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是曲非煙,你定是找人跟蹤了她,以此尋到我的蹤跡。”
“的確夠機靈,只是提醒一句,便想明白一切。”
東方白輕笑一聲:
“不過今後還是多把心思放在練功上面,唯有你功力愈發的深厚,方能更好的助我修煉。”
溫良點了點頭,很是認同的道:
“為了讓東方姐姐今後更進一步,那最近一段時日,就要麻煩東方姐姐先助我修煉了。”
“你這臉皮厚的實在是讓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東方白慢悠悠地道:
“既然《吸星大法》化作的掌法是由你取名,索性這逆修葵花的武功,再由你來取名。”
溫良沉吟一會兒,道:
“不妨取明玉二字,明字象徵光明、通透與深明大義,如《禮記》所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二者相合,豈不就是君子如玉,明德惟馨,與我甚是相配。“
東方白頓感無言,便道:
“名字是好名字,反倒是你有些配不上。”
“何出此言?我可是一個行醫治病的大夫!”
“看來你對自己有一些誤會,明明是一個喜歡下毒偷襲放暗器,醫術也不精的走方郎中。”
溫良起身,乾咳一聲:
“東方姐姐,是你對我的誤會有些深,那只是自保的手段罷了,唯有長久的活下去,才能擁有一身精湛的醫術,更好的去行醫治病。”
東方白笑而不語,邁步走出靜室。
半個月後。梅莊庭院,
東方白雙手揹負立於石地中間處,不遠處的溫良身如鬼魅,轉瞬出現在她背後,打出看似輕柔的一掌。
東方白展現出比之白衣少年更為神出鬼沒的身法,幾乎一瞬間出現在身側。
溫良一掌落空,側身再出一掌,此式掌心深陷,蓄力不吐,顯然一旦被擊中,將爆發出極為毒辣的掌力。
東方白又挪移至白衣少年另一邊時,他掌勢突變,來勢如矢的一掌,竟突然向右掌引,轉變之巧妙令人不免覺得匪夷所思。
“不錯。”
東方白見狀,頗有閒心吐出兩個字,接著抬手如清風拂柳,僅一撥一引,便搶先機撥回攻擊。
溫良順勢翻身而起,凌空倒退三四丈,才化去勁道落地站直。
“不打了,根本沒意思,你打我如戲嬰童,我又沒法使一些別的手段。”
“我可是不介意你使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東方白淡笑道。
“我若使了,那就顯得更傻了,你多半會用《移花接玉》,讓我來個自作自受。”
溫良搖了搖頭:
“用你最為擅長武功路數打你,本就是羊入虎口,看來是該離開,繼續學百家藝之路。”
“你竟然想走!不想我幫你練功了?”東方白蹙眉道:
“須知你若留在我身邊,更能學到天下各類武學。”
溫良笑吟吟道:
“自我們相識,我便說自己是坐不住的性子,外加我現今內功根基已固,體內已貫通九條經脈,真氣在經絡中周天迴圈的速度已經足夠快。”
“過後按部就班的修煉,便能極快的打通剩下三條經脈,於內功一道上勇猛精進,所以,怎好再勞煩東方姐姐。”
東方白語氣平淡:
“說實話。”
溫良不假思索回道:
“有些看不上東方姐姐唾手可得的武功絕技。”
東方白聞言,直接氣笑了:
“你可知哪怕是武當的《太極拳經》,我日月神教也有。”
溫良嘴角一撇:
“自從日月神教盜走這部拳經,想必從未有人看懂吧,只因不說那些晦澀難懂的道家術語,拳經內必然還飽含許多武當門人才知道的密語,如今應該就放在某個角落裡落灰。”
東方白默然無語,赫然是被說中了。
“東方姐姐也不用如此捨不得我,三個月後我就回梅莊,還將帶回一門神乎其技的武功。”
“如今便先麻煩你照看林平之、曲非煙一二,此行有些不方便帶他們二人。”
東方白秀眉微挑:
“原來是又想去偷雞摸狗,我倒看一看你能帶回什麼武功。”
第22章 易容換面,拜師學藝
自從辟邪劍譜流落武林,江湖不過是平靜兩三個月,便鬧出許多的動靜。
不少修煉《辟邪劍法》的人都有一些血仇在身,以至於痛下決心自宮修煉後,便急不可耐的找上仇家。
結果顯然易見,自是大仇得報,江湖各方勢力對此,雖震驚《辟邪劍法》的不凡,短短時間內,便能讓修習者武功大進,但劍法的詭異之處,也讓他們不禁毛骨悚然。
凡修煉此劍法者,無不是心性大變,舉止妖嬈,作女子打扮。
江湖上許多人本以為那些報得大仇的修煉辟邪劍法者,練得一身出眾劍法後,會生出什麼揚名立萬之心,然而這些人竟紛紛偏居一隅,做起對鏡貼花黃,繡花之類的荒唐事。
讓暗處的不少勢力看的瞠目結舌,儼然沒料到這門劍法這般詭異。
不過細算下來,也就幾十號人做出這般選擇,絕大多數習練辟邪之人,都還未曾在武林鬧出什麼動靜,似是在蟄伏苦修。
這一日。
華山腳下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斗笠人,赫然是已出梅莊四日的溫良,見四下無人,取下斗笠後,便戴上一張很是精巧的人皮面具,轉眼就變成眉清目秀,甚是俊美的林平之。
雖說要比他小上幾歲,但身量頗高,看上去倒是跟林平之別無二致。
旋即,溫良重新戴好斗笠,登山而上。
華山之險,甲冠天下,其峭壁陡崖,如削如劈,令人歎為觀止。
當來到玉女峰下,遠遠的看到幾名華山弟子在此守山。
少頃,一名身形婀娜,容顏俏麗的少女,突然望見一個藏頭露尾之人,興奮的嬌聲喝道:
“止步,來者何人?”
其餘華山弟子一聽,下意識的面露戒備之色,近些日子以來,江湖紛亂不休,冒出一批又一批修煉辟邪劍法的人,以致各大派都讓門下弟子嚴加防範起來。
“在下林平之,特來華山拜師學藝,勞煩稟報一二。”
溫良摘下斗笠後,俏麗少女一愣,沒想到來者竟是福威鏢局的遺孤,和她也算是半個熟人。
仔細瞧了瞧,卻是發現曾經那個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的林少鏢頭,如今衣著樸素,神色堅毅,想必是遭了不少罪,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愧疚。
其他幾名華山弟子亦有些錯愕,只因他們都十分清楚青城派鏟了福威鏢局的經過,著實沒料到林平之會來拜師。
“四師弟,你先去通報給師父。”一名年約五六十的老者朝身邊的青年說道。
施戴子點頭,提縱而去。
這時,俏麗少女也就是嶽靈珊略顯好奇的詢問:
“你怎想來我華山拜師?”
“實不相瞞,在下父母被人以酷刑折磨而死,便想拜得名師,學得一身好武藝,去報此血仇。”
溫良道:
“久聞華山派大名,這才想來拜師學藝。”
老者也就是華山二弟子勞德諾忽然開口:“你若是去修煉《辟邪劍法》,又何需來我華山拜師學藝。”
溫良還未回話,嶽靈珊便有些不滿的開口:
“二師兄,那兇惡又詭異的劍法怎能去練。”
“小師妹,這小子想來拜師,我等自然要把所有的事都問清楚,不然他若包藏禍心,那該如何是好!”
勞德諾說完,溫良幽幽一嘆:
“唉,家慈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可修煉《辟邪劍法》,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應該不會有想修煉的念頭。”
“你有全本辟邪劍譜?”勞德諾眼中光芒一閃。
正當溫良要回話之際,嶽靈珊便不樂意的打斷:
“二師兄怎麼如此在乎辟邪劍譜,你該不會生出想要修煉《辟邪劍法》的念頭吧?”
“小師妹,你可冤枉我了,現今辟邪劍譜在江湖中鬧的沸沸揚揚,已成天大的麻煩,若全本劍譜在我華山的話,怕是要引來不知多少窺視。”
勞德諾一臉鄭重的說道:
“你別看如今的青城派安靜的很,暗處多半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其中遠不止想要獲得另一半劍譜的辟邪劍法修煉者。”
兩人說話之間,施戴子帶話回返,說師父讓他帶人去正氣堂。
溫良抱拳謝過後,便跟施戴子一同登峰而上。
嶽靈珊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珠子一轉,生出湊熱鬧的心思,嬉笑的跟自家幾位師兄說了一句,便提縱追上去。
溫良快步行走在玉女峰上,隨意打量四周風景,就見山勢險峻,樹木清幽,鳥鳴嚶嚶,流水淙淙,然後望見四五座粉牆大屋依著山坡或高或低的房院。
他隨兩人步入一間名為正氣堂的大堂內,便看到上首位置坐著一男一女,一旁站著幾名面露好奇之色的華山弟子。
上首面如冠玉,一臉正氣的青衫中年,赫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君子劍嶽不群,身側容貌出眾的中年美婦便是甯中則。
“在下林平之見過嶽掌門,寧前輩。”溫良抱拳行禮。
嶽不群眼底一絲波瀾轉瞬即逝,道:
“我華山派收徒,也無甚太高要求,只要家世清白,根骨不差,又入得眼緣,都可收入門下。”
他面帶一絲猶豫之色,再道:
“只是......你應也知曉最近江湖發生的事,你的家傳武功引得江湖大亂,如今我只問一句,你身上是否有全本劍譜?”
“如若有,必然會讓我華山派成為眾矢之的,這拜師學藝之事,恐怕......”
“如若沒有,你遭逢家破人亡之厄難,我華山派作為武林正道,豈有袖手旁觀之理,倒是能將你收入門下。”
溫良一聽,從懷裡取出摺疊好的袈裟,臉色黯然:
“平之身無長物,暗中早已尋得曾祖留有的辟邪劍譜原本,本想以此物作為拜師禮,不想反倒讓我拜不成師。”
嶽不群瞳孔微縮,不動聲色的打量袈裟,就見袈裟隱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站在甯中則身旁的嶽靈珊忍不住的道:
“你這是原本的話,那木高峰從哪裡獲得的辟邪劍譜?”
溫良回道:
“真正的《辟邪劍法》有兩部,一個是原本,放置在我家老宅,一個是燒錄的副本,一直放在福威鏢局的暗格中。”
嶽靈珊聞言,不禁猜想道:
“原來如此,想必是餘滄海把你家佔了後,便機緣巧合的找到劍譜副本,又恰巧被木高峰撞見,兩人這才各得一半劍譜。”
“畢竟,木高峰的行事作風武林中都知道,他放出來的話,最多信一半,我所說的極有可能就是背後的真相。”
“小師妹真是冰雪聰明,我也覺得是這般。”“一名長方臉蛋,劍眉薄唇的青年,也就是華山大弟子令狐沖含笑奉承。
嶽靈珊昂著小腦袋:
“我本來就冰雪聰明的很,要我說乾脆將這害人的全本劍譜毀了去,那麼爹不就可以收下他,我華山派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也就皆大歡喜了。”
眾人一聽,突然覺得此言也在理。
“那個......請恕平之方才沒說清,我是來拜寧前輩為師的。”
大堂內稍顯猶豫的聲音,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