坐下闲聊,刘青山这才知道,二大爷姓白,排行第二,祖辈也是在旗的,于是就称呼白二爷。
等刘青山说明来意,白二爷却摇摇头:“老喽,眼神儿上不去喽,怕毁了您的好东西。”
刘青山瞧瞧老爷子那还算清澈的双眼,知道这话多半是推辞。
想想也就明白,修复古代书画,费时费力,一幅画,花费三两个月的时间都正常,你说说怎么收费吧?
多了吧,你感觉亏得慌,少了吧,人家这劳动就太廉价了。
最关键的是,万一出点什么闪失,还费力不讨好。
斟酌一番,刘青山这才又说道:“二大爷,我有个提议,您看这样行不行。”
“不如您就当去我那上班了,白天干几个小时的活儿,到饭点儿了,就下班回家吃饭,中午该休息就休息,每个月,您原来在荣宝斋开多少钱,我就给您多少钱,干得好额外还有奖金。”
二大爷也听得眼睛一亮,旁边来给倒茶的老伴儿,也一个劲朝他使眼色。
见他一直不吐口,这个小脚老太太就说了:“你个死老头子,咱们大孙子快要张罗结婚,到时候要冰箱彩电啥的,你上哪给淘弄去?”
从前的三转一响,如今从大城市开始,已经升级换代。
二大爷瞪了老伴儿一眼:“你个娘们儿家家的懂什么,小山子能有多少字画修复,平白拿钱,心里不安生。”
老辈人,自有自己做人的准则。
刘青山一听有门儿,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还有别的活儿呢,您平时想要溜达呢,就叫我师叔拉着您,各处转转,有入眼的书画之类,帮我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