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永兴帝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沉声道:
“三洲之地断然不可能,此事容后再议,第四个条件是什么。”
意思是,答应割地了,数量方面,还得商议。
姬远嘴角一挑,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就目前来说,这场谈判一切顺利,没有太大波折。
“陛下放心,这第四个条件,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个添头罢了。”
闻言,永兴帝沉凝的脸色略有缓和,道:
“但说无妨。”
姬远“啪”的合拢银骨小扇:
“本官要向陛下讨要监正的炼器手札。”
相比起前三个条件,这确实是添头,尽管一品术士的炼器手札必然无比珍贵,可层次过高的物品,委实没有切身的利益来的重要。
一败涂地!
朝廷和云州使团的第一次交锋,输的一败涂地。
这场议和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大奉想求和,忍痛割肉在所难免,但过程中诸公和永兴帝表现出的无力感,仍然让不少中低层京官心寒、失望。
而那四个条件,在一些读书人看来,简直丧权辱国。
“割地求和,奇耻大辱!”
最先闹起来的是翰林院,这些手头没什么实权,却是朝中一等一清贵的读书人,群聚午门,破口大骂。
“昏君,仅是青州失守便让你吓破了胆。”
“人固有一死,我辈读书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活。”
“云州一脉是正统?那当今皇室算什么,我等读书人效忠的又是什么,数典忘祖的昏君。”
然后这些人被逐个拉出去廷杖,打的奄奄一息。
这确实震慑住了一部分人,但控制不住流言的发酵,午膳刚过,国子监的学子便罢课了,书生意气最是锋锐,有写文章嘲讽的;有在闹市聚众抨击的;有冲击大祭酒办公堂,要求向陛下递血书的
早朝发生的事,先是在京城官场、上层社会传播,然后慢慢流传到底层百姓中,到黄昏时,市井中流传着朝廷割地求和,承认叛军为中原正统的流言。
“昨儿个看到匪州佬进城,我就知道朝廷要求和了。”
“唉,能不打战当然最好,这世道乱的但想想总觉得不甘心呐,怎么朝廷说败就败了,去年派兵打巫神教时,那是多么风光啊。”
“听说连监正都死了,那可是司天监里的老神仙。唉,要变天了。”
“许银锣呢?许银锣难道眼睁睁看着朝廷割地求和吗。”
“许银锣也尽力了,前阵子朝廷不是还张贴告示,说许银锣与万妖国结盟,与蛊族结盟,咱们没了佛门这个盟友,一样有其他盟友。”
“唉,谁能想到呢,青州说失守就失守,我这不是没盼头了吗,以前有什么事,许银锣总会出头。”
驿站。
姬远取出法器,撑起一片隔音阵法,听完下属的汇报,笑道:
“外头倒是挺热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书呆子,罢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我们下一个目标,是试探许七安。”
许元霜一听和许七安有关,问道:
“如何试探?”
姬远手里的银骨小扇转动一圈,道:
“比如说,我在谈判快结束的时候,突然补一个条件,要求和大奉联姻,对象必须是临安怀庆两位公主中的一位。”
许七安和临安有婚约,这是他从陈贵妃派的人那里打探来的。
许元霜蹙眉道:
“你在找死吗?”
真要这么做,和谈能不能成是一回事,许七安放不放他活着离开京城,是另一回事。
姬远哈哈大笑:
“两位公主与我是同族,联姻自然不是我们这一脉,是元槐啊。你说许七安会作何反应?他能对自己亲弟弟下手?”
“他会!”许元槐脸色陡然一变,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开个玩笑,瞧把你们紧张的。”
姬远恶趣味般的笑着,忽然正襟危坐,道:
“许七安一直没露面,他背地里打什么主意,我们尚未知晓。
“监正虽然被封印了,可那是监正啊,谁知道会有什么底牌留下来。国师也不知道,所以他要试探许七安,通过和谈来试探许七安,以此来了解监正的后手。”
许元霜脸色稍稍好转,问道:
“九哥觉得,他会有什么底牌?”
姬远想了想,笑了起来:
“死局!
“这对许七安来说是个死局。我若是他,便会一直对和谈视而不见,然后趁着和谈争取来的时间,四处求爷爷告姥姥,拉拢超凡强者做盟友。
“所以啊,我们这一趟京城之行,是白捡的功劳,不会有什么危险。”
姬远手里的折扇旋转:
“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啊,很想看看他穷途末路的姿态,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我们攻破京城。”
景秀宫。
“母妃,我听怀庆说,一旦割地求和,大奉就彻底没救了。”
临安忧心忡忡的说道,鹅蛋脸不再明媚,染上一层阴霾。
陈贵妃有些焦躁的说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求和,难道要继续和云州打?若有胜算,陛下和诸公会一门心思的议和吗。
“现在只有议和才是出路,不然指望你的那个未婚夫吗。”
上一篇:我就是要横练
下一篇:大唐签到十八年突然发现是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