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走紅 第972章

作者:宋不留春

  曾橋轉發黃楷任的微博:至少你還演了《武林外傳》,我呢?

  賈龍轉發了曾橋的微博:至少你還跟他演了《沉默之河》,他都沒有跟我一起演過,他就把《人在囧途》這個劇本給我而已,塑膠得不能再塑膠了。

  跟陸嚴河一起拍了《暮春》的孔繁@陸嚴河,你拍《仙劍奇俠傳》找了嚴令羽,拍《電話》和《魷魚遊戲》找了王靜,你說,為什麼從來不找我和晴晴?是我們的友誼太塑膠了嗎?

  ……

  十幾個演員都參與到了對陸嚴河的“討伐”中。

  一時間,熱搜榜上,全是跟陸嚴河相關的詞條。

  李躍峰:??我本來還想要藉此機會跟老陸賣個慘,讓他給我量身定做一個劇本,你們這些人來湊什麼熱鬧!

  一場關於陸嚴河跟合作演員塑膠友情的輿論危機,就這樣沒支稜一愣就偃旗息鼓了。

  -

  “陸嚴河在演藝圈的人緣,你看到了?”

  張悅真深吸一口氣,搖搖頭,“這麼一件小事,就這麼多人主動站出來幫他說話,一般的抹黑,對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想想也知道,怎麼會起作用。”陳品河說,“他現在做這麼多個專案,這麼多人從他手裡吃飯。”

  張悅真說:“當初我就跟你說過,我們應該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把你那些人聚集起來,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你就算拿了六個影帝,也只是一個演員。你的行業地位再高,如果只高在你自己一個人,別人頂多是在外面要對你客客氣氣,真有事兒,是絕對不會站在你邊上的。”

  陳品河:“當初難道是我不想成立公司嗎?”

  張悅真:“難道不是你當時不肯相信我,不願意跟我一起做這家公司?”

  陳品河沉默。

  張悅真:“你現在應該知道,到底誰才是對你好的那個人了吧?沒有你自己的勢力,現在連陸嚴河這種年輕人都敢跟你叫板了。”

  陳品河:“那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一步一步來。”張悅真說,“首先是先在國內復出,這一次你要主演《十七層》衍生劇的訊息公佈以後,立即就引起了業內的注意,來找你的專案、劇本,增長了好幾倍。之前大家都覺得你不怎麼想演戲了,畢竟過去幾年,我們的產量確實很低,一般要找你演戲,都得死磕很久。現在我們要對外釋放你將復出迴歸的訊號。”

  “我根本就沒有退出過。”

  “不管你自己是怎麼認為的,在大家的心中,過去這些年,你很少出現,這是不爭的事實,唯一一部作品就是《白色珍珠》。”張悅真說,“現在,你是要全面復出。”

  陳品河沉默地看著張悅真。

  張悅真又說:“另外,我打算開公司,籤一些演員,從《毀滅日》你應該也能看出來,一個人單打獨鬥是沒有用的,一個人你就是接再多的戲,也就只能演那麼幾部戲,你得讓你手上有不同的牌,這樣,你跟不同的平臺、製作公司,才有更多的打法,不能總是依靠你的影壇地位來讓對方答應我們的要求。”

  陳品河說:“這家公司你早就想開了吧?”

  “是的,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張悅真點頭,“我說過,我希望你的事業能夠更好。”

  “但是我不想最後變成我演什麼戲,都要帶著他們去演。”

  “老公,你看陸嚴河那些專案,他哪個專案沒有帶上自己熟悉的人?”張悅真說,“你是藝術家,你想要保護你的羽毛,不想讓別人覺得你世俗,銅臭,這些我都理解,可是,現實情況就是,除非你接受越來越多的人可以騎到你的頭上,你接受你接觸的專案被別人搶走,否則,你就必須要有更大的勢力和話語權去保護這些東西。”

  陳品河看著張悅真,許久沒有說話。

  張悅真:“你相信我,這家公司對你的事業一定是利大於弊的,我們是夫妻,別人再怎麼樣,在我心中,也肯定是你最重要。”

  陳品河:“到時候一定會有一些因為這家公司的發展而讓我不得不去演的專案,不是嗎?”

  “難道陸嚴河沒有嗎?”張悅真說,“老公,沒有辦法,除非你現在告訴我,好,你不跟這些人爭,沒關係,你已經拿了這麼多個影帝了,就算你從現在開始退休,這輩子都不演戲了,你也是影史留名的影帝,在你這一代,也沒有人的成就可以超過你。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現在退休,不願意放棄這一切,你要爭,那我可以幫你爭,只是,咱們不可能餐風飲露地去爭。大家都不是傻子,誰會因為你是陳品河就甘願吃虧嗎?誰會因為喜歡你的戲,就願意不計回報地為你付出嗎?”

  張悅真握住陳品河的手。

  “只要你願意,未來國際四大電影節的影帝,奧斯卡影帝,艾美獎金球獎視帝,這些都可以努力。”張悅真情真意切地看著陳品河,“前提是,你願意相信我。”

  -

  這邊,陳梓妍也正在跟陸嚴河說陳品河和張悅真的事情。

  “張悅真她家是有一些背景的。”陳梓妍跟陸嚴河聳聳肩膀,“更不用說,當初,她能夠從那麼多人手裡搶到陳品河,是要些手腕的。”

  陸嚴河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之後跟陳品河交手,張悅真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

  “是的。”陳梓妍點頭,“相比之下,陳品河其實好對付,他就是一個塑了金身的菩薩而已。”

第675章 戀愛日常(八千字更新!)

  陸嚴河相信,每個人都肯定有他的苦衷,有他不得已的地方。

  但是,並不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意味著每個人的行為都可以得到原諒。

  陳品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陸嚴河並不知道。

  但自從知道他就是那個讓原身溺死在河水中的罪魁禍首以後,陸嚴河就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幫原身報仇。

  哪怕在那之後,其實就再也沒有任何危機出現。

  陸嚴河也不知道,是不是隨著他的成名,走紅,讓陳品河忌憚了,不敢再動手了。

  但那不重要。

  他當然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保持著“相安無事”的狀態。

  可是,每當陸嚴河這麼想的時候,就會感到一股憤怒。

  一股從心底湧出的憤怒。

  憑什麼?

  憑什麼要讓這個人逍遙法外,好像什麼錯事都沒有做過?

  一開始,陸嚴河都無法理解自己的這個憤怒。直到很久以後,陸嚴河才意識到是為什麼。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陳品河曾經殺死過一個人。

  不是落水之後,大難不死。而是有的人死了,而有的人,幸叩亟鑼七魂了。

  那如果他不記著這件事,他不想著去報復陳品河,讓陳品河罪有應得,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就沒有第二個人會做這件事了。

  陳梓妍還找了一個理由,是陳品河先動了手,是陳品河先搶了《毀滅日》這部電影,所以,他們必須要反擊。

  實際上,只有陸嚴河自己知道,即使沒有《毀滅日》這件事,他也不會讓陳品河好過的。

  哪怕現在他沒有想到怎麼做,他也會一直記著這件事。

  現在,陳梓妍告訴他,陳品河是一個塑了金的菩薩,其實威脅不大,真正會給他們造成威脅和傷害的,是張悅真。

  陸嚴河心想,隨便是誰,他的最終目標都只會是陳品河。

  不會是別人。

  -

  陸嚴河這樣的情緒,只能藏在心中,一個人消化。

  在這個世界,他永遠有一些事情,一些秘密,無法與任何人分享。

  陳思琦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問題。

  這是在十一月底的一個下雨天。

  秋天的雨很冷,像是裹挾著某種陰冷的氣息,穿過風雨飄搖的空間,降落在這個烏濛濛的城市裡。

  沒有陽光,放眼望去,視線之內每一個角落都是溼漉漉的。

  這種潮溼的感覺,一如心底發黴的角落。

  陳思琦之前也碰到過陸嚴河幾次比較嚴重的情緒低落期,但是最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到了。

  陳思琦還曾擔心過,是陸嚴河沒有這樣的情緒低落期了,還是他更會掩飾和偽裝了,所以連她都發現不了。

  因為自己的男朋友是一個演員,一個很有創作力和天賦的演員,陳思琦其實很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後面可能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情緒問題。

  尤其是她做了雜誌主編以後,認識了很多的作家。

  不是說每一個創作者都一定會有情緒問題,但是,創作者的共性就是他們身上似乎都有著某一部分非常敏感的、情緒化的東西,好像只有如此,他們才得以創作出那些在本質上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東西來。

  所以,當她察覺到陸嚴河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以後,她也沒有說什麼,就只是陪在陸嚴河身邊。

  “你今天不用去辦公室嗎?”陸嚴河看到陳思琦一點都不急著出門,還有些驚訝。

  “今天不用過去。”陳思琦正在煮咖啡,看到陸嚴河穿著睡衣出來,問:“你今天也不用出門?”

  “今天想休息。”

  “那挺好,我們就在家裡待一天。”陳思琦說,“等會兒要不要找部電影一起看一下?”

  “行啊。”陸嚴河點頭。

  “咖啡,喝嗎?”

  “嗯。”

  陳思琦給陸嚴河倒了一杯咖啡,說:“奶你自己加。”

  陸嚴河接過杯子,往杯子里加了一點奶。

  “好像今天一天都是雨。”他說。

  “是。”陳思琦說,“我也是看到下雨了,所以不想出門。”

  陸嚴河問:“你早餐想吃什麼?”

  “有什麼選擇嗎?沒選擇的話我就煮點麥片吃好了。”陳思琦說,“如果有選擇,我想吃一點有味道的。”

  陸嚴河溫柔地笑了笑。

  “我煎幾個餃子吧。”

  “太好了。”陳思琦臉上的笑容更燦爛。

  陸嚴河從冰箱裡找出了一些速凍餃子。

  “不過,這種速凍餃子做煎餃的話,是不是要先蒸一下?”陸嚴河有些疑惑。

  陳思琦:“我也不知道,得查一下。”

  她拿出手機查了一下,笑了。

  “我找到一個懶人做法,可以嘗試一下。”

  陸嚴河問:“什麼懶人做法?”

  “先放油煎,將那一面煎得差不多,金黃色的時候,倒一點水進去,大概是餃子一半高的水,然後蓋上鍋蓋,等水差不多幹了以後,就可以翻面繼續煎了。”陳思琦說。

  陸嚴河:“還能這樣?試試。”

  他按照陳思琦所說的,一步一步來做。

  陳思琦開啟了手機,錄影。

  “你錄這個幹嘛?”

  “記錄一下。”陳思琦笑著說,“如果成功了,就是我教導有方,如果失敗了,就是你手殘。”

  陸嚴河轉頭,對鏡頭做了一個無奈的鬼臉。

  “我能說什麼呢?我什麼都說不了。”

  -

  陸嚴河什麼都沒有說,陳思琦什麼都沒有問。

  兩個人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在一個普通的下雨天,以一種普通的相處方式,度過了這一天。

  日常以一種緩慢的、彷彿靜水流深般的節奏,撫平了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洞。

  -

  《老友記》第二季再相聚的時候,陸嚴河已經恢復如常。

  陸嚴河和大家重逢,感到一股由衷的快樂。

  又一年過去,大家都還在這裡。

  陸嚴河其實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在這個光速變化的時代裡,有那麼一群人,每年如約而至地重聚,是一個很難得的事情。

  今年的拍攝模式下,《老友記》的拍攝週期是兩個月,一共拍攝16集。

  顏良因為在沙漠拍攝《龍門客棧》,即使做了各種防曬措施,但還是肉眼可見地變黑了。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在劇本里對顏良膚色變化這一點做一個解釋,也就是給劇中的他,安排了一個剛去夏威夷度假、結果曬黑了的設定。

  “《龍門客棧》拍得怎麼樣?”陸嚴河笑問。

  “很酷,我喜歡拍武俠片。”顏良說,“雖然這一次我演的這個角色不是一個大俠,但是那些動作戲,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當我拍攝那些動作戲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我真的會功夫。然後,我就會更加努力地去練習武術,練習我要拍的那些動作戲,套招……如果當天有動作戲要拍攝,我會非常興奮,早早地就到片場做準備。劉畢戈他總是重拍,NG,不滿意,所以,有的時候,一場戲甚至可能要拍四五天,但我也不覺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