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风啸月
毕竟摩尼教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经久不衰，时至今日还屹立在江湖里。
因此据奏章上所报，神武卫一行十数天，几乎未有任何所得。现只能上书请示，是否要继续跟进此事。
对此，天子有心下旨训斥，而后让神武卫继续查察，将犯案之人绳之于法。然而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道理他也都懂，昔日他不是皇帝是皇子的时候，就深知其中干系。
为此，天子不由自主的怀念起了有拱卫司和皇城司这一对耳目在的时刻。
一时间，决心暗下。
看来，还是要尽早选出拱卫司和皇城司的指挥使，将覆盖天下的网络重新搭建起来。
他这个皇帝……不能再继续做聋子和瞎子了！
已然下定了决心，天子便开始考虑衡量人选。
不过正像之前所说的一样，这人可不好找。既要有足够的实力，而且又有足够的办事能力和执行能力，最重要的还是要忠心。
符合这些条件的大周倒不是找不出来，已经坐拥十三州沃土，就是三条腿的蛤蟆都能找到，就更不用说是人了。
然而这些人一个萝卜一个坑，都身处于同样差不多重要的位置。像是左龙武卫大将军文鸯就合适，但是总不能让他放下左龙武卫大将军的差事，总领拱卫司或者皇城司吧。
就这么衡量思索良久，天子突然想问自己身边人的意见，于是便随意的放下了手中的这份奏报，对这一旁的副总管太监高望道：“高望，你觉得这拱卫司指挥使，和皇城司的皇城使……朕选谁来当比较好？”
“这……”这种关乎朝廷大员任免之事，向来谨言慎行的高望哪敢随便插言，只能含糊其辞道：“回陛下，此等大事，这……这岂是老奴所能妄议的。不过我大周人才济济，陛下您又目光如炬，想来定会选出最合适的人选来。”
“滑头，”天子自然也能听得出来，高望是不想掺合此事。见此也不再勉强，开始继续以一己之力思考衡量，究竟谁能担此大任。
不过良久，还是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
而这种用于监察天下的人又不好和外臣商量，拱卫司还好，皇城司主要负责的本就是用来监察天下官吏的。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让被监视者，去挑选监视者这种荒唐的事情。
因此沉吟良久，天下便干脆决定在矮个子里，拔个高个子出来。自拱卫司下面的人之中暂时提拔一个，暂代一下指挥使的位置。先稳定一下局面，而后不管是扶正还是换，天子都有从容应对的时间。
不过究竟扶哪一个呢？
天子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现在拱卫司自指挥使以下，便是指挥同知，在下就是指挥佥事，镇扶使等等。
既然要自下向上扶一个，如果没有特别好的理由，自然是不好越级上调。因此这代指挥室的人选名额，自然就是要自指挥同知之中选出。
而现拱卫司之中，有指挥同知两人。
分别是自东南一地重伤而归，现在伤估计应该养的差不多了的武都雄。以及刚刚自北地而回，将马服君赵奢尸体给带回来的新晋指挥同知，陆九重。
而对于这两个人选，老实说，天子都不是特别满意。不管是从能力，还是从实力上来说，坐上拱卫司指挥使的位置都非常勉强。
不过怎么说呢，谁让天子现在没得选。所以只能二选其一，挑一个出来。
而具体怎么挑，踌躇再三，天子还是决定以能力定输赢。决定给这两个人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证明自己的能力。
而后在其中选择表现最好的一个人。
已经做了决定，那天子便也不在磨蹭下去，直接着高望将两个人给传来，直接和两人说明白其中详细。
而面对天子所言，两人先是一惊，继而一喜。毕竟混官场的，基本上就没有不想往上爬的。
如果按照以往拱卫司的惯例的话，像是他们这样的拱卫司同知，不熬个几十年资历，等上一任指挥使退下了，不可能染指这个拱卫司最高位的。
而现在，机会来了。
虽然所面临的局面可能前所未有的恶劣，但是如此大好的机会……不管是武都雄，还是陆九重。
两人都不会放弃！
第208章 武都雄的谋划
见两人都有意争一争，天子不由微微颔首。
虽然他有意让两个人以能力分个高低，但是如果一方没有争胜之心的话，那所谓的一个月期限，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而天子却偏偏不希望这场代指挥使之争，变成走个过场。
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限对他们两个人而言，即是挑选，同样也是离心。
作为大周的一国之主，天子是很不希望下面的衙门都是铁板一块。毕竟要是下面都齐心了，那么难受的就该是他这个皇帝了。
尤其像是拱卫司这种负责监察天下的衙门，要是都掌握在一人中，一旦此人心有二心的话，造成的破坏力犹大。
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控。此次竞争之中，两个候选人里。不光是胜了的天子要用，输了的那个他同样的也要用。
因此这两个人的关系……就不能太相安无事了。
而据他所知，虽然同属一个衙门，但是早先武都雄和陆九重之间，却无太多的交流。毕竟武都雄当年可是拱卫司之中，被寄予厚望的风云人物。能升上拱卫司同知，也是众望所归，能力和实力所致。
陆九重呢？
先前的提到过，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修行了长恨歌，因此前途渺茫，早就沦为了拱卫司的边缘人物。要不是后于京师之中，提供线索抓到了前朝余孽，而后又凭借着白礼所赠之物突破到了天人的话。
指挥佥事就是他这辈子的终点。
如此一人，早先当然是不会和当时如日中天的武都天有任何的交集。
没有交集，自然就没有冲突。
没有冲突，那到时候一旦有什么事情，碍于情面，保不齐自己这个天子，就会被他们蒙在鼓里。
这样很不好。
而现在这样……
天子去高临下的看着下方，隐隐已经有敌视之意的两人，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就这么目视着两人告退离去。
不提宣政殿之中，眼见拱卫司的事已经有了一个着落，天子便开始将心思放在了皇城司上。
另一边，随着两人返回拱卫司衙门，便纷纷召集了亲信，准备大干一场。
而在两人的亲信各自聚集开来，听闻天子有意在自家上官和另一位之中，选择一位成为拱卫司指挥使之后，一众亲信甚至比武都雄和陆九重在这方面都上心。
毕竟这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自家上官高升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同样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掌控更大的话语权。
一时间，不由纷纷出谋献策，为武都雄和陆九重两人出主意。好让自家上官能够在这一个月之内获得天子的青睐概率，同时压倒另一边。
不过主意虽多，但是可行之处的却没有几个。
毕竟事发突然，让人根本就没有没有时间去筹谋。再加上此时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虽然武都雄两人召集的都是自家的亲信，但是利益之下，难免会有出里扒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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