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86章

作者:崛起的石头

“什么风儿,把桂王的公子又给吹来了?”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上回那个装死的狗农,如今怎么样了,是真死、还是假死啊——”

说到这,朱由楥冲他一笑。

这笑容中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令徐应元不寒而栗,他默然片刻,有些为难道:

“这些农户已经够难了,您就别为难了,夏种已过,番薯种不成,您也别来了……”

“我来不来跟你这奴才有什么关系?”朱由楥呵呵一笑,将他推开,走进皇庄,寻到一名农妇,将她的脸扳过来,啧啧几声:

“瞧瞧,多漂亮!在这成天种地,你又能得到什么?”

“莫不如跟小爷我回王府,过几年我父王就藩,还能八抬大轿把你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小妾,如何。”

朱由楥神色带着嘲讽,农妇自然知道是在羞辱、玩弄自己,只是闷声不吭,忍着满心的屈辱。

这一番忍让,并没有让朱由楥就此收手。

却见他做的更过了,上前一手抚在农妇的臀部上,后者一个激灵,转身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

“啪!”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农妇也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慌忙跪地求饶。朱由楥气的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

良久,才是回过神来,怒道:“好哇!”

“你这娘们,竟然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桂王之子,当今皇帝的御弟,打我,我要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旋即,朱由楥将手一挥,道:“给我将她抓到王府,好好儿收拾一遍!”

血脉如此接近的皇亲,不说这些佃农,就是皇庄的管事太监徐应元,都不敢擅自做主,忤逆于他。

佃农们眼见农妇就要被捉走,都是向管事太监求情,徐应元则面露难色,徘徊不前。

“这山野村妇,就是该打!”徐应元急中生智,上前几步,猛地扇了妇人一巴掌,直打出血印来,才是转头谄媚笑道:

“公子请先回府,这村妇容我先收拾了一遍……”

闻言,朱由楥面露阴鸷,冲他冷冷一笑,拍了拍徐应元地脸蛋,道:

“行啊,狗奴才,敢在我手上抢人了?”

“你回去问问,就是魏忠贤来了,敢不敢管桂王府的事儿,能耐了啊!”

语落,见他抬脚狠狠一踹。

徐应元哎呦一声,翻滚于地,惨呼不已。

朱由楥道:“甭管谁来求情,今儿不把这死娘们收拾一遍,这事儿别想完!”

佃农们见就连管事太监都奈何他不得,心中绝望。

一男人忍不住说道:“你莫要欺人太甚了,推行番薯是皇上定的国策,你这般辱人,不怕我们去告御状吗!”

“告御状?”朱由楥哈哈大笑几声,“当今皇帝就是小爷我的皇兄!只要我一句话,你们就连城门都进不去。”

“还告御状……来呀,把这人给小爷拉出来,往死里打!”

“砰!”

“砰!”

王府的家丁们,不知从哪弄来一根老粗的棍子,将人按在地上,不由分说就是一通猛打。

二十几棍过后,那农户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这时,朱由楥蹲身下来,将他下巴抬起,用充满嘲讽地语气问:

“就是你、要告小爷的御状?”

“你就要被我打死了,还告么……”

农户喘息一阵,却是突然吐出一口血沫,正好命中朱由楥的眼角,后者擦拭片刻,不由大怒,顿足道:

“打,直接打死!”

家丁正欲下手,却是从后方轻飘飘传来一声冷笑,一位俊俏的小官人负手而来,声音愠怒,步履依旧从容。

“什么时候,这大明朝的皇亲就能随便杀人了……”

“惯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皇帝凯旋

“你是何人?”

朱由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便从衣着上断定,这人该也是个勋戚、富家子弟。

旋即,他再度冷笑一声,放缓声调,道:

“足下是哪家豪门的贵公子,需得知道今日你管的是谁的事!”

“我知道,桂王府嘛……”说出这字眼时,朱由校显得极为平静,更让朱由楥暗暗咋舌。

“死了没有。”

皇帝询问的自然是那被打农户,王朝辅赶紧上前,试探一番,蹙眉道:

“小爷,尚还有一口气……”

“送他去医治,要治好。”朱由校说道,转而朝呆愣在原地的朱由楥道:

“带我去你们王府上吧,我有话要和桂王爷说。”

“你算那颗葱——”

这话在朱由楥口中回旋一阵,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心中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俊俏的小官人,并非是个凡人。

一行人来到桂王府门前,望着请自己进去的管家,朱由校冷笑一声,负手而立,道:

“叫他来亲自请我。”

不多时,一头雾水的朱常瀛从睡梦中被人唤醒,带着恼怒出门,打算好好见见这位不知来历的贵公子。

方一出门,他就瞪大了眼睛:

“皇、皇上……你回来了?”

话音落地,周围一干人等全都惊呆,尤其是于皇庄中放了许多狠话的朱由楥,更是面如白霜,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免礼。”

朱由校冷冷瞪了一眼身材还算魁梧的朱常瀛,当先走入桂王府,到正厅的首位坐下后,才是道:

“来人,绑了!”

随即,几名一直跟在身侧的锦衣卫,也没什么面子好给,分出两人,一左一右钳住了朱由楥。

“皇……皇上!?”

这位皇帝年龄比自己还小,说话却简单明了,一时没转过弯儿来的朱由楥也没有反抗,却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朕问你,为何要阻挠国策推行!”

“你知不知道,因你一人,番薯未能及时夏种,要饿死多少无辜百姓?”

“朱由楥、你万死难赎!”

“还不快给皇上请罪、求情——”朱常瀛向自己儿子打几个眼色,也没有过多紧张。

想是于他看来,这事也就是走个过场,不然为何皇帝要微服而来,却不是兴师动众。

待朱由楥认了罪,朱常瀛便在一旁解释道:

“我儿不懂礼数,下次不会再犯了,还望皇上能从轻处置,宽恕了他这一回……”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朱由校眼中兴起波澜,片刻又归于宁静,寒声道:

“你桂王府的宗亲,向是朕在京几位皇叔中最多的,也是最难管的。”

“朕有诸多兄弟,皆与他年龄相仿,可作出这等事的,他是第一个。”

“若不严加惩戒,岂不是向天下人明说,皇亲就可以目无王法,随意阻挠国策了?”

“番薯夏种,关乎数万、甚至数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被他一人所阻,多少人要家破人亡……”

“朕还在西南时,听见这个消息,愤怒至极,当时就在心中暗暗发誓。”

“待朕凯旋回京,再有欺辱百姓,挟私逞意者,绝不轻恕,君无戏言!”

朱由校没有理会旁人劝说,挑了挑眉毛,抽出腰间帝王剑,直视问道:

“你可知罪?”

朱由楥胆虚不敢对视,闷声道:

“那些刁民若不加以惩治,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你是我皇兄,居然向着那些刁民。”

话音很小,只有朱由校等几人听得见。

朱由校呵呵一笑,将剑放归鞘内,转身道:“贬为庶人,流放西南。”

“这样,也算是为朝廷出力了。”

“皇上,你、你怎么能——”

朱常瀛本以为是走个过场,认了罪嘴炮几句就行了,没成想是要来真的,当即变了脸:

“皇上可不能听信这些刁民的一面之词,我儿日日都在王府,乖巧老实,哪有什么逞私虐民之举。”

朱由校紧攥剑柄,道:

“皇叔这意思,是要与朕、斗争到底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众人如梦方醒,全都看出来皇帝真正的意思,乃是要为民做主,惩治无视法规的皇室宗亲。

这话四散而出,伴着大捷消息,激起群情沸腾。

朱由校环视左右,见诸皇亲刻意与自己远离几步,心中失望,旋即,嘴边露出一丝冷笑,令朱常瀛心里打了一颤。

不多时,声音继而从上方传来,带着决绝:

“自今日起,礼部管礼部的事,宗人府管宗人府的事,着英国公张维贤兼摄宗人府。”

“日后桂王府俸禄发放、封号、嫁娶等事,皆需先报宗人府,有擅自行事者,即打入宗人府,废为庶民。”

“待朕回宫,即刻拟旨下发!”

说完,朱由校跳下首位,就打算到通州即刻领兵回京,将堆积诸事一一解决。

方行至门前,忽然转头,冲朱由楥道:

“最迟明日,朕要请你到宗人府喝茶。”

意思很明显,现在朕拿你没办法,但是朕一旦回宫,就要新下一道谕令,增加宗人府权利。

你可以护得住他一时,却护不住他一世!

明代的宗人府,可和鞑清的不一样。

宗人府设立于明初,洪武三年时称大宗正院,起初只有掌管皇帝九族、按时编纂玉牒的记录权利。

直至洪武二十二年,改名为宗人府,权利才逐渐加重,开始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

到了建文时,朱允炆进一步给了宗人府更大的权利。

规定凡是宗室陈述请求,均由宗人府替向上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宗亲罪责过失。

永乐以后,宗亲特权增多,宗人府所辖之事,多移交礼部办理,行至今时,宗人府名存实亡。

朱由校这一番雷厉风行的改制,可以说彻底把宗人府这个唯一对宗亲有限制的机构,给盘活了。

还不仅是盘活了,再过一日,宗人府将成为专管宗亲的“东厂”,比在建文一朝的权利更大。

这道谕令,不仅规定了宗人府再次具有监管宗亲的权利,更是首次有了犯事宗亲废为庶民,逮捕到宗人府看押的先例。

……

十月的京师,秋日怡人,相比西南地区的气温多变,更让人觉得舒服。

距亲征已过去了数月之久,京师还是那个京师,可当时出京那位皇帝,却不再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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