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潜水的乌贼
其中,由“空间幻觉”升级来的“镜中世界”覆盖范围是二百四十米,这也是蒋白棉的感应极限。
影响人数则为三十个。
“物品失认”最大有效范围是一百六十米,能一次影响十五个人。
“刺激失调”能影响一百二十米内的十个目标,同时修改他们一种关联反应,而如果只针对单个目标,现在可以修改三种关联反应了。
“路痴”最大范围和“刺激失调”相同,影响人数和“物品失认”一样。
而“碎镜”领域的“心灵走廊”觉醒者掌握的基础能力是“干扰电磁”。
……
等到咖啡馆内的灯只剩下一盏亮着,就坐在对面街边的商见曜走了进去。
他直奔老板刘川,嚷嚷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川抬手摸了下脸颊道:
“我简单把事情讲一讲。”
“讲吧。”商见曜点了点头。
刘川吐了口气道:
“根据我们的经验,‘新世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场动乱,这是从高塔蔓延出来的。
“动乱时,‘新世界’和灰土的屏障最为薄弱,我们只要进入高塔,就能在不借助执岁力量的情况下离开这里,返回现实,嗯,不管你还有没有身体。
“而想闯入高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很多你我这样的人联手,你明白吗?”
“这样啊!”商见曜啪地握右拳击左掌道。
下一秒,他好奇问道:
“不能原路离开,从进来的那扇门回灰土吗?”
刘川正色说道:
“要是事情有那么简单,我们为什么还被困在这里?”
“我以为是执岁们在阻止大家回归灰土,等到动乱开始,祂们无力分心,我们就能原路返回了。”商见曜振振有词。
“那扇门已经消失了。”刘川似乎有点后悔扯得太远,言简意赅地把问题解决了。
商见曜没有强行争辩,转而问道:
“下一次动乱还有多久?”
刘川谨慎地回答道:
“就这几天,你把你住的地方告诉我,我会提前一段时间通知你。”
“我住在啊……”商见曜有点为难。
他这段时间都是“逛”到哪里累了就于哪里休息。
想了想,他找了个有特点的建筑:
“那个方向有座灰土风的合院,我就住在……”
听到这里,刘川脸色突变,颇为惊恐。
商见曜忙补充道:
“它的隔壁。”
“……”刘川的表情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了。”
商见曜好奇问道:
“那座合院有什么古怪之处?”
第二十一章 痛苦之声
刘川凝视了商见曜一阵道:
“里面没人居住,但又常有些轻微的动静传出。”
“没人进去探索过,没人死在里面?”商见曜追问道。
刘川回答道:
“在我进入‘新世界’前有没有人进去过我不知道,而我进来之后,有不少朋友提醒过我,千万不要尝试探索那些明明白白透出点诡异的地方。”
他的意思化繁为简就是:
在他的印象里,没人进过那座合院,自然也就没人死在里面。
商见曜一脸地失望:
“那你刚才紧张和害怕个什么劲?”
刘川不想再解释,重复起之前的话语:
“你可以回你住的地方了,正式行动前,我会通知你的。”
“好吧。”商见曜没有强求,潇洒地挥了挥手道,“回头见。”
他离开咖啡馆后,一路往“新世界”外围区域走去,又一次来到了那座灰土风的合院前。
凝望了这座淹没在黑暗中的建筑好几秒,商见曜啪地握右拳击左掌道:
“上次是翻墙进去的,这次我走正门,看看有没有变化!”
阴狠毒辣的商见曜立刻嘲讽起鲁莽的同僚:
“上次没事,这次有事,算不算发生了变化?”
“算啊!”鲁莽的商见曜一点也不含糊,“反正有小冲的虎皮,怕什么?”
阴狠毒辣的商见曜很是憋屈,但又无从阻止。
他现在只想分裂出去,远离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商见曜推开了合院的木制大门,一步步走了进去。
悬挂于正房门口的两盏灯笼随之亮起,映出红色的光芒。
“为什么是两盏,这里还有别的人吗?”诚实的商见曜有问就提。
鲁莽的商见曜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两个灯笼是配套产品,属于同一组灯。
“之前咖啡馆内有盏灯是由很多个小灯组成的,每次亮起不也是同时发光?”
说话间,他走入正厅,一路来到摆放着林碎照片的厢房外面。
商见曜没急着进去,侧过身体,将耳朵贴到了门扉之上。
他时常鲁莽,但某些时候耐心又非常惊人,就这样,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听了足足七八分钟。
终于,厢房内传出了呜呜咽咽的低泣声,若有似无。
这一次,商见曜没像之前那样直接推门而入,查看究竟,而是停留于外面,隔着门板问道:
“你在哭什么啊?”
那低泣声顿时戛然而止。
商见曜又问道:
“你有什么伤心事吗?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厢房内一片寂静,刚才的低泣声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普渡禅师低宣了声佛号道:
“南无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施主你需要帮忙吗?”
没人回应他,里面看起来只有死物。
商见曜想了想,叹了口气,吟诵出声道: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在世上哭,
“哭我。
“……”(注1)
这是他在格斯特堡时从旧世界娱乐资料里学来的一首红河诗,求新求奇的他时刻准备着表演一段朗诵,此情此景相当合适。
然而,他的文艺细胞没人欣赏。
商见曜一阵失望:
“走文艺路线也不行?
“这座建筑是灰土风的合院,林碎也是灰土人,所以得朗诵灰土诗词?”
商见曜开始转动脑筋,回忆合适的古诗古词。
就在这时,那呜呜咽咽的低泣声又一次响起。
紧接着,某道虚渺的女声带着强烈的痛苦道:
“很多时候,永恒的生命意味着永恒的痛苦……”
商见曜先是眼睛一亮,接着脱口而出道:
“这话太严谨了!不符合正常人情绪低落乃至悲伤时的表达习惯!
“大部分人肯定只会讲‘永恒的生命意味着永恒的痛苦’,不会附加‘很多时候’这个修饰短语,虽然这更合理更贴近真实的逻辑,但谁难过时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你是学理工科的吗?”
厢房内一片沉寂,无人回应。
商见曜等了好一阵,逐渐有点“慌”了:
“你说话啊!
“我好不容易等到你说话!”
厢房内的风声消失了,低泣声和痛苦的女声更是给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商见曜上蹿下跳道:
“我给你道歉,我不该抬杠。
“求求你了,你要怎么样才原谅我?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他慢慢用上了某些旧世界娱乐资料里的台词,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很可惜,厢房内再无反应。
……
进入“心灵走廊”后,蒋白棉适应了一段时间,接着才准备深入那座小型城市,探索高塔周围区域。
她从商见曜处获得了精神护罩,选择白天而非晚上,又一次潜入了现实“新世界”。
虽然这段路途她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但代价的加重还是让她迷了好几次路。
而迷路带来的后果似乎也严重了起来,她这几次都直接撞上了一堆“无心者”,让她隐藏人类意识、依靠军用外骨骼装置潜行的努力近乎白费。
还好,那些“无心者”都无视了她,自顾自地彼此配合着做自己的事情。
“镜中世界!”
蒋白棉提前感应到他们,使用了“镜中世界”这个能力。
她发现这个能力叫“虚拟机”也许更为恰当。
它能抽出环境要素,构建一个和当前一模一样的虚拟世界,那些“无心者”生活于里面,一举一动都得经蒋白棉过滤才能映射到现实中,而现实的反馈同样如此。
这样一来,蒋白棉只需要在“构建”那个虚拟世界时将自己排除在外,那些“无心者”就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和自己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