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难开启系统 第2章

作者:映丽桃花

半盏茶之后,三人离开月牙坊,小绿儿送至门口,三人就像是普通来采购完毕的商人那般,走上小黄马拉着的马车,汇入人群。

临走之前路过护卫总领杨虎跟前,此时的杨虎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外头,一副恪守尽职的模样,赵御还对着他笑了笑,吓得我们的总领大人一个哆嗦。

月牙儿打开楼上的窗户,微微探出头,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白沙,遮起了妖艳的容颜,注视着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的马车,不由想起初次见殿下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眯着双眼,皱着眉头,随意却居高临下,竟有些怔怔出神。

“世人都偷偷私下流传着皇太孙殿下手无缚鸡之力,又性格软弱,被自己的亲姑姑把持皇位一十二载,但是事实真是如此?”随即她莞尔一笑,百媚丛生。

江陵城宽敞的大街上小黄马愉快的在人流中蹦跶,偶尔还打个响鼻,是的,它现在相当愉快,无需待在吓人的幽翅身边,这让它感到一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带着看周围的马儿的眼神里也带着一股鄙夷,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马,你们见过威武的幽翅兽么?你们和他们并驾齐驱过么?

它高傲地抬着头,迈着步子,打个响鼻,已示不屑。

此时马车内的也在进行一番交谈,光头大汉在前方驾着马车,交谈的是赵御和幽翅军年轻将领。

“殿下,我感觉到了周围很多监视的目光,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昨日如此大的动静,各方会来探查很正常,我们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月牙坊门口,被人知晓行踪也属意料之中,而且此次回去及冠,我本就没想瞒着谁。”

“那要不要我去?”年轻将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无妨,交给月牙儿就好,司三十一如果是只是一个靠脸的花瓶,早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整个江陵现在都被她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什么势力派了什么人,她门清的很。”

话音刚刚落下,一位在路边乞讨的老乞丐被不知从何处伸来的双手,捂住嘴巴,拖往幽深的小巷,随之小巷深处爆发出一股元气波动,转眼却又归于平静,一切如常。

此情景在江陵城各地不断上演着,有卖胭脂的少妇,卖糖人的老人等等,整个江陵城街边两岸,随着小黄马车的前进,被彻底清洗了一遍,一时间,杀机四起。

提心吊胆的江陵太守司马南并没有等来皇太孙殿下的驾临,从而长吁了一口气,暗自发誓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看管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让他莫要去城外小茶馆厮混献殷勤,整天不务正业,否则以这小子的脾性,搞不好还真闯出什么弥天大祸来,他这江陵太守官儿虽大,背后也有些依仗,但是在真正大势力面前,十个自己都还不够看。

小黄马就这样悠悠的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打着响鼻,驶出江陵城,有些萧瑟,却淡定从容!

神州浩土西域通天山,太阳帝国,云中城。

年迈的羽皇刚刚在婢女的服侍之下用过午膳,缓缓地穿过金碧辉煌,侍卫林立的议事大道,进入议政厅,目前正值午时,议事厅中空无一人,他坐在天使王座上独自闭目思考了一会,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可以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晰,随后他拿起案桌上第一份卷宗轻轻翻开,那是帝国情报机构所呈。

他是一个信奉效率至上的帝王,所以最上面一份通常也是最重要的情报,片刻之后的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手销毁,而是将卷宗又放回桌上,继续闭目思考起来。

卷宗很短,上面只有一句话:大夏皇太孙赵御时隔三年重新出现在锦州江陵城,目前将前往神京举行及冠大典,同时夫子不知所踪。

第0005章 茶馆中的老鼠们

大夏这些年平静了太久,西疆的战事又旷日持久,偶尔小规模的战斗已经让人提不起讨论的兴趣,而百晓评也是许久未放榜,所以上到高官贵族下到贩夫走卒,现在每日无事闲聊总是一些花边新闻和小道消息。

例如北安王从自己儿子手里抢纳了一房美妾,差点闹得父子决裂,而神京的烟花之地又冒出一位艳压群芳的花魁,可惜是卖艺不卖身,引的多少文人豪客捶胸顿足,长吁短叹。

直到有一则消息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顿时整个大夏都开始沸腾,波澜四起。

大夏皇太孙赵御将于九月初九,于神京举行及冠大典,普天同庆,届时所有适龄男子将一同及冠,同时开放无尽山,举行道武大比,夺魁者将入上四军为将!

对于皇太孙,大夏民众所知甚少,只知其从小身体有恙,当年太子殿下曾抱着他四处求医,而在太子殿下不幸战死之后,他几乎销声匿迹,鲜有消息传出。

如果说民众对于皇太孙是陌生的,但对于后面的道武大比,那绝对是满怀期待,再熟悉不过的,毕竟每三年一次的道武大比都是大夏最为热闹的时候,上一届大比夺魁者关正卿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是全大夏年轻人心中的不败战神!

无论外界如何沸腾,如何众说纷纭,小黄马依然慢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进着,幽翅军也已两人一组四散警戒,只余年轻领陪伴在侧,所以小马车上还是这三人,所以空气很安静。

一直以来,赵御都活的很辛苦,也很认真,特别是对待修行,从小四处流离,系统那让人绝望的开启条件,让他有时候怀疑这是不是老天和他开的一个巨大玩笑,再加上从小得知自己经脉有异,与大道无缘,身为穿越者的优势荡然无存,这种落差无疑是沮丧和痛苦的。

但生活还是要继续,身为穿越者的硬气也不能丢,所以他每日修行不缀,和夫子在各地隐居的时候几乎读遍了所有的道藏,他一直认为滴水可积海,总能比昨天更进步一些。

本已经习惯了每日体内空空如也的感觉,但是如今身体里的这种充实感,让他很不真实。

他仿佛一个刚刚得到玩具的小孩,调皮地调动着体内的天地元气左奔右走,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不同,虽然体内元气还细小如丝,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属于他赵御的天地元气,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地壮大。

他已经可以修行。

江陵城外名叫“茶香三日”的小茶馆今天来了好多人,而且都相当的奇怪,有老有少,各种职业都有,像是江陵城中逃难儿出来似的,连卖肉的屠夫都来了一个,一把剁肉刀拍在桌子上,光着膀子在那儿坐着。

这些人不拼桌,互相也不说话,大多都是独自一人坐一桌,将本不多的数张茶座几乎都坐满,但是店小二却不敢继续打着瞌睡,盯着胭脂姑娘给客人倒茶的俏丽背影,神色凝重,全身肌肉都紧绷着,姑娘倒是胆子大的很,也不怕,大大咧咧的倒着茶水,然后麻溜地收着茶钱。

这些人和以往的茶客都不同,在小二的感应之中他们就好像是黑夜里的猩红灯笼,散发着刺眼的红晕,这说明他们都有修为在身,而且戾气很重。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一阵大笑传来:“怎么这天才刚放晴一会,这茶馆的生意就如此之好,难道诸位也是与我一般,迫不及待地要来这茶馆讨口茶喝?”

一少年骑马而来,白衣飘飘,乌黑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在奔波中也不见丝毫凌乱,手中摇摆着一把折扇,好不潇洒,就是这面容太过秀气,如女孩子一般精致,身下的马儿亦是高大威武,浑身青色如铜,无半点杂色,马名铜爵,乃西疆上等名马。

白衣少年下了马,大剌剌地往座位上一坐,叫唤道:“胭脂姑娘,快快,给我上杯茶,再来一叠牛肉,从江陵城一路过来,可累惨我了,我爹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要禁我的足,不过我司马安南是这么好拿捏的么?这不,天一放晴,我就来寻你,照顾你生意来了。”说完嘿嘿一下,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胭脂姑娘头也不回,想必是早已习惯白衣少年的殷勤,只有声音传来:“司马安南你少说些废话,先给我坐好,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再来招呼你。”

接着继续给人给人添着茶水,见面前坐着是一位目盲的琴师,特地放慢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忽然她一声惊呼,被人猛的向后拉去,一时间茶水四溅。

只见一只枯槁的手从下方抓来,刚好抓到少女先前倒茶的位置,却抓了个空。

目盲琴师将头转向把胭脂姑娘拉到身后的店小二,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空洞的眼神里透着诡异。

店小二拉着胭脂姑娘缓缓后退,眼睛却一直紧盯着目盲琴师,不远处的司马安南见状,直接拿起茶杯一把砸了过去,彪悍的声音随之响起:

“要是让你在我的地盘上强掳少女,我还怎么在江陵城混,看老子怎么锤死你这个瞎眼的。”

目盲琴师身后浮现出一把琴的虚影,右手中指在空中往内一勾,再往外一剔,背后琴影的琴弦也随之拨动,天地元气开始沸腾震动,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外扩散,飞来的茶杯直接被震成齑粉。

我们可怜的太守公子只来得及提起一口气,拿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面,便被远远的打飞了出去,翩翩白衣被割成了片片碎布条,还有道道血痕,甚是凄惨。

目盲琴师忽然向后退了三步,虚空扣住琴弦,悬而不发,一把硕大的杀猪刀将他面前的小茶桌直接劈成两半,光着膀子的屠夫在出现他身前,肚子上的肥肉因为剧烈运动还在不停颤动,背后亦有道魂浮现,却是一头獠牙野猪。

“如今我等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司天监从江陵城中撵出,又在城外碰到大夏上四军之一的幽翅军,被围于这间小茶馆,现在有人摆明了是暂时不想杀我等,但若你在这里动了手,我们没一个人可以活着回去。”屠夫盯着琴师开口道。

其他在座位上的江陵探子也尽皆站了起来,盯着琴师,目光不善。

这些江陵城逃出来的各方探子老鼠,互不知对方的姓名,也不知隶属于谁,但是都不妨碍他们为了活命而做出相同的选择。

第0006章 老鼠杀老鼠

小黄卖力地拉着马车在官道上向前行驶着,它这几天的口粮已经和幽翅兽相同,那可是大夏一等一的粮草,由务农司专门为幽翅培育,株株都富含天地元气,再调配上特供的异兽肉,每一餐的价格几乎就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支出,咱们原先还是马中屌丝的小马第一次吃的时候,可是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如今的小黄整个马身强壮了不少,隐隐有了些不同的气势,但是和天生就可驭风的幽翅相比,速度简直是不堪入目,但是它也不恼,眼珠子贼溜溜地乱转,心里寻思着怎么和边上的幽翅首领打好关系,有机会也学学这驭风的本事,想着想着它看向旁边翅幽的眼神就带着极端的谄媚。

年轻将军坐下气势最盛的幽翅兽忽然感觉后背一寒,疑惑地晃了晃虎头,硕大的虎目露出了人性化不解的神色。

小茶馆的对峙场面依旧在继续,气氛有些凝固,天地元气波动剧烈!

不知何时,一队黑甲黑盔的骑兵出现在小茶馆周围,身下幽翅兽行进间悄无声息,一瞬之间已经将小酒馆完全包围,持标枪于肩头之上,枪上符文闪烁,枪头对准茶馆众人。

躺在地上装死的司马安南一看形势有变,趁着众人愣神之际,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然后抓着店小二和胭脂姑娘就往外面奔去,飞一般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跑出去没多久,刚好迎面撞见驶来的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位光头大汉,边上还有一骑随行,威武不凡,司马安南看到了救星,哀嚎着就冲了上去。

“这位大人啊,前面小茶馆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强抢民女啊,我司马安南作为太守之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啊,奈何那个瞎眼的竟然是个入了虚境的猛人,我力有不逮,现在浑身是伤,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哦?你司马安南作为江陵太守之子,按理说不应该连一个虚境的修士都对付不了吧,你爹安排给你的那些护卫呢?”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从马车走出,一屁股坐在大汉旁边,开口说道。

“我爹要禁我的足,我就使了些法子把他们给甩了。”司马安南挠挠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

赵御看着眼前的司马安南,有些哭笑不得,接着有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和胭脂姑娘,此时的胭脂姑娘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生着闷气,刚刚跑之前她亲眼看见那屠夫把自家的桌子给劈碎了,多心疼呀,那得要多少的茶水钱才能换这么一张桌子!店小二倒是放下心来,正打探着旁边威武的幽翅兽,两眼放光。

赵御招呼着大汉向着小酒馆驶去,胭脂姑娘二话不说,拉着店小二就跟在后头,司马安南犹豫了一下,跺了跺脚,也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原本就不大的小酒馆在多了赵御一行人之后,就显得格外的拥挤,特别是光头大汉,就仿佛一座大山,大半的空间都被其占据。

赵御随意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味道有些苦涩,手法也有些粗糙,但是透着一股清新气儿,他有些喜欢。

他向胭脂姑娘招招手,招呼她坐下之后,扭头问道:“知道这个琴师为什么要掳走你么?”

胭脂姑娘摇了摇小脑袋,眼神纯净,就好似刚刚喝过的清新苦茶。

“因为他觉得要是掳走你,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呢,今天他在这必死无疑。”

“那你可以让他和那个屠夫先赔我钱么?一共二两三文钱,二两是坏掉的茶桌钱,三文钱是茶水钱,不然他要是死了,我很亏的。”胭脂姑娘先是低下头板着手指,仔细算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道。

赵御的嘴角微微勾起,也很认真地说道:“他是冥宗的人,撒的最多的是冥币,那你还要么?”

胭脂姑娘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要的可是能买东西的真钱。”

“哈哈哈,小姑娘莫要担心,原来是露出尾巴的冥宗老鼠,难怪要掳人保命,待我老朱会会这厮,再陪你这损失钱。”屠夫大笑着提刀而上,身后獠牙毕露野猪道魂愈发清晰。

目盲琴师两手向外连扫三下,天地元气随之汇聚成三具白骨虚影,向前冲去,一具持盾甲士,两具持剑剑士,隐隐已化为实质。

甲士提盾挡在屠夫刀前,剑士一左一右,绕至屠夫身后各自刺出一剑,屠夫一声咆哮,浑身直接膨胀了一圈,手臂上开始长出刚毛,面目獠牙隐现,直接发力撞碎白骨甲士,提着杀猪刀继续前进。

半步道实境!

目盲琴师一退再退,已退至小茶馆之外,继续虚空拨动琴弦,又是三具白骨战士凝聚而出,加入战场,但半步道魂化的屠夫已然不可阻挡,横冲直撞间又是二具白骨战士被杀猪刀劈碎,重新化为天地元气消散。

目盲琴师空洞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神采,十根手指扣住琴弦,往上一抓,双手立即血肉模糊,道魂白骨琴上的琴弦寸寸断裂,直接凝聚成一位白骨骑士,虽然骑士还是虚影,但是身下的战马已经是实质白骨,双眼之中幽冥之火闪动,阵阵强大气息向外扩散。

亦是半步道实境!

“果然不愧是三品道魂白骨琴,能以虚境的修为强行凝聚半步道实的白骨之魂,但即便如此,如今的你又能坚持多久?”

白骨骑士举枪直指屠夫,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志,二者开始相互冲锋。

“轰”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四散的劲风吹的司马安南使劲地揉着双眼,至今只有初境修为的太守之子完全跟不上战场上两人的动作,但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如此高境界修士的搏杀,他也是难得一见。

每一击在天地元气的加持之下都能打有出惊天动地的伤害,令他目眩神迷,反倒是店小二盯着场内目不转睛,显得格外认真,双眼内的瞳孔一张一缩,隐隐有云雾闪过,甚是诡异。

站在赵御身旁的幽翅军将领深深地看了一眼店小二,若有所思。

第0007章 我家在神京,最大的房子

白三在江陵城靠着弹琴卖唱为生,自从当年从城外捡回一个小女娃,他就一直在居住在江陵城的偏远的一间小院子中。

前几年的生意甚是惨淡,几乎连温饱都无法满足,而他又是双目失明,生活起居都全靠着养女照料,偶尔还要被邻里接济,直到近几年,女儿逐渐长大,歌唱的嗓音极为好听,宛如天籁!每次摆台子,来听曲儿的客人总是络绎不绝,生活这才好转起来。

邻里邻外的都夸他的女儿能干,又生的水灵,他总是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呵呵地笑着,连目盲的双眼里都能看出满满的笑意来,他给小姑娘取名作白致宁,寓意宁静致远,也希望能一直过着这样平淡的生活,是啊,这样的生活太过美好,也太不真实,有时候连他都忘却了自己的姓,也忘却了自己曾是冥宗旁系最耀眼的天才。

他不想死,他留恋这种平淡的日子,哪怕是碎了道魂,舍了全部修为,他也想回到江陵城的小院子里,陪着自己女儿慢慢长大,再听小姑娘唤一句:“阿爸,吃饭喽,今儿生意好,还有肉哩,注意门槛,别摔着!”

此时城外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小茶馆中的其他探子尽皆面色骇然,他们最高的修为也才勉强刚踏入虚境,望着场中激战的两人,终于知晓自己为何会被幽翅军围猎于此。

道实境亦称为宗师境,放在大夏任何一州都可以开宗立派,如若入军中或是司天监,则地位甚高,让两个半步宗师境的强者在江陵城中做一个小小探子,用后腚想也知其中大有猫腻,恐怕所图甚大,合着他们这些人全都是殃及池鱼,躺着也中枪!

白骨骑士再次对着屠夫再次发起冲锋,一阵剧烈的元气波动过后,天地间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狂风,骑士的身影瞬间消失,融入风中,随风呼啸,转而瞬间出现在屠夫身后,空气只留下一道被枪上带出血线,猩红刺眼。

屠夫的左肩直接被洞穿!

“神通,驭风!”,大夏幽翅军不传之秘!

周围所有的幽翅军将士见状,一瞬间都红了双眼,紧紧握住标枪,身上的杀气几乎化作实质。

一番厮杀下来,骑士的虚影已经暗淡不少,屠夫左肩被洞穿的伤口也血流不止,左手无力地往下垂着,巨大杀猪刀上布满裂纹,但目盲琴师的情况却是更为不妙,面色惨白,吐出一口鲜血,双手也是鲜血淋漓,甚是恐怖,毕竟是强行召唤出的半步道实境白骨骑士,能坚持至现在已颇为不易,胜利的天平已然开始向着屠夫一方倾斜。

屠夫仰天大笑:“竟然胆敢将幽翅军军士的灵魂囚禁为白骨之魂,哪怕是我今天不杀你,你也走不出这间小茶馆,骑士之魂马上就要消散,到那时俺老朱杀你不费吹灰之力,提了你的人头当投名状献给殿下。”

说完将已经破碎的杀猪刀往地上一丢,双手伸向头顶,抓住野猪道魂的两颗獠牙,用力向下一掰,竟硬生生将其折断,只留下两个巨大的空洞,手持獠牙,咆哮着向琴师冲去。

他已经开始拼命!

元气轰击声伴随着阵阵强风不绝于耳,片刻之后,目盲琴师终究还是坚持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跌坐于地。

他面向江陵城,喃喃自语,空洞的双眸竟有了留恋的神采,抬起血肉模糊的右手却又无力放下,体内的天地元气告罄,白骨骑士也渐渐变至虚无,消散于天地之间。

屠夫上前,抓起琴师的头发将其提起,野猪獠牙划过,好似案板上的猪肉,人头分离。

胭脂姑娘有些不忍的别过脑袋,这场面对于她来说着实太血腥了些。

目盲琴师身后的三品白骨琴魂也随之消散,从中飞出许多战士之魂,其中一人,黑甲黑盔,手持长枪,英武不凡。

站在赵御身旁的青年将领,上前两步,怒吼一声:“全体下骑!”

四十九骑幽翅军全部下坐骑。

“立枪!”

四十九把标枪被插至于地上,刚好将小茶馆围成一个圈。

“精气如龙,送袍泽归风。”

四十九道精气冲天而起,白烟如龙,搅动风云。

“风,风,风,大风!”幽翅军悲壮的喊声回荡在天际。

一阵风自虚空生成,自下而上,幽翅军士之魂也随着风扶摇直上,乘风归去。

这是幽翅军为死去战士举行的风葬。

风,是幽翅军的信仰!亦是归宿!

一切平息,众人的内心却是久久无法平静,谁家男儿在梦里不曾渴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店小二和司马安南都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一根弦被深深触动,有股热血直冲脑门,面红耳赤!

赵御望着场中也是沉默不语,当年他的父亲,大夏的太子殿下,大夏前幽翅军统帅,应该也是这般在幽翅军的风葬之下,乘风归去的吧!

屠夫提着目盲琴师的头颅,走回小茶馆,来到赵御跟前,下跪在地,将头高高捧起,说道:“殿下,冥宗的这只老鼠,俺老朱给您把头提回来了,俺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俺就恳求殿下放我们在座的人一条生路,今后如果殿下有用到俺的地方,俺任凭吩咐,绝不二话。”

赵御拿起茶杯又饮了一口茶,微微直立起身子,目光直刺屠夫的双眼,开口道:“他白冥三也算是一个可怜人,但人生总是生不由己,犯了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他死了,既然冥宗的老鼠要死,那你这只太阳帝国的老鼠就更不应该活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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