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田伯光乾脆又把所學的內功心法說出來,其總綱乃以輕馭重,以疾破巧,舍守全攻,唯求先機,專修手三陽經,令手臂經脈如風道貫通,以此激增叩端俣取�
溫良聽完,就知道田伯光的一身武功相輔相成,皆以快攻快變為要旨。
他沉思好一會兒,道:
“你說的這般快,莫非真想早死早超生?不過我雖記性極好,但為穩妥起見,你再複述三遍,如若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那便送你下黃泉。”
田伯光沒有絲毫猶豫,再度訴說自身武功精要,可剛說幾句,就被溫良打斷,讓他從刀法開始說,說了幾句後又被打斷,讓他又跳回輕功。
反反覆覆許多次後,溫良才頷首道:
“看來你真的很識趣。”
“陰險狡詐至此,今日我栽的不冤。”
田伯光吐出一口濁氣,道:
“動手吧。”
溫良抬手一揮,一柄薄如蟬翼的飛刀插入田伯光的咽喉。
“呵呵,初入江湖便為武林除去好似頑疾的毒瘡,甚好!”
第4章 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
溫良眼見田伯光的屍體被溪流沖走,便拿出一個小玉瓶朝儀琳走去,再蹲下拔開瓶塞:
“你們中了我特製的迷香,這才筋骨癱軟、內力盡失。”
他將瓶口懸在儀琳的鼻尖處:
“這是解藥,聞一聞吧。”
儀琳聽後,不做多想,鼻翼微動,沒過多久,就感覺氣力逐漸恢復,也感應到丹田裡的真氣。
少頃,她臉上帶著困惑:
“方才我到底是怎麼中了迷香?”
溫良笑了笑,徑直走到篝火旁坐下,順手將香火熄滅,再從包裹拿出乾糧吃了起來。
儀琳緩緩地起身後,這才注意到篝火旁的香爐,臉上又浮現不解的神色,道:
“不對呀,若是這香爐散發的迷香,那你還不是會中此迷香,可自始至終都沒瞧見你用解藥,為何......”
溫良側眸笑問:
“小師父,你可知行走江湖最忌諱什麼嗎?”
儀琳搖了搖頭,道:
“我還是第一次隨師父師姐下山,實在不知需要忌諱什麼。”
“不該有的好奇千萬不要有,不然多半就會惹禍上身。”溫良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問道:
“一時半會,你的內力並不能完全恢復,如今天色已暗,你是打算在此歇一晚,還是儘快的去尋自己的師父和師姐?”
“師父和師姐大抵正在尋我,我若不趕緊回去,定會十分擔心我安危。”
儀琳趕忙邁步,誰知腿腳還有些發軟,身形不由地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從而我下的迷香劑量十分的重。
溫良聲音平和:
“所以,你最好還是在此歇一晚。”
儀琳想了一會兒,雙手合十:“那便叨擾了。”
溫良順手遞過去一塊餅子:
“瞧你也沒吃什麼東西。”
“多謝。”儀琳連忙道謝,她一邊吃,一邊忍不住的偷瞄某個白衣少年,越看心中越是疑惑:
“長成這般模樣,難道真的是所謂的男兒身?”
這時,溫良眉梢輕佻:
“你就這麼放心跟我待在一起?竟沒有絲毫提防的吃我給你的乾糧,就不怕又中毒嗎?”
儀琳一臉認真的回話:
“施主說笑了,你若是想害我,又怎會給我解毒。”
溫良略顯好奇的追問:“方才我那般折磨田伯光,你對我就沒一丁點的懼怕?”
“種善因結善果,種惡因結惡果,一切都是因為田伯光罪孽深重,才會有此下場。”
儀琳正色道:
“且若不是有施主出手,我只怕......因此,我怎麼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生出什麼畏懼之心。”
她末地添了一句:
“更別說施主還是一位行醫治病的大夫,又不是什麼魔教中人。”
“那你如何確定我不是所謂的魔教中人?”溫良臉上浮現一抹湹σ狻�
儀琳很是真盏牡溃�
“我聽我的一些師姐說過,魔教中人都長的凶神惡煞,你長的如此好看,定然不會是的。”
“哈哈哈,看小師父這般人美心善,讓我不禁對恆山派生出許多仰慕,倘若我真是女兒身,大抵就會生出拜師恆山之心。”
“呃......施主,原來你真不是女扮男裝,方才我就在想,你是不是為了方便行走江湖,便作女扮男裝打扮。”
儀琳說到這,臉色不免有些惋惜:
“若施主不是男兒身,又真心向佛,能夠恪守戒律的話,不說我師父,只怕掌門師伯和大師伯都會收你入門。”
溫良輕嘆一聲:
“可惜無甚緣分,我聽聞恆山派除了劍法高強之外,還對救死扶傷和藥物頗有研究,其中有兩種治傷靈藥更是名震江湖。”
儀琳一聽,立馬從袖袍拿出兩樣東西:
“這便是我恆山派的療傷靈藥,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一個外敷,一個內服。”
“前者有止血神效,只需塗到傷口之上,過不多時,血便止了,後者治療內外傷都有著非凡的效果,無論傷勢多麼嚴重,只要服下幾粒,不需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施主既然是一名大夫,那我就把這兩種傷藥贈予施主。”
“溫某一貫不怎麼會拒絕人,就替今後我救治的病人道一聲謝。”
溫良三兩口吃完手上的乾糧,再接過傷藥,僅是嗅上一嗅,便靠敏銳至極的五感,將煉製這兩種傷藥的藥材猜的七七八八。
他嘴角微勾,心情愉悅把傷藥收好後,突然望見一道人影不緊不慢的走來。
儀琳也不禁放眼望去,嬌俏的臉蛋浮現一抹驚奇,心中連連感嘆:
“山外面長的好看的人真是多。”
只見走來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穿墨藍長袍,衣料極其考究,款式簡潔利落,剪裁合體修身,完美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他皮膚白皙細膩,面容英挺又顯精緻,下頜線分明,透著一股冷峻的力道,烏黑長髮的被玉冠一絲不苟的全部束起,可謂是俊美無儔。
“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
溫良朗聲道:
“這位兄臺,相見即是有緣,倘若不著急趕路的話,或可在此休憩一二。”
俊美青年聞言,喜怒不形於色,眼神深邃難測,施施然的走了過來,顯著很是從容淡定,渾身都透出一股洞悉一切、掌控全域性的自信。
“在下姓溫名良,乃是江湖遊醫,初入江湖,最好結交江湖好漢,請兄臺勿怪。”
俊美青年看清白衣少年容貌後,眼底泛起一絲驚異,見他起的身抱拳行禮,馬上回道:
“在下姓董名伯方,沒門沒派,混跡江湖而已,著實要讓小兄弟失望了。”
“董兄,你這話要是說給這位小師父聽,定會堅信不疑。”
溫良笑呵呵的說完,儀琳當即站起,雙手合十:
“恆山派儀琳,見過董施主。”
董伯方抱拳道:
“原來是恆山派高足,久仰久仰!”
儀琳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我還是第一次下山,也沒甚威名,當擔不起什麼久仰二字,先前要不是溫施主出手相助,怕是就要落入田伯光這個採花大盜手裡。”
“也得益於溫施主的出手,讓田伯光再也無法再害人,為江湖徹底除害。”
董伯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恆山派女尼雖有一些內力根基,但決計不可能是闖出萬里獨行名號田伯光的對手,而這白衣少年內力更是湵。瑧{甚出手救人,還就此剷除了田伯光。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閣下小小年紀,便為江湖除此惡伲襻岜厝挥懈蟮淖鳛椋雭頍o需多久,就有名滿天下之日。”
“董兄,我想凡是混過幾年江湖的人,都能看出我只有一些三腳貓功夫,你這些奉承話,還是說給那些名門大派弟子。”
溫良擺了擺手:
“再有,我可沒活夠,才不去想什麼名滿天下,畢竟想要有此名聲,定要經歷無數的刀光劍影和爾虞我詐,我只是一個大夫,實在扛不起這些。”
“至於為何能除去田伯光,我不信董兄猜不到原因。”
董伯方一聽,神色略怔,似是對白衣少年所說的頗有感悟。
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仔細打量某個少年一眼:
“會醫自然會毒,想來你是用毒,其中多半還藉助了你這雌雄莫辨的容貌。”
“董兄,你是否聽說這麼一句話,叫大哥別說二哥。”
溫良見董伯方略顯疑色的神情,就朝儀琳問道:
“小師父,你覺得雌雄莫辨這詞,是否也能用在董兄身上?”
儀琳認真的看了董伯方一眼,不由自主的點頭道:
“好像......也能。”
“出家人不打逛語,更別提這一看就天真無邪的小師父。”
溫良也作認真狀:
“我倒是覺得董兄長的比我還美。”
董伯方見一個好似擁有傾國傾城之姿的絕美少女,以無比論磻B度對自己進行誇讚,眉眼不禁微彎,但轉瞬側了側身,道:
“胡言亂語,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
第5章 我這人最是聽勸,請董兄放心,今後我一定醫武兩不誤
旋即,三人對篝火圍坐,董伯方開口道:
“溫兄弟,你方才憑甚篤定我不是沒門沒派,乃江湖之中的無名小卒。”
“大夫看栽陟端脑合參,即透過望、聞、問、切,這不但適用於病人,也同樣適用於其他方面,就憑你這穿著打扮,言行舉止,如何會是什麼無名小卒。”
溫良指了指自己身上洗的發白的衣袍:
“我這種才叫混跡江湖的無名之輩。”
董伯方輕笑一聲:
“一個為江湖除害,將逍遙江湖十多年的採花贁貧⒌娜耍蹩赡苁菬o名之輩,只需過一些時日,你必定會成為聲名鵲起的江湖新秀。”
“儀琳小師父,今後你可千萬別說是我殺的田伯光,我武功低微,行走江湖,全靠下毒,若被人知道,定會生出防範之心,要是遇到什麼歹人,只怕生死難料。”
溫良嘆了一口氣:
“再有,我可是一名大夫,要是都知道我擅用毒,誰還敢找我看病。”
儀琳一臉的天真無邪:
“溫施主,你這樣的年紀,恐怕也無人敢找你看病吧,因為我在白雲庵,就見上山的香客,就喜歡找像我師父這樣年歲大的人參禪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