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阶浮屠
谭青凝蹙眉道:“师妹还是觉得此人来历不明,不可轻易启用,明日得去赵家村查他一查,以免再生事端!”
“他敢说自己是赵家村人,定让你查出任何名堂……”
陈千户说道:“此人巧舌如簧,机智过人,莫说是你初出茅庐,王知府一干人等照样被他当猴耍,我们黑衣卫缺的便是此种人才,况且若不是他出手,连师父都要受你牵连!”
“凝儿明白,可是……”
谭青凝纠结道:“我怕他是一把双刃剑啊,此人撒谎不眨眼,一肚子坏水,我真怕制他不住,祸害无穷啊!”
“莫要担心!此人毫无根脚,翻不出天去……”
陈千户拿起桌上的五千两银票,说道:“城中密探已与我汇报,这小子在卞谢两家坑了不少银钱,不是卞家狗急跳墙,他绝不会出此狠招,这种人为非就是图个升官发财,满足他便是!”
“师兄!这可是一摊浑水啊……”
谭青凝起身说道:“皇上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旁人谁也揣测不到,端亲王怎么也是他亲儿子,宁州督造也始终磨蹭不前,怕是他也不想碰‘卞谢’这两块烫手山芋啊!”
“哼哼~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师父他老人家便是宁州督造……”
陈千户转头阴阴一笑,谭青凝震惊的捂住了小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稀奇古怪的……”
衙堂外的群众们议论纷纷,从卞家密室里抄出来的东西,已经全都被送到了大堂上,木制的电视机、录音机以及自行车,林林总总摆了一大堆,官吏们也在好奇的围观。
“这究竟是何物,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卞员外已经被气的老脸发白了,歪在太师椅上指着三姨娘发怒。
“老爷!这些都是无用的发明……”
三姨娘垂着头嗫喏道:“妾身怕拿出来让人耻笑,便藏于私宅之中,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机关也是怕贼人进去,若是让外人知道咱家的发明,皆是出自妾身之手,终究不好的呀!”
“千户大人到!”
陈千户突然从后堂里走了出来,围着稀奇古怪的东西转了转后,冷笑道:“卞员外!看来你家的奇技淫巧不少啊,不愧是出了名的巧匠家族,这其中可有尸毒藏匿啊?”
“回大人!”
一位百户抱拳说道:“密室中的物件尽数带来,各官署代表均记录在案,但属下不知这些为何物,不敢轻易拆卸查验,密室内暂未发现毒粉!”
“赵云轩!你来查,劈了……”
陈千户回身用手一个下劈,赵官仁顿时明白卞家在劫难逃了,便拿过一把刀上前一顿劈,最后在木壳录音机里劈出了一个铜罐,一罐可乐大小,上面用木塞子给封住了。
“这不是我家的东西,有人栽赃陷害……”
三姨娘的脸色瞬间巨变,赵官仁拿出罐子冷笑道:“三姨娘!东西是从你家运出来的,这么多人亲眼做了见证,可不是你想赖就能赖掉的,来人啊!将家畜带上来验毒!”
“是!”
衙役们立即拿出准备好的小动物,小心的将铜罐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半罐粘稠的黑色液体,他们只用筷子弄了点给小动物品尝,几只小动物便接二连三的尸变了。
“尸毒!比水井里的还毒……”
衙役们全都惊呼了起来,堂外更是“嗡”的一声炸开了锅,纷纷咒骂起卞家人来,三姨娘当场便软软的瘫了下去,卞香兰也是倒退一步,不是下人扶着也险些摔倒。
“黄口小儿!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卞员外痛心疾首的顿着拐杖,不禁闭上眼老泪纵横,这回就算有免死金牌也保不住他们家了。
“来人!”
陈千户大喝道:“卞家大逆不道,收回丹书铁券,即刻查封卞家所有田亩宅院,店铺作坊一并封禁,卞家上下尽数软禁,待如实交代之前,不准离开囚所半步,否则杀无赦!”
“爹!!!”
卞香兰突然凄厉的尖叫,卞员外居然猛喷了一口老血,直接在椅子上蹬腿晕了过去。
“替他寻个大夫来,查清真相之前不能让他死了……”
陈千户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可赵官仁一听“真相”二字,便知这场好戏还远没有结束,否则应该是把卞家人打入大牢,慢慢收拾就可以了,更不用搞什么软禁了。
“赵大人!咱可是好兄弟,您可得关照我啊……”
宋吃猪急忙蹿过来跟他哀求,他的事情可还没有交代清楚,黑衣卫根本不管他是不是知县,直接把他跟胡县丞一起带走了,而王知府那脸色就跟死了亲娘一般,汗珠子不停往下流淌。
“王大人!您好自为之……”
陈千户望着王知府冷冷一笑,亲自带人去审问胡县丞等人了,赵官仁则拉住了一名百户,笑道:“大哥!查办卞家我能一起去不,小弟办差花了不少银子,手头拮据啊!”
“贤弟!现在还不能动……”
百户附耳说道:“你常年在外不知道规矩,软禁就是还有转机,况且白衣卫那帮孙子明早准会到,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今晚顶多拿些茶水钱,回头哥哥给你捎来,少不了你的!”
“谢大哥!这人情小弟先记下了……”
赵官仁笑呵呵的拱了拱手,说道:“烦请大哥再帮小弟一忙,我有个婢女叫玉娘,让卞家人给掳走了,尽量帮小弟把人寻到,那丫头我用的顺手了,实在舍不得丢啊!”
“放心!包在哥哥身上了……”
第0440章 送妾入门
县衙的吃瓜群众们已经散去,这年代仇富的人同样有不少,见官吏被捉去审问,大富大贵的卞家也被查办,纷纷走街串巷的相互告知,宁愿不睡觉也要把好消息与人分享。
“又是一个不眠夜啊,几家欢喜几家愁……”
赵官仁坐在新宅的凉亭中,不急不慢的吃菜喝酒,六个肥丫头全被他带了回来,两对门房自然也平安无事,黑衣卫只扣下了张家寡妇和厨娘,这些涉案人员自然要被审问。
“少爷!”
一声激动的叫喊声从大门口响起,只看玉娘披头散发的冲了过来,一下飞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淌。
“乖!不哭了,他们有没有打你啊……”
赵官仁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玉娘坐到他腿上抹着眼泪,泣声道:“卞家逼我陷害少爷,奴家怎会答应嘛,沈家婆娘用鞭子抽我,玉娘都没松口,少爷对玉娘这般好,玉娘怎能没心肝啊!”
“真乖!明天少爷就带你去抽死那臭娘们……”
赵官仁在她脸上猛亲了一口,小丫头立马破涕为笑,但他又问道:“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不是张天生了吧,为什么还不肯出卖我?”
“奴家知道少爷不是张天生,叫赵云轩……”
玉娘紧紧的抱着他,满脸幸福地说道:“可奴家不管少爷叫什么,反正您永远都是奴家的少爷,玉娘也永远都是您的丫头,不过……少爷得帮奴家把卖身契拿回来,能行么?”
“这有什么不行,你看那是谁……”
赵官仁笑眯眯的往前一指,只看张家老太正被下人扶进屋里,可玉娘却吃惊惊道:“您怎么把老夫人接回来了,不是说张天生没死么?”
“没死也是个废物了,家里早就让他败光了……”
赵官仁说道:“老太太跟我也算有缘,我不能眼看着她在街头饿死,明天我就派人去找张天生,如果他知错能改,我就送他一笔银子,让他好好孝顺老太,否则我就继续养着她!”
“少爷!您人真好,玉娘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玉娘欢欣的伏进他怀中,偷笑道:“少爷!早些歇息吧,玉娘好好给您松松筋骨,卞家婶娘有招独门秘学,叫做戳龙筋,据说能让人舒服的升天,玉娘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学到的呢!”
“你个臭丫头……”
赵官仁刮着她的小鼻子笑道:“你成天就想着跟少爷鬼混,各种方法诱惑我是吧,不过今晚不行了,今晚肯定有人会送上门来!”
“何人?”
玉娘困惑的看着他,谁知话没落音后院就来人了,只看后门房的老婆子提着个灯笼,领着两个头戴斗笠的女人。
斗笠垂下的黑纱把她们面部遮住了,两女都是一身灰衣,可门房老头还背了个红衣姑娘,不过头上盖着块大红盖头,一看就是新娘子打扮。
“原来是送妾来了……”
玉娘疑惑的站了起来,妾室进门都得从后门进才行,纳闷道:“可卞家人不是被软禁了么,如何出来的呀?”
“谁说是卞家人了……”
赵官仁抖开折扇轻摇,笑道:“卞家买了一块免死金牌,那鼻孔早就朝天看了,哪有谢家这么接地气啊!”
“嘻嘻~大人说的在理,卞家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位丰满的妇人走进了亭中,掀开斗笠赫然是观月阁的老板娘柳氏,身后的女人则是花魁月牙仙子,两女都仔细打扮了一番,而小新娘被放下来后,则乖巧的垂首站在一旁,看不见长的啥样。
“柳老板!怎么个意思啊……”
赵官仁指了指石凳让她坐,月牙仙子立即来到他身后,殷勤的帮他按摩起了双肩,她和柳氏的经历值分别是8和2,在青楼中有这样的战绩,算是绝对的罕见和高档了。
“我家老爷说,承蒙大人关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柳氏将一只木盒放在了桌上,打开后除了十个金灿灿的金元宝外,还有一叠房契和地契,少说也得值个几万两银子。
“这是要收买我啊……”
赵官仁点上了一根香烟,柳氏将盒子推到他面前笑道:“哪有!我家老爷这是想与您攀门亲事,谢家三小姐年方二八,出了名的贤惠漂亮,关键是大夫人亲生的嫡女!”
“哈~”
赵官仁戏谑道:“老谢这是想做我岳父啊,那你岂不是我嫂嫂了?”
“嫂嫂不好么,嫂嫂会疼人呀……”
柳氏妩媚的眨了眨眼睛,哀怨道:“可惜奴家没有这个命哟,我做了十天的妾就被赶出门了,否则又怎会操此贱业,但谢家三小姐是真的嫡女,日后以谢家的财力,定能让大人步步高升!”
“我们黑衣卫的官,向来不是银子可以买来的……”
赵官仁盖上木盒说道:“老谢又收到什么风声啦,卞家已经倒台了,他何必下此血本呢!”
“大人!规矩我们都懂,卞家只是被软禁了而已,随时可以咸鱼翻身……”
柳氏给他斟了杯酒,说道:“陈千户也是在等着督造大人下来,但他是能说得上话的人,您又是他身边的人,所以还得您关照呀,妻妾都给您备好了,有何要求尽管开口!”
“玉娘!看看品相……”
赵官仁将木盒递给了玉娘,柳氏激动的双眼一亮,赶紧把送来的小妾拉了过来,玉娘跟挑牲口一样在人家身上摸捏,最后挑起人家的盖头仔细端详。
“少爷!好生养,不过年岁有些大了……”
玉娘很挑剔的撇了撇小嘴,这小妾也算是标准的小美人了,身材娇小却又丰满,十八九岁正是豆蔻年华,放在现代绝对是童颜巨那啥,可放在大顺朝就有点年龄偏大了。
“大好哇!本少爷最喜欢大的……”
赵官仁挥挥手让玉娘把人带下去,柳氏喜出望外地笑道:“大人!您慢慢享受洞房花烛夜,月牙留下来给您讨个乐,奴家先行回去报喜,好让老爷知晓!”
“我可没说要娶他女儿……”
赵官仁站起来说道:“你们回去跟谢员外说一声,东西和人我都收下了,此事我会尽力而为,但能不能成并不在于我,就这样吧!”
“那……奴家先谢过大人了……”
柳氏犹犹豫豫的起身行礼,赵官仁便背着手往屋里走去,玉娘颠颠的跑进来问道:“少爷!送来的姨娘在洗漱了,今晚要让她侍寝吗?”
“不必了!少爷我没心情……”
赵官仁从桌子里拿出了一条黑丝肚兜,举着手上叹道:“唉~这人为何生下来就要分三六九等,我乃一介白身,她却是高高在上,我要想娶了她,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少爷!”
玉娘困惑道:“谁家的姑娘让您如此烦心啊,您不也是个官么,她怎么就高高在上了呀?”
“你不懂,少爷我对她是一见倾心啊……”
赵官仁攥住肚兜哀声道:“我今日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让我们的地位不会如此悬殊,即使不能在一起,我每日看着她也是开心的!”
“少爷!您怎么哭啦,您别这样……”
玉娘心疼的安慰着他,赵官仁摆手道:“丫头!你今晚去别屋睡吧,少爷需要好好冷静冷静,她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我想为她守身如玉一年,祭奠我们还未开始,便死去的爱情!”
“少爷!您弄得奴家都想哭了……”
玉娘红着眼眶离开了,赵官仁立即趴在了桌上,抱着肚兜呜呜的痛哭,但身后却突然有人轻声问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青凝?你、你怎么来了……”
赵官仁故作震惊的站了起来,只看谭青凝穿着一身夜行衣,满脸复杂的站在房门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官仁赶紧将肚兜收到身后,结巴道:“我、我的心意你是了解的,只是你我身份太过悬殊,你们黑衣卫也很现实,我知你在狱中只是敷衍于我,但我还是想离你……更近一些!”
“你把我谭青凝当什么人了,青楼戏子吗……”
谭青凝走到他面前正色道:“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为何不与我说实话,我师兄以为你是个坑蒙拐骗之徒,名字变了一个又一个,你让我如何跟师兄交代!”
“青凝!我只与你一人说实话……”
赵官仁红着眼眶说道:“我出身不好,爹爹当过山贼,与母亲偷情生了我,我都不知生母为何人,我冒充张天生也是想改头换面,让别人高看我一眼,不想再被骂贼小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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