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映丽桃花
是余鹏飞!
随后这位依旧紧紧握着木刀,面容稚嫩的小娃,注视着前方的乌黑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喜意,轻轻开口说出一语:
“吾有阎刃,可斩末世烈焰,终于成功了一次!”
话音落下,汹涌狂暴无比的末世烈焰完全爆发,将稚童面前的一切,完全焚烧,甚至连演武场周围的结界符文,都开始破碎,可见这一刀的威能之甚。
碎灭星辰,毁天灭地!
随后整个神京城中部的演武场,连同整个大夏无数城池山海图前市墟,都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皆紧紧闭上眼眸,同时脑海里那星辰毁灭的场景,不停幻灭和重生。
足足过了数十息之后,第一口猛烈的呼吸声,才自演武场看台上的修士口中传出,随后越来越多的抽气呼吸声,自看台之上响起,合于一处之后,直接产生了山呼海啸般的浪潮。
大量密密麻麻的汗水,自一位位观看之人额头之上滑落,转眼便打湿了衣裳,紧接着反应过来的子民,抬手一抹额头的汗水,注视着下方,喃喃开口道:
“我,我没看错吧,这一刀,这一刀太狂暴了!”
只见下方偌大的演武场之内,原本冲天而起的符文结界,在滚滚沸腾的末世烈焰之下,闪耀着被炙烤过后的红芒,纷纷破碎掉落。
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演武场之内,以握刀站立的余鹏飞为起点,大地被完全撕裂,形成了一道巨大无比的豁口,愈来愈宽阔,向外延伸,直至这座演武场的尽头处。
“这座由特殊材料打造的演武场,被一刀劈裂,这就是大夏第一白帝学宫子弟的实力?”
不可思议的喃喃声,情不自禁的自一位位修士的口中传出,随后依旧处于恍惚之中的观战子民,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继续注视着下方几乎完全大变模样的中心演武场。
演武场之内,余鹏飞那小小的身躯傲立,而其面前,除了完全开裂的大地之外,空无一人,随后有回过神来的修士,好似发现了什么,继续发出一声惊呼:
“关山北,关山北消失了,他被山海图送出了演武场,也就是意味着,他在这一刀下,直接落败!”
落败这二字一出,更为骇然的惊呼声,自四面八方响起,随后一道道交织的目光,开始在演武场之内扫视,来寻找关山北那持枪的身影,但是始终未能寻觅。
“败了,在这碎灭星辰的阎刃之刀之下,没有一位年轻一辈能够挺住,哪怕来三个、五个都一样。”
这道喃喃声传出之后,几乎被整个毁灭的演武场上空,须发飘飘的李淳风的身影,直接出现在虚空之上,随后苍老浑厚的声音,响彻天际:
“此战,白帝学宫,余鹏飞胜!”
此言一出,整个演武场先是齐齐陷入针落可闻的寂静之中,随后便是山呼海啸,震耳欲聋的热烈高吼:
“白帝,白帝,白帝!”
“赢了,老爷子,鹏飞那小子真的赢了,老天,这小子才九岁,竟然能斩出这么毁天灭地的一刀,这是一个奇迹,奇迹啊!”
太平之墟山海图画卷之前,这些年岁几乎四五十岁的神京城的说书人们相互拥抱至一处,又蹦又跳,脸上满是激动至极的模样。
随后余老爷子抬起头,注视着头顶上空微微有些刺目的大日,眼睛眯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们是大夏向世人讲述奇迹的那一撮人。
而这个春天的奇迹,注定属于大夏的年轻一辈,也属于他的孙子!
第1708章 何处?
“柳丝长,春雨细,香雾薄,透帘幕,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苦。”
正处于清晨时分的神京城,薄薄的春雨,如珠帘般倾洒于整个天地之间,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随后柔绵春雨笼罩的神京城白虎街坊长街之上,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公子,撑着一把纸伞,迈步于庄严肃穆的太行宫内走出,紧接着其高歌声继续传出:
“金雀钗,红粉面,香作穗,蜡成泪,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白衣公子的声音极为英朗,可以听出是一位乐观自信之人,因此这一首在清晨雨幕之中的响起的幽怨歌声,便显得有些怪异,颇为不搭。
下一息,这位白衣飞舞的年轻人,一边握着青伞,另一边抖了抖衣袍长袖,眯眼注视着面前人数并不多的白虎坊街,继续喃喃开口道:
“这春风,还真舒坦,春日果然是最舒适的季节。”
话音刚落,年轻人背后的太行宫大门之内,符文缭绕的结界又是一阵闪动,随后向两侧缓缓张开,从中走出两队身穿司天监大袍的修士。
这两列气势不凡的司天监修士面色肃穆,浑身气势已然已经完全提升至顶峰,神识向外铺开,锁定四方。
这些司天监修士们走出这太行宫大门结界后,只用了一瞬间,便向外直接散开,一举一动之间,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下一息,太行宫结界缭绕的大门,继续闪烁跳动,如河水流动一般分开,数道人影再一次自其中迈出,为首的是整整四位身穿龙甲,全副武装的黑龙卫。
这四位黑龙卫呈现二二阵型前后散开,将中心处的两道人影围住。
这二人人影一大一小,为有着相同金红色秀发的绝美女子,赫然便是囚禁于太行宫数年之久的南天王西流,以及自东极玉枢火府寻觅而来的少女玉流。
柔绵的春雨,伴随着微风扑面而来,轻轻扫在南天王常西流精致的脸庞之上。
随后这位太玄之地的顶级大修,走出太行宫结界之外后,停下身形,双手扬起向外张开,去拥抱面前的整个天穹,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声音传出:
“真是久违的自由气息啊。”
每一位生灵皆向往自由,哪怕是圣庭南天也不列外,而前者那带着迷醉的声音落下之后,其任由愈来愈多的春雨拂面,继续尽情呼吸,声音再一次缭绕于周围之人耳畔:
“这是本王第一次被人囚禁,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为不同的体验。”
常西流的话语虽然平淡,但是却带着一股几欲焚烧万物的炙热之意,甚至连原本落在前者俏脸之上的春雨,都开始被瞬间蒸发,发出轻轻的嗞嗞声。
随后整个押送队伍的最前方,撑着纸伞的司马安南,头也不回,年轻的声音随后传下:
“常西流,你别高兴的太早,因为直到此时,你依然是个阶下囚。”
话音落下,司马安南继续向前迈步,声音再一次自春风之间响起:
“不过本公子有自信,咱们大夏空气,定然比你所谓的玉枢火府要好上不少。”
“那确实。”
南天王常西流将向外张开的双手收回,点点头,面上的表情不变,声音继续传出道:
“玉枢火府毗邻扶桑神木,这空气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炙热气息,很是刺鼻,不像尔等大夏,清新冷冽,冷热适宜。”
语毕,南天王常西流话风一转,张嘴开口道:
“不过司马公子,有没有人和你说,你的歌声,简直不敢恭维!”
“此言差矣。”
司马安南抬起手轻轻摆了摆,向前打了一个响指,回应声传出:
“我这唱腔,可是近来大夏最流行的,本公子也昨儿刚在太平之墟学的,吾大夏的底蕴虽然没有所谓的太玄之地深厚,但是同样有着自己的特色,南天王阁下有兴趣,可以多了解了解。”
这道声音伴随着响指声落下,白虎坊巷的尽头处,一列身披银甲的皇城禁卫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快速接近。
随后为首的禁卫军首领,来到司马安南面前行一礼,浑厚的声音随即传出:
“禀司马大人,前往太平之墟的地底傀车已经清出一截,随时可出发。”
“有劳李校尉,事不宜迟,那便带路吧。”
“诺!”
应命声落下之后,这一队皇城禁卫军转身,开始于前方快步带路。
此时正处于清晨时分,整个神京城里的大部分人依旧还在沉睡,因此白虎街坊之上,行走的子民的依旧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在赵御的意志之下,大夏神京城于年后率先开放太平之墟与四大坊巷之间的地底傀车,直接将于整个面积巨大无比的雄城内的穿梭时间,缩短了近百倍。
而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新时代之中,大夏子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有了十足提高。
因此只用了短短几天,这集快捷于一体的地底傀车之龙,便直接深受所有神京城子民的喜爱,最后更是成为了子民们日常生活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神京城西,白虎街坊的傀车站点,虽然时间还极早,但是依旧有数量不少的早起民众,在地底之下的愧车前排队等候。
“叮叮叮!”
一阵清晰的铃声忽然响起于所有人耳畔,紧接着那如银龙一般的愧车之内,一节节车厢大门,缓缓向外张开。
“早,老李,今儿怎么这么早赶着去太平之地墟,天上还下着雨呢。”
车厢之门打开之后,神京城西的子民们,开始鱼贯入内,交流声开始响起。
随后那位被称为老李的老者,将头上的帽子取下,伸手拍了拍肩膀上残留的雨珠,开口回应道:
“这不是闲着无事,去太平之墟听余老爷子说个书嘛。”
说完之后,老人将背向后方的座位上一靠,苍老的声音继续传出道:
“其实咱们白虎坊巷原来也有一位特别好的说书先生,只不过年前不知为何,忽然间就销声匿迹,当真可惜,太可惜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纷纷附和,开口道:
“是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先生姓殷,也不知道那说书的殷先生,如今到了何处?”
第1709章 总归是嫁人的
“呜,呜!”
神京城西地底,如银色地龙一般蜿蜒的傀车之内,浑厚的气笛声向外响起,转眼便清晰的传入傀车内所有人的耳中。
如今神京城的地底傀车,已经投入使用有一段时日,因此子民们对于这辆庞然大物的行驶,也不再陌生。
清脆的铃声代表着傀车车厢之门的开关,而厚重的鸣笛,则代表着整俩傀车的前进出发。
鸣笛声落下之后,地底整个傀车表面刻画的密密麻麻符文,开始同时亮起,随后浓郁到实质化的元气,连同滚滚而起的迅捷狂风,缭绕于傀车沸腾。
下一息,傀车之龙的引风阵骤然爆发,整辆傀车直接化作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芒,完全消失于原地。
地底傀车运行的速度,无与伦比,但是得益于大夏如今技艺精湛的工部匠人们的调试,傀车之内几乎没有丝毫的颤抖,如履平地。
随后其中一节车厢之内,南天王西流微微侧头,注视着车窗里倒影而出的美艳脸庞,以及一头如火焰燃烧般金色秀发,金色的眸子中,思绪闪动。
随后常西流身旁,模样与前者有着七分相似的小姑娘玉流,正襟危坐,脸上带着些许怯色,犹豫几息之后,最后还是向身旁的人影靠了靠,低低的声音传出道:
“姑姑,此番我等前往的是何地?”
此询问声落下之后,常玉流并未回头,还是注视着车窗的反光,一副思索的模样,接着回应声传出:
“这一次,咱们要离开北境,去太玄之地的中原。”
这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一出,少女玉流的眸子骤然间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随后其耳畔,来自南天王西流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
“出了北境之后,你先回东极玉枢火府,至于与西域佛门结下的梁子,本天王会找时间,和这些秃驴和尚慢慢算的。”
南天王西流的话语落下之后,其身旁极为懂事的少女,虽然还想说些什么,思索了几息之后,还是点点头。
太玄之地之上,每一座传承久远的势力,都有着自身的规矩,玉枢火府也不列外,其之所以能够依傍扶桑神木,传承不绝,很大程度上在于它并不会插手中原纷争。
而在玉枢火府之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言语。
无论大地之上变成何种模样,黎明时,太阳总会升起,有大日所在,玉枢火府的传承便永垂不朽。
少女玉流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之辈,自然明白,玉枢火府从出世到入世,短短的一念之差,或许结局,天差地别。
“羲和神母庇佑,希望师尊她,不会白死。”
低低的喃喃声自少女玉流的口中传出之后,前者的耳畔,来自前方司马安南年轻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为了一顿火锅便可以和中央上国老尊上打的不可开交的南天王西流阁下,也会有所顾虑,当真是出乎了本公子的意料。”
“人生在世,除非是斩断一切的绝情之辈,自然会有所牵挂。”
回应声传出之后,常西流抬手轻轻一甩身后烈焰之光流转的秀发,接着将目光转向前方的司马安南,平淡的声音继续传出道:
“其实这在太行宫里的这几年,是本天王难得无需厮杀的空闲日子,因此能够安安稳稳的思索些问题。”
说完之后,常西流绝美的脸庞之上,逐渐变得肃穆,声音继续传出道:
“本天王忽然觉得,尔等这北境大夏子民们的生活,也还不错。”
众所周知,南天王西流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之辈,而且虽然她此时与大夏之间立场,变得有些怪异,但正如之前司马安南所言,其身份依旧是战俘。
因此这不错二字,自南天王西流口中说出之后,足以可见周围听闻之人心中的惊讶。
随后原本坐在车厢最前方的司马安南,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接着更是直接转身,黑眸注视着面前的常西流,开口回应道:
“没想到南天王阁下对咱们大夏子民的生活如此推崇,不过有一点您说的对,这或许是整个太玄之地无数年,从未出现过的新时代。”
说完之后,司马安南扬起双手,颇为豪迈的声音紧接着滚滚传出:
“其他的暂且不提,光光咱们身下的傀车,放眼整个太玄之地无数年,可有出现过?
“吾大夏虽然暂无法人人得道修行,但是却人人享有的飞天遁地,虚空穿梭之能,这一点,太玄之地又曾出现过?”
司马安南这一连带着无边自信的两声反问落下,其面前的南天王西流摇头,回应声响起:
“不曾。”
“南天王阁下有所不知,面积广袤,占据整个太玄之地的吾大夏,还有许许多多太玄之地从未出现的新事物,哪怕你是整个太玄的顶级大修之一,同样闻所未闻。”
语毕之后,司马安南直接摸出一把折扇,刷的一下打开,半开玩笑的声音再次缭绕于傀车的车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