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魏渊喝茶不语。
这般姿态,让这位金锣愈发好奇,由此展开联想。
甲级资质的话,不至于瞒着我难道真的是甲上?不可能,甲上的资质几十年都没有过了但他们的态度不就正好验证了这一点么如果是这样我没理由不争取铜锣许七安。
看魏公的意思,隐瞒,恐怕就是为了避免金锣之间因为抢人起纷争嗯,我可以暗中谋划,把人争取过来。年轻人看重的不就是银子和女人嘛。
面瘫的杨砚主动说话,岔开话题:“义父,陛下那边什么态度?”
魏渊揉了揉眉心,叹口气:“尽快找出恒慧的下落,京察期间,就算是我,也招架不住海量的弹劾。”
四位金锣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魏公被逼的说这番话了,说明情况非常严峻。
似乎也正常,先不说魏渊以宦官之身执掌打更人,与满朝文武关系不睦。单凭凶徒可以在内城横行杀人从容而退,就足以引起百官的恐慌。
“我等一定竭尽全力。”
魏渊点点头:“别光嘴上说,近来朝堂流言,说衙门里金锣一个顶一个的不中用,查案办事全靠一个铜锣。”
义父对许七安愈发看重了杨砚和南宫倩柔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之间的心思。
这件事一定要办好,早日揪出恒慧。好在这种差事,许七安是做不了的,倒也不担心小铜锣又蹦出来抢功。
许七安带着桑泊案团队抵达兵部尚书府,亮出金牌,下人通传后,他带着褚采薇、李玉春三位银锣以及六扇门总捕头吕青,进了尚书府。
尚书府的大门、周围的围墙全部被摧毁,像是在搞拆迁一样,触目惊心。
“尚书府真是气派啊。”进了府,吕青低声感慨。
“这一套宅子,怎么也得万两白银吧”李玉春猜测。
领头的下人,闻言嗤笑一声,万两白银?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万两白银也想买我们尚书府。
粗鄙的武夫。
许七安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骂道:“好好带路,狗奴才。”
下人低着头,匆匆加快脚步。
说起“狗奴才”三个字,许七安便想起夜店小女王裱裱,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挑衅怀庆公主,然后被后者吊打。
许七安在会客厅见到了兵部尚书张奉,一个沉稳严肃的男人,头发花白,蓄着山羊须。
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透出久居高位的威严。
“见过尚书大人。”许七安抱拳。
张奉轻轻颔首:“听宫里的公公说,许大人办案神速,能力过人,不但桑泊案进展神速,还查出了平远伯灭门案的真凶。”
“尚书大人过誉了。”许七安感觉对方话里有话。
“你是想问本官与那凶徒有何关联,竟被对方深夜寻仇上门?”张尚书说。
“正是。”许七安没想到对方如何配合。
张尚书不带情绪的看了眼许七安,忽然疾言厉色,拍桌怒喝:“本官也想知道,本官更想知道平远伯命案距今已有时日,为何打更人还没抓到行凶者。
“本官还想知道为什么打更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歹徒行凶。”
一上来就给我下马威许七安只好又抱拳,说:“尚书大人息怒。”
张尚书收敛表情,叹息道:“我今日虽没上朝,但也知道昨夜情况的后续。没想到五名高品武夫协力出手,仍旧没有拿下对方,反而是四位金锣受了伤。
“打更人对朝廷忠心耿耿,本官自然看在眼里,可惜监正病重,无法出手,害得我等担惊受怕,害得尔等疲于奔命。”
他表情有着上位者的严肃,语气却颇为温和,体谅下属,没来由的让人产生好感。
许七安竟对兵部尚书产生了些许好感,但很快他就回过味来开口先给我下马威敲打一番,下一刻态度反转,博取同情心和共鸣,并让人不知不觉产生被认同般的感激。
玩政治能玩到二品的人,确实都不简单。
许七安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试探道:“平远伯灭门案的真凶与昨晚袭击尚书府的歹徒是同一人。
“他是青龙寺的和尚,法号恒慧。”
“恒慧?”兵部尚书皱了皱眉:“本官不识得此人,为何要夜袭本官府邸,既是青龙寺的僧人,许大人为何不去找青龙寺的人,而来本官府中。”
“恒慧区区一个和尚,自然不值得尚书大人认识。不过,一年多前他与女香客私奔,从此杳无音讯,那位女香客是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张奉面露震惊之色,似乎不敢相信,“平阳郡主竟是与人私奔的。”
许七安一直观察着他,想通过微表情来解析对方的真实想法,但失败了。
完全没有破绽。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许七安打算转移目标,“张易张公子可在?”
张奉派下人去请,不多时,顶着黑眼圈,气色极差的张易来到接待厅。
你这黑眼圈和宋卿能一较高下。许七安问道:“张公子,你可认识一个叫恒慧的和尚?”
“不认识。”张易摇头。
“那你可认识恒清?”
“不认识。”
“你可认识恒远?”
“不认识。”
“你可认识平阳?”
“不认识”张易说完,忽然反应过来:“平阳郡主吗?自然是认识的。”
完全是在敷衍许七安颔首微笑,“我问完了,多写张尚书和张公子配合。”
离开尚书府,许七安扭头道:“刚才的问话过程中,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鹅蛋脸的褚采薇翻了个白眼,“没一句真话。”
许七安一愣:“你说的谁。”
褚采薇撇撇嘴,“父子俩都是哦,最后一句话是真的,那个肾亏的家伙说认识平阳郡主那句。”
张奉睁眼说瞎话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张易也在说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张易参与了恒慧和平阳郡主的私奔。
试想,如果张易是不知情者,那么张奉没理由把这种机密事透露给儿子,有些时候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护,而且以张奉时间管理大师的形象,明显不怎么靠谱,我要是张尚书绝对不会和不靠谱的人提及可能灭门的案子,即使他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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