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演員本來就只是劇組一個很小的組成部門嘛,幕後團隊多大啊。”陸嚴河說,“所以我覺得管理學還真是難搞,是一個大學問,只要人多了,事情就複雜了。”
陳思琦笑。
“你看看我,管著多少人。”陳思琦笑,“其實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嗯?”
“你看,影片媒體這一塊,李彼負責,雜誌和內容這一塊,子君和白雨在搞,影視這一塊,是琳玉,自媒體交給了江水琴。”陳思琦說,“不會帶團隊,你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幹到死,永遠不可能指望自己一個人全管了。”
“陳總牛。”陸嚴河揶揄。
陳思琦合上膝上型電腦,站起來,拉伸了一下,問:“我們等會兒吃什麼?”
“我在網上看,這裡的酸湯火鍋很出名,要不我們去吃這個?”
“可以。”陳思琦眼睛馬上就亮了,“聽起來就很好吃。”
他們兩個都屬於比較喜歡吃口味重一點的,當然,這裡指的是做法,不是蟲子那些“真重口味”。
-
他們兩個一起來到這個小鎮上一家叫“魚頭兒”的酸湯火鍋店。
人聲鼎沸,人很多。
鄒東和邢樂成兩個人訂了包廂。
這一趟,陸嚴河給汪彪放了個假,讓邢樂成跟過來的。汪彪還怪不樂意的,危機感始終嚴重。
邢樂成做事倒是積極,就是不怎麼細緻,也不太懂,好在有一點,遇到不懂的,都會主動給汪彪打電話請教。
陸嚴河和陳思琦進了包間。
邢樂成馬上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小陸哥,一聲思琦姐。
他是真的比他們年紀小了,臉上還有青春痘,有掩飾不住的緊張。
“點菜了嗎?”陸嚴河問了一句。
邢樂成臉色馬上一變,“還、還沒有,我不知道你們想吃什麼。”
陸嚴河:“那我們先趕緊把菜點了,有點餓了,你們自己看看想吃什麼,想吃什麼自己點。”
邢樂成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坐該站的樣子。
鄒東走過去,直接抬起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坐到了凳子上。
陸嚴河拿過桌上一本選單,給了陳思琦,另一本遞給了鄒東。
“我之前已經在網上看過了,等會兒幫我點個肥牛卷就行,還要一個烤牛舌。”
邢樂成馬上應聲說好,煞有其事地掏出手機記下來。
陸嚴河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
“樂成,你吃得慣這邊酸辣味嗎?”他問。
邢樂成點頭,“都吃,都能吃。”
“那就好,你跟汪彪老家是一個地方的吧?”
“是。”
說話間,陳思琦已經看好了。
跟現在城市裡餐廳裡常見的線上點餐系統不一樣的是,這個小鎮裡的酸湯火鍋店,還是保持著最傳統的點菜模式。
服務員拿著紙筆進來,客人報一個,記一個。
只不過因為陸嚴河的關係,邢樂成之前就跟店家說好了,服務員不進包間,等會兒會出去點餐。
陳思琦報了自己想吃的菜品以後,邢樂成正要起身去點菜,鄒東已經起身了,說:“我去吧,你把水倒上。”
邢樂成鬧了個紅臉——
給他們都進來這麼久了,他還沒有給他們倒水呢。
他手忙腳亂地拿起茶壺。
“抱歉。”他道歉的聲音都很小聲,如蚊吟。
“沒事。”陳思琦說,“你把茶壺給我們,我們自己來就行。”
邢樂成硬著頭皮說“我來就行”。
他覺得自己真的幹得一塌糊塗。
之前汪彪給他的培訓和教導,此刻統統忘記,大腦一片空白。
上菜的時候,邢樂成注意到,除了陸嚴河和陳思琦他們點的幾個菜之外,鄒東還加了好幾個別的菜。
他一愣。
他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如果是他去點菜的話,可能就只會點剛才說的幾個菜了,根本不會想到要再搭配一點別的菜。比如青菜,比如火鍋裡的其他配菜,比如每個人一碗涼粉,一瓶沙棘汁。
“東哥,小玉現在上初中了,適應嗎?”陸嚴河問。
鄒東:“還不錯,因為是寄宿,基本上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一次。”
“為什麼辦了寄宿啊?”陸嚴河有些驚訝。
“他媽媽也有工作,辦寄宿的話,都方便點。”鄒東說,“而且,學校裡寄宿的學生不少,他也有人一起玩,一起學,挺好。”
陸嚴河點點頭。
陳思琦說:“我聽說小玉的成績很好啊,靠自己考上了十三中的初中部。”
“僥倖考上的。”鄒東雖然這麼說,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掩住。
陳思琦:“那還真的挺牛的。”
“你當時初中讀的是哪?也是十三中嗎?”陸嚴河問。
“十三中啊。”陳思琦點頭,“不過我不是自己考上去的,花了一筆擇校費,俗稱買的。”
陸嚴河:“十三中也不是玉明最好的中學,準確地說,都不是第一梯隊的那幾個學校,你當時怎麼不直接想辦法,去最好的中學?”
陳思琦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那個女人使的陰衷幱嫞f什麼十三中離家近,又說我的成績不是很好,去最好的學校,反而會被別人比下去,會自卑,反正一套一套的理論,最後就讓我去了十三中。”
陸嚴河點了點頭。
“還好你去了十三中,要不然我們可就沒辦法認識了。”陸嚴河笑,“你最近回去過嗎?”
“沒。”陳思琦搖頭,“回去幹什麼,回去了他們也不歡迎。”
“我問你有沒有回外公外婆家。”
“那我當然回去了。”陳思琦說,“上次回去外婆還唸叨呢,問你的情況。”
“我?”陸嚴河一頭霧水,“我不是都挺好的?”
“那他們也不會因為你情況很好就不問了啊。”陳思琦說,“她可喜歡你了,讓我吃醋。”
“外婆這是愛屋及烏。”
-
與此同時,在《大海啊我呸》的拍攝現場。
“你這個戲怎麼演成這個樣子?”
鄔馳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月。
江月自己也一臉懵了,不知道自己演成什麼樣子了。
鄔馳把她拉到監視器前,讓她看自己剛才的表演。
江月一看,呃,這不就是她正常的水平嗎?
“我記得你試鏡的時候,不是這樣啊。”鄔馳說,“明明挺大方自然的,怎麼現在這麼扭捏?”
江月呃了一聲。
一旁,剛才跟她對戲的男主角孔繁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月看了他一眼。
孔繁宇趕緊搖搖手,給嘴巴拉拉鍊。
鄔馳瞪了孔繁宇一眼,“你還好意思笑別人,你自己演得好到哪兒去了?”
孔繁宇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回輪到江月笑了起來。
鄔馳:“……”
鄔馳問江月:“能不能大方自然一點?彆扭扭捏捏的。”
江月吐了吐舌頭,說:“我還以為我看到喜歡的男生,就是要扭捏一點呢。”
鄔馳:“這個劇本里,你演的是一個落落大方的美女!你就算喜歡他,也是大方的喜歡。”
江月:“好的,好的,我重新演一下。”
“重新演個屁啊,天都要黑了。”鄔馳不耐煩地嘆了口氣,“換場,拍下一場戲了,你們這場戲,明天再拍。”
江月臉上浮現出了愧疚之色。
“抱歉,導演。”
“你別跟抱歉,後面好好演,別自己瞎發揮。”
江月:“……”
鄔馳走了以後,江月垂頭喪氣。
孔繁宇再也忍不住臉上的笑,看著江月,笑得腰都彎了。
“你笑屁啊。”江月瞪了他一眼。
孔繁宇:“不是,你扭捏就算了,你演得那都不叫扭捏,我以為你在故意扮醜搞笑呢。”
江月:“……”
“太神奇了,劇組裡的人跟我說,你可是導演欽點的,沒想到也就這樣嘛。”孔繁宇說。
江月深吸一口氣,哼了一聲。
“我本來也以為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多出色呢,沒想到也不過是個光有皮囊的草包。”她毫不客氣地反擊。
孔繁宇瞪大眼睛,“我靠!”
“導演也批評你了沒聽見啊?趕緊琢磨去吧。”江月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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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眉頭再這麼皺下去,我估計等這部電影拍完,你的八字紋就下不去了。”李超說。
鄔馳:“還八字紋,我現在充滿了絕望,這部電影還怎麼拍,一個個的都跟我想的不一樣。”
“拍電影不都是這樣,永遠不可能十全十美。”李超把自己從網上學來的那些話術,都用來安慰他老師了。
“我這是達不到十全十美嗎?我這是一個稍微滿意點的地方都沒有。”鄔馳惆悵,“是我要求太高了嗎?”
李超心想,老師,是你要求太不具體了,大家都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李超拿出了一本大開本的冊子,給鄔馳,說:“老師,要不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鄔馳問。
李超說:“這個是我根據你之前對這個電影的設想,把明天要拍的戲份,做了一個簡單的分鏡圖出來。”
鄔馳接到手中翻看。
“現在大家主要是不清楚到底要拍出什麼樣的畫面來,所以各自負責的工作,都不好推動。”李超說,“我在想,如果每一場戲都能有一個詳細的分鏡圖的話,大家能夠有更準確的理解。”
鄔馳認真看完。
李超做的這個分鏡圖,還不僅僅只是分鏡圖,每一頁旁邊,都用文字做了很詳細的註解。
“如果這樣可以的話,我就把這套分鏡圖發下去,讓各個部門提交明天這場戲的相關方案,晚上我們再一起開會過一遍。”李超說,“透過幾次這樣的交流,也許大家就能夠慢慢地瞭解到這部電影想要拍成什麼樣子。”
鄔馳說:“有筆嗎?我做一下修改。”
李超馬上從口袋裡掏出了筆,交給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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