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在祭祀专用的乐曲声里,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马离开皇城,向着桑泊而来。
没有骑马,没有车架,所有人都是步行。
参与祭祖的队伍里,有皇室、宗室、文武百官,浩浩荡荡数百人。
这支队伍几乎集齐了大奉王朝权力巅峰。
为首的元景帝穿着一身朴素道袍,乌黑的头发用木簪束着,他年过五旬,长须飘飘,容貌清俊,颇有修道高人的仙风道骨。
身后两侧,分别是雍容华贵的皇后、体态丰腴的贵妃。
然后才是皇子皇女。
元景帝子嗣众多,皇子便有十二人,但皇女只有四人,长公主今年也不过二十五,与皇长子差了近十岁。
这位以才华和美貌闻名京城的长公主,眸子清澈如潭,脸蛋素白,清清冷冷。沉默的跟在队伍里。
乐曲声中,祭祀队伍来到一顶明黄帐篷前,仙风道骨的元景帝领着两位大太监进了皇帐。
其余人等在外面。
负责祭祀的大臣们忙碌起来,请神的请神,列队的列队,为皇帝后续的祭祖做准备。
许七安身子不动,竭力扭过头,用眼角余光偷看祭祀现场。
他看见一列队伍,捧着用黄绸遮盖的灵牌,顺着曲折的水上长廊,登上高台,将灵牌摆放在庙前的大案上。
这列队伍返回后,又有另一列队伍在太常寺官员的指导下,端来供器、祭品,种类繁多,数量少说也有两三百件。
待一切准备就绪,太常寺卿在皇帐外,高声道:“安神已毕,恭迎陛下。”
皇子皇女,文武大臣,同时跪拜。
大太监掀开帘子,已经换上明黄色衮服的元景帝,神色庄重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的他,没了得道高人的淡薄仙气,只有人间帝王的威严。
“这架势,感觉比上辈子最高会议还要庄重啊不虚此行,不虚此行”许七安看的正过瘾,忽然心悸了一下,知道地书聊天群有人说话了。
他等了片刻,待巡逻的队伍过去,把手伸进怀里,没有全部取出玉石镜子,半露半藏,看了一眼。
【二:我记得今天是大奉皇室祭祖的日子,一号,三号,是不是?】
【四:算算时间,今日确实是祭祖大典。当年我也曾参加过皇室祭祖。】
【二:当年?呵,四号,你当年也做过官,而且地位不低?】
【四:嗯。】
四号做过官许七安一愣,四号不是与人宗女子国师有交情吗。
额,这也解释的通,正因为当过官,所以与女子国师相识。
看来四号也是有故事的人。
许七安觉得很有意思,地书碎片的持有者,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身份神秘,修为又强。
与他们交往,就像在玩一场游戏,一层层的揭开他们的神秘面纱。
【二:有意思了,一号没有回信,三号也没有回信。】
卧槽这小阴币冷不丁被人下套的许七安嘴角一抽。
显而易见,二号在这个时候传书,并不是真的关心皇室祭祖,而是一个试探。
试探三号和一号的身份。
以地书和持有者之间的联系,即使睡着了,也会被惊醒,所以不存在因休息错过的情况。
除非有紧急情况,无法回信。
但是,不可能一号和三号同时有紧急情况,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两人都在参加祭祀,无法在众目睽睽中掏出地书碎片回信。
这时,许七安的举动引起了宋廷风的主意。
他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本就半露的玉石镜子滑回兜里。
“认真点,不要做多余的举动。”宋廷风皱眉告诫。
“知道知道。”许七安敷衍回应。
不妙啊,我是云鹿书院的弟子,没理由也没资格参加皇室祭祖这下身份露出破绽了该死,天地会这群家伙,个个都是心机深沉之辈。
不过,一号竟然也没有回复呵,他(她)也在现场,会是谁呢?
许七安念头起伏时,天地会众成员,地书碎片持有者,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三号不是云鹿书院的弟子吗,众所周知,云鹿书院几乎断绝了仕途,纵使有,也没资格参加皇室祭祖。
而且,以三号一直以来的形象判断,他是云鹿书院的学子,这就更不可能参加祭祖。
难道三号不是云鹿书院的弟子?
不对,若是如此,之前的事怎么解释。
除非他以其他身份参加了皇室祭祖,对,云鹿书院安插在朝廷各部的人?
那会是什么衙门,什么身份?
反倒是一号的身份,他们并不惊讶,因为早就知道一号是朝廷的人,而且地位很高。
【二:四号,你当过官,你来分析分析。三号是情况。】
【四:我心里的确有了猜测,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六:二号,你又不在京城,即使知道了三号和一号的身份又能如何。】
四号和六号都在隐晦的替三号说话。
许七安忍着悸动,不去查看信息。
旁观了一阵祭祖大典,许七安心里再次涌起异样的感觉。
他总觉得桑泊阴森森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突然,许七安在祭祀的乐曲中,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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