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有的。”皇后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
“蟹阁的容嬷嬷说,四年前,黄小柔曾经无故自尽,当时与她同住一屋的宫女救了她,那位宫女就是娘娘宫中的荷儿。”
“荷儿从未去过蟹阁。”皇后直接否认。
许七安继续道:“卑职验尸后,发现宫女黄小柔受的是致命伤,绝非一个宫女能救,也不是太医署的太医能救。必定是服用了起死回生的灵药。”
皇后盯着许七安,淡淡道:“许大人这番话,可有凭据?”
“尸体便是凭据。”
“那丹药呢?”
“没有。”许七安摇头。
撕毁御药房收支记录的就是皇后?
皇后点点头,柔声道:“本宫乏了,送许大人出殿。”
你不是刚午睡结束么许七安嘴唇嗫嚅几下,无奈起身,随着宫女离开了凤栖宫。
许七安看了眼日头,“小公公,让你收集的名单,办好了吗?”
小宦官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正要交给许大人呢。”
不错,办事效率很高嘛,不愧是皇宫里调教出来的。
许七安展开名单,扫了一眼,上面罗列着十几位宫女、当差、侍卫。
“咱们就按着上面的名单,一个个排查吧。”许七安说道。
“那皇后这边”
“自然是查不成了。”
许七安叹口气,虽然元景帝给了他很大的特权,想查谁就查谁,但皇后娘娘打死都不配合,他许七安也没办法霸王硬上弓啊。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皇后心里有鬼。
不会真是皇后干的吧,那怀庆岂不是很可怜。我是不是不应该查下去。可要是不查,裱裱岂不是很可怜?来了来了,二选一的修罗场许七安心里默默叹息。
不过话说回来,皇后真特么的漂亮。年纪大了还有这般风韵,年轻时得有多美,难怪能成为皇后。
怀庆与皇后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相比起来,我还是觉得洛玉衡更胜一筹,因为她能满足我的多种口味哦,苏苏也可以。”
许七安不由的想起金莲道长刚才的话,洛玉衡有众生相,能让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一款,而他看的是双十的妙龄女子,三十的少妇,四十的成熟女子
“我真不想承认我好色啊。”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许七安排查了名单上的人,因为时间有限,他得赶在宫城关闭前离开皇宫,因此只来得及排查三分之一。
响亮的闭城钟里,他顺利离开皇宫,从羽林卫手中牵走属于自己的小母马,拿回监正赠的黑金长刀,他慢悠悠的离开皇城。
此时,夕阳只剩余晖。
宵禁开始了,街上的行人早已绝迹,许七安穿着打更人制服,再有金牌傍身,除了皇宫内部,其余地方畅通无阻。
“哒哒哒”
小母马缓行在无人的街道,许七安思考着福妃案的脉络。
福妃是整个案件中最大的受害者,用来构陷太子的牺牲品,动手的人是已经被灭口的黄小柔。
黄小柔曾经受过重伤,但被皇后治好了,所以,皇后对她有大恩。
而皇后的四皇子是嫡子,当今太子是庶出,皇后不甘心太子之位旁落他人,因此设下诡计,构陷太子,夺回东宫之位。
动机很明确,且整个案情也合情合理,只是缺乏证据。
对,想要给皇后定罪,目前还缺乏证据。
“容嬷嬷说的对,这深宫内苑,不能说的秘密太多了,一脚陷进去,就拔不出来。我原以为这案子会花点时间,没想到进展这么快,这下连拖时间的机会都没有了,狗日的元景帝,还没有下诏书封爵,老子明天就请假。”
这时,许七安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左边屋脊后,趴伏着一位黑衣人,右边屋脊后同样埋伏着一位黑衣人。
前方那条小巷里,站着一位持刀的黑衣人。
凭借着炼神境武者的特殊,他立刻察觉出了危险。
我被埋伏了这个念头在心里升起,下一刻,尖锐的破空声传来。
黄昏。
元景帝用过晚膳,正打算去灵宝观寻洛玉衡,与她打坐吐纳,聆听道教经典。
守在外头的宦官突然来报,“陛下,陈贵妃在外求见。”
这个时间点,她来做什么元景帝皱了皱眉,略作沉思,道:“传她进来。”
陈贵妃在这个时候来她寝宫,如果是早几年,元景帝会以为是自荐枕席,过来侍寝。
他修道之初的整整十年内,后宫的嫔妃们锲而不舍的央求侍寝,元景帝通通不理,性子倔强的,在外头一跪就是一宿。
后来见他郎心如铁,自知无法挽回君心,妃嫔们便歇了心思,安生过日子。
到如今,已经非常佛系了。
大家各过个的,偶尔还能凑在一起谈天说地。
元景帝的后宫,大概是大奉五百年来,最和谐的后宫。
宦官退去后,元景帝盘坐在床榻,闭目吐纳。没多久,陈贵妃哭唧唧的冲了进来,边哭边道:
“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为太子做主。”
竟是为太子而来,这个结果元景帝并不意外,或者说,在他预料之中。
乌发再生的元景帝睁开眼,淡然的看着陈贵妃,“太子之事还在调查,爱妃请回吧,是非曲直,自然会有公断。”
“还在调查?案子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吗,陛下,我都听临安说了。”陈贵妃捏着丝绸帕子,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哀婉的说道:
“太子是被冤枉的,太子是被冤枉的。”
嗯?元景帝皱眉道:“临安与你说了什么。”
“那位许大人早就查出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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