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许七安和宋廷风如释重负,往椅子一靠,吐出悠长的一口气。
朱广孝也搁下笔,感觉浑身轻松。
许七安走到桌边,定睛一看,大吃一惊的表情说:“广孝,你写的字竟这般难看。”
宋廷风跑过来凑热闹,跟着大呼小叫:“没法入眼,没法入眼”
朱广孝不服气:“你们写的字很好看?”
宋廷风倨傲道:“我的书法不比读书人差,我小时候为了练字,省吃俭用的买纸买墨。”
许七安则说:“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练字,我用毛笔蘸水在院子里练字,一练就是二十年。”
朱广孝狐疑的扫了眼他们,把笔递过去:“那你们写几个给我看看。”
许七安和宋廷风默契的转身,勾肩搭背:
“走了,回房休息,书法不是用来炫的。”
“我也这么认为。”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朱广孝张了张嘴,低头看着自己的书法,暗暗决定,今后也要开始苦练书法,不能在这个小团队里落后他们。
回到房间,许七安脱掉鞋子上床打坐,以确保晚上去黑市时,他的状态是良好的。
兴许是大脑过于疲惫,他很长时间没有进入状态,思绪不受控制的发散,难以收束。
算算时间,怀庆和临安她们已经快收到我的信了吧希望那封信能让怀庆转怒为喜,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裱裱那个傻妞肯定很感动,她比褚采薇那个情窦未开的吃货更好撩
至于两位公主会不会私底下交流信件,或者被她们之外的人看见,许七安认为是不可能的。
第一,怀庆和临安关系不睦,断然不存在交换信件的可能。而且,他写的信有些暧昧,这年代的姑娘要脸,不可能会把这种信告诉别人。
第二,怀庆和裱裱都是成熟的公主,成熟到已经可以进行受孕,拥有收发信件的自由和权力,皇帝和妃子们不会过问,其他人则不敢私拆公主的信件。
他这个小铜锣给两位公主写暧昧信件的事,几乎不存在曝光的可能性。
渐渐的,许七安进入了观想状态。
第两百零六章 信
京城,皇宫。
太子殿下在东宫宴请天家的兄弟姐妹,身为胞妹的临安早早的就到了,坐在椅子上,晃荡着裙底的脚丫。
她今天没有穿红裙,是一件紫色为底,镶金色绲边华美长裙,她头戴红宝石珊瑚冠,以珊瑚为骨架,两只栩栩如生的金凤拱卫中间的红宝石,垂下六条串着珍珠的流苏。
此外,还有金步摇和翡翠簪子等首饰,打扮的华丽精致。
紫色是宫中妃子常用的料子,衬托熟妇的优雅高贵,并不适合少女,但临安的气质太娇贵,给人一种盛装打扮的洋娃娃的感觉。
再配以圆润的脸蛋,妩媚多情的桃花眸,既妩媚妖冶,又骄傲纯真。多种气质杂糅一处,偏偏又极好的驾驭住了。
距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皇子皇女们陆续来到东宫,大家早已习惯临安华丽精致式的漂亮。
四位公主里,大概也只有她适合这般打扮,换成其他公主,恐怕都压不住过于华丽的装扮。
怀庆姿色是足够了,但气质不符合。
“怀庆还没到吗?”临安灵动的眸子转动,俏生生的望着门外。
“当差去传话过去,她晚些自会来。”太子殿下笑着说,接着,咳嗽一声:
“今日是司天监秘制的鸡精售卖的日子,给宫里也送了一些。本宫这才宴请弟弟妹妹们过来尝尝。”
其实早在几天前,司天监就“进贡”了一批鸡精,送到皇宫的御膳房,几位皇子皇女都享用过这种令人欲罢不能的调味料。
说到这个热门话题,皇子皇女们颇有兴趣的交谈起来。
“说到这个鸡精,滋味的确令人欲罢不能,只不过容易口渴。”
“昨日父皇还说,此物不可多吃,清淡饮食才是养生之道。”
说着,几位皇子悄悄撇嘴,对于元景帝处处养生的理念很是不以为然。只有人到中年不得以,才会想着保温杯里泡枸杞,年轻人何须养生?
临安左顾右盼一眼,圆润白皙的下颌昂起:“你们知道鸡精是谁发明的吗?”
这时候就变裱裱了,婊里婊气。
这问题皇子皇女们还真不知道,皇宫里知道此事的只有三人,太子裱裱和怀庆,三人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在兄弟妹妹们的追问下,裱裱下巴昂的更高,嫣然道:“是许七安,是我的下属。”
她重点强调后半句。
“许七安?”四皇子皱了皱眉,“那不是怀庆的人吗?”
四皇子是怀庆的胞兄。
“现在是我的人了,他发誓效忠于我。”裱裱炫耀着自己挖怀庆墙脚的行为。
因为在一干兄弟姐妹眼里,她始终是被怀庆欺负的,现在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就收不住了,许七安越出色,她越高兴,因为成就感越大。
众皇子皇女哑然失笑,四皇子暗暗皱眉,对于临安撬他胞妹墙角的行为很是不悦。
不过,他虽然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地位本该最高,但太子之位最后传给了庶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临安的胞兄。
同时,元景帝对其他子女一视同仁,却独独宠爱临安,以及不怎么喜欢怀庆。这让四皇子愈发的没有底气。
母后说过,怀庆强势、霸道,与年轻时的父皇如出一辙,而才华更胜数筹。她若是男儿身,恐怕要更让父皇厌恶。
“许七安是谁的人?”
这时,门外传来怀庆清冷的,有质感的悦耳声线,穿着月花色宫裙的皇长女驾到。
众皇子皇女清晰的看到,临安嚣张的气焰“咻”的一下萎靡了,她先是不服气,似乎想硬刚,但旋即又怂了,鼓着腮,大声说:“一人一半!”
用最嚣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怀庆“呵”了一声。
她知道许七安左右逢源的操作,睁只眼闭只眼的容忍,主要是因为临安是个愚蠢的妹妹,完全没有威胁。抢人只是为了与她怄气。
换成是其他皇子,敢这么抢她的人,怀庆就会反击,是不留情的反击,而不像对待临安这样,只是吓唬她。
怀庆走到临安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她,淡淡道:“走开,这位置我要坐。”
裱裱抬起头,只看见怀庆的眼睛,看不到她的下半张脸,因为怀庆胸前那讨人厌的几斤肉挡住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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