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蜀三郎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免费得到一本。”
说来说去,还是一百一本,只不过顾鸣耍了个心眼。
一听此话,贺永良不由瞪大眼:“敢情这就是你说的送财?”
“怎么不是送财?好好发挥你的口才讲好这个故事,必然有人打赏。”
“那我凭啥还要帮你推销书?”
“这样你就可以省下一百”
贺永良思虑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所说。”
“爽快!不过我有言在先,时限只有七天。”
“尽量”
当晚,顾鸣终于开了一次荤。
去酒馆里点了一壶酒,一份狮子头、一份红烧肉,外加一小盘猪蹄。
吃了个肚儿圆。
第二天,似乎时来运转,接近晌午时分,一下便卖掉了两本书。
这下,顾鸣受到鼓舞,吼的更加卖力:“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且看一代名姬”
“顾公子!”
没过多久,玉儿突然来到摊前,并递上一份请柬。
“我家老爷昨日看了你的诗作,想邀请你到府上一叙。”
“哦?”
顾鸣心里一喜,下意识翻看了一下请柬,随之微笑道:“行,麻烦转告聂大人,我下午便到府上拜访。”
“嘻嘻,好的,那我先走了。”
“嗯,慢些走。”
“你小子厉害,这么快就攀上了权贵。”
吴老七坐在一边酸溜溜说了一句。
顾鸣懒的答理,继续扯开嗓子吼:“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下午日头偏西时,又卖掉了一本。
收摊!
顾鸣看了看天色,果断收了书摊,一溜烟跑回家拾掇了一番,洗了把脸,换上了一件相对较新的长衫。
出门后,便向着县衙方向行进。
途中,思来想去又花二百买了包茶叶。
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空着手吧?
贵的买不起,也只能小小意思一下,遮个手。
不久后,便来到了县衙。
一般情况下,县令、县丞之类的官员大多住在衙门内院,公务、居家两不误。
“站住,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小生乃本县秀才,应聂大人之邀前来拜访!”
好歹是个秀才,顾鸣不卑不亢应了一声,并取出请柬示意。
“原来是聂大人的客人”
值守的门子当即变脸,满脸堆笑,其中一人更是热情地带着顾鸣迈进衙门,一路走向内院。
“聂大人,有客人到!”
门子站在院外禀报了一声。
“顾公子,快请进来。”
玉儿就在院内,一听到声音当即迎了出来。
进院后,顾鸣方才发现,聂小倩也在院中,另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微笑着点头示意。
虽素未谋面,但猜也能猜到是谁。
顾鸣紧走两步,拱手施了一礼:“学生顾鸣,见过聂大人!”
“呵呵,顾生不必多礼玉儿,快去泡茶。”
“是,老爷。”
“对了,这是学生的一点微薄心意”
这时,聂小倩走上前来接过纸包,笑道:“顾公子来便罢了,还带什么礼物?”
“也没什么,就一点茶叶”
“别站着,来,坐!”
聂鸿书倒也热情,招呼顾鸣到石桌前坐下。
闲聊了几句,聂鸿书便忍不住提到了那三首诗:“昨日,小女拿了你所作的三首诗给本官看,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故而,本官顿起爱才之念,特邀请你上门一叙。”
“多谢大人抬爱!”
聊了一会,聂鸿书不由瞟向院中刚刚抽芽的花木,缓缓道:“初春来临,万物复苏。顾生可否以春为题,现场赋诗一首,也好让本官开开眼界?”
这,便是一种考验了。
说白了,他还是有点怀疑那三首诗到底是否为顾鸣所作。
故此,当面出了一道题,以解心中之惑。
同一时间,聂小倩也瞟向顾鸣,眼神有些期待。
她倒没有什么猜疑之心,只是想听听顾鸣又会吟出什么样的佳句来。
“这”
顾鸣不由起身,缓缓踱步。
脑子里迅速筛选了一遍,走到第三步时,一首词脱口而出: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哇”
玉儿又开始眼冒星星。
或许,她听不太懂词中之意,但并不妨碍那优美的句子对她心灵的冲击。
重要的是,这首词不仅应了春,还应了江南的景。
玉儿哇了一声后,下意识瞟向老爷。
没动静。
又瞟向小姐
还是没动静。
奇怪,连玉儿都觉得好听呢,老爷和小姐为什么还没反应?
“好!好词!好词!”
聂鸿书终于回神,抚掌而击,一脸震憾。
聂小倩也随之抚掌,眼中波光潋滟,泛着一丝说不出意味的神采。
一颗芳心,怦然而动
“即兴而赋,有不妥之处还望大人与聂小姐多多指教!”
顾鸣一脸“谦虚”。
“顾生,就你刚赋的这首词,本官还真不敢显丑指教,坐坐坐,玉儿,快去吩咐厨房加几个菜。”
敢情,我这现场吟了一首才给加菜?
“对了顾生,你既有如此才华,怎么不去参加乡试?一旦中举,就算不能做官,也是一件光耀门庭之事。”
的确,秀才和举人的地位区别很大。
秀才虽有一些特权,但地位并不会提升太多,否则也不会被人称为酸秀才,甚至穷酸秀才。
一旦中了举,就算没有做官,也必然会成为一方名流。
顾鸣不是不想,还是那句老话,根本就考不上。
要是中举那么简单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范进中举之后,一激动便疯了”之类的故事。
第十章 没想到顾公子竟如此阴险……
“聂大人,学生志不在科举”
当着聂小倩的面,顾鸣也只能将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也罢,人各有志”
聂鸿书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闲扯了一阵子,酒菜终于端上桌。
“来,顾生,不用客气,今日定要喝个尽兴。”
席间,聂鸿书频频劝酒。
酒至酣处,忍不住提起女儿所说的梦境一事。
“本官虽不信这些,但,有些事还是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之前,你让小女提醒本官说慎防小人,难不成有什么深意?”
实际上,聂鸿书内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他在郭北人生地不熟,自然想要多了解一些相关的情况。
“这”顾鸣沉吟了一会,不由正色道:“请恕学生大胆问上一句,聂大人是否想做个好官?”
“呃?”
聂鸿书愣了愣神。
站在一旁的玉儿急得直递眼色。
哪有人问的如此直接的?
这不是故意惹老爷发怒么?
好在,聂鸿书并未生怒,而是独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之也一脸正色回道:“本官乃堂堂举人,可不像一些花银子买来的官。”
此话,也算间接表明了态度。
而且他暗指的,正是郭北县县令:秦守!
光听这名字便能大致推断其家人真没啥化。
当朝盛行捐官,说白了就是花银子买官,以增加朝廷收入。
捐个县令,至少也是数千两起价,高者可达一万两以上。
比如秦守,便是花了八千两纹银方才如愿以偿。
像这类大字不识几个,又急于捞回银子的官,还能指望他当个清官?
“既如此,那学生便说到明处。聂大人如想当个让百姓爱戴的好官,必然会得罪不少人。
否则,便只能同流合污。想独善其身,几无可能。”
“呵呵,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