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罱
心里骂了句狗日的老天不公,原来是被大款包养的二奶。
还是魔都来的土豪,十二缸的a8,真特么的有钱。
姐妹俩心里有点小喜悦,不时回头望望。
一直快到村口,奥迪才调了个头开走了。
姐妹俩心里又空落落的。
等到了家门口,才连忙收拾心情下了车。
正从后厢拿东西时,弟弟裴强强已经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大姐、二姐,你们回来啦!”
小伙子挺精神,立刻跑过来,从姐妹俩手里接过了箱子。
裴诗诗把车费付了,姐妹俩一人手里拎几个纸袋,跟在弟弟后面进了院子。
又一年没回来,家里还是老样子。
养了几年的大鹅还在呢,领着几只小鹅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踱步。
看到姐妹俩进来时,大鹅似乎认真辨认了下,没有跑过来驱逐。
“大鹅越来越老了。”
看到大鹅老态龙钟,姐妹俩莫名挺伤感。
不过很快,就顾不上伤春悲秋了。
爸妈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回来了!”
这是老父亲的问候。
“诗诗雯雯回来啦!”
这是老母亲的问候。
“爸,妈!”
姐妹俩忙招呼,心情喜悦又带着些忐忑。
只是不足为父母道。
然后进屋,给父母讲早就编好的毕业后在魔都工作的经历,都是好的没坏的,化工厂工资低,出来找了个工作,领导同事人都挺好,工资也还行,一个月六千。
租房子一个月四千,两个人每月能存五千块。
裴爸听的纳闷:“你俩不是学那什么文秘吗,怎么又去干会计了?”
姐妹俩早商量好了。
裴雯雯道:“公司缺会计呀,我俩跟着学呢,挺简单的,学学就会了。”
裴强强也纳闷:“大姐二姐,干会计要会计证吧,你们俩有证吗?”
裴诗诗道:“正在考呢,明年就拿上了。”
裴强强哦了声,觉的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裴爸裴妈到是没了疑问,心情也好起来,看着两个精明干练了许多的小棉袄,心想四年大学总算是读完了,供了三个大学生,这几年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等姐妹俩拿出买的衣服和几条烟,裴爸裴妈嘴上说着太浪费。
心里却美的很。
再等姐妹俩一人给了老父母一万块钱后,裴爸裴妈心情就更好了。
觉的女儿懂事!
……
疑州到商都不到两百公里,两个小时的车程。
江帆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半了。
送姐妹俩算是顺路,不然就不开车回了。
但也为此耽误了两个小时。
江帆爷爷农民,到江爸这一代脱离了黄土地,吃上了商品粮。
房子是九十年代的老小区,当初花了几万块钱买的,三室两厅的房子,听上去似乎挺便宜的,但那会江爸一个月才几百块钱工资,还要养活一家人,买房有多难可以想象。
暑假江帆给了笔钱,江爸回来就在一个新开盘的小区订了套房子,明年底交房……应该是今年底交房,还得等上一年,当然前提是不烂尾才行,商都的烂尾楼不少。
即使现在房地产还在大热,烂尾的也一堆。
原因复杂,不可描述。
江帆大上学后就没怎么回过商都,最多过年回来待几天,也没关注过这些东西,给不了江爸避雷意见,只能凭运气了,能不能拿到房都无所谓,反正他是不打算回商都的。
车到楼下,也没有人迎接。
江帆没有感觉到衣锦还乡的荣耀,挺失落。
老小区没有停车位,就那些地方,谁能停下算本事。
正好楼下刚好走了一辆车。
江帆把车停好,下车活动下手脚,感觉腰酸背痛腿抽筋。
真该找司机了。
打开后厢,看着大包和几个箱子又发愁了。
一个大包,两箱酒,还有几个手提袋,东西可不少。
四下瞅瞅。
没看到人。
念叨了下不靠谱的妹子,路上都打电话了,东西多让下楼来拿。
竟然没在楼下等着。
正准备打电话,江欣从单元门出来了。
“哥!”
江欣叫的一点不亲,感觉还没两个小秘叫江哥亲切,仿佛‘哥’只是个称呼,没有别的内在,先过来围着车转了圈,问江帆:“这就是你三百多万的奥迪?”
江帆皱着眉头:“赶紧来拿东西,有啥好看。”
江欣撇了撇嘴,过来瞅了瞅,被亲哥递了两个箱子。
江帆拿了大包,拎了几个纸袋锁车上楼。
上楼进门,晚饭已经准备好,就等他回来开饭。
江爸江妈一番关切,才让江帆略感安慰。
老式房子没有餐厅,吃饭都是客厅茶几。
洗了把脸上桌,一边吃饭一边聊。
江爸比较啰嗦:“这么远的路不坐火车,你开什么车,一点都不安全。”
江帆也不接腔,要不是跟裴家姐妹顺路,他也不打算开车回。
但妹子也在呢,这话不好说。
跟爸妈可以说,但不能跟妹子说。
脸还是得要的。
扯了一会家长里短,江帆问江爸:“想买个啥车,你看好没?”
江爸从杭城回来就报了驾校,三个月勤学苦练总算在前几天拿到了驾照,本人有开车的打算,但买不买车还在举旗不定,中老年男人都是这毛病,干个啥都得犹豫上一阵子。
江爸说道:“我看那个吉利熊猫就不错,车小好停还挺便宜。”
“?????”
江帆叹气:“我给你买吧!”
江爸说道:“你给我买个suv,别给我买轿车,轿着躺着开怪难受。”
江帆点头,又问江帆:“研究生毕业了想干点什么,想好没?”
江欣早有腹案:“本来想进投行或券商,不过现在好像不用自己奋斗了。”
江帆不解:“什么意思?”
江欣理所当然:“你是我哥啊,你不管的我工作吗?”
“……”
江帆那个无语:“啃哥啃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也算是第一份了。”
江欣脸皮也厚:“现在找个工作这么难,能啃哥我为啥不啃。”
江帆只能认了,亲妹子不能不管。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
江妈和江欣去收拾。
江帆和江爸坐沙发上聊天。
“过年还好几天呢,这么早叫我回来干嘛?”
江帆拆了包烟,给江爸递了一根,拿打火机给点上。
话说下半年来成功戒了烟,已经好久不抽烟了。
烟是桌子上的,二十三块钱的软玉溪,档次又涨了。
以前抽的十块钱的红塔山。
江爸很享受儿子这种细微之处的孝敬,身子前倾把烟点上,说:“你都多少年没去过坟上了,年前咱去上个坟,富贵也不能忘根,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江帆无话可说,只能任由安排。
祖宗保佑这种说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祭祖也并非是祈求祖宗们保佑,则是一种文化,一种传统。
就像江爸说的,你穷没人说了。
富贵了不祭奠先人,会被人说不孝的。
这顶大帽子谁都扛不住。
所以好多人富贵后,都会花钱修缮祖坟什么的。
不是为了炫耀。
而是为了不被人骂。
不然别人会说,你看谁谁谁家的谁谁,那么有钱祖宗的坟都快塌了也没人管,逢年过节也不见人来烧纸之类的,传来传去总会传到耳朵里,换谁听了也受得了。
要是穷就罢了,没人会念叨你。
可富人就不一样了,人们最喜欢拿道德标尺来衡量有钱人。
江爸又问:“你和裴家那两姐妹到底什么情况?”
江帆搓头:“年轻人的事情你不懂,就别问了。”
江爸脸黑,刚想教训一下儿子,江欣又出来了,只得忍下。
江帆问他:“你想好了没,打算什么时候辞工?”
江爸说道:“已经给校长说了,过年再去走动一下,看能不能办个病退。”
江帆无语:“至于吗,还舍不得那点退休工资?”
江爸教育儿子:“我奋斗了半辈子,哪能就这么什么都不要全扔了。”
江帆说道:“你这占个坑不上班也是浪费社会资源,还不如把名额让出来给年轻人。”
江爸脸又黑了,这儿子欠教育。
坐到八点,江帆困的不行,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