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諸天從笑傲開始 第10章

作者:目水金

  溫良放眼望去,便瞧見一個騎馬的綠衫少女,臨近之際,出聲叫住:

  “小女娃,不跟你爺爺歸隱山林,跑出來作甚?”

  曲非煙一聽,拉緊馬砝K,勒馬停在馬車旁,嬌俏的臉蛋浮現一抹困惑,她分明根本從未見過面前的兩人。

  林平之提點道:“曲姑娘,可還記得雙木林?”

  頓時,曲非煙面露興奮之色: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本想到太平港尋你們。”

  旋即,她躍下地來,笑吟吟的道:

  “木大哥,你先騎我的馬,我來幫你駕車。”

  林平之看了溫良一眼後,便下馬車再翻身騎上駿馬,曲非煙則開始十分熟絡的駕駛馬車。

  “別告訴我你爺爺的臨別之禮就是你。”溫良笑言。

  “溫大夫,那你可想多了,衡山派弟子皆精通音律,平日裡還以吹拉彈唱為樂,劉爺爺說你既為他的關門弟子,也應學一些音律。”

  “從而劉爺爺和我爺爺一同撰寫了一本學琴練簫的書,就想把此書當做臨別禮物,其中還附贈一曲他們創制出的曲譜。”

  溫良眉梢微揚:

  “應該還有一些要你轉告的話吧。”

  曲非煙嬌笑道:

  “哈哈哈,這次被你猜中了,劉爺爺是想讓你學音律陶冶性情,如此可以儘可能的遠離江湖中的恩怨情仇。”

  她語氣微頓,一本正經的繼續道:

  “我爺爺只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小友,記住你僅是一個行醫治病的大夫。”

  溫良啞然失笑:

  “既已把話帶到,那便留下東西,你可以告辭了。”

  “我才不想跟爺爺遠赴海外,我此番是想和你們一同遊歷江湖。”曲非煙趕忙補充了一句:

  “我爺爺既肯讓我傳話,便表明已經同意了。”

  “你年歲尚小,喜歡玩鬧折騰,不願離開熟悉的地方倒也正常,可你爺爺怎麼如此心大,就不擔心你的安危?”

  曲非煙不樂意了,輕哼一聲:

  “哼,少小瞧人,你也就比我大幾歲而已,我自小就跟我爺爺浪跡江湖,什麼樣的危險我沒遇到過。”

  “認真算下來,我已是老江湖了,而你才初入江湖不久,按資歷來論,我算你前輩。”

  “那為何非要跟我們一起遊歷江湖?”溫良問道。

  “我爺爺最放心你,覺得我在你身邊定無任何性命之憂,我也覺得跟你一起,定然會遇到許多新鮮有趣又刺激的事。”

  “哦,是嗎。”

  溫良眼尾天然微微上挑,勾出令人心尖發顫的弧度,含笑詢問:

  “聽聞日月神教有代表教主身份的令牌,不知你可曾見過?”

  曲非煙昂著小腦袋:

  “你說的應該是黑木令牌,都說了我自小就跟在我爺爺身邊,自然是見過。”

  溫良頷首:

  “那便很好,過後就帶你去做一件新鮮有趣又刺激的事。”

  他倏地興致大起,笑道:

  “其實我也曾學過一些音律,擅長唱各地的方言小曲。”

  “小木,我先送你一曲。”

  “人生的風景,就像大海的風湧。”

  “有時猛,有時平,親愛朋友你要小心。”

  “人生的環境,乞食也會出頭天。”

  “莫怨天莫尤人,命順命歹都是一生。”

  ......

  林平之聽的心中激盪不已,尤其那句我是世界第一等,只覺今生能碰到溫先生,是自己最為幸叩囊患隆�

  如若沒有回雁樓的相遇,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後半生會如何度過。

  或許根本就沒有後半生,就這麼被餘滄海擒殺,抱恨終生。

第16章 神教不堪重用之輩甚多,汝當勉勵之

  溫良一曲唱完,曲非煙興高采烈道:

  “現在是不是該到我了,我算是衡陽人,看你能不能唱我沒聽過的衡陽小曲。”

  溫良臉上笑意更甚,用曲非煙的聲音,再以衡陽話唱道:

  “我說官話,你說我口音有點重,我說瀟湘話,你又聽不懂。”

  “我寧衡陽城有好多子,盒子毫子打擺子,癲子掰子告花子,還有抱火子耳巴子吵擺子,糖珠子囉珠子霞囉子,手把子腳把子丈老子。”

  “你廣還要嘛樣子,我寧衡陽城還有蠻多噠,來噠坐噠回切噠,接噠撈噠困安米噠......”

  “夠了。”

  曲非煙倏地感到十分羞恥,趕緊叫停某人的唱曲。

  溫、林二人見此,瞬間哈哈大笑。

  ......

  五日後,臨安西湖之畔。

  溫良和林平之恢復原貌,穿著一襲紫衫,頭戴斗笠,而曲非煙一改往常的活潑靈動,緊繃著一張小臉。

  在向山邊的石階上行去時,溫良從容淡定的囑咐道:

  “先前說的,應該都記好了,我們是東方教主的密使,特來問詢罪囚境況,還須得問出《吸星大法》,呈交給教主大人。”

  “溫......七哥,我有點緊張,你怎麼知道前任教主任我行被囚禁在西湖梅莊?”

  “據我所知,任姐姐這些年四處探查,找了許久,都不曾發覺。”

  “你多久沒見你這個任姐姐了?”溫良隨口問道。

  曲非煙回道:

  “有一兩年了,當初任姐姐隨我爺爺學琴,我這才跟她相識。”

  溫良不疾不徐的開口:“說不準她已經有所發覺,正在想救自己父親的法子。”

  “那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吸星大法》?”曲非煙問道。

  溫良反問:

  “難不成你還想幫你的任姐姐救父?”

  “爺爺早就囑咐我,千萬別摻和進神教內務,還要我離任姐姐遠些,若是遇到神教什麼事,最好是裝聾作啞。”

  溫良追問:“那此番我們要對付你閨中密友的父親,你作何感想?”

  “七哥有殺人之心嗎?”曲非煙反過來問道。

  “我只是一個喜好天下武學的大夫,何來什麼殺人之心。”

  “那我便沒什麼感想。”曲非煙頓了頓,添了一句:

  “如今除了緊張之外,更覺十分的新奇刺激。”

  “不錯,曲前輩教養出的孫女,膽子就是大,絲毫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溫良瞥了身旁的林平之一眼:

  “小木,你心情如何?”

  林平之肅聲回道:

  “我只想等會表現的好一些,不至於露了馬腳,害先生落入險境。”

  “放寬心,若是武功高,就可以為所欲為,天下無敵的話,那麼坐在金鑾殿上的就該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

  溫良緩聲道:

  “武功再高,終究是打不過成建制的軍隊,也拼不過槍林刀山劍網,依舊是有生有死的血肉之軀,是以我們就算被發覺,照樣有逃出昇天之法。”

  三人走過蜿蜒石階,便望見老幹橫斜,枝葉茂密的梅林,等穿過梅林,再走完一條青石板大路,就看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府邸,行到近處,則見大門外寫著梅莊兩個大字。

  林平之上前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再進行扣門。

  過了半晌,大門緩緩開啟,並肩走出兩個僕人裝束的老者。

  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穩重,顯是武功不低,左首位置的老者出聲詢問:

  “三位駕臨敝莊,有何貴幹?

  溫良並未第一時間回話,伸手從懷中其取出一塊長約半尺的枯焦黑色木頭,上面雕刻有花紋文字,看來十分詭異。

  開門的兩名老者瞳孔微縮,當即讓在一旁,其中一人鄭重其事的道:

  “不知神使大駕光臨,還望恕罪。”

  溫良取下斗笠,隨手遞給一旁的曲非煙,再冷哼一聲,作出趾高氣揚的架勢,率先邁步走進大門,林、曲二人緊跟在其後。

  這兩名開門老者,雖作僕役打扮,但曾也是江湖上行事辣手,亦正亦邪的江湖高手。

  他們一個叫丁堅,一個叫施令威,自從跟人一同歸隱梅莊,這些年還是頭一次面對神教神使。

  致使丁堅先行離去,趕緊去稟報莊內四位莊主,施令威則領三人到大廳入座。

  不多時,大廳多出幾位身形體貌各不相同的人,赫然是有江南四友之名的黃鐘公、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

  他們一見堂而皇之端坐在上首位置紫衣少年,身邊還隨伺一男一女,心中的驚疑之色不由地少了許多。

  只因在任我行擔任教主之位時,通常對是辦事能幹、武功高強的人委以重任。

  等到了如今這位東方教主,靠積功就可步步高昇,倒是不必武功高強。

  尤其他們還聽聞,自從東方教主習練《葵花寶典》,竟開始塗抹胭脂水粉,作女子打扮。

  如今見這雌雄莫辨的紫衣少年,又看他手裡的黑木令,哪裡還敢有什麼懷疑,反而心中猛生惶恐不安的情緒。

  溫良端坐在上首位置,抬手示意手中令牌:

  “教主黑木令牌駕到,有如教主親臨,屬下要謹奉令旨,諸位多年潛居於此,難不成已忘了規矩?”

  “屬下不敢。”

  四人齊齊躬身拜道。

  “你等也不用過多憂心,本神使受命到此,一來是看你等是否盡忠職守,二來是為一物。”

  骨瘦如柴,臉上肌肉都凹了進去,直如一具骷髏,雙目卻炯炯有神的黃鐘公恭聲開口:

  “自我等奉命看押以來,便一直不敢有任何懈怠,請神使明察。”

  “哦,是嗎。”溫良起身,上下打量著面前四人,道:

  “哪怕本神使久居黑木崖,也曾聽聞你等江南四友之名,閒居西湖,以琴棋書畫等雜藝遣懷,真是夠逍遙自在的。”

  “難怪當初毛遂自薦,如此既能遠離黑木崖,不必與教中眾人勾心鬥角,又能得這般舒適快活的日子。”

  四人神色微變,只覺話中的陰陽怪氣過於明顯,就差說出翫忽職守四字,亦感受到話中年少得志的驕傲輕狂。

  極高極瘦的黑衣老者也就是黑白子開口:

  “我等已是老朽衰敗之身,幸得教主大人垂憐,方有今日閒居西湖的光景,然我等卻也是一日都不敢忘身上重責,如此梅莊才一直相安無事。”

  矮矮胖胖,頭頂禿得油光滑亮,一根頭髮也無的禿筆翁接話道:

  “不錯,正因我等沒有一日的放鬆,方才能無比平靜的將那人看押至今。”

  髯長及腹的丹青生也道:

  “神使少年天才,現今更是深受教主大人重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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