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酥麻麻
十八公不屑道。
陈萼淡淡道:“也许你说的没错,但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荆棘岭本是联结西方与东土的交通要道,却因荆棘丛生,车马难行,故而成了佛门的眼中钉,从祭寨国出来,南有月陀国,北有高昌国,东有西梁国,西有本钵国,可见祭赛国往西,并不是荆棘岭,而是本钵国。
按照常理,唐僧师徒应当一路向西,可为何官道不走,非得踏上古来有路少人行的的荆棘岭?恐怕诸位也清楚,我儿一路西行,除了有三个徒弟守护,天上还有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和一十八位护教迦蓝暗中随行,这伙毛神不仅日常监视我儿,还为我儿起着引路的作用,既然已走到这里,焉有不铲平荆棘岭之理?”
“就算如此,咱们想办法避开就是,又哪来的大祸?”
十八公明显心虚了,但还是嘴硬道。
“哈!”
陈萼哈的一笑:“世间事不是你不招惹是非,麻烦就不来招惹你,你等只求逍遥洒脱,却不拜佛,不求神,不向道,没靠山倒也罢了,偏偏法力低微,不收拾你们收拾谁?悟空、八戒和沙僧,正磨拳擦掌,等着降妖除魔呢。”
“你胡言乱语,大能哪有如此不堪?”
凌空子颤声道。
陈萼目中射出怜悯之色,摇摇头道:“把命运寄托在别人的善心上,真是悲哀迂腐,佛门就不谈了,背后捅刀子的事没少干,就说道门,三清高高在上,视众生如刍狗,甚至两千年前,通天与准提斗法失败,竟狂性大发,欲重炼天地,试问苍生哪里得罪了他?不就是因为弱小,才被通天泄愤么?
还有天庭,玉帝掌控人间降雨,雨多雨寡,完全不根据人间的需要,而是随着他的喜好而来,以此显示出天威浩荡,雷霆雨露,俱是恩泽,今日我好言相劝,你等若还是不知死活,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
“公子请留步!”
陈萼拱了拱手,正要离去,却是一声娇呼传来。
但见两个青衣女童,挑一对绛纱灯笼,后引着一个女仙,那女仙拈着一枝杏花,款步而来。
“哦?”
陈萼心知这女子便是杏仙,不禁打量过去。
杏仙约二十年华,头梳青姿妆,丹脸赛胭脂,星眼光还彩,蛾眉秀又齐,下衬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上穿一件烟里火比甲轻衣。
原著中夸赞,妖娆娇似天台女,不亚当年俏妲姬。
天台女即为仙女的意思,俏妲姬便是苏妲己,陈萼是见过苏妲己的,与之一比,确实,单论容貌,并不逊分毫,只是少了几分娇媚气息,却多了些玉质娇姿,浑身透出一股很清爽的气息。
这其实也是草木精怪的固有特征。
第二七一章 尴尬
见着杏仙,四老恭敬的很,欠身问道:“杏仙怎来此处?”
陈萼再开灵目一看,杏仙是金仙修为,比四老高了一筹。
难怪!
山间闲云野鹤也还是以实力为尊啊!
陈萼心里呵呵笑了下,不过对于杏仙,暂时他还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官,打算观察观察再说。
杏仙对众人道了个万福,便道:“知有佳客在此赓酬,特来相访,敢求一见。”
“哼!”
十八公哼道:“本以为请了尊佳客,不料却请了尊恶客。”
“哦?”
杏仙美眸煜煜,打量向陈萼。
陈萼的修为因有道德面板遮掩,连观音等大能都看不出来,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凡人,可是陈萼生的俊俏啊。
不得不说,陈萼投了个好胎,原主那俊俏的模样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可是见着杏仙的眼神,不禁暗道一声坏了,对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啊。
突然他心里有些后悔,因为忽略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那就是他总以为杏仙对小萼有意思,却是从未见过小萼,是见过面之后才因颜生情,而今自己这个做爹的先一步见到了杏仙,这不是胡搞么?
要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被十八公摄来。
果然,杏仙展颜笑道:“快献茶来。”
那两个黄衣女童,捧一个红漆丹盘,盘内有六个细磁茶盂,盂内设几品异果,横担着匙儿,提一把白铁嵌黄铜的茶壶,壶内香茶喷鼻。
斟了茶,那女子微露春葱,捧磁盂先奉陈萼,次奉四老,然后一盏,自取而陪。
陈萼硬着头皮接过,在杏仙的盈盈妙目下,勉为其难的呷了一小口。
陈萼越是拘束,杏仙就越是心喜,挨挨轧轧,渐近坐边,悄语呼道:“佳客,此茶如何?”
讲真话,这茶和陈萼从杨戬及东华帝君那里弄来的茶叶不能比,不过陈萼仍是昧着良心道了句:“甚佳!”
杏仙更是喜笑颜开,转头问道:“说什么恶客呢?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怎会是恶客。”
“杏仙有所不知,此人可恶的很,竟然恐吓我们”
四老你一言,我一语,把与陈萼的对话道了出来。
杏仙盈盈笑道:“公子也是一片好心,怎么能说成恶客呢,好啦,佳客难得来一次,今晚不说这个,来,妾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说着,就捧起茶盅,妙目移向陈萼。
陈萼心里面烦的很,一口饮尽。
杏仙转眸一笑,细声道:“公子,趁此良宵,不耍子待要怎的?人生光景,能有几何?”
十八公似是放下了芥蒂,哈哈一笑:“杏仙尽有仰高之情,公子岂可无俯就之意?如不见怜,是不知趣了也。”
孤直公也道:“公子既是圣僧之父,当属有道有名之士,决不苟且行事,如此样举措,是我等取罪过了,污人名,坏人德,非远达也,果是杏仙有意,可教拂云叟与十八公做媒,我与凌空子保亲,成此姻眷,何不美哉!”
卧草!
果然来了!
陈萼现在只是庆幸没和任何人提过为小萼纳娶杏仙之事,要不然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当然,这份心思他也会永远的埋藏在心里,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并发誓从此之后,不再插手这些狗逼倒灶事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陈萼有如此的尴尬过,哪怕是前世,他喝醉酒抱着女同事在歌厅跳交谊舞,被还未离婚的前妻逮个正着,也能从容应对,而此时是内定的儿媳向自己示爱,怎一个尴尬了得?
陈萼刷的站了起来,拱了拱手:“实在是对不住,陈某已有妻室了,当不得杏仙抬爱,告辞!”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陈萼已消失不见。
仅这一手,就把一群树精给震住了,这分明是上仙啊!
回想起上仙曾点拨自己,自己还与上仙争吵,四老顿时冷汗淋漓。
杏仙也是怔怔,好久才回过神来,心里也有一丝后怕,不过她对陈萼确实有一些爱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