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横刀
我笑了笑对钟浩说：“好啦！她不是故意的就算了，你让那个什么大嫂多教教她就行了。”
钟浩瞪着眼睛问我：“这就完啦，几千块钱的东西就这么打水漂了，你就这么不疼不痒地说这么一句？”
我说：“那你说怎么办？”
钟浩噎住了半天，看着老太太诚惶诚恐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让工作人员以后经常告诉她点。”
“你早就该这么办。”我转头笑着对杨老太太说道，“去吧，以后小心点干活。”
老太太对我连连鞠躬道谢，我笑着让她出去了，老师赞许地对我说：“小枫，你还是那么善良，我当初没看走眼。”
我谦虚道：“都是跟老师您学的。”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价值几千块钱的实验耗材对于实验室来说算不了什么，只要老太太小心点，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然而老太太没有在同样的事情出错，却在另一个地方闯了更大的祸。
几天之后，温韵急急忙忙跟我说有几只猪拉肚子，这可不是小事，上次肺炎的事情算是折磨了我们一遭，就怕又出这种事。
我们先把那几只拉稀的猪隔离起来，然后抽血和采取粪便进行化验，说起来比医院里对病人做体检还要仔细，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我和温韵都松了一口气，从化验单来看，这几只猪都没有大碍，拉肚子只是常见的急性肠炎。
不过为什么几只猪会同时出现这种疾病呢？这些器官猪我们可是宝贝得很，无论从饮食还是居住方面都非常优越，说是把它们当作孩子来养也不为过。
我们首先从饮食方面进行调查，食谱和厨房的卫生条件都没问题，心细的温韵从食槽上发现了不对，我凑上去也闻到了一股饭菜馊掉了的异味，我顿时勃然大怒，让饲养员解释这个情况。
饲养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她急得快哭出来了，赌咒发誓说完全按照制度，每一餐都把食槽清洗干净了，而且喂养的食物都是新鲜的，她是看着那些猪吃完了之后才走的。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撒谎，难道是有人混进来了对器官猪下毒不成？不过我马上推翻了这个猜测，如果是人为下毒的话，这几只猪可不仅仅是拉稀而已。
正当我们一展莫愁的时候，我看见杨老太太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碗，碗里装的是一些剩饭剩菜。
真相展现在我们面前了，都是这个小老太太干的好事，她把剩饭剩菜拿来喂猪了，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这些饭菜都是隔餐的，老太太节俭，没馊掉的饭菜还舍不得拿来喂猪。
这件事真是让我们哭笑不得，钟浩又提出了把老太太送回去的建议，被我否决了，老太太也是好心办错事，而且我们的宝贝猪也没有大碍，打一针吃点药就好了。
然后我把那位跟老太太住在一起的大嫂叫来交代一番，还把她们的工作重新安排一下，以前是划分区域各管各的，现在是两人一组一起干活一起下班，并且吩咐她多教教老太太，没事的时候多关顾一下，面免得再生祸端。
这样再过了几天，老太太总算是没有再闯祸了，而且农村的人做事勤快利落，比那位中年大嫂还要能干。
眼看着器官猪越来越大，这天我组织开了个会我说：“最近器官猪已经长成了，要尽快联系合适的病人进行器官移植。”
钟浩说：“这还不好办，全国等着移植器官救命的人那还不多？”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一样，我们是异种器官移植，虽然有过监狱里那次成功案例，但你忘记了我们是强迫那个犯人做的手术？”
钟浩想了想，说：“对哦！当时那个犯人在我们手里没人.权，如果让他自由选择的话，还真未必愿意。”
我点头说：“没错，把猪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体里面，所有人都会有一些顾虑，况且我们作为实验室的第一例手术，对病人也要进行挑选，最好要年轻一些，体质好一些，这样恢复也快。”
钟浩说：“对对对，可别我们的手术做成功了，可是身体有别的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的器官有问题呢！”
温韵说：“那么我们就要着手联络病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和钟总经理去办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寻找病人
几天之后，钟浩拿着一叠资料交给了我。“这是全市所有需要进行器官移植的病人资料，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搞到手。”
“辛苦你了。”我简单表扬了钟浩之后，接着问道，“这些病人里有意向进行异种器官移植的人有多少？”
钟浩苦着脸说道：“别提了，我开始的时候没有经验，连着碰了两个钉子。一个病人家属骂了我一个狗血淋头，说我猪狗不如，才想着给她家老头子换猪心；另一家病人家属倒是没有骂我，就是狮子大开口，说没有一百万，不要问他们家的意向。所以我只是收集了其余几个病人资料，后面的没敢再去谈。”
“嗯。”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要让人接受，确实比较困难，看来只有一家一家慢慢去谈。“这样吧，你让温韵和你一起，按照现在手上的资料，挨个去拜访病人家属，给人家讲清楚利害关系和里面的风险，如果对方需要我们补偿的话，不过分的要求我们也可以答应，毕竟这个手术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其实拿出一百万作为补偿资金，对于实验室来说并不是拿不出来，但是道理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给将死的病人做手术医治他们，不但不收钱还要倒贴，传扬出去可是会让医学界的人笑掉大牙，当然了，适当的补偿也是可以接受的，但前提应该是手术失败的情况下。
钟浩和我敲定了对手术患者的补偿范围之后，然后就去找温韵一起去和病人商谈，当天很晚才回来，钟浩说：“还是有美女出面比较好说话，跑了一圈，好不容易谈下来两家有意向做手术的病人。”
“签协议了吗？”我问。
钟浩说：“打算明天就签。”
“嗯。”我点了点头，“越早签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一早，钟浩和温韵去和病人签署手术协议，十一点多的时候，钟浩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尽快到市医院去，说情况发生了变化。
我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急忙从实验室赶到了市医院，一到医院，钟浩见到我，就愁眉苦脸地说道：“病人反悔了。”
我问：“怎么回事？”
钟浩说：“这个病人是肝癌，她其实挺通情达理的，之前听了我们的介绍后，愿意无偿去做肝移植手术，本来说的好好的，但是今天早上签协议之前，她父母正好来看她，听说之后，就死活不同意了。”
“嗯，要不然，我先去见见病人吧。”
钟浩答应一声，带着我走进了病房。这个病人住的是单人病房，看来家里条件不差。患者虽然因为病痛的折磨，脸色很差，不过仍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她正和温韵小声聊着天，看到我来到病房，露出一丝微笑对我打着招呼：“你是林医生吧！实在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说：“没有关系，手术的风险，我想我们的人已经给你作了详尽的介绍，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
对方歉意地说道：“我也是科研工作者，这个手术的细节我已经很了解了。不过实在不好意思，为了照顾老人的情绪，我只能拒绝。”
我说：“你父母就不担心你的生命？”
她说：“你的手术也是有风险的是吧！你们的工作人员跟我讲过了，如果我同意，那么就是你们实验室的第一个接受手术的病人。”
我点点头，这是我交代钟浩他们要讲清楚这个事实，绝对不能有所隐瞒，我说：“这我理解。”我有些惋惜地说道，“也许只有等异种器官移植手术普及之后，大众才肯转变观念。”
对方笑着说：“我很期待有那么一天。”
钟浩忽然插话说：“就算有那么一天，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不一定接受你这个病人。”
我制止钟浩再说一些难听的话，对温韵示意留下来没有意义了，我们走出病房的时候，钟浩还在忿忿不平地说：“都患了癌病快要死了，还讲究什么观念，等我们成功做出几例手术，她就是给我多少钱我们也不给她做。”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生气了，人家也是有顾虑的，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温韵说：“我们作为医生，可不能把这种情绪带入工作中，这个病人以后要是想做手术了，我们还是得给她做。”
钟浩梗着脖子说：“给谁做都可以，就是不给这个病人做。”
我在中间当和事佬，说道：“都别说了，等我们成功的那一天，再来开会研究给不给这个病人做。”
我接着转移话题说：“你们昨天接触过的另一个病人呢！我们去找他。”
钟浩说：“下一个病人也在市里，不过是在另一家医院，那一家比这个更难缠。”
“难缠的意思是？”我问。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钟浩贱兮兮地笑着说。
温韵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然我们先不去那里了，那个病人确实难缠，不如我们另找人选。”
“还是去看看吧。”我说，“反正已经到了市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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