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太子闻言,噔噔噔连退数步,看疯子似的看着王首辅。
“陛下年过五旬,乌发茂密,修道功夫如火纯情。而太子你,今年二十有六,再等,便是白了少年头。等到何时?”
王首辅坦然道:“太子东宫之位做了十几年,难道还坐出感情来了?以陛下现在的状况,修道有成,延年益寿,殿下在东宫,年复一年,可有看到希望?
“东宫之位,已经坐了十几年,再坐十几年,殿下还有机会吗?即使将来登基,你又能做几年的龙椅?
“微臣肺腑之言,或有冒犯,全是为太子着想,殿下三思吧。”
太子神色变幻不定,嘴唇嗫嚅,眼里有狂喜,有振奋,有茫然,有恐惧,有畏怯,有发狠眼神之复杂,令人咋舌。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牙一咬心一横,疾步走向午门。
“都给本宫闭嘴!”
太子暴喝一声,打断了勋贵和宗室的攻势,也让禁军们缓了口气。
众人纷纷望来,一道道目光聚焦在太子身上。
这一步行差踏错,也许就万劫不复想到这里,太子牙咬的更紧了,沉声道:
“尔等啸聚午门,成何体统。父皇有令,谁都不得出宫。”
秦元道忙说:“太子殿下,手书是假的。”
太子眸光一厉:“混账东西,父皇字迹诸公难道认不出?玉玺也认不出?”
看着太子,诸公隐约有些懂了。
再无人说话,心照不宣。
元景帝修道二十载,有多少人曾在心里默默渴望新君即位?
而京城里,虽说关了城门,但对于大部分不需要出城的百姓来说,影响并不大,反而是今晨皇城门外的那场风波,让人瞠目结舌,印象深刻。
许银锣抛人头过皇城,一人一刀杀入皇城。
以及他之前喊出的那番话,喊出的那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早已随着一张张嘴巴,传开了。
“昏君啊,断十万大军粮草,与奸臣一起构陷忠臣,大奉有此昏君,何愁不亡?”
“这,这,委实太难以置信了,我不是信不过许银锣。只是,你们要知道,那魏渊是打更人衙门的头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银锣是那种为私仇,污蔑皇帝的人?”
“就是,许银锣既然这么说,那绝对就是真的。”
总体上,百姓还是信赖许七安的,朝廷和元景帝在楚州屠城案中,把京城百姓的心给伤透了。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一国之君,地位崇高,整个大奉都是他的,皇帝会做出这种私通敌国的事,确实有些不合常理,难以让人信服。
“后来就没动静了,我们在城外苦等许久,只看见城门关了,并未再见到许银锣。”
“许银锣杀进城后,就没了声息,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静观其变吧,虽然我很相信许银锣,但这事也太大了,静等后续我还是不相信陛下会做出这种事,他可是皇帝啊。”
市井中,酒楼中,青楼妓馆,但凡都人的地方,都在谈论此事。
信者有,不信者亦有。
都在观望,等待真相。
贞德再也不用惧怕和许七安肉搏,狂乱的罡风助长他的速度,残影还在,本体已至许七安身后。
武者对危机的预感,让许七安提前察觉到身后的异常,但比他更快的是贞德帝的灵魂咆哮。
十几件法器,在战斗中损坏殆尽,他只能通过这种原始的方式,对这个粗鄙武夫发动元神攻击。
武夫遭遇二品渡劫的精神攻击,短暂的陷入僵凝。
属于镇北王的无双拳意爆发,狠狠砸在许七安胸膛。
当!
天地间,一声洪钟大吕。
许七安倒飞出去,过程中,探出手掌,对准追杀上来的贞德帝,沉声道:
“禁杀生!”
无效。
“回头是岸!”
无效。
“慈悲为怀!”
无效。
佛门的戒律,对道门二品高手而言,毫无作用。
神殊只是一个断臂,能施展的佛门法术除了戒律之外,寥寥无几,尤其是罗汉果位,佛门法相这些,他统统不会。
至少这只手臂不会。
叮叮!
两道剑光突兀的在许七安身上斩出火星,威力不大,因为这是心剑。
心斩杀灵魂。
但这一次,心剑没有奏效,因为许七安双手合十,于倒飞的过程中双腿盘坐。
佛门六品:禅师!
当佛门的秃驴摆出这个姿势,他们万法不侵。
坐禅功。
贞德鬼魅般的迫近,按住许七安的脑袋,一推一退之间,周边的景物化作幻影,某一刻,许七安背后撞在了坚硬的物体上。
那是城墙。
贞德按着他的脑袋,一气推回了京城。
整面城墙震颤,墙体亮起阵纹,抵消了这股可怕的撞击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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