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江南海鹽縣南北湖的鷹窠頂,來了一位十八九歲白衣人。
“此為天鷹教重地,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駐守總壇的天鷹教教徒一見陌生白衣人,當即發出喝問。
“張翠山、殷素素之子張無忌特來拜見舅父、外公。”
白衣人的聲音含有極為深厚的內功,頓使這句話在鷹窠頂回蕩不止。
天鷹教上下哪個不知自家教主之女跟武當張五俠結緣生有一子,名字便是叫張無忌,以致攔路教徒戒備之色漸消。
他們雖不能真正的確定來人身份,但馬上有人去通報,沒多多久,兩道身影提氣急奔而來。
只見一個是身材魁偉的禿頂老者,他長眉勝雪,垂下眼角,鼻子鉤曲,有若鷹嘴。
另一個四十來歲年紀,一雙眼睛猶如冷電,精光四射,氣勢懾人,二人正是殷天正、殷野王父子。
他們一見白衣人容貌,越看他越覺得跟自己時常懷念的親人相似,外加年齡相符,神色愈發動容起來。
“無忌拜見外公、舅父!”
“好孩子,不必多禮。”殷天正急忙攙扶起溫良,老懷大慰的道:
“當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前些年我聽聞你身中寒毒心憂不已,礙於此前種種事,我實在不好親自去往武當山,只好遣人帶些貴重禮物去探望你。”
“今日我們祖孫總算是相見,瞧你身體大好,已長大成人的模樣,他日等我下了黃泉,也有臉能去見你娘。”
“外公,萬不可這般說,您一看就能跟我太師父一樣,可以壽過百歲。”溫良趕忙道。
“爹,無忌說的沒錯,您至少要等無忌這孩子的孫兒出世那一天,再說下黃泉之事。”
殷野王拍了拍溫良肩膀:
“好小子,從方才你聲震鷹窠頂,便可知你已有一身無比深厚的內功,倒是讓我這個做舅父的,有些汗顏,只覺空活了幾十年。”
“舅父哪裡的話,一切皆是因緣際會。”溫良謙和一笑。
殷天正大笑一聲,便讓人備上一桌好酒好菜,準備為今日的團聚好生慶祝一番。
酒桌上,溫良極為入戲的訴說這些年的經歷,了,例如張三丰帶他去少林寺求取《少林九陽功》,後到蝶谷求醫,機緣巧合之下又拜師胡青牛。
之後又護送紀曉芙和楊逍之女到光明頂,接著便是遭人欺瞞,失足落崖,意外獲得治癒體內寒毒的《九陽神功》。
殷天正父子聽完,不免流露心疼之色,沒想到他小小年紀,便遭受這麼多的坎坷和磨難。
“外公,自我藝成出山以來並未閒著,便發現我義父之所以落得今日人人喊打的下場,不僅是因為得了屠龍寶刀。”
溫良開始講訴明教自前教主陽頂天暴斃,致使教內四分五裂,便因其夫人跟混元霹靂手成昆私通。
陽頂天為此走火入魔身死,陽夫人殉義自殺,成昆感到深深不忿,立誓要摧毀明教復仇。
便利用所收徒弟謝遜的身份,先令其家破人亡,激引他濫殺無辜,以此來擾亂江湖,引起武林人士對明教的仇視。
殷天正聽完,不由發問是從何得知這等秘事。
溫良只是道成昆隱瞞身份混入少林派,拜空見為師,化名圓真,只要擒下他,那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他過後又說峨眉派私下正在串聯江湖大派,欲趁明教四分五裂之際圍攻光明頂。
而今已到十萬火急之時,務必讓明教齊心協力,方能度過此次大劫。
殷天正面色一變,並不是有所懷疑,而是他雖脫離明教,獨立門戶,但終究出身明教,不願明教就此滅亡。
是以一聽明教將遇危及生死存亡的大難,首先便是想通知光明頂。
旋即,他思量許多,終歸是道:
“野王,事關重大,不能讓楊逍他們再鬥下去,速讓人去備馬,我們即刻去一趟光明頂。”
“外公,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溫良作憂心狀:
“且不說明教高層會不會相信,單論您已另立門戶,我怕他們不僅會懷疑,還會有意刁難。”
“你外公我縱橫江湖一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殷天正說到這,見溫良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便十分乾脆道:
“行,你就隨我去吧,也讓那些只知內鬥的傢伙瞧一瞧,我有一個遲早名震天下的好外孫。”
第63章 所謂明教,難不成都是你等這些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半個月後。
一行人風塵僕僕的上了崑崙山,天鷹教在此期間,亦是聯絡了明教中的青翼蝠王、五散人,言有明教有大事發生,若還認為自己是明尊火聖座下的弟子,便速回光明頂。
溫良登山而上,便見光明頂上道路崎嶇,地勢險峻,一處處關隘均有鐵閘石門。
駐守在此的明教教眾,一見是天鷹教來人,便立馬放行,顯然是提前得到命令。
一座大殿內,齊聚眾多氣息悠長,神色各異的頂尖高手。
五散人之一布袋和尚說不得笑眯眯的開口:
“也不知鷹王賣的什麼關子,竟讓我們這些身處天南地北的人,都先後到了光明頂。”
同為五散人的周顛接話道:
“我倒是覺得甚是有趣,自從我們五散人離開了光明頂,便已發誓,從此不再理會明教之事,沒想到你們四個卻都來了。”
“鷹王向來豪氣干雲,嚴己律己,不會無的放矢,他既言有危及明教十萬火急的大事,總該回來看一看。”鐵冠道人張中開口道。
這時,殷天正領溫良和殷野王步入大殿,始終不曾開口的楊逍道:
“鷹王,不知你有何大事相商?”
由於當年楊逍在爭奪教主之位時,與五散人起了爭執,甚至都動手了,更將鐵冠道人張中的左肩打碎,而五散人一貫是親如兄弟,同進同出,是以周顛陰陽怪氣的說道:
“何必這般著急,鷹王又不是回來跟你搶教主之位的,讓他先入座,喝口熱茶,又耽誤不了多久。”
楊逍根本不搭理行事瘋瘋傻傻的周顛,過後就聽殷天正講訴陽頂天失蹤去世的實情,言罪魁禍首是潛入少林寺,化作圓真的成昆。
眾人一聽,紛紛皺眉陷入沉思,楊逍突問:
“可有什麼證據?”
殷天正也知空口無憑,無法讓人信服,別人又不像自己這般無比信任自家外孫,便斬釘截鐵的道:
“就算有證據,諸位也不免會起疑,認為是我天鷹教偽造的,如今擒下圓真,那麼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既然有害死陽教主的可疑之人,那還多說什麼。”周顛表現出急不可耐的模樣,一拍身旁案桌:
“就憑我教的實力,哪怕少林寺是正道魁首,也定能殺進少林,將那圓真擒殺。”
青翼蝠王韋一笑開口道:
“貿然行事,只怕還會引來其他五大門派的敵視,到時候便是六大門派合圍我明教。”
“吸血蝙蝠,你莫不是怕了?”周顛嗤笑一聲:
“遙想當年陽教主對我們是何等恩重如山,現今鷹王已探查到幕後元兇,你們難不成還想一心爭奪這教主之位,棄陽教主大仇於不顧?”
韋一笑肅聲道:
“我自知自己脾氣古怪,雖居四大法王之位,但既無太多支持者,也沒有太多朋友,是以沒什麼希望坐上教主之位,我就問一句,若是要打少林寺,誰來做這統率之人?”
“反正誰都可以,就這楊逍不行,誰不知他心胸狹窄,當年既能狠下心打碎鐵冠老兄的左肩,萬一又心生什麼剷除異己的心思,我們五散人說不定哪日就要沒了。”
“周顛,望你口下留德。”楊逍淡聲道:
“如今我已身代教主之位,總攬教務,我若不行,難不成讓你這個喜歡顛而倒之、倒而顛之的瘋癲之輩,做那率領教內之人?”
“楊逍,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喜歡放屁。”周顛大聲道:
“誰不知道你楊逍小肚雞腸,我們五散人本就不想當教主,只是不服你罷了,結果你便痛下狠手。”
韋一笑聽後,環顧四周,道:
“若是楊左使不能做這統率之人,只怕鷹王也無法勝任,當年也因為爭奪教主之位,以致跟五行旗交惡,這些年來,天鷹教和五行旗之間更是爭鬥不休。”
“一旦我們找上少林寺,欲給陽教主報仇,其他五大派定不會坐視不理,鷹王怕是無法命令五行旗行事。”
說不得開口:
“蝠王,你該不會是想說自己方是最適合的人選?”
五散人之一彭和尚彭瑩玉面帶譏諷之色:
“楊左使和鷹王尚且不能服眾,你憑甚認為自己可以?”
“說這麼多廢話作甚,要我說直接打一場,勝者自可做那率領明教為陽教主報仇之人。”
周顛早就氣不過楊逍,徑直朝他打出一掌。
“好膽!”
楊逍一見周顛朝自己出手,不禁暗自起疑,以為這五散人想趁機報仇,當即毫不相讓的揮出右掌。
兩人瞬間對掌,比拼起功力,其他四散人都知道周顛不是楊逍的對手,怕他被重創,也紛紛出手相助。
於是,五人便跟楊逍開始比拼內功,不想本以為五個打一個是穩操勝券,但以戰況來看,楊逍以一敵五,反而似操勝算。
站在殷天正身後的溫良感嘆道:
“外公,這明教還真是夠亂的,一言不合就開打,難怪明教自前教主陽頂天暴斃,統率無人,一個威震江湖的大教竟鬧得自相殘殺、四分五裂。”
“以至於置身事外者有之,自立門戶者有之,為非作歹者亦有之,從此一蹶不振,危機百出。”
“不可讓他們繼續下去,不然非得拼個兩敗俱傷。”殷天正剛想出手,便被溫良搶先一步。
他身形一閃,堂而皇之的坐在大殿上首位置,一隻手臂抵在扶手,再反手撐著下頜,另一手用指尖輕輕敲擊扶手,淡道:
“所謂明教,難不成都是你等這些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真教人好生失望。”
“武功低微也就罷了,竟還喜歡這般顯擺,著實讓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眾人聞言,楊逍和五散人對視一眼,不由分說的撤掌,卻見韋一笑展露出匪夷所思的輕功,轉瞬現於溫良面前,悍然打出一掌。
“砰!”
殿中人大驚失色,便見韋一笑被反震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溫良欣然開口:
“這難道就是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寒冰神掌,不愧是明教青翼蝠王的獨門絕技,打的我好生舒服吶!”
第64章 那就幫一點點小忙
“鷹王,你這究竟是何意?”楊逍臉色深沉:
“難道你此次假借為陽教主報仇之名,行謯Z教主位之實?”
溫良輕笑一聲:
“楊左使,你竟認不出我了?虧我當初還不遠萬里的將不悔妹妹送到你身邊。”
楊逍一愣,仔細打量道:
“你是......張無忌!”
“此次上光明頂,我外公是為了你們這些人不再自相殘殺,齊心合力的為陽頂天報仇,我除了不放心他老人家之外,同樣是想找少林寺算賬。”
溫良不急不緩的開口:
“成昆殺我義父全家,少林寺的威逼,害的我父母自殺身亡,我說這些不是欲以你等為幫手。”
“而是想說,我既不在乎你等哪個做明教教主,也不關心你等是否會和我打上少林。”
“只是我家外公雖老當益壯,但終究是年歲已大,無論你等想怎麼打,請等我們下山再說。”
“好一個目中無人的臭小子,看來是沒把我們沒放在眼裡。”周顛冷笑道:
“不過有此功力,視天下為無物也是實屬正常,但若是讓你就這麼走了,我們連一個屁都不放的話,也不知今後被會人如何嘲笑。”
這時,說不得趕忙走到韋一笑身邊:
“蝠王,可有大礙?”
卻見韋一笑吐出幾口夾雜寒冰的淤血後,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更是不需要說不得的攙扶,便能夠起身。
霎時間,他快步上前,對溫良躬身一拜:
“我早些年因為修煉寒冰綿掌時出了差錯,經脈中鬱積了寒毒,一用內力寒毒就會發作作繭自縛,以至於要吸人血,才能免去全身血脈凝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