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从加点开始 第368章

作者:程砚秋

他觉得这妇人走路的姿势很熟悉,有些奇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陆白只能把这股奇怪暂且按捺住,藏在心里。

他坐下望着秦淮水面,思量着南镇抚司的事。

现在的南镇抚使权利太小了,办案局限性很大,处处受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掣肘。

这不符合陆白的预期。

他来锦衣卫是来办案的,要是不能施展拳脚,那这南镇抚使当来何用?还不如找个城池当锦衣卫千户呢,那样破案的机会更多,抽奖的机会更多。

陆白从桌子上抽出一支笔。

他想上一份奏章,建议锦衣卫改变一下,将南镇抚司独立出来,至少把人事任命的权利抢过来,同时让诸城的南镇抚司独立出来,如此南镇抚司才能真正起到他的作用。

奈何,陆白对写奏章这事儿两眼一抹黑。

于是,写了几个字后,他就把毛笔丢在一旁,想还是把这活儿交给顾清欢吧。

至于他——

陆白躺在地板上,望着秦淮河上的斜阳发呆,脑子里又在想刚才那仆人为什么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口响起脚步声。

陆白扭过头,见一双脚踩着木屐走进来,脚很漂亮,尤其脚弓绷直时,十分精巧。

顾清欢手里提着茶壶。

她扫了一眼桌子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的奏章,“你想要写什么?”

“奏章。”陆白把他要写的说了,顺便伸出手,摸着顾清欢的脚背。

顾清欢轻轻踢开他,坐在桌子前,正对着秦淮河,“你这主意不错,南镇抚司也只有从北镇抚司彻底脱离出来,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作用。不过,这奏章单靠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怕不行。”

陆白把早上面见皇上的经过说了。

“听那大太监的口气,皇上对锦衣卫指挥使有很大不满,对于削弱他的权利,皇上应该很热衷吧?”陆白觉得还是有机会的。

顾清欢笑了笑。

她提醒陆白,“在京城不是在晏城,这里面水深着呢。皇上的确对指挥使有很大的不满,但为什么一直没有撤换掉?那是因为指挥使是太上皇的人。”

虽然去往一秋山庄修行很多年了,但太上皇在朝廷的影响力一直都在,朝中百官有不少是他的旧臣,再者还有一秋山庄的势力,所以想要动指挥使很难。

皇上动不了指挥使,想要改革锦衣卫自然也很难。

祖宗之法不可变,遑论还有个祖宗还活着呢,官员们有的是理由劝阻皇上。

陆白这会儿已经在地板上翻个身,手摸上了顾清欢的脚踝,把鞋袜脱下来把玩着,“那怎么办?”他在百忙之中问了一句。

人都是有惰性的。

有了顾清欢这军师,又有了境界可以一路莽过去后,陆白就懒得动脑子了。

有这动脑的功夫,想一想怎么玩,他不香嘛。

顾清欢没理陆白,她饮了一口茶,待茶香在唇间弥漫时,她有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陆白问。

他头次发现,顾清欢的脚十分漂亮,尤其指甲,晶莹透亮,匀称如贝。

“你的掀房子理论。”顾清欢说。

陆白对她说过,当你想开一扇窗子的时候,不要说开窗,而是要把屋顶掀掉,这样别人就会赞同开窗户了,他说这就是儒家的中庸之道。

顾清欢觉得最后一句话有点儿胡扯,但理不糙。

她研磨,提笔,在奏章上疾驰。

陆白诱惑,以至于都停下了手上动作,“理儿是如此,但怎么掀房顶?”

总不能把锦衣卫一锅端了吧。

顾清欢笑了笑,“忘记我刚才说的了,锦衣卫指挥使背后是一秋山庄,是太上皇,他们才是你改革南镇抚司的阻力,所以我们要把他们掀了。”

陆白咋舌。

他来京城前,是要把一秋山庄,把太上皇,把劳什子剑仙撸下来,让他们为朔北城的罪过恕罪,但这一开场就要掀房顶,这有点儿太着急了。

顾清欢瞥他一眼,“当然不是算这个账。”

她做的是掀屋顶,不是房子的根基也给挖了,她要算的是昔日永乐城主、锦衣卫追杀她的账。

“这账也不小。”陆白说。

这账要是算了,就相当于开了头,迟早要算到太上皇头上。

不过陆白不在乎,因为除非剑仙下凡,不然他横着走——他估计剑仙轻易也不会下凡吧,毕竟桃花观观主下了一次凡,就被一刀斩杀了。

这剑仙即使有后台,应该也不至于轻松就能下来吧。

顾清欢得意的笑,“所以才是掀屋顶。”

天暗了。

芸娘提了灯笼进来,把轻纱帐放下,遮住外面看向书房里面的光线,又点了灯,为顾清欢磨了墨,这才要出去。

“芸娘。”陆白喊住她。

芸娘停下,躬身听话。

“方才那个仆人你查一下,我觉得她不对劲儿。”陆白说。

芸娘点头,“懂了。”

陆白提醒她,“不要辞退。”

芸娘示意知道了,她很懂陆白的心思,既然陆白没说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那就全部好好查一下。

芸娘走后,顾清欢也没问仆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在安心写奏章,并在奏章中运用了春秋笔法,历数原永乐城城主吕易行,锦衣卫千户萧斩,东西厂公在当年的罪状,写下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之语。

陆白站在顾清欢身后,为顾清欢做按摩,在迷情之中扫了一眼,只觉这不是奏章,而是檄文,上面刀光剑影,杀气纵横。

就在这金刀铁马之间,顾清欢笔锋一转,说了南镇抚司改革的建议,寥寥几句就做了结语。

“呼!”

顾清欢吹一下纸上笔墨,轻声笑道:“明儿就是吓也要把他们吓死。”

这上面的语气,就差陆白说不劳皇上下令,他亲自动刀了。

这些人最怕陆白翻案,到时候心惊胆战之余,就忘了陆白说的最后一条了。

“皇上也会驳回的。”顾清欢说。

毕竟,皇上也不喜欢重启这个案子,因为这案子最后还是指向太上皇。

她得意的把笔放下,回头对快要化为人形泰迪的陆白说:“今儿不行,我亲戚来了。”

今儿是来亲戚了,但那个亲戚也来了。

“啊!”陆白大失所望。

他低头看了看顾清欢那早已经被他脱去袜子的温软细腻的脚,咽了口唾沫。

(

第三百四十八章 梅记

京中有善口技者——

灯火莹莹之下,顾清欢的脸十分娇艳。

她吐在旁边痰盂中,接过陆白递过来的茶,漱了漱口,千娇百媚的瞥陆白一眼后,站起身子:“这份奏章单靠你还不行,你还得在内阁找到呼应的人。”

莫说皇上不上朝,就是皇上上朝,陆白这个南镇抚使也没有上朝的机会,所以陆白想要把声音发出去,还得找个人帮助。

陆白正在贤者模式,更懒得动脑了。

他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问:“找谁?”

“内阁大学士们。”顾清欢说。

她让陆白不用担心,她明天去府上拜访几位内阁大学士的夫人,让她们吹下枕头风,助下力,至于陆白,明儿把这奏章递上去就可以了。

这奏章递上去,不会直接递到皇上面前,而是要经过内阁。

“所以咱们要想把屋顶掀起来,少不了这些内阁大学士。”顾清欢揉了揉膝盖,有点儿麻了。

陆白思量了一下,现在的内阁大学士共有五位,四大家族各占一位,安康城石七公子的父亲石年生也占其中一位,其中顾家家主的长子,顾清欢的哥哥顾书是首辅。

陆白问顾清欢:“有把握吗?”

不说别人了,就是顾家恐怕也不希望顾清欢去追究以前的事儿吧。

顾清欢自然知道这些,她苦笑道:“没把握。”

她又漱了漱口,顺便洗了手才又道:“但这掀屋顶本就不是咱们的目的,他们深谙和稀泥之道,到时候自会把前面的驳回了,然后把最后南镇抚司的改革商量一下。”

就在这时,芸娘敲门。

“进来。”陆白收拾一番。

顾清欢则去把帘子,纱幔掀开,散一散刚才**的味道。

芸娘走进来,“大人,红公子求见。”

陆白站起身子,“该用饭了,去饭厅一面用饭一面谈吧。”

他不能让这俩货进来。

这俩货虽然是狼,但那鼻子毫不逊色于狗鼻子,要让他们进来,一闻就知道顾清欢和陆白刚才在干什么。

二和和红太浪进了京城后,就不着家了,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回来休息一下。

他们去找陆白妹子踪迹了。

现在来求见,陆白估计他们有了什么发现。

然而——

“老陆,我们暗中几乎把城内所有大布庄翻了个遍,没有见到怜儿。”红太浪说。

更没有找到那劳什子尤记布庄的任何线索。

尤记布庄是在永乐城走私梅记丝绸的布庄,这家布庄的掌柜姓尤,他在永乐城走私梅记丝绸时,把怜儿带离了永乐城,说是要带往京城。

当然,因为干的是走私,这人应该不会把真名字和真布庄的名字告诉永乐城走私的人,所以这尤记布庄是假的。

陆白他们来时,因为耽误了时间,赶路急,没有跟踪那走私的船,所以到了京城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带走怜儿的究竟是哪个布庄的人。

陆白不解,“我不是让你们盯紧梅记吗?”

这布商走私的布匹是梅记丝绸。

“盯紧了啊,他们府上也没有怜儿,我们俩还把他们出货,进货的布商都盯了。”二哈表示他们还是很聪明的,陆白想到的他们都想到了。

陆白翻了个白眼,“天才,我让你们盯紧梅记是因为这走私的布商就是梅记。”

“啊!”二哈和红太浪很惊讶。

“他,他们走私做走私生意?”红太浪不懂了,这梅记是世家之一沈家的产业,陆白也说过,有许多二道贩子贩卖梅记丝绸,这怎么一转眼,带走怜儿的布商成梅记的人了。

再者说,沈家虽不在四大世家之中,但好歹是朝中重臣,至于干走私这行当?

“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虚的。”陆白笑了笑。

他让芸娘取过来一本账簿,“这是我在石头城办案时顺便取过来的,这里面记载了石头城码头的进出记录。”

石头城几乎是船只出京城后向西北走必须要停下来修整的城池。

在停歇的时候,船只少不了被盘查,然后记录在册。

陆白就是从石头城的账目中查出梅记来的,顺便还挖出了石头城码头上帮梅记修改记录的蛀虫。

在这份账册中,在顾城主上任前,同样打量的布帛会登记为尤记,但在顾城主上任后,就默默改为了梅记布庄。

陆白问过顾清欢,顾家同样有丝绸产业,所以顾家和沈家有竞争,沈家的梅记布庄自然不敢在顾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闹什么幺蛾子。

陆白估计他们换了个沈家子弟当城主的城池。

这梅记布庄也胆大,只是改了下名字,余下的频次和时间几乎一模一样,所以陆白断定走私的就是梅记,那姓尤的也是梅记的人,所以陆白让他们盯紧了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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