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罗罗
“多多的征税?”康熙皱眉,“是要加派剿饷、练饷和塞饷吗?”
康熙的话一出来,底下的大臣们都是一愣。
这不是三饷加派吗?这怎么有点像崇祯皇帝的路子了?
熊赐履还真的点点头,笑道:“皇上圣明……这个加派肯定是要加的!要不然朝廷哪儿来的银子办新政、练新军?靠在京的八旗子弟捐赠的那点银子,顶天就是救个急。”
康熙一想到他的新政、新军,那真叫一个心急啊!
现在大元、大明一起跳出来要抢大清的江山,吴周虽然同意和大清结盟,但却把吴应麒这烂摊子丢给了大清。
根据河南总督莫洛,淮北总督佟国纲的上奏,这个吴应麒最近打出了“为明讨元、为清复仇”的旗号,还从朱和墭那里接收了大量的物资!
另外,吴应麒的军队还在往陕州调集,摆出了一副要进兵陕西的姿态。
而康熙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已经把甘陕的军队都调到东线了,就算还剩下几个虾兵蟹将,也不可能抵挡住吴应麒的几万大军。
所以吴应麒真的要西进了,康熙也只能那捏着鼻子封他一个平西王,假装陕西、甘肃还是大清的地盘。
不过吴应麒一走,河南的三州三府还有汝宁府的淮北部分,应该都能回到大清朝廷手中……这也算是收复失地了。
另外,大清朝廷和大周朝廷之间也能建立直接的联系,这也有利于清周联盟共抗大明。
但是清周两家再怎么联盟,恐怕都很难抵挡住完成了均田制改革的大明。
因为均田制改革一旦完成,大明就能把江北、江南、江西、浙江、福建、广东等六省的土地人口,完全掌握在手,财力和军事动员能力将会更上层楼。
如果大清不进行必要的改革,以加强军事力量,等到大明均田完成,大清就真的要完了。
可问题是大清的改革应该怎么搞呢?
军事改革的路子,康熙已经有了……可是支持军事改革的银子却得靠新政来取得,可这新政该怎么搞呢?
想到这里,康熙又瞅了瞅熊赐履,发现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就对他说:“熊赐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说得不对,朕也恕你无罪。”
“谢皇上!”得了这句话,熊赐履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皇上,如今咱大清面对的局面比起前明的天启、崇祯二朝还是要好一些的。
天启、崇祯的加派之所以会搞得民怨沸腾,究其根源就是因为兼并太过!天下间的土地都集中到了藩王和缙绅们的手中,这些人自己不加税不说,还要从国家的税赋中分肥。而承担税赋的普通百姓又无田无业,自然无力承担更多的税赋。而朝廷又一味催逼,结果自然是天下大乱。
但是大清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现在大清的土地兼并还不严重,特别是搞了更名田法后,北方的山东、河南、山西、直隶等地又出现了大量有田有业的农户,是可以承担重税的,只要下面的缙绅豪强肯帮着收税就行了。
而且大清还有辽东无边无际的沃土……即便有一些小农因为交不上税给逼得家破,但只要朝廷能组织他们去辽东开垦荒地,他们就不会揭竿而起了。”
康熙听了熊赐履一番分析,眼前就是一亮,忙追问道:“那朕又该如何让下面的缙绅豪强帮着加派加赋?”
熊赐履笑着伸出三根手指,“奴才有三招,一是打着尊孔保教的旗号加派。可以让衍圣公出面上奏请求朝廷加征‘儒税’,用来办新军,打伪儒。这样底下人要恨也是恨孔家,皇上您还是仁君啊!
二是行包税之法。把底下各都各村的税收都发包给当地的缙绅豪强……交够了朝廷的银子,多收的都是他们自己的!
三是皇权不下乡。既然要包税,那就得让包税的缙绅豪强拥有管制地方和兴办团练之权。手里有刀子,才能强迫下面的百姓交钱保儒家啊!”
康熙这下终于明白熊赐履的心思了!
保儒家原来是个口号,而保大清其实是一门生意……是一门对底层百姓敲骨吸髓,然后和朝廷分肥的大生意。
而在把底层百姓吃干抹净之前,这门生意还是能做下去的!
只是这么个搞法……好像是在害民啊!这是圣君应该干的事情吗?
比较在乎名声的康熙皇帝还在犹豫,安亲王岳乐已经提出不同意见了,“这个办法和黄宗羲那个混账王八蛋提出的‘发卖团练使’的办法有什么不一样?如果这些包税的缙绅和江南的团练一样,那朝廷不就亏大了?”
康熙一想也对,赶紧把目光投向了熊赐履。
“不会的,”熊赐履摇摇头道,“江南那帮目光短浅的团练之所以投降伪明,是不知道伪明会翻脸不认人要均他们的田……而北方的缙绅豪强已经知道了江南均田的事儿,又怎么肯投靠伪明?况且他们为了大清朝廷多收税,难免要得罪人啊!一个个血债累累的,怎么敢投降伪明?”
“有道理!这些人昏了头才投朱和墭呢!”康熙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江南的均田会搞成什么样?若是能有一二豪强揭竿而起,搅得江南一片腥风血雨就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角落之中就有个人站起身挤到康熙跟前跪下了,“皇上,奴才周培公有一策可搅得江南一片大乱!”
第490章 周培公,求求你放过大清朝吧!
听见周培公的话,帐篷里面所有的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个周培公的计策吧,在实施之前看上去都挺不错的,掰着手指头算一算,还都是为大清朝着想的。可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个计策搞到最后,结果却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清朝的半壁江山都快赔光了!
所以私底下有许多人就管周培公叫“周赔光”……大清朝听他的话,都快把江山赔光了。
可是当大家想要追究“周赔光”责任的时候,追来追去,却又发现“周赔光”的计策仿佛都是最优选。听他的话少赔一点,不听他的话肯定还得多赔一点。所以这个“周赔光”还是有功无过的,不能一刀杀了了账。
可大家伙还是不希望这个“周赔光”再献计献策了,以至于几个南书房大臣私底下合计了之后,一起向康熙皇帝推荐让“周赔光”去当两淮都转盐运使。这可是个肥得流油的缺啊,这“周赔光”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去上任的。
可没想到,康熙才点头没几天,明军就在江北动手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出兵淮西,但还是把康熙皇帝给吓着了。他赶紧命令施琅和傅弘烈出兵扬州、淮安,把那里的大盐商都绑……不,是请到北京来当奴才!
而在扬州、淮安的大盐商都带着全部家产到北京投入内务府当奴才的同时,淮东自然就放弃了——有那么多的银子、粮食、食盐和其他各种各样的家当和物资要北运,不得施琅和傅弘烈带兵保护?要不然半道上跑了怎么办?
施琅、傅弘烈的军队前脚一走,明军后脚就到。明军一到,“周赔光”自然就不能去扬州上任了。所以他这个两淮都转盐运使就只能继续在南书房行走着……就是让“行走”,没让他说话。
而“周赔光”自己也感觉到被冷落了,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忍着没有献计。忍到了察哈尔之战以清军的“胜利”而告终,都没有再献计献策。
可今儿听见熊赐履提出了“保大儒、保大清”之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英雄所见略同啊,他其实早就在琢磨着把衍圣公捧出来当傀儡组织儒人党去和大明那边的儒门大学士会议唱对台,他甚至还计划好了用儒人党徒去煽动大明国内的儒生反均田、反原儒……
康熙皇帝也有点头皮发麻,不过他还是忍住让人把“周赔光”轰出去的念头——明君嘛,应该要善于纳谏的,最多“周赔光”说什么,自己都不纳,这样应该就不会再“赔光”了。
拿定了主意,康熙终于壮着胆子发问:“周培公……你又有计策了?那就说来听听。”
只是听听,决不能采纳!
周培公听了康熙的话都有点感动了,连忙伏地叩头,然后才朗声说道:“万岁,现在正是伪明行均田害民之法的关键时刻,咱们一定得想方设法加以破坏,否则一旦让伪明闯过了均田这一关,接下去就必然会行府兵了。均田府兵,本就是捆绑在一起的。
过去北周隋唐搞均田府兵之法的时候,都能做到六户发一兵,伪明应当也能做到。现在伪明治下是百姓当不下四百万户,如果六户发一兵,当有六七十万大军,人人肩燧发之枪,掷糖药之锤,撵火箭之炮……大清如何能挡?”
话说到这里,周培公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这是急的!
在他看来朱和墭花那么大的力气搞均田,就是为了在均田制实行后再搞府兵制,然后“暴”上六七十万大军一波把大清朝给推平了。
康熙倒吸一口凉气,身子猛地向前一探,“说下去!”
“是,”周培公接着往下说,“奴才刚才听见万岁爷说若能有江南一二豪强揭竿而起……这事儿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但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得行动起来。奴才建议利用衍圣公这面大旗,发动江南的缙绅豪强,用各种办法抗拒均田,甚至可以派遣得力而且又忠心的江南籍干臣,乔装打扮,潜回原籍,打着圣公使者的名义煽动反明起义!”
这计策好像很不错,而且不管起义成功与否,都不会给大清造成损失。康熙不禁点头表示赞许,但他马上又想起了衍圣公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少年,衍圣公府只是个混日子的地方,哪儿干得了煽动造反的事情?
如果衍圣公府真有这能耐……就该灭门了!
想到这里,康熙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培公,你言之有理。可是……衍圣公府哪里干得了那种事情?”
“万岁爷,衍圣公府当然干不了煽动造反的事情,但是朝廷可以用衍圣公府的名义去煽动和策划江南的缙绅豪强造反抗均田。”
康熙听了这话觉得有点道理,又隐约觉得哪儿不对,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个问题,“可是朝廷这里应该也没有人懂得怎么煽动造反吧?”
说着话,他的目光还在帐篷里面扫了一圈,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在摇头——真不会啊!
大家都是好奴才,只会当奴才,不会造反!
康熙舒了口气,心想:“既然没有人会造反,那周培公的计策就没法用了。”
“万岁爷,奴才有办法!”
康熙还没来得及宣布不采纳周培公的计策,周培公的办法已经来了。
“刑部和大理寺之中存着许多历年破获的白莲教逆案的档案,其中还包括前朝的逆案。咱们可以拿一些出来参考,看看白莲教是怎么搞的,然后照着他们的法子把衍圣公府也变成一个能够煽动造反的衙门。当然了,这个改变之后的衍圣公府一定要牢牢地操控在朝廷手中!”
“哈哈哈,周培公,你这次献得计策可比之前的高明多了!”
康熙跃然而起,绕着跪地上的周培公兜了一圈,又道:“周培公,你也不能光献策不办事儿……朕现在就给你个钦差的头衔,让你专办衍圣公府的事儿!”他顿了顿,又把目光投向了同样缩在角落里面的几个南书房行走,“黄植生、李光地、张英!”
被点到名的三个南书房行走没得法子,只好自己走出来跪在康熙皇帝跟前。
康熙道:“你们三人协助周培公,一块儿去办衍圣公……周培公、黄植生、李光地、张英,你们也别在草原上耽误时间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启程回北京,先去刑部和大理寺查档案,搞清楚了白莲教是怎么造反的,就拿出一个改革衍圣公府的办法,用六百里加急送到朕这里。
另外,你们再出个人去趟山东曲阜,把衍圣公孔毓圻给朕请到北京来!”
这是飞来横祸啊!
黄植生、张英、李光地他们仨都狠狠瞪了周培公一眼,心里别提多恨了,好好的南书房行走,现在成了“御用反贼”了。虽说是“御用”的,可谁知道用着用着,康麻子就起了疑心病,真把你当反贼了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何况一个奴才掌握了造反的窍门,这还了得?
可是康熙皇帝让他们学着当反贼,他们也不敢抗旨不遵啊,抗旨是要杀头的!于是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差事……
第491章 圣公令、龙头棍、儒家大佬!
北京,刑部衙门。
在一间紧挨着档案房的静室内,四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更确切地说,是黄植生、张英、李光地的三双大眼在恶狠狠瞪着周培公的一双小眼。
周培公似乎也有点心虚,和黄、张、李三人对视了一会儿后,就低下头继续翻看一本泛黄发霉的厚厚的线装本。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听见纸张翻动时发出的稀稀索索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培公才合上了这被泛黄发霉的老书,手指还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轻声道:“这本出自锦衣卫《白莲秘档》还是有点真东西的,对白莲教的方方面面都说得很通透,他们是怎么组织,怎么传教,怎么敛财,怎么闹事,怎么隐藏踪迹……应有尽有啊!谁要是学了上面的东西,再有心反对朝廷,说不定还真能掀起风波!”
听见周培公的话,黄植生、张英、李光地三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警惕,好像坐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官场同僚,而是一个潜伏在大清奴才中的反贼!
周培公似乎也发现这三人的目光异常了,当下就苦笑道:“植生兄,敦复兄,晋卿兄,咱们四人早晚是要被派去江南煽动起义的,如果不把白莲教的那一套都学会了,那可就是去送人头了!”
黄植生冷冷道:“我黄某人是堂堂的名教弟子、儒门中人,怎么能学白莲教宵小的手段?”
周培公摇摇头道:“植生兄差矣,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白莲教之所长,难道不能为我名教儒家所用?况且朱和墭用得那一套斩人儒的手段,也不都是儒家的吧?至圣先师当年最多挥剑斩人,拉弓射人……断不至于用火箭炮和手榴锤啊!”
“朱和墭也不是真儒!”黄植生振振有词道,“若他是真儒,即便不投效朝廷,也应该效法伯夷、叔齐,自己饿死在大南山里面,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利,掀起滔天兵祸,使得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下重陷大争之世呢?”
“对,若是真儒,就当如此!”张英也重重点头。
李光地也正容道:“正是,明明有圣君在朝,他还妄图反清复明,不惜引出天倾之灾,此等逆贼,怎么配称儒生?”
周培公鼻子都快给这仨胡搅蛮缠的家伙气歪了,连连点头道:“你们都是两榜出身,都是大儒……不屑用白莲教的手段,回头你们到了江南,被锦衣卫的缇骑捉去,押到了朱和墭跟前,就用这些大道理去和他说吧!”
“我们怎么会被锦衣卫捉去?”黄植生说这个话的时候那叫一个信心十足。
他可不怕什么锦衣卫……他自己就加入过锦衣卫!现在的真实身份是大明军师府右司四品侦查官。就这身份,还用得着害怕锦衣卫的缇骑?
张英也道:“植生兄说得没错,我们怎么可能落在锦衣卫手里?虽然我们没学过白莲教的手段,但是培公你不是学会了吗?要怎么搞,你说就是了。”
李光地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培公兄,你快说吧!”
原来黄、张、李这三位是拿定主意要坐享其成了,那本“造反指南”他们是打死也不看的,不过周培公看完后提出的造反办法,他们还是非常乐意采纳的……将来若有一天康熙皇帝要秋后算账了,他们仨的罪过应该可以小一点吧?
周培公哪里不明白三人的心思?但这三人毕竟是被他连累的,所以他也只好多担待一些了。
周培公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他斟酌了一下,“要造反,首先就得有个叫得响,而且还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名号。这衍圣公的‘衍’有点多余,不如拿掉了,就改称‘圣公’吧!”
“圣公?”黄植生点点头,“有点味道了!”
张英也说:“不错,不错……就叫‘圣公’。”
李光地也道:“叫圣公好,听着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周培公接着又说:“有了响亮的名头,还得立宗门,名号令,设家法。”他思索着道,“有了宗门才能严等级、设职役、开立分号……这儒家宗门的名号,可以称为儒宗或儒门。”
“就叫儒宗吧!”张英说,“衍圣公是先圣孔子之后,当得一个‘宗’字。”
李光地也赞同道:“用儒宗之名可以让天下人知道圣公才是天下儒教正宗!”
黄植生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称儒宗!”周培公又道,“有了宗门之后,自然是严号令了……儒家过去只讲究教化传道,不大重视号令指挥,现在朱和墭动辄就发表圣人教令,咱们这边也得有个令,不如就称为圣公令吧!回头让人用上好的西域玄铁打造几枚玄铁圣公令牌,这样显得神圣庄严。
号令还得有家法配套,要不然下面的人不听怎么办?可以请万岁爷赐给圣公一根护法龙头棍……谁人敢不听号令,就用护法龙头棍伺候!”
周培公说到这里,又看了看眼前这三位,笑着道:“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了,三位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吗?”
张英和李光地都摇摇头。
而黄植生则发问道:“培公,我们几个算什么呢?我们在儒宗里面算老几?”
“算……”周培公想了想,“算大佬吧!我们四人一人一个大佬,再请万岁爷指定一个老满洲来当首席大佬,一共就是五大佬!以后儒宗圣公还是有至圣先师的子孙世袭,但是儒宗的实权就由五大佬掌握。而五大佬的人选,则由皇上指派。”
“那宗门的开销呢?”黄植生又问。
“衍圣公府的祭田、学田的收入都可以拿来用。”周培公倒是一点不客气,“另外还可以请皇上再赐几个庄园……对了,儒家宗门还可以办学堂收弟子,弟子们的学费也可以拿来用于宗门。”
黄植生问:“那能做买卖吗?”
“做买卖?”周培公一愣,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就看着李光地和张英。
李光地是福建人,对于商业活动当然是比较有兴趣的,于是点点头道:“当然得做了……一来可以赚取经费,二来可以掩护儒宗向伪明境内渗透。”
张英是桐城人,家乡靠近徽商的大本营,对于经商的事儿也不陌生,当下就道:“佛门、道门都做买卖,咱们儒宗怎么就不能做买卖?”
周培公点点头:“那就做些买卖吧……银子总是不嫌多的!”
黄植生笑道:“这下好了,大事都已经敲定,剩下的细节可以慢慢商量……万岁爷说让咱们之中的一个带着他的圣旨去山东曲阜请衍圣公北上。这趟跑腿的差事,不如就由下官走一趟吧!”
跑一趟衍圣公府肯定是个“油水差事”,不过周培公、李光地、张英都是有大志向的奴才,没有黄植生那么贪,他们也不跟着争了,于是都点了头,将这趟油水差事让给了黄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