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高手 第142章

作者:六如和尚

“青城派?”于万亭眉头一皱,“那是他们的师门,躲回去也不意外,暂时留他们一条狗命,这笔账日后再算。”

“是!”场中众当家心中一凛。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付宋青书,”于万亭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不是和红花会的私人恩怨,从大业来看,宋青书也必须除掉。他如今是康熙眼前头号红人,不同于之前的韦小宝那样不学无术,他可是一个顶尖的高手,想必你们上次在皇宫中也领教过了。”

参加过月圆之夜行刺的当家纷纷色变,当日宋青书的武功的确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对象。

“总舵主,赵三哥,你不要被宋青书的小恩小惠迷惑了,”文泰来长身而起,“你们可知当初宋青书那小贼为何愿意救我们几人么?”

赵半山一愣,心想他不是受故人之托么。

余鱼同也神色一变,当日宋青书以四嫂相诱,自己差点就答应了,不由心虚地看着文泰来。

文泰来愤愤说道:“当日宋青书那小贼只不过是觊觎我家骆冰,他为了得到她,以赵三哥,十四弟性命相要挟,让我在兄弟情谊还是夫妻感情之中选择一样,文某无奈之下,只好将妻子转送给他,才换回了三哥,十四弟的性命。”

“什么?”此言一出,屋中众人纷纷拍案而起,炸开了锅。

“无耻!”“下流至极!”“人面兽心!”……

骆冰并没有附和,反而神色复杂。这件事她在皇宫中便已经知道了,当宋青书拿着丈夫写的字据摆在自己面前,这一对一向恩爱无比的夫妻之间便产生了隔阂。更何况那日,宋青书已经完完全全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这件事情骆冰一直没敢告诉文泰来,后来见到丈夫也只是骗他前段日子逃到了宫外一处民宅修养,并没有提她一直住在皇宫之中,就在宋青书的床上……

“简直是岂有此理,亏我还以为他是少年英雄,只是误入歧途。”赵半山怒骂道。

余鱼同也脸色大变,心想幸好当日没有答应,不然日后一对质,自己哪还有脸行走江湖。

“义父,孩儿愚钝,这件事一切全凭义父吩咐,一定要杀了宋青书这个狗贼,为众兄弟报仇。”陈家洛一张俊脸气得通红。

“好,不过目前有个难题,宋青书武功太高,据说昨日一出手便轻易打败了盛京第一高手玉真子,嘿嘿,玉真子的武功你们很多人都是见识过的,你们比起他来如何?”于万亭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

屋中顿时陷入了死寂,良久过后无尘道长开口说道:“数年前我与玉真子交过手,一百三十余招之后败北,若是他使出独门轻功神行百变,我只会败得更快。”

“无尘道长是会中用剑第一高手,连他都不是玉真子对手,对付武功远高于玉真子的宋青书,恐怕……”武诸葛徐天宏并没有将话说完,但场中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天宏,你是我红花会的智囊,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陈家洛开口问道。

“既然不可力敌,那只能智取。”徐天宏微微一笑。

“如何智取?”陈家洛疑惑不解。

“其中关键恐怕还是要落在四嫂身上。”徐天宏尴尬地看着骆冰,讪笑道。

“什么?”骆冰正在失神,心想宋青书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这一身让整个红花会色变的武功究竟是怎么练的。见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愣。

“七弟你什么意思?”文泰来声音中难掩着一股怒气。

“这个,这个……”徐天宏犹豫一半天,终究无法说出口。

“泰来,不要为难天宏,老夫替他说了。自古君子用智不用力。既然不能力敌,我们就可以智取。先前你们也说了,那小贼是个贪花好色之徒,迷恋冰儿美色,我们大可以从这里下手,让他万劫不复。”于万亭咳嗽一声,站起来说道。

“老舵主,你是让我妻子去对宋青书那恶贼使什么美人计么?”

文泰来呼吸急促,手指关节捏得咯咯直响,显然心中极为愤怒。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于万亭看了他一眼,“可是只要能恢复我汉氏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我们都不怕,稍微牺牲一下美色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大业,若是老舵主要文某这颗脑袋,文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双手奉上。可是要让文某献出自己妻子,请恕我万万办不到。”文泰来斩钉截铁说道。

“文泰来,你当真如此糊涂,是非不分?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节,你应该清楚。”于万亭阴沉着脸。

“我自然清楚,这种事情没发生在老舵主身上,你自然说得轻巧。”文泰来心中气急,言语中也显得对他不那么尊重。

“没发生在我身上?”于万亭凄然一笑,“你们有没有想过,弘历出生在满清正白旗一脉,为何却是汉人?”

第二百一十章 秘辛

“有传闻当年雍亲王和陈阁老两家关系亲密,雍亲王妃,陈阁老的夫人同时生产,雍亲王妃生了一个女婴,陈阁老家生了一个男婴,然后雍亲王妃说想看看陈阁老的公子,结果等雍亲王府将婴儿送回之时,陈府发现送回来的居然是个女婴……”武诸葛徐天宏说完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陈家洛的脸色,大家都知道陈家洛正是陈阁老后来又生的儿子。

“哼!市井谣传而已。”于万亭冷哼一声,“想那雍亲王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要个汉人生的儿子,要知道那个时候雍亲王和先帝争夺皇位正是紧要关头,如果这件事被先帝捅到皇上那儿去,嘿嘿,你们说后果如何。”

“这倒也是。”徐天宏点了点头。

“当年雍亲王即位呼声最高,结果却是先帝登上了大宝。会不会就是因为抱了个汉人当儿子,才失去了追逐帝位的资格?”余鱼同文武双全,心思一向细腻,想到这种可能,连忙猜测道。

“雍亲王没当上皇帝的确跟这个孩子大有关联,不过却不是你们想到的那个原因……”想到昔日之事,于万亭语气中充满了伤感与缅怀。

红花会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敢发问。陈家洛一直以为弘历是自己哥哥,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连忙竖起耳朵等着下文。

“大约四十年前,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是祖籍海宁钱家的大小姐,芳名甄嬛,当初我们情投意合,本来打算不日成亲。结果一次碰到外出打猎的雍亲王,按照满清习俗,皇族狩猎会射杀梅花鹿,喝鹿血,取逐鹿中原之意。鹿血性热,雍亲王喝过之后燥急,又没有将王妃呆在身边,刚好此时看到了甄嬛……”于万亭语气一顿,满脸痛苦之色,显然四十年的时光并不能抹去当日的伤痛,场中众人也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以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当初我武功未成,无法阻止雍亲王带走她,被雍亲王的侍卫打得重伤,勉强逃脱。为了报仇,我到南少林疯狂习武,自觉武功有成,回来盛京准备找雍亲王报仇。”

“当日我潜入雍亲王府,之前本以为甄嬛已经遇害,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成了雍亲王的熹福晋,还诞下一子,就是现在的弘历。她见到我也很激动,我们聊了一下,才知道雍亲王那日强占她过后,却喜欢上了她,将她带回了府中,百般呵护。可由于皇族满汉不能通婚的铁律,雍亲王便让镶黄旗内大臣凌柱收她为义女,让甄嬛改姓钮钴禄氏,以此掩人耳目。”

“甄嬛知道我想报仇,答应跟我走,但是苦苦哀求,让我放过她的儿子一条生路。我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她。只不过,其实我是另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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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计划?”红花会一行人没想到还有这层故事,听得唏嘘不已,听到于万亭这样说,纷纷一惊。

“不错。”于万亭点了点头,“相比汉人,满人稀少,开国皇帝担心满人被汉人同化,因此定下铁律,皇族中人,不能与汉人通婚,以此来保证血统的纯正。我看着甄嬛怀中的幼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雍亲王如此宠爱她,如果雍亲王登上帝位,那甄嬛很可能当皇后,这个留着一半汉人血液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到时候皇帝有一半汉人血统,太后也是汉人,我们反清复明岂不是容易得多?所以我强忍心中悲痛,让甄嬛继续留在雍亲王府,而且要使出浑身手段,争夺雍亲王的手段。甄嬛不明就里,还以为我嫌弃她失了贞洁,极度伤心失望之下自暴自弃,竟真的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了。那之后,雍亲王果然越来越宠爱她,最后将弘历立作了世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此事还是走漏了消息,当时的皇帝皇太极最终还是知道了此事,大怒之下,便选定了福临作为皇位继承人。雍亲王失去了皇位,却并不责怪甄嬛,反而愈发疼爱她。虽然雍亲王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在这点我还是挺佩服他的。后来皇太极为多尔衮所害,暴毙于深宫之中,然后鳌拜与多尔衮争权夺利,在朝廷中掀起数次腥风血雨,当年的知情人被发配的发配,被杀的被杀,这段秘辛变得极少人知道。别说现在的康熙,就连当初的福临,恐怕也不知道皇太极为何会选他,甚至还以为能登上皇位是多尔衮的功劳,简直可笑。”

“老总舵主为了民族大业,做出如此牺牲,实在可歌可泣。”无尘道长等人纷纷叹了一口气。

骆冰心中却是愤愤不平:“做牺牲的明明是那位婉儿姑娘,被深爱的情郎当成了手中棋子,若是她知道真相,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一旁的陈家洛听得狐疑大起,心中寻思:“按照义父这样说,弘历是雍亲王和钱婉儿所生,我却是由陈阁老与陈夫人所生,两者之间并没什么任何血缘关系,那为何我们长得如此相似?”

文泰来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老舵主不要见怪。”

“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想说出来,只是……哎……”于万亭看了文泰来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舵主深明大义,我们夫妇又岂能做如此自私之人,冰儿,为了反清大业,恐怕要委屈你了。”文泰来虎目含泪,转头看着骆冰。

骆冰心中愤怒:这些男人一口一个大业,什么时候又问过自己的想法。男人们的大业要靠女人的身体换来,这样的大业不要也罢!

当注意到场中各位当家那种理所当然的眼神,她的一颗心渐渐冰冷下来:反正当日已经被宋青书那样过了,早已不是清白身子,大不了就当被狗在咬一口又如何。

想明白一切,骆冰面如寒冰:“总舵主你们尽管吩咐,骆冰自当尽力而为。”

一众当家看着平日里笑语嫣然,妩媚温柔的四嫂突然间变成了如此冷若冰霜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好受,纷纷躲着她的目光。

“总舵主,要对付宋青书,还有其他办法,不一定要牺牲四嫂啊!”余鱼同心底一直极为喜欢骆冰,自然不忍她受这样的委屈。

“有什么方法,你说来听听。”于万亭瞪了他一眼。

“这……这……”余鱼同一时半会儿哪想得出什么锦囊妙计,一张俊脸顿时憋得通红。

“老夫知道你平日里素来对骆冰有份别样的心思,但念在你还算守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却为了儿女私情,罔顾民族大义。”于万亭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