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11章

作者:崛起的石头

这事儿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但这还没完,紧接着熊廷弼干的第二件事更是简单粗暴,他下令:

“辽阳、沈阳,及辽东诸堡,凡有蒙古、建州降人,无论难民老弱,皆杀!”

辽东巡抚袁应泰升任礼部侍郎,这几日就要随王体乾一行人回京,按说你要废了上一任的条令,也得等人走了再说吧。

可熊廷弼不愿意浪费这个时间整没用的,袁应泰人还在辽阳没来得及走,这边命令就已经下了。

当即,给袁应泰气的那是吹胡子瞪眼。

第十八章 辽东!

“熊经略有令:蒙古人、女真人,不分老幼,全部杀光,不收降人!”第二天,手持文书的标兵们自沈阳南门骑出,向各个方向飞驰而去。

半月之内,“不收降人”这四个字,几乎响彻辽河以西的大明各城镇,无数明军手持刀枪,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外族人。

但凡被找到的,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刀下去。

沈阳城内,有个两个明军兄弟听说房中住着女真人,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其中一个口中还喊着:

“奉命诛杀建虏!”

女真人开始反抗,但这只能让更多明军陆续赶来。

很快,整条街都被明军包围,无数兵士挨家挨户的踹门而入,凡有一战之力的女真人,都是首先诛杀的对象。

熊廷弼在辽东当家做主,并且下令把各城镇的蒙古、女真人全部杀干净的消息,直接撼动了整个辽东。

不仅辽河以西,还有接到消息的后金。

终于不用和那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建奴住在一起,终于能痛痛快快的报仇雪恨,兵士们没有一个不兴奋的。

没有人能理解他们那种曾无助看着建奴屠杀自己家人时的仇恨,多年来积累的所有仇恨,全都在熊廷弼这一道命令下,爆发了。

很快,辽西就掀起诛杀蒙古人和女真人的浪潮,一发不可收拾。

下不去手?不存在!

他们当年屠戮自己家人时有多绝情,现在明军士兵杀起他们就有绝情!

就在明军磨刀霍霍,在这辽河以西开始一场专门对鞑虏的大屠杀时,后者却也不甘心就这样等死。

由于熊廷弼事先进行了严格的戒严,鞑虏们联系不到赫图阿拉的主子们,只好率先发动反叛,意图颠覆整个辽西。

沈阳城中一个小屋内,聚着不少袁应泰曾深信他们是真心投靠的鞑虏。

此时的沈阳已经戒严,大街小巷中都是成群结队搜查外族的明军兵士,但凡被搜到的,没有例外都是一刀。

他们无论蒙古诸部还是女真人,此时全都聚在一起,手中拿着私藏的兵刃,用只能自己听懂的语言在窃窃私语。

“怎么办,明狗就快到这里了!”

“巴图海,你是大汗的护卫,你拿个主意出来。我们就算是死,也绝不被明狗抓住!”一个女真人边磨刀边说道,眼中全是狠色。

谁也没想到,新即位的天启皇帝朱由校竟有这样的魄力,他们更没想到,熊廷弼会下这样一道命令!

不待那巴图海说话,两个科尔沁出身的蒙古人便是慌慌张张地道:“全城都是明军,那熊廷弼昨天还调了山海关团练兵进城,我们打不过的!”

说完,这两个蒙古人听见院外传来明军“哐哐”的敲门声,更是有如惊弓之鸟,用汉语大声叫喊:

“我们投降了,不要杀我们!”

“这帮蒙古孬人!”巴图海一个眼色,众女真人一拥而上,将两个喊着往外跑的蒙古人乱刀砍死。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那个巴图海眼中精光四射,咬牙道:“这个时候,联系大汗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和这些明狗拼了!”

“女真的勇士们,杀明狗啊!!”

这些被激励的建奴都没有留意到,门外明军听到那两个蒙古人的惨叫后,很快停止了砸门,四下都是一片静悄悄的,十分反常。

巴图海率领几十个鞑虏大喊着口号冲出去,刚一开门,全都傻眼了。

只见明军早就包围了整个院子,他们见到的是一排黑洞洞的铳口,还有手持长枪列阵以待的明军士兵。

为首的明军千总似乎早知道他们会负隅顽抗,只见他冷笑一声,挥刀喝道:“放!”

“给老子狠狠的打!”

话音落地,如炒豆般的爆响接连响起,挤在门口的女真人全都成了活靶子,被打的千疮百孔。

就算极幸运没被一轮射死的,也是一个人被三五个明军冲上来围殴,最后变成一摊肉泥。

此时的辽阳,却是唯一不遵熊廷弼军令的地方,只因这里的把守将领是李成梁第三子,镇辽总兵官——李如桢。

闻听李如桢不遵军令,庇护女真人的消息,熊廷弼大为恼火,当即给身在京师的天启皇帝上了一份奏疏,弹劾之。

李如桢不遵军令,但辽阳是辽东首府,熊廷弼不得不重视,他飞马传令,让蒲河副总兵贺世贤立即进驻辽阳。

此时,贺世贤奉命进驻沈阳,刚刚入城,就见到一队人马迎面赶来,他定晴一看,却见是镇辽总兵官李如桢来了。

贺世贤明白,李如桢官位比自己大,出来肯定不是迎接自己的,事情怕是要坏。

早有传闻辽东李氏养贼为患,贺世贤也略知一二,为免兵噪,他示意属下不要轻举妄动,径自上前,抱拳笑道:

“蒲河副总兵贺世贤,见过李大帅。”

李如桢看了他身后那批兵士一眼,也是问道:“这么大的阵仗来辽阳,是经略怀疑我李家镇辽不力?”

贺世贤尴尬的笑了几声,连连摆手,面上却丝毫不给面子,正色道:“经略怎么想,那不关我贺世贤的事。”

“我只是奉命清查辽阳城内的建虏,还请李大帅不要挡路!”

李如桢闻言当即就欲拔刀,但想想却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冷笑不止:“贺世贤,你不过是个杂号副总兵,倒是好大的威风啊!”

“我是镇辽总兵,这辽阳城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贺世贤毫无所惧,道:“熊经略奉旨兼抚辽东,我贺世贤是奉了他老人家的军令,肃清辽阳!”

说着,他也冷笑一声,反问:“李大帅执意阻我,莫非,是与城内建虏互相勾结,养贼为患!?”

“放你娘的屁,我李氏岂会通虏!”李如桢当即大骂一句,两方兵士纷纷拿出兵器,冷眼相对。

眼见,一场兵变就要发生。

李如桢也只是一时气动,要他直接兵变投降建奴,他是没想过这回事儿的,充其量也就是私下做点买卖换钱而已,这和叛国性质还差远了。

这次如果真打起来,贺世贤是奉命进驻,没理的只能是他李如桢,想到这里,他面色变幻不定,但却没有率先开口。

他咽不下这口气。

贺世贤看见李如桢表情的变化,也知这场火拼若是打起来,高兴的只会是建奴,便是先开口,给了个台阶。

“若想证明你李氏忠于朝廷倒也简单,你我二人自这南门各分东西,把辽阳城内的鞑虏都给砍了。”

辽东李氏和建奴私下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但这两个月下来,朝廷形势已经千变万化。

魏忠贤提督东厂,王安掌印司礼监,厂卫势力再起,屡兴诏狱,皇帝在辽东倚重熊廷弼,白话文口谕他听过,这是要和鞑虏不死不休。

哪头轻哪头沉,李如桢还是分得清的。

既然要和建奴彻底掰了,那就一拍两散,不复往来,省的再被皇帝怀疑,传到朝廷也不好说!

想到这里,李如桢狞笑道:“那莫不如来个彩头,咱们以一日为限,谁砍的鞑虏脑袋少,谁就磕头认错!”

贺世贤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挥手道:“好,进城!”

第十九章 稳固辽沈

“大帅,我们真的要与女真人撕破脸吗?”一名李氏家丁问道,身为家丁,他自然知道李氏与建奴的渊源。

李如桢闻言冷笑几声,反问道:“不然呢?”

“新即位的皇上这道圣旨还不够明白?”他看着贺世贤的部下入城涌进西侧民房,坐在沙袋上,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和女真撕破脸,但没法子,新皇帝这道口谕一下,全辽东的汉人都跟疯了一样!”

“和女真人做点私活是赚银子,但咱们是大明的人,我李氏世代食君厚禄,不能在这种关头和朝廷背道而驰!”

他这话说完,余的李家军兵士也都有了主心骨。

一个家丁点点头,说道:“那就干吧,鞑子嚣张了这么多年,是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了!”

朱由校圣旨一下,倒是意外将不怎么用力的李如桢逼到了绝地,眼下他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和朝廷作对,要么就是和建奴彻底翻脸。

很显然,李如桢至少还有一些理性,所以他选择了后者,反正是屠杀这些鞑虏,也没什么损失。

等李家军决定真要动手的时候,贺世贤已经在西边砍的人头滚滚。

这时,他策马回来,腰间别着五颗人头,见辽东军仍没有动,张口大笑道:“怎么,李大帅还不动手吗?”

“那看来你李大帅的这个响头,我贺某是受定了!”

李如桢冷笑:“你小子别得意的太早,传本帅的军令,辽阳城东边凡是能动的鞑虏,一个也不留!”

此时的辽阳城中,到处都是提着刀枪四处搜索女真人和蒙古人的明军士兵。

为了比谁砍的人头多,李家军和贺世贤的兵马一个比一个动作大。

骑兵手中挥着钢刀,骑着战马在城中横冲直撞,看到头顶上留着猪尾巴的人,直接飞驰撞过去。

要是还没死,便跳下马再狠狠补上一刀,保管教他彻底气绝。

不管是建奴甲丁还是普通旗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只要被明军发现,冲过去就是一刀劈下,根本不留什么情面。

不要说李家军和贺世贤的兵马在辽阳城内屠杀,其余辽人大部分都与建奴有血海深仇,又怎么肯放过这等天赐良机?

明军杀奴大部分都是杀红了眼,但此时辽东明军大部分仍是操练有素,百经阵战,且又刚发了军饷的正规军,并不会波及到普通辽东百姓。

他们杀奴,往往只是一刀下去,少有甚么变化。

可辽人百姓杀起建奴来,简直是花样百出,从某种方面来说,甚至比李如桢与贺世贤手下的兵更狠。

有群起而上,将建奴削成人棍的,也有绑在木头上将其活活烧死的,更有甚者,是被一群妇女痛骂着用拳头锤死的。

最后一种死法,对女真人生来的高傲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待到太阳夕下,李如桢与贺世贤二人带着家丁在城门处汇合时,辽阳城中已经听不到多大的喊杀声了。

因为这个时候,城中女真人和蒙古人都被杀的差不多了。

无论李家军,还是贺世贤麾下辽东军,大部分人都是腰间别着许多建奴脑袋,还有些是用独轮车推过来成堆的脑袋。

每个人都是浑身淤血,但依旧稳定有序的开始清理城内,除了部分青皮趁乱闹事,明军并没有出现丝毫收不住的乱象。

两边一数人头,贺世贤以十八个蒙古人头的优势胜出。

见此情景,李如桢面色逐渐黑了下去,他在原地站定半晌,却是将满是血迹的刀子一扔,便要下跪磕头。

“认赌服输,我李如桢给你磕头认错!”

贺世贤本以为他要恼羞成怒,手已经按在刀上,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忙上前扶住。

“李大帅何出此言,李家军,辽东军,都是为皇上办事,不必分的这么清!”

“此番杀奴,李大帅已是诚意尽显,没有什么错与不错,真要论起对错,还是要怪那背后作妖的鞑子才是!”

李如桢顺势起身,抱拳道:“贺世贤,从前算我看错了你,今后这辽阳城防,便托付于你了!”

言罢,李如桢转身就走。

贺世贤不明白李如桢这话是为了什么,但后者心里却是清清楚楚,他之前不听从熊廷弼的军令,庇护辽阳城内建奴。

此时此刻,只怕熊廷弼的弹劾奏疏已经到了御前。

这番杀奴,不过是向天启皇帝表露心迹而已,至于行与不行,这就要看天意了。

……

辽东之地因朱由校千里之外一道圣旨,如今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且不提奴酋哈赤闻听此事会气成什么样儿。

紫禁城乾清宫西暖阁,气氛却是异常紧张,朱由校前面正趴着三个人,没一个敢抬起头看这边一眼。

自朱由校新帝登基以来,这朝廷上下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身为皇帝,不仅要想着改变现有情况,又要平衡朝局。

除此之外,朱由校还要时刻担忧自己的小命。

老魏说实话虽然得力,但毕竟分身乏术,历史上天启落水而死尽管没有他一份,但一个护主不力是跑不了的。

为了自身安危,朱由校需要内宫有另外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助管控。

这个人朱由校还没有想好,但西李和郑贵妃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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