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尾的笔
“估计是斗姥的手段,我此前想得没错,他确实被斗姥盯上了。”
“既然骰子背叛了阴阳斗姥,那我本想借用斗姥对骰子敌意,让他们先斗起来,可阴阳斗姥没有下场,动手的居然是它。”
“它是谁?”高志坚追问。
“说不得,一位比较特殊司命,我的幻化手段就是它教。要知道,这人世间,有几根龙脉撑着,司命寻常本不可下凡的,可是它不一样。”
“虽然它赐予我幻化之术,可是它对我并没有太在意。对其他人也都不在意。”
“况且哪怕两百年前,大梁国大厦将倾,我愿舍弃一切求它出手,它也从不多看我一眼。”
高志坚听得有些晕了,云山雾绕不说,还跟他从龙脉那听来的有些不一样。“不是说,没有什么,司命吗?”
“既然他们教陛下,那陛下便听就是。他们说没有司命,那便没有什么司命。”
听到这话,高志坚也不再纠结。“李师兄,如今应该好一些了,我们直接过去,当面问他吧,他亲口,说出来的,应该能清楚,一些。”
对此,司天监也没有反对什么,跟着高志坚向着李火旺的住处走去。
李火旺住的地方不远,为的就是高志坚将来可以随时看望。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白灵淼拎着食盒往回走。
当白灵淼看到高志坚身边的司天监时,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白色的睫毛微微颤动。“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一个!”
“什么?又来?一个?”高志坚有些紧张地问道。
“刚刚我喂粥的时候,已经进去一个司天监了!”
听到这骇人的话,司天监快人一步,三手伸出来同时掐诀,身体带着残影向着远处的重兵把守的房门冲去。
还没靠近了,司天监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里面真的有人。
等司天监一推开门,他就看到坐在床上,顶着莲藕脑袋的李火旺刚好转过来看自己,屋内除了他没别人。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呢?”
李火旺皱着眉头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后,重新开口回答道:“季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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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谈
季灾是当初诸葛渊为了掩盖李火旺的身份,刻意给他改的名。
如今这个名字,属于那个掌管着迷惘天道的司命,也就是未来的李火旺。
李火旺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叫这个名字,可当他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本能的就感觉到,这个名字就属于他。
而刚刚那个如同黄沙般消散的,应该是季灾又或者季灾的一部分。
李火旺也不是很清楚,面对未来成为了司命的自己,自己只能猜测一个大概。
相比他的身份,李火旺现在更不知道,他离开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叫季灾。”李火旺的话让司天监感觉到了迷茫。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季灾难道不是李火旺的假名吗?莫非刚刚他在跟他自己说话?
而趁着这会工夫,后面的高志坚跟白灵淼也重新赶了回来,看到李火旺没什么事情,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得知刚刚另外一个司天监居然是假的后,他们生怕那假的司天监对李火旺不利。
“来人!派禁军,把守此地!任何靠近者,都要核实,身份!”随着高志坚一声喊,哗啦啦,十几位不知道从来冒出来的太监,跪在地上磕头领旨。
“别这么兴师动众的,我挺好的。你们忙去吧,不用都围着我转。”李火旺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重新躺好,把脑袋往枕头上轻轻一靠。
“李师兄,刚刚那司天监是假的!”白灵淼提着食盒再次靠了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李火旺伸手在她手上轻轻地拍了拍。“不用担心,别看我现在如今重伤的样子,可要真有人敢打我注意,他未必斗得过我。”
毕竟,自己现在是季灾的心蟠了。
高志坚听到这话,转念一想,发现还真是,对方如今连骰子都轻松对付得了,还有什么人能偷袭他的。
“李师兄,那,刚刚那人,是谁?”高志坚上前一步问道。
“一个朋友罢了,你们不用在意,跟你们没关系。”李火旺打量着眼前的改头换面的高志坚,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直接错开话题说道:“不错,高志坚,这身衣服还真适合你。”
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成为司命的心蟠,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未来的季灾。
也许一年后,也许十年后,也许是自己死后,不过李火旺不在意,在想到这个办法对付骰子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听到李火旺的话,高志坚又想挠头,眼前的李师兄,虽然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他看起来却总感觉跟过去哪里有点不一样。
明明模样一点没变,但是给他的感觉似乎变豁达了很多。
看了一旁没有插嘴的司天监,高志坚想起来自己找李火旺的目的。“李师兄,骰子真的,没了吗?它再也无法,控制我了吗?”
李火旺想起了被易东来拿走的那十八面骰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你放心,他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话,高志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信李师兄的话,既然李师兄说,骰子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他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对了,志坚,叫辆马车送我回牛心村吧,这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高志坚连连摇头,对方这只剩嘴巴的脑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的差不多的样子。“不行,这里有太医,能照顾你,你现在,伤得很重,需要静养。”
“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我还静养什么,这么点小伤,你真觉得,我能应付不了?”李火旺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高志坚顿时一脸紧张地冲上去,两只大手小心地护着李火旺那莲藕脑袋,生怕被他一不留神被晃到地上。
可就在李火旺准备要走的时候,但是却被白灵淼死死拽住了。
“李师兄,我求你了,你等这伤好了再走吧,你这样真的出不了远门。”看到白灵淼哀求,李火旺也不坚持,重新坐了下来。
“不走也行,这地方有点闷,我想出去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这事情高志坚当然不会阻拦,只要李师兄别再到处折腾,把命给折腾没了,干什么都行。
几人闲聊了一会后,高志坚有些忍不住地问道:“李师兄,听白师妹说,你病好了?”
“啊,好了。”李火旺坦然地点了点头。“稀里糊涂的,这病啊就自己好了。”
听到这话的高志坚,脸上露出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李师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病是清风观里最重的。
如果病好了,李师兄以后也可以过上正常的好日子了。
而且自己如今已经是大梁皇帝,李师兄将来不管做什么,自己都可以满足。
“志坚,当皇帝的感觉如何?”李火旺对着高志坚再次问道。
高志坚憨厚地笑了起来,“好,当皇帝真好,我喜欢当皇帝,能吃好多,没见过,好吃的,等你伤好一些了,不忌口了,我让厨子给你做。”
“而且我马上,还有,很多,老婆了,一百多个。”
“这么多?那你可别告诉狗娃,要是让他知道,肯定嫉妒死。”
高志坚嘴巴大张,笑得更开心了,“那不行,我有这么多老婆,我一定要在,他面前显摆。”
屋内的气氛缓和了很多,他们仿佛忘记了彼此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当初师兄弟的身份。
闲聊了一会后,在司天监的催促下,高志坚离开了李火旺的病房,他现在是皇帝,而且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新皇帝,有很多东西要学,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
不过就在从屋内走出一段路后,司天监缓缓地开口说话了,“我已经看不透他了,陛下,你以后跟他接触,要小心提防。”
高志坚侧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变得有些不满。“为什么?他是,我李师兄,他不会,害我的。”
“这不是害不害的事情,陛下,人心难测,要知道当初骰子可是大梁皇帝,如今他能对付骰子,那他对付你也自然是易如反掌,他这样的人放你身边,你当真睡得安心?”
“更何况,他跟白莲圣女的关系....”
“自然,白莲教护驾有功,如今我已将白莲移出监天司追杀榜单,所以已经该拉拢还是要拉拢的,我只是把利害关系,跟你说清楚。”
“具体如何打算,看你自己,毕竟整个大梁你是皇帝,而我只负责掌管监天司,但是为了整个大梁,我需要给你提一句。”
高志坚低沉着脸,大步向前走。
“当皇帝看起来难,但是其实也简单,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去问问龙脉,无论是制衡文武百官,处理奏折,朝廷上有多少党有多少派,他们都能教你。”
司天监有条不絮地教导着,而高志坚则默默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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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精神病院
李火旺坐在轮椅上,被自己的母亲孙晓琴推着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那瘦地跟鸡爪子一样的双手被银手铐铐在轮椅把手上。
外出,身上居然没有裹着双重束缚衣,李火旺自己也很惊讶,看来他们也认为自己的病好了。
“就是出来走走透透气,没必要这么多护卫吧?”李火旺看着自己身边,那四位五大三粗的狱警说道。
“哎,让他们跟着就跟着吧,都是上面硬命令,小刘他们也不容易,别让他们难做。”
听到母亲的话,李火旺浅笑了一下,都叫别人小名了,看来妈跟这块地方的人混得很熟啊。
“儿子,今天外面下雨,咱们就不出去晒太阳了,咱们就在这室内走走吧。”
“哦,好的。”
很快李火旺被推着穿过走,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了一片面积比较大的空间。
一些身穿着跟李火旺一样的蓝白条的病人,正在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
所谓久病成良医,精神病虽然成不了良医,但是李火旺一眼望过去,大致还是能分清楚这些病友们得了什么病。
胡言乱语的,又或者思路清晰,但是嘴里停不住的,这两类大概率是精神分裂,也是大众最熟悉的那一类精神病。
这一种占很大一部分,看起来应该是家里人不管,大街上乱溜达被抓到这公家医院来。
沉默寡言,跟别人不互动的,看起来十分内向,那八成是抑郁症。
特别有精神头、时刻保持情绪高涨,应该是轻躁狂。
至于看起来有些意识模糊,表情痴呆,双眼无神,那应该是被护士喂药了,药效还没过去。
自然也有一些行为举止正常的,至于他们是快治好了,是厌食暴食,还是假装正常,又或者别的什么病,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看到这些人,李火旺觉得这地方还可以,并没有那种无端打人骂人的躁狂患者。
也可能这种人跟过去的自己一样被强行关押了起来,能被放出来看电视的,症状都是相对稳定。
这几类都是精神病院内绝大部分,至于其他稀有品种,他毕竟不是医生,不认识。
不过很快,李火旺就发现,这些人都不看电视了,反而同时扭头,瞪大眼睛看向自己,仿佛自己的脸比电视上的节目好看多了。
看着这屋内向着自己行注目礼的众人,李火旺有些困惑地问道:“他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旁边那位叫小刘的狱警开口说道:“小李啊,你可在这白塔监区,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啊,别说他们认识了,整个监狱十五个监区,谁没听过你的鼎鼎大名。”
“原来我这么有名?”李火旺有几分惊讶的说道。
“何止啊,现在这是热度降下来,当初你闯进大学城救你女朋友那会,那可是天天热搜榜第一呢,要不你以为为什么,狱长为什么对你这么方便?”
李火旺听到这话,总算是了解到了,自己在这些人心中是什么地位了。
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四周仿佛有一圈看不见的立场,十米之内没有任何精神病敢靠近。
“妈,就在这停吧,我看一会电视,我好久没看电视了。”李火旺仰头看着眼前的午间新闻。
过去枯燥的画面,在李火旺此刻眼中,是显得如此的新奇。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所谓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如今各省各地的......”
“又过年了吗?”李火旺忽然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很长一段时间,他对于时间一点都没有概念。
“是啊,过年了,你又长大了一岁,儿子,过年想吃什么啊?你说,我给你去做。”
“听说最近有个游戏蛮火的,等出院后,我给你压岁钱,你去买来玩。”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李火旺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
“你才多大?你才十八,法律上说你成年了,可你就是个毛头小子。”
在孙晓琴的唠叨中,跟新闻的欢庆背景音乐中,时间慢慢地过去。
李火旺喜欢这种安详的感觉,他喜欢这种平静的日子,最好这种日子能一直维持下去,直到自己老死那一刻。
在这安静祥和的幻觉下,自己之前经历的各种事情,仿佛是一种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