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砚秋
“人品怎么样?”陆白问。
遇春告诉陆白,人品杠杠的,他以性命保证。
“那成,你把他们送到门派吧。”
陆白招呼一声,离开了。
他悄悄回到于双家,乔装一番后,悄悄到了一高档茶馆。
茶馆所在一条街,非富即贵,没有乞丐。
赵百里在等着他了。
“知府衙门丢了一批银子,你知道吧?”赵百里开门见山。
陆白点头。
“知道啊,行乞僧做的,怎么,锦衣卫不知道?”陆白惊讶。
赵百里一怔,“你把消息传回卫所了?”
“对呀!”
陆白把那日传递消息的经过说了。
“我一身乞丐服,进卫所肯定惹人怀疑,于是我悄悄拉一锦衣卫,让他代为转告给你。”
至于为什么没传达到,陆白就不知道了。
“我也参与了,帮里让我把这当作投名状。”陆白说。
赵百里决定回去查一查。
两人又寒暄几句后,赵百里站起来。
“对了,我家里放了点儿银子,还得劳烦大人和千户大人取一下。”陆白轻笑。
赵百里一愣。
他上下打量陆白,继而一笑,“你小子。”
他又坐下。
“私盐生意?”
陆白点头。
赵百里饮一口茶。
“咱们是兄弟,哥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副千户还真向我打听过你的私盐生意,但别的话都没说。”
他靠近陆白,低声道:“最近查了不少私盐,都在库里存着呢。但有一点…”
赵百里问他,“你和沉小旗的生意怎么回事?”
“我也是不得已,只能跟他合作。”
陆白让赵百里转告副千户。
“现在我们貌合神离,他在找下家,我们白狼帮也在另谋出路。”
“千户大人要不帮忙,我们白狼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行了!”
赵百里让陆白少在他这儿哭穷。
谁不知道私盐生意暴富。
“都进沉小旗他们兜了。”
陆白表示,这上下打点起来,留给他们的没多少。
“他们要那么多?”赵百里惊讶。
赵百里答应转告。
“行了,你小子现在是副千户手里的红人儿,上次你袭击慈云寺,千户大人都替你扛下来了。”
陆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结束卧底。
“等你归来,千户大人必有重用,到时候富贵了,千万别忘了哥哥我。”
赵百里走了。
他从底层爬上来的,最初一心扑在练功上,人情往来不成。
后来虽然当上了总旗,但一直在千户大人那不得重用。
现在靠上了副千户,才有了些作用。
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仕途顶头也就是千户。
陆白不一样。
他是天才。
几个月的功夫,超过他一年修行。
他现在又被吕家人和副千户赏识,前途不可限量。
把持好友谊的小船很重要。
陆白换回乞丐的衣服,又把发型弄乱,披头散发遮住半边脸。
这模样,不熟悉他的人,认不出他是陆白。
陆白顶着这一头打扮回执法堂。
“前几天去哪儿了?”
执法长老正在找他。
“下面巡查了下,看有没有人违反帮规,怎么了?”陆白见他很着急。
执法长老让他带人去一趟竹林坊。
“得到消息,我们行乞僧的人在竹林坊开设赌局,你去查一下。”
执法长老提醒他,“听说还得罪黑虎帮了。”
这也是执法长老让陆白去的原因。
陆白战斗力高。
万一真要招惹黑虎帮,有陆白镇场子,他们放心。
陆白领命。
他刚出执法堂,又碰见了传功长老。
传功长老也在找陆白,“他娘的,黑虎帮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牛兄弟,你说怎么办?你难道要看着兄弟们被他们欺负,让他们在咱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撒尿?”
“当然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传功长老身后站着不少兄弟。
他们义愤填膺。
“当然是砍丫的!”陆白不假思索。
他现在正缺功德值。
莫说黑虎帮了,就是锦衣卫在他面前,只要不暴露他身份,他都照砍不误。
传功长老就在等陆白这句话。
“好兄弟,我就知道咱们是一路人。”传功长老高兴。
他领陆白去竹林坊,这就去给黑虎帮的人一点儿教训。
去之前,陆白去买了个面具。
“这是……”
传功长老疑惑。
帮主才戴这玩意儿。
“嗨呀,我在黑虎帮不是有不少熟人,万一遇见认识的,戴上面具砍起来不尴尬不是?”陆白说。
传功长老点头。
言之有理!
第九十章 渔
竹林坊在城南。
坊内有一座竹山,山上竹林葱翠,四季常青,风景优美。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竹林坊靠竹子,吃竹子。
坊内,家家户户都以竹器为生。
上至上城区,下至鹿园,都有他们竹器的身影。
陆白在传功长老带领下,领着人到了竹林坊行乞僧的容身之处。
“就,就这个?”
陆白惊讶地指着一座富丽堂皇的竹楼。
这可比帮主他们开会的武神庙都好。
“对。”
传功长老点头,“怎么样,气派吧?”
他一脸骄傲的告诉陆白,这座竹楼,没用帮里一针一线,也不是乞讨来的。
竹林坊的行乞僧,用自己的劳动成果建起的这座楼。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传功长老感叹,“要是咱们帮内,都这样靠双手创造财富,何愁吃穿,还用乞讨。”
“那样就不是丐帮了。”陆白脱口而出。
传功长老一怔,“丐帮,什么丐帮?咱们本来就不是丐帮。”
陆白明白了。
传功长老和帮主的矛盾在于。
传功长老想让帮内兄弟脱贫致富。
至于以后的乞丐,与行乞僧无关,行乞僧也不会把银子分给他们。
帮主则想让帮派大庇天下乞丐俱欢颜。
竹楼虽然气派,但现在笼罩着一股颓唐的气息。
陆白他们刚要进去,旁边横插过来一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要冲到竹楼里。
后面一老头,一把抓住中年人。
“儿子!不能再赌了,咱家就这一套房子,你输了,我和你娘去哪儿住啊。”老头儿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人蹲在地上,死死抓住中年人。
“就这一把!爹,我肯定能赢,你信我。”
中年人拖着老头往前走,把老头儿都拖在地上。
“不行啊,再赌,咱们全家就得沦落街头,去当叫花子!”老头人都趴在地上了。
“你放开!否极泰来懂不懂!”
中年人面目狰狞。
“我都输这么多把了,论也该轮到我赢了!”
他把他爹的手努力掰开,“孩子在家喊娘呢,我这次肯定能把孩儿他娘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