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映丽桃花
一道道带着无限恐惧的声音落下之后,这片仙岛海畔的地面,继续如同外面汹涌的海面一般,上下剧烈无比的颤抖,紧接着顶天立地山岭巨人钟黎战,继续紧握如同天柱一般的苍天树干,低头对着下方发出一声远古咆哮:
“虚假的荣耀毫无意义,大地才是你们这些修士的根!”
咆哮毕,山岭巨人抬起右臂,再一次将手中的苍天大树举起,对着下方金光依旧,试图冲天而起中央上国尊上国度当头砸下。
在山岭巨人那无与伦比的力量加持之下,钟黎战手中的苍天大树毫无阻碍的完全轰裂了下方的整个虚空,随后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国度之上,发出一声声刺破耳膜的巨响。
而值得一提是,钟黎战此时手中砸下的古树,甚至还携带着对周围的溅射伤害,因此四散狂暴劲气,几乎将已然满目疮痍的戈壁地面,砸成了最原始的混沌状态。
这无疑是个令人血脉膨胀的场景,山岭巨人钟黎战将力量极致展现的淋漓尽致,而地面之上以风行者徐晴为首的禁忌者们同样知晓,在这毁天灭地的力量背后,山岭巨人的狂烈攻击内,还蕴含着于所有禁忌者里皆首屈一指的神通爆发。
中央上国的尊上境修士的国度,之所以被此时这般死死压在地面之上,有很大原因在于,禁忌神通山崩之内,蕴含了极为玄奥的眩晕法则。
“早就听闻钟黎兄的在瞬间所能轰出的爆发之力,在天辉军和夜魇司之内都名列前茅,此时一见,当真名不虚传。”
地面之上的禁忌者所在的人群内,属于的小王爷江越的感叹声传出,随后其身旁的李义点点头,回应声响起道:
“钟黎兄这山崩与投掷两式禁忌神通,其实是一联合神通,联合释放所能造成的伤害威能甚至能翻三翻,完全做到一击必杀的恐怖效果,因此之前见识过其出手的敌人,都死了。”
李义的话语虽然依旧平淡,但是在其余人听来,内心皆一凛,尤其是队伍后方那些对于禁忌者们还不甚了解的大夏宗门大修们,不动深色的深吸一口气。
随后这些人注视着前方山岭巨人那泛着苍白岩石体表,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这位平日里极为低调的西蛮王的孙子,竟有着如此狂暴惊天破坏力!
“陛下麾下,天辉军与夜魇司的禁忌者们,每一位都是怪物中的怪物,根本无法用常识去判断之。”
几乎相同的想法自这些大夏宗门大修的脑海之中浮现之后,众人最前方摇摆着折扇的司马安南,抬头注视着上方向外散开的其余国度,年轻的声音再次响彻天穹:
“本官再确认一遍,尔等,落还是不落?”
司马安南的喝问声之中,带着无边自信与霸气,随后其握着折扇的右手缓缓举起,身后傲立的一位位禁忌者,浑身上下缭绕的狂暴气机,再一次浩浩荡荡冲天而起,遥指天穹之上。
下一息,以雷霆手段将中央上国尊上金色国度,狠狠砸入大地之下的山岭巨人终黎战,缓缓直立起顶天立地的身躯,将头颅抬起,看向头顶距离翻滚的天际,再次张嘴发出一声咆哮:
“落地!”
吼声未落,终黎战直接将手中紧握的苍天大树扬起,对着上方高悬的一轮轮陆地神仙境国度狂暴甩出。
下一刹那,巨大的苍白色古树直接划过一道刺目的苍白色抛物线,飞上天穹,同时将沿路所有虚空寸寸轰裂,以难以形容的威势,直逼上方数座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尊上国度。
“欺人太甚!”
自天穹之上一座座国度之内同时传出的滚滚之音,除了依旧浩瀚的威势之外,还带着彻彻底底愤怒,下一息,一股又一股浩瀚至极的意志,直接调动起属于大道根基的天地法则,形成一只又一只遮天蔽日的尊上之手。
红白黑紫,除却青枝国尊上之外,其余四位陆地神仙境尊上同时出手,刹那之后,四只陆地神仙的法则之手搅动风云,将终黎战抛上的苍白古树瞬间拍成数截,随后继续浩浩荡荡拍下。
在炎绝与中央两个上国尊上境修士,接连被大夏修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入地面之后,其余的太玄之地大修,再也无法安稳的傲立云端,而是齐齐出手,翻天覆地。
一连四位顶级大修,尽情释放着自身国度之力所造成的无限威能,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所有人所在的仙岛海畔,仿佛被直接带到了危机无限的古战场,无论是何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直接生死道消!
“太玄之地陆地神仙不可辱,年轻人,你做的太过,死不足惜!”
天穹之上传下的煌煌之音,带着浓郁的杀意,同一时间,这四只尊上之手拍下的速度再次狂暴一截,整个虚空都如同煮沸的滚烫开水一般沸腾。
“其实本官做的一点也不过分。”
圣坛之下司马安南响起的声音依旧平稳,随后其平淡地注视着上方浩瀚而下的无穷神通,年轻嘹亮的声音继续向外传出:
“本官说过,来了我大夏的地盘,就要守我大夏的规矩,尔等不请自来,却还想在我们脑袋之上作威作福,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都给本官下来!”
司马安南口中这一声长啸落下,众人所在的悬崖峭壁骤然间开始剧烈无比的翻滚,紧接着后方的戈壁沙漠之上无数砂砾如同喷泉一般,一股又一股咆哮着冲向天穹。
下一刹那,银光,无数如同水银一般银光自戈壁之下向外冲出,只用了一个呼吸便占据了整一片戈壁荒漠,并且向上凝聚,组成了一座巍峨无尽的高山轮廓。
同一时间,天地直接属于司马安南恭敬的声音继续响彻天际:
“有请银山大尊!”
第1465章 大手
“银山,是银山的气息,玄,这是吾兄弟银山之气息,哪怕过了数万年,却依旧这般熟悉,是他,正是他!”
北海中心,重新出世的岱舆仙山外围,一波又一波汹涌剧烈的海浪,因为前方狂暴大战而向外席卷。
随后海面之上,原本笔直盘坐,头颅低垂的金海大尊,在仙山海畔第一缕银芒出现的那一刹那,猛地抬起头,张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下一刹那,整个黑褐色的海面以成千上百倍的程度,更为剧烈翻滚,耀眼至极的金色光芒,宛如火山喷发一般向外铺开,紧接着金海大尊那直入天穹的身影自海面之上站起,无穷无尽的金芒翻滚之间,滚滚气势冲天而起。
“本尊之前猜测的没有错,数万年北海大战之时,银山果然随着那两座仙山一同沉没,如今他回来了!”
金海大尊继续向外咆哮的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欣喜,虽然本质上作为天地傀儡的金海,没有如血肉生灵般的充沛情感,但是离别如此之久的兄弟再一次出现在前方,还是让这位上古仙庭圣宫的镇门使,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兴奋。
随后身躯如万仞高山般直入云霄的金海大尊,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骤然间向外亮起,直接向前踏出一步,声音继续传出:
“银山的气息就在那座仙岛之上,本尊要去寻它!”
金海大尊浑厚如雷的声音落下之后,其肩头笔直站立的年轻人玄,眯起眼睛,二话不说直接抬起手,向前轰出骇人听闻的一十六卦。
一个又一个缭绕着浓郁青气的卦像于面前的海面虚空交替组合,忽而组成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神鳌背甲,忽而为气势非凡的龙凤神兽。
几息之后,卦像散开,血芒乍现,随后玄那年轻的声音接着响起:
“一连十六卦,卦卦无吉,大尊留步!”
此言一出,金海大尊向前抬起的步伐直接悬停于半空之中,紧接着瓮声瓮气的声音向外传出:
“玄,你说什么?”
“面前的仙山之中有大凶险,大尊你此番若是贸然向前,怕也是见不到兄弟之面。”
年轻人玄的声音虽然依旧平淡如水,但却带上了极为罕见的凝重之色,紧接着其挥手将面前泛着红芒的一十六卦全部收起,注视着前方滚滚来袭,连接整个海天之间的狂烈海啸,声音继续向外传出:
“既然已经知道了银山大尊的所在,那么便无需如此着急,而且您若是去仔细感应,则会发现这银山大尊向外倾泻的气息,非同小可,光光紧靠身躯的威压,便可以形成如此规模的海啸,整个天底下能做到者,屈指可数!”
此言一出,停下身形的金海大尊伸出泛着浩瀚金芒的右手,将面前冲袭而来的海啸一巴掌拍散,紧接着带着惊骇的声音再次冲天而起:
“银山身躯之内的这股气息完全变了,还有那一声声远古心跳,远超曾经,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能够重新铸就一颗如此强大的心脏!”
金海大尊此时的惊骇不无道理,诚然,自身同样作为镇门使的它,最是能明白这样一颗驱动天地傀儡的心脏,是如此不可思议,更何况,在拥有新心脏之后的银山大尊,会有多么可怕?
如果说重生之后,银山大尊的强悍程度,在远离仙岛之外海面之上的金海大尊,只能感应到一鳞半爪的话,那么此时在仙山海畔的太玄之地宗门修士,以及陆地神仙境尊上们,无疑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
那是一股根本难以升起任何反抗之心的无上威能!
岱舆仙山太阳帝国海畔,不知多少里的戈壁砂砾,在齐齐冲天而起之后,浩瀚无尽的银芒便自地底之下向外涌出,朝着天穹之上涌动,凝聚。
同一时间,银芒之内蕴含着的气血之力,将原本拳头大小的砂石直接震成齑粉状,遮蔽了后方整个天穹,随后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之下,一个庞大无边的阴影逐渐显露出轮廓。
此轮廓先是一座山峰形状的巨物,而如果说之前显露出本体的山岭巨人终黎战是一座山峦的话,那么此时于银光和沙尘暴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就是一座神峰。
而且这座神峰正在以令人惊惧的程度不断拔高!
“这银光之内究竟是何种存在,为何只见其形,就让我的心脏有一种向外爆裂之感,如同有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捏住本修士的心脏!”
随着戈壁荒漠上空银山大尊身形的越拔越高,一道道带着痛苦的声音,自海畔那些宗门修士的口中向外传出。
随后这些瘫坐于地的修士们,抬手捂住胸口,面色煞白,张嘴向外吐出一口鲜血。
同一时间,一声又一声极为清晰的轰鸣声响起于所有人耳畔:
“咚,咚,咚!”
此声先是如战鼓重擂般震耳欲聋,随后愈来愈响亮,甚至带上了惊天动地的阵阵龙吟鳌吼。
“这,这是心跳之声?”
自这些宗门修士口中传出的喃喃声,带着无与伦比的惊骇,随后一些修士自地面之上挣扎着爬起,抬起头望着占据占据天穹与地面之间的庞然大物,猛然摇头,惊呼声继续响起:
“此声音迅猛如雷,远超虎啸龙吟,震颤整个虚空,若是心跳声,那这存在体内的气血之力,会有多么庞大,我不相信这沉没数万年的遗弃仙岛,会存在着如此伟大的生物!”
对于这些于悬崖峭壁上缩着身形的太玄之地修士而言,这登岛之后短短的时间里,有着太多震撼心灵的事情发生。
而那些不可置信的声音还未落下,所有人呼喊便通通戛然而止,同一时间,这些修士全身上下的气息,都好似在这一刹那消散,望着前方的虚空,目光之中带着的是深深的茫然。
那是超出自身认知之外的茫然!
下一息,银芒和沙尘遮蔽的戈壁黄沙上空,两座庞大无比的阴影,骤然间撕裂银芒,犹如两座大陆压顶一般,浩浩荡荡而下。
“手,这银色巨山竟然是这存在的遮天大手!”
骇然至极的声音传出之后,所有人上方的视线,完全被两座难以望到边界的银色大手笼罩。
同一时间,虚空之上,一道足以撕裂虚空的声音,滚滚而下:
“陛下将至,给本尊落地相迎!”
第1466章 银山之威
“玄,银山体内的气血之力太浩瀚了,远超本座的想象,这心脏跳动之声,让吾竟然升出些许畏惧之心,这数万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太玄之地北海中心,金海大尊向外吼出的声音之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随后其肩膀之上的玄,微微低头,注视着二人身下随着心跳声而一波又一波抖动的北海海面,张嘴缓缓吐出一语:
“这位银山大尊,或许可以凭借气血之力,轰碎那一层屏障!”
年轻人玄的话音落下,二人视线尽头处,银山大尊那遮天蔽日的两只大手,撕裂一切阻碍而降临世间。
随后岱舆仙山悬崖沿岸,无论是虚空、砂砾、生灵还是大道最深处的核心法则,皆开始发出一阵阵平常人难以听闻的悲鸣。
同样发出悲鸣的,还有抱头嚎叫的普通宗门修士,以及被银山大尊双手完全笼罩的一轮轮陆地神仙境国度。
“地底魔神在上,这银色锋芒的本质,竟然是气血之力,这怎么可能,太玄之地怎么会有气血如此强横的存在?”
仙山外围的海中,被熔岩夸直接用烈火刀斩下海面的炎绝国尊上,将周身忽明忽暗的赤红色国度向内急速汇聚,紧接着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银色手掌,情不自禁地吐出一语。
下一息,炎绝国尊上彻底打消了再一次冲天而起的念头,带着无限冷厉的继续开口一语:
“恐怕这一次,我们这些所谓的陆地神仙境尊上,要被整个太玄之地嗤笑万年!”
其实不单单是炎绝国尊上,其余依旧将国度悬挂于天穹之上的尊上境修士,内心同样犹如排山倒海的海啸般汹涌异常。
而在狂暴无双的银山之掌下,这些陆地神仙境修士平日引以为傲的国度,此时就如同狂风蹂躏之下的残烛般,来回摇曳,或许在下一刹那便会完全熄灭。
“该死,欺人太甚!”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怒吼自这些国度之内向外传出,紧接着一式又一式蕴含着狂暴法则之力的尊上境神通被向上全力释放。
“神通·冰龙长啸。”
“神通·寂灭毒蟾。”
“神通·梦泽!”
一时间,银山大尊的两只天地之掌下的整个虚空,法则疯狂涌动,虚空尽碎。
有身长万丈的寒霜巨龙,盘旋游动着寒霜鳞甲密布的身躯,张嘴向前喷射出冻结万物的寒霜吐息,也有浑身漆黑,蕴含着剧毒法则的飞天皇蟾,张开背上的双翼,狂暴地对着上方倾泻着剧毒之雾。
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有一位来自太玄之地南方的陆地神仙境尊上,硬生生地召唤了南方大泽云梦的虚影,企图直接用这片浩瀚大泽,顶住银山大尊拍下的手掌。
“这是云梦大泽,行踪缥缈,不寻之时出现,一旦去寻找,便是用尽手段也难寻觅其行踪,而相传那尊追逐太阳而死的远古巨人,便是因为寻这云梦泽不得而饥渴至死,竟然能够召唤这大泽于世,想必此尊上曾经有幸入过此秘境。”
这些在悬崖海畔抱头躲藏的宗门修士,皆为见识不凡的宗门大修,因此很快便有人将这云梦泽的底细托盘而出。
值得一提的是,云梦大泽在整个太玄之地流传的极广,如此盛名,也让此时已经心生绝望的修士们开始继续燃起些许希望。
随后便有宗门长老双眸亮起,自地上爬起身子,带着期翼的开口道:
“不知这传说之中的云梦大泽,能否撑住这两只覆盖而下的天地之手,若是这一连如此多位的陆地神仙境尊上全力出手皆无法挡住,那么这一回,我等是彻底的仙神难救!”
“定然可以,我等皆是一番豪强霸主,怎么可以将命丢在此地!”
带着极为不甘的声音向外滚滚而出之后,这些眼里红着血丝的宗门修士们,纷纷将目光死死盯着上方气机狂暴变幻的天穹。
刹那之后,银山的大尊的双手,直接拍在那座云梦大泽之上,同一时间,其余尊上境修士的浩瀚神通几乎同一时间完全轰实。
能让这些利益冲突交织,彼此各有所属的陆地神仙境尊上联手配合施展神通,这一幕,堪称数万年难见!
“轰轰轰!”
下一息,无数轰鸣声之下,银山大尊天地之掌下方,直接变成了完完全全的混沌状态,而混沌的中心,则忽然间出现了一座拥有无穷吸力的虚空黑洞。
随后纯正无比的漆黑之芒自这座黑洞之中向外迸射,将周围一切,包括法则神通,劲气余波等通通彻底吸收。
“天地有灵,大道无处不在,而我们也可以将这方天地理解为大道的身躯,而为了保护身躯不被产生不可修复的破坏,道之核心会有一系列的防御措施,而上方这一轮黑洞,便是措施之一,一般称之为虚无之洞!”
振荡不休的地面之上,来自司马安南年轻声音,响起于身后所有大夏修士的耳畔,随后这位白衣飘飘的年轻人,轻摇手中折扇,声音继续传出:
“也就是说一旦这片虚空之内有神通威能超过大道所设立的极限,便会出现如此黑洞,将超出部分直接引到一片未知之地,从而保证主世界的完整性,这一点在咱们的神州浩土并不存在,也是天地法则是否完善的体现之一。”
司马安南这带着笃定的声音落下之后,其身旁的风行者思索一息,随后黑袍之下的头颅抬起,询问声传出道:
“按照司马大人的说法,这虚无之洞可吸收一切法则、神通,是否意味着其出现的威能程度,便是太玄之地神通之力的天花板?”
“那自然不是。”
司马安南的回应声之中带着些许笑意,接着其收起手中扇子,继续朗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