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界三道
“功法的诟病。”幽兰牵强一笑,随便扯了幌子。
夜幕降临,一座城池映入眼帘。
那是青峰城,赵云认得,当年历练时曾来过,也是在青峰城,他遭了法师的暗算,灵脉一断便是三年。
幽兰出来了,蒙了一件黑袍。
两人或许同有一种默契,赵云也蒙了一件。
“后会有期。”
入了城,赵云微微一笑,便转身入了熙攘的人群。
“后会有期。”
黑袍下,幽兰一声轻喃。
久久,她才黯然收眸,一走三回头。
到了,都不知他姓甚名谁。
夜的青峰城,颇显繁华,丝毫不弱忘古城,亦是人影熙熙攘攘,大红灯楼高挂,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赵云于人群中穿行,几次停下。
买了疗伤的药丸和补充真元的灵液,顺便,又置办了一套画符的行头,遭遇强者,爆符还是很实用的。
“瞅见没,赏金又增加了。”
“三万两啊!啧啧啧,还是官府阔气。”
“你说咋就逮不住他嘞!”
街上多议论声,多有人围着悬赏告示指指点点。
至于被通缉者,自是夜行孤狼。
赵云瞧了,也不免唏嘘,在这竟也能看见通缉的告示,想想也对,必是各大家族施加压力,特别是柳家,近日流年不顺,不捉住那厮,着实难消心头恨。
看过,他加快了脚步。
再定身,是一间客栈,吃过晚饭,便自锁房中。
咔吧!咔吧!
而后,便是这等声响,两种功法一同运转,配合药力,配合灵液,抚慰着体内伤痕,复原只时间问题。
话分两头。
幽兰还在城中,所做之事,自与赵云差不多,买了疗伤的药,便寻了一间客栈,护体的真元恢复不少。
不过,她的毒却越发严重了。
所谓冰火两重天,说的便是她此刻的状态,站门外去听,痛苦的低吟频频不断,不知的还以为那啥呢?
蓦的,烛火摇曳。
下一瞬,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走入,是从窗户那过来的,都蒙着一件黑袍,一双眼眸,颇显冰冷和阴森。
“解药。”
幽兰好似认得,当即伸了手,手都是颤抖的。
“好说。”
黑袍人一语幽笑,随手丢出了一颗赤色的药丸。
幽兰接下,忙慌塞入口中。
至此,毒素才减退,苍白的脸颊,终是多了红润。
这,便是她的人生。
自成杀手,她基本都是这般过来的,需定期服用解药,完成了任务还好,若完不成,便也得不到解药。
她厌恶血,也厌恶杀戮。
多少年了,死在她手中的人,有太多都是无辜的。
“竟能完成任务,上头很满意。”
黑袍人阴笑,森然的眸,难掩的是贪婪和淫秽。
幽兰不语,如一具冰雕伫立。
对这黑袍人,她有的只是淡漠与清冷。
“这是这一次任务。”
黑袍人拂了手,有一张白纸,自袖中飘出。
“忘古城,赵家赵云。”
幽兰随手接下,轻声读了出来。
“没有画像?”
看过,她便燃了白纸,皱着眉看向黑袍人。
“废物一个,懒的画。”
第五十三章 好不热闹
天色大亮。
赵云草草吃了饭食,便又回了房中。
这一坐,又是一日。
至夜幕降临,才见他开眸,一口浑浊之气被长长吐出,伤势未复原,不过已无大碍,还需些时间调养。
他看了天色,取了画符的行头。
爆符嘛!可是好东西,有事儿没事儿置办点儿,总有用的上的时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朝死了炸。
啊!
方才提笔,便闻女子一声娇吟,传自隔壁的房间。
吱呀!吱呀!
随后,便是木床吱呀声,颇有节奏。
“大半夜的,这般敬业吗?”
赵云心中嘀咕,一边疗伤一边竖起耳朵听,三流的客栈,隔音的确不怎么好,女子的娇吟和男子喘粗气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武修嘛!他听力贼好使。
天赋妖孽的人,果是有情调。
如这货,疗着伤、炼着体、悟着道,都不耽搁他偷听,主要是好奇,与柳如月那般久,连嘴都没亲过。
“好像还没洞房。”
赵云一声嘀咕,听着叫床声,不免浮想联翩。
他,也是有媳妇的人。
血气方刚,又碰上这桥段儿,不想才怪。
吱呀!吱呀!
要说隔壁那位,身体真是不错,够持久,整整三个时辰,赵云的爆符都画了一沓了,人还搁那吱呀呢?
“感觉该是不错。”
赵云抽空抬手,可能营养过剩,竟特么流鼻血了。
“傻逼吧!还让不让人睡了。”
骂声很快响起,房间隔音差,他这听得见,那边也听得见,搞不好也是武修,声音粗犷,骂骂咧咧的。
吱呀!吱呀!
就这,床的吱呀声,依旧未停,还是那般有节奏。
完事儿,便听见踹门声了。
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到哪都有,一言不合就想练练。
“敢坏大爷的好事。”
“老子还想揍你呢?”
床的吱呀声没了,多了大骂声,也多了干仗声,噼里啪啦,叮铃咣当,如似强盗入室,搁那乱翻乱砸。
赵云只听响儿,能想象那画面:隔壁那个姑娘该是很尴尬,搞不好,正捂着被子,搁那看人干仗呢?
“傻逼吧!还让不让人睡了。”
大骂声更多,满客栈都是,也怪隔壁那两位造出的动静太大,惊了太多梦中人,脾气不好的大有人在。
此刻,已有人拎着家伙冲上来。
客栈老板也来火气,敢在他地盘上闹事儿。
“又一沓。”
赵云抹了鼻血,你打你们的架,我画我的爆符,就这个数量,再遇见驼背老者,还能给其炸个满天飞。
砰!
说炸,炸就来了,他这边刚提笔,还未等开画,墙壁就塌了,是被隔壁那俩货轰塌的,修为同阶,战力也不相上下,打着打着,就给墙干出一个大窟窿。
瞧干仗者,是一个光头莽汉和一个独眼老者。
老者瘦骨嶙峋,浑身上下,就剩一条花裤衩了,不用说,方才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人才,就是这位了。
而踹门进去的,定是那光头莽汉。
“老当益壮”
瞧见独眼老者的第一眼,赵云脑海中,就不自觉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大把年纪了,三个时辰不带停,很持久,瞧他形销骨立,多半就是那啥太多了。
透过墙的大窟窿,他望见那女子。
如他所料,女子的确捂着被子,正搁那看两人干仗呢?吓的不轻,脸颊也煞白,应该是个青楼的女子。
说着,他倒退了出去。
光头莽汉和独眼老者还打着呢?从那个屋干到了这个屋,许是火气太大,都想把对方撂倒了,俨然未觉,房中还杵着一个大活人呢?而且脸色极其尴尬。
“出去打。”
赵云一声冷哼,再一次后退,动静太大了。
砰!
话音方落,又闻轰隆。
房顶塌了。
没错,是房顶塌了,也破出一个大窟窿,一个黑衣人自上面跌了下来,看样子,像个小偷儿,飞檐走壁的那种,恰巧落在这个房顶,也赶上房子年久未修,不怎么结实,被一脚给踩塌了,人也掉下来了。
嗯?
至此,莽汉与老者才停下,眼神儿奇怪的看着黑衣人,扛着个包袱,有银子散落,显然是刚偷了财物。
“他娘的。”
黑衣人大骂,狼狈的爬起身,做了这么多年的小偷儿,还是头回这般,一脚下去,房顶给踩了个大洞。
嗯?
待起身,他眼神儿也奇怪,看了看莽汉,瞅了瞅老者,瞧了瞧赵云,也望了一眼隔壁屋的女子,一个拎着刀、一个提着剑、一个握着笔、一个捂着被子。
这特么的,啥个局面。
最尴尬的,还是赵云,就画个符,咋这么鸟事儿了,墙被打穿了,房顶也破了大洞,有嫖娼的,有干架的,也有偷东西的,今夜,他这个房间够热闹的。
“继续。”
黑衣人率先开口,脚尖点地,想顺着房顶大洞再出去,他是个小偷儿,见不得光,得麻溜儿跑路才行。
“夜行孤狼。”
莽汉和老者不干架了,齐齐伸了手,跃至半空的黑衣人,被他俩一人抓了一条腿儿,又给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