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从加点开始 第332章

作者:程砚秋

城隍一笑,“那什么,大人,城隍作为阴官,我们只管阴间的事儿,所以子苦主想要告状,首先得是鬼才行。”

“是么?!”陆白还真不知道这茬。

他估计顾清欢也不知道,毕竟官府里的门道最多了,这又是阴间的官府,指不定怎么阴呢。

“对呀,大人,所以我一直没法子拿他,这不,现在有苦主告了他,我有正当光明的理由来勾他魂儿去审案了。”城隍说。

陆白点下头,好奇地问:“苦主是张木匠他娘子?”

肯定是张木匠的娘子死后,化为了鬼,怀着一腔冤屈告到了城隍庙。

城隍愣一下,继而点头,“对,对,就是张木匠他娘子,状告锦衣卫舍人,所以大人,这位锦衣卫舍人——”

陆白摇头,“你来迟了。”

“什么?”城隍一愣。

“你来迟了,这案子我已经审完了,证据确凿,锦衣卫舍人现在已经被我关押起来了,所以——你可以告诉苦主,我会替她报仇的。”陆白说。

“不是,这——”城隍不甘心,“大人,这案子在我所辖境内,办他是我分内的事儿,怎么敢劳大人呢,要不,我把他领走……”

陆白拒绝了,“我现在是南镇抚使,监查和处理锦衣卫舍人这类锦衣卫败类是我分内的事儿,你还是回去吧。”

城隍想了想,“大人,那要不我把他魂儿勾走,等案子审理了,我再把他送回来,由您处置?”

陆白肯定不答应。

万一城隍把魂儿勾走了,不把人送回来,让锦衣卫舍人死在破空境高手和诸多锦衣卫的重重保护之下,陆白怎么交差?

陆白是想让他死,但那是在江水之上。

江水滔滔,妖怪无数,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弄死锦衣卫舍人的法子。

城隍急了,又央告一番,见陆白始终不松口后,他怒了,“陆大人,叫您一位大人是看在咱们同朝为官的份儿上,而不是您真能管得到我,我乃阴司的官儿,办阴司的案子,我今儿必须要勾他的魂儿去见苦主,我说的!”他坚定道。

“你要想勾他的魂儿也可以,明儿晚上,你随便勾,今天——”陆白摇摇头,“不行。”

“既然如此,就,就别怪我——”城隍双目瞪圆了,死死地盯着陆白,咬牙切齿的说话。

“别怪你什么?”

陆白饮一口酒,破空用出,三道残影出现在城隍面前,而真身在他身后,手里还捏着一枚驱鬼符。

“别怪我打扰了!”

城隍一拱手,扭头就走,来去一阵风,很快消失视野中。

“呃。”

陆白佩服,这城隍真是俊杰。

第三百零六章 官印

送走城隍后,陆白没有回屋。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阴云很厚,在清冷的空气中一片昏暗,肯不见一丝光亮。

飞升。

叩仙门。

这天上秘密很多啊。

陆白饮一口酒,就着隐去星辰的点开面板,召唤出抽奖画面,选择抽奖。

待陆白再饮一口酒后,面板停了下来,一个拨浪鼓出现在陆白视野中。

“这——”

陆白无语了,他要个拨浪鼓有什么用,又没有儿子,而且这拨浪鼓的名字也怪,颜色是紫色的,名叫“鬼浪鼓”,介绍很简单:摇一摇,有惊喜。

陆白莫名其妙,他把拨浪鼓兑换出来,不信邪的摇了一摇,“我就不信了,这玩意儿还能玩微信,摇出色狼来不成。”

咚咚咚。

拨浪鼓的声音很清脆,在寂静的夜里,似一枚石子投到了平静的湖塘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陆白等了片刻,没有动静,刚要回屋,忽见面前凭空一团灰雾,雾气急速旋转、吸收,继而化为一个人,从半空中落到地上,陀螺似的转三圈后晕晕乎乎的站稳身子,头不抬先拱手,“城隍见过大人。”

陆白不说话,他一脸古怪,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刚才离开的城隍。

“这玩意儿——”陆白看了看拨浪鼓,服气,摇一摇还真是有惊喜。

对陆白是惊喜,对城隍就不那么喜了。

他刚从陆白处狼狈离开,这还没把气儿喘匀呢,忽然一股力量把他召唤到了某处,这也就罢了,关键这传召的法术把他弄的晕晕乎乎,头晕目眩,再转一圈估计要吐了。

好不容易把眩晕忍下去,城隍抬起头,继续行礼,“大人,某——”

他一呆。

陆白向他招手,“你好。”

“你,这——”城隍懵了。

这传召的法术,一般只有城隍的上级有权利用,而城隍的上级是夜游神。

这些夜游神们时常在民间巡游,负责监查城隍,及时把民情禀报给桃花观的重任,从而帮助圣上掌管整个朝廷。

当然,因为桃花观的没落,这套阴间班子已经近乎于瘫痪了。夜游神们三年五载见不了一回,这城隍上任,还没见过城隍呢,这一次被召唤过来,他还以为城隍来了,吓了一大跳。

他现在心里依旧忐忑不已,面前这人分明是他刚躲开的镇抚使。这镇抚使为什么会夜游神召唤城隍的法术,难道他成夜游神了?

不对呀,夜游神是阴间的官,理应是鬼呀。

他不由地想要寻摸一个答案,“大人,你——”

陆白不说话,他也在琢磨。

这城隍召唤过来后,顾不上自己晕晕乎乎的,先稽首拜大人,而且对这等召唤毫不奇怪,显然他知道这个法术。

陆白顷刻间就想到,城隍的上官用这等法术召唤城隍的。

“咳咳。”陆白干咳一声,说道:“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刚才我以南镇抚镇抚使的身份同你说话,本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想不到换来的居然是敷衍,既然如此,我也就摊牌,不瞒着你了,我现在以上官的身份来盘问你。”

“啊,上官?”

城隍错愕,人当真能当夜游神?

陆白冷笑,“怎么,还不肯实话实说?”

他本意是诈唬一下,让城隍把他用银子买官的事儿说出来,怎料城隍听岔劈了,一时慌了神,“噗通”坐在地上,“大人呐,这,这不关我的事儿,是张木匠的闺女在城隍庙祷告,然后甘愿身死化为鬼侍奉于我,换我为他爹娘主持公道的,这和我没关系,大人呐,我也是被迫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陆白愣了愣,“你说什么?张木匠女儿现在何处?”

“在,在城隍庙。”

“人死了?”

城隍听陆白语气不善,战战兢兢点下头,“死,死了。”

陆白没有诈出大新闻喜悦,心里反而唏嘘不已,张木匠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他稳了稳心神,觉得城隍还有许多话没说:“张木匠女儿的魂现在何处?”

他决定直接审问张木匠的女儿,如此一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城隍哆哆嗦嗦,体若筛糠,“在,在城隍庙。”

陆白冷冷地道:“把她带过来,本官要亲自问话。”

“这——”城隍犹豫了。

“嗯?”陆白冷冷盯着他,手里再次捏出一枚驱鬼符,顺便提示城隍,“别想拖沓、耍花招,要是本官等不及了,待会儿直接把你召过来!”

“是,是。”城隍面苦。

他现在不能一逃了之了,命门被这人捏在手里了。

他起了身,灰头土脸的往外走,刚走几步,又被陆白叫住了。

陆白面色和缓下来,笑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一个活人为什么可以当你的上官吧?”

城隍点了点头,他确实想不通。

陆白一笑,“你怎么当上城隍的?”

城隍惊讶,“您,您这夜游神的官职是,是买的,活人买的?!”

转念一想,城隍觉得不是不可能,这年头他都能用银子买城隍,有人用更大代价买一个阴官做,虽然他觉得不会有这么傻的人,但偶尔出一个傻缺也正常。

这当阴官的都没银子可捞,顶多得一大堆纸钱,没什么由头,一个鬼让子孙花银子给他买个阴官当当,还可以说不想轮回,想过把官瘾,这活人花银子当阴官——家里要卖冥币嘛?

陆白听了城隍的话,心里舒一口气。

他知道他现在能当个什么官了,夜游神,这官不错。

陆白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有银子,没什么不可能,我用的代价是你的千八百倍。顺便提一句,有人曾梦中斩龙王,所以活人当阴官,不是不可能。”

在这个世界的戏文中,同样存在不少清官名臣白日断案晚上断阴阳的故事。

城隍彻底信了。

他颓唐的离开了,心里暗叹自己时运不济,期望能够躲过这一劫。

待城隍离开后,陆白让人把锦衣卫舍人,还有打死张木匠娘子的泼皮们押到前面大堂,然后屏退左右,等城隍上门。

城隍知道自己命门在陆白手里,躲也躲不掉,索性不躲了,很快把张木匠闺女带到了陆白面前。

“大人,这就是张木匠之女藐姑。”城隍侧过身子,指着身旁轻飘飘的女鬼,对陆白小心翼翼的说。

陆白点下头,上下打量张木匠之女,见她生得如花似玉,说不尽的娇媚,难怪这么多人惦记了。

陆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世道啊,生的好看却在穷人家,竟怀璧其罪。

他指了指押在旁边的锦衣卫舍人等人,“这是关你爹,打你娘的人,本官已经为你做主,把他们拿下了。”

张木匠的女儿藐姑打一进来就看到了他们,目光中的恨意要能杀人的话,这锦衣卫舍人和泼皮们,死上十回都不够。

当然,锦衣卫舍人和泼皮们同样不好受。

他们看不见鬼,因此见陆白对着空气说话,心里不由得发毛,立时胆怯三分。

藐姑听到陆白问话后把目光收回来,娉婷行礼,“谢大人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虽然面前有许多疑惑,譬如陆白作为一个锦衣卫,为什么让城隍战战兢兢等等,但对于一个在不久前献祭自己,只为了报仇的女子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她在面对锦衣卫舍人等凶手之外的人时,古井无波,不悲不喜。

她继续以平静的语气说道:“若大人能为小女子报仇,小女子纵然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说罢,藐姑再行一礼,不同的是,这次行礼有意为之,故意把自己玲珑的身段,尤物一般的臀线显露了出来。

陆白不为所动。

他又不是穷书生,对鞭尸有兴趣。

陆白挥了挥手,“你不用着急,藐姑,本官且问你,身死为鬼侍奉城隍当真是你所愿?”

藐姑看向城隍,目光中有探寻之意,犹豫一下后说道:“是小女子所愿。”

城隍松一口气。

陆白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我问你,你如何知道城隍庙灵验的?”

藐姑轻声道:“平日里,左邻右舍遇见辨不清的案子时,都会到城隍庙祷告于城隍,颇为灵验,因此知道城隍庙十分灵验。”

这年头要有案需要断明白,别说惊动了县太爷,就是惊动了衙役们,也少不得一番打点,破费银子,因此普通百姓一般能不上官府就不上官府,而是请乡里耆老做个见证,城隍庙里相互争辩,辩出一个理所当然来。

若还辩不出来,这时候就要请城隍了。

城隍的脸渐渐放松下来,藐姑站在他这一边,他觉得他要躲过这一劫了。

陆白漫不经心的问:“祷告的人亲口告诉你他们祈祷的内容,然后告诉你灵验的?”

藐姑不知道陆白为什么这么问,疑惑着轻轻地点下头。

“哦,谁告诉我,城隍只受理苦主为鬼的案子的,难道左零右舍在断案时,都要杀一个人去做苦主。”陆白看城隍。

城隍心里咯噔一下,“大人,我——”

陆白不理他,又问藐姑,“你如何知道你死后就一定做鬼侍奉城隍,而城隍会为你报仇的?若无人允诺,你如何敢寄托于这虚无缥缈之事?”

藐姑依旧很冷静,“当官不为民做主,我只能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事,有何敢于不敢?”

哟呵!

小姑娘听伶牙利嘴的,还有傲气,这要是活着,陆白肯定就收为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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