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裡面不如人意、不如我意的地方,數不勝數,但好歹沒有敷衍了事,也所幸遇到了一幫很好的讀者,從我這個半吊子新手顫顫巍巍的筆下,認真地看出了一個試圖完成的圓,給我莫大鼓勵,繼續畫下去。
我很怕這本書會越寫越長,最後寫成一個又長又臭的裹腳布。
可常常寫到盡興處,想,寫完這本,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寫文娛——也寫不出新花樣來了,我對於文娛的所有構想,基本上都在這本書裡了,那,還有什麼沒有放進來的,是不是放進來?
我知道留白才是未盡之圓滿。但不是高手的寫作者,強硬留白,反像殘章,殘了手腳。我只能硬著頭皮,像搭積木一樣,儘量搭出一個完整的廓形。
之前說過,不太差錢,也不靠稿費養活自己,一開始真就是愛寫才寫。沒想到,這一年,竟然也陸陸續續地得到了一筆豐厚的稿酬。雖然沒啥需要花它的地方,但這個數字放在卡上面,想著是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也很有成就感。
這是工作之餘,最大的收穫。人生難免追求一點意義的東西,工作從頭忙到尾,可能也總結不出幾個真正靠自己做出來、對這個世界有貢獻有價值的東西,但寫的小說能讓這麼多人覺得好看,有收穫,多少填補了我何以為我的一點疑問。
2024年,抱著“咬牙一天是一天”的心態,堅持更新了360天,全勤工作了一整年。
2025年,繼續努力。祝大家始終熱愛這個世界,心有所願,願有所成。
第640章 樂觀派
十月,靈河最後一部今年開機的電影《大海啊我呸》開拍了。
這部來自於新簽約的導演鄔馳的作品,是為了讓他在拍攝《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之前,積累執導經驗,所以才立項的作品。
這部電影的演員,基本上都是不被人認識的小演員。
靈河只為鄔馳提供了兩百萬元的製作經費。
鄔馳試圖用劇本去打動過一些一線演員,想請他們自降片酬出演,不過,無人答應。
《大海啊我呸》不是那種讓人看得到拿獎希望的文藝片。
這個劇本當時被看中,是因為它的風格,跟《那些年》非常接近,都有一種作者過往經歷的質感在裡面。它很真摯,但就像雜誌上那些“感人”的文章,雖然“感人”,但是不夠高階。
電影開機以後,在一個海邊的小鎮上實景拍攝。
因為沒有什麼著名導演和演員,在其他人眼中,這只是一個小劇組,也不被關注。
只是有極個別營銷號和媒體注意到,這部電影的製作公司竟然是陸嚴河的靈河,於是發了個新聞,冠上陸嚴河的名字,想要騙一波流量。
看到陸嚴河三個字點進去的人,一看,所謂新片,其實跟陸嚴河毛關係都沒有,大失所望地退了出去。
很多人都以為,這是陸嚴河又有新片動靜了。
陸嚴河和陳思琦一起乘坐高鐵,前往這座海邊小鎮。
一是順便放鬆休息一下,度個短期的小假,二是順道看看這個劇組的情況。
雖然是一個非常小的劇組,卻也是靈河製作的第一部跟陸嚴河無關的電影。
今年一部《合租男女》,一部《大海啊我呸》,終於邁出了“去陸嚴河化”的第一步。
陸嚴河很欣慰。
陳思琦說:“我發現整個演藝圈,還真只有你能這麼幹。”
“幹什麼?”陸嚴河正在低頭看最新一期的《跳起來》呢,突然聽到陳思琦的話,抬頭問。
他們兩個人的座位是相鄰的,方便直接咬耳朵。
陳思琦:“拍這種成本很小、在別人手中根本沒有成熟渠道收回本的小片子。你的片子,總是有北極光影片和冰原影片給你兜底,而你還有海外的渠道。渠道真的太重要了。”
“《跳起來》的海外版出問題了嗎?”
“沒有出問題,但是因為出版發行渠道都掌握在別人手裡,談判很被動。”陳思琦說,“《電影節:玉明》這本書,感興趣的出版社確實有,但是,他們都不願意給很好的條件,但是,為了讓書能夠出版,在全球發售,我們也只能答應。”
陳思琦說的這個,陸嚴河其實深有體會。
他之前的幾部電影還好,大概是因為在流媒體的表現都很不錯,全球各地的票房也還可以,所以,跟各國各地的片商,多少有一點議價的能力。
可是他也知道,很多華語片,因為自己在海外沒有發行渠道,海外的片商也知道,華語片除了幾個大導演、頂級演員的片子有人搶之外,大部分的片子,幾乎都沒有市場的,所以,發行價格往往壓得很低。
那你不賣嗎?
不賣就一點錢都賺不到,只能砸在自己手裡。
產品不同,行業不同,商業邏輯卻是一樣的。
現在華語劇在海外流媒體的價格上來了一點,是因為連著好幾部華語劇,都在海外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有好的表現,那華語劇議價的空間就大了很多。
尤其是之前《淘金記》的流媒體版權價格,是明碼標價地曝光了的,也不存在資訊差了。
陸嚴河說:“以後有機會,去買一家有全球發行能力的出版公司好了。”
陳思琦:“根本買不起,在全球有渠道的大型出版公司,基本上都是傳媒巨頭的旗下公司,是他們整個文化傳媒矩陣中的一環,不可能出售,前年Stinger業務轉型,要把傳統出版線砍掉,於是賣給了英國的繁登,你知道售價多少嗎?”
“多少?”
“16.2億美元。”
(注:該資料引用自2023年派拉蒙向私募股權公司科爾伯格-克拉維斯-羅伯茨公司以16.2億美元的價格出售旗下頂級出版社西蒙-舒斯特公司)
陸嚴河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陳思琦苦澀地笑了笑,“沒有想到吧?”
“這也太誇張了,誰說傳統出版行業不賺錢啊。”陸嚴河說。
陳思琦說:“所以,我們收購一家全球頂級的出版公司?幾乎不現實,事實上,某種程度上,反而是別人想要收購我們《跳起來》。”
陸嚴河:“跳起來現在的市值應該也不低吧?”
“沒有辦法跟那些傳統老牌的大公司比,他們的版權庫太豐富了,他們就是什麼都不做,也有一座金山在不斷地生錢。”
陸嚴河:“聽著也太讓人羨慕了。”
“你的靈河以後也會成為這樣的電影公司的。”陳思琦說,“你看才短短几年,靈河已經積累了這麼多的版權了。”
陸嚴河:“希望他們以後能夠有幾條獨立的業務線做起來,不用靠我。”
“可以的。”陳思琦說,“《合租男女》的片子,我已經去看過粗剪了。”
“啊?你什麼時候看的?”
“上次去溝通跳起來劇場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內部的試映會,胡思維就邀請了我一起看。”陳思琦說,“這部劇真的挺有意思的,輕喜劇,雖然……在我看來,比較簡單,沒有什麼價值性的內容。”
“嗯。”陸嚴河點頭,“挺好的,我最怕的就是每一部作品都要去追求什麼價值性的內容,讓輕鬆的作品就只負責給觀眾輕鬆感,先做好一件事,就夠了。”
“是的。”陳思琦點頭,“胡思維很擔心《合租男女》會砸招牌,但我覺得其實還好,這部劇應該是會受到市場喜歡的,當然,要大火可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了。”
陸嚴河說:“這部劇是一個嘗試,只要不賠本就是勝利,我還挺喜歡這種分賬模式的,我跟胡思維說了,只要不賠本,那就繼續做第二季,情景喜劇是需要養觀眾的,一季一季地積累觀眾,會越來越火。”
陳思琦點頭。
“就是那個詞嘛,叫什麼?陪伴感。”陳思琦說,“《老友記》為什麼能夠長盛不衰,就是因為很多人透過這幾年的追劇,已經把《老友記》裡的這幾個人,當成自己熟悉的朋友了,只要還是那個風格,他們就會一直看下去,基本盤太大了。”
陸嚴河說:“對了,那跳起來劇場怎麼樣了?”
陳思琦說:“比較穩定,有大明星領銜主演的,收視率就能夠來到1.2%以上,觀看人次也平均能夠多個五百萬左右的量級,正常情況下,收視率也穩定在了0.8%左右,每一部戲,平均觀看人次都超過了八百萬,可以說是大獲成功的一次嘗試了。”
陸嚴河:“那就好。”
“我們《跳起來》雜誌也被跳起來劇場帶動了銷量,現在平均每一期的銷量可以達到四十萬冊。”陳思琦說,“尤其是有一期雜誌,因為有一篇明音的短篇小說被提前預定,要由跳起來劇場改編,由章若之主演,那一期雜誌的銷量甚至突破了45萬冊,《情書》讓章若之一夜成名,粉絲很多。”
陸嚴河點頭。
“很強啊。”
“其實這背後,江印出版社有很大的功勞。”陳思琦說,“你知道他們這幾年在做一件什麼事嗎?他們跟全國各個學校旁邊的書店、蘭森便利店都建立起了聯絡,有了一個巨大的鋪貨渠道,讓我們《跳起來》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容易被買到。我們這本雜誌,初中生和高中生是很大的一個購買主體,他們手機被管控得很嚴格,不能像大家那樣在網上下單,所以,只能從學校附近買。有了這個鋪貨渠道,基本上都沒有浪費掉任何一個我們《跳起來》的營銷點了。”
“營銷點?”
“我們每一期雜誌都一定會做幾個營銷點,去吸引大家的關注的。”陳思琦說,“我說,我永遠不想讓《跳起來》變成一個吃老本的雜誌,像你手上這一期,營銷點有三個。第一,江玉倩關於主演電影《電話》的獨家專訪;第二,來自《跳起來》一萬名讀者票選出來的《偶像時代》本年度天星榜排名預測,包括來自十家權威媒體的分析;第三,石夏老師最新創作的短篇小說《有生》。”
陸嚴河點點頭。
“我要求他們每一期雜誌,都一定要有幾個會帶動一部分群體一定會購買這一期雜誌的點。”陳思琦說,“只有這樣,《跳起來》才不會慢慢地陷入倦怠,要知道,一本銷量已經達到四十萬冊的雜誌,其實你不怎麼認真做,成績也還是會很好的,但久而久之,大家看這本雜誌就不會覺得有意思了,一定要總是有新東西給大家的。”
陸嚴河點頭。
他其實很贊同陳思琦的這個想法。
在這個時候,你無論創作什麼東西,都是一樣的道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一定要有一點只有你這裡才有的東西,否則,人家為什麼要來看你的東西呢?
“那個——”
一個略帶著幾分試探性的聲音忽然在他們兩個人耳邊響起。
陸嚴河和陳思琦同時抬頭,一個長相很清麗、整體風格頗為文藝的女孩站在過道,微微彎腰看著他們。
坐在他們後面的鄒東立即站了起來。
“抱歉——”鄒東準備阻止這個女孩打擾陸嚴河和陳思琦。
女孩對陸嚴河和陳思琦說:“我是江月,你們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去《大海》劇組拍戲的,你們兩位也是去《大海》劇組探班的嗎?”
陸嚴河確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但是,他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他在《大海啊我呸》的演員名單裡看到過她。
“你好。”陸嚴河對江月點點頭,示意鄒東沒有關係,認識。
鄒東這才坐了回去。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江月吐了吐舌頭,“本來不應該打擾的,可見到了你們,不來打個招呼,又覺得不禮貌。”
她雙掌合十,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
“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嚴河和陳思琦對她示以微笑。
江月退了回去。
她的座位在他們兩排後面。
陳思琦問陸嚴河:“你之前見過她嗎?”
“沒有見過。”陸嚴河搖頭,“但是我在《大海》的演職人員名單裡見到過她的名字,她演了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陳思琦:“你連《大海》這個劇組的演職人員都記得?”
陸嚴河笑著點頭。
“我主要是好奇,別人選演員,是怎麼選的,從哪些角度去考慮的,最後定下這個演員的主要原因是什麼,我挺喜歡琢磨這些的。”陸嚴河說。
陳思琦:“所以對別人而言,只是一個演職人員表,但是對你來說,卻是一個解密遊戲,是吧?”
“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吧。”陸嚴河笑。
陳思琦:“她長得還挺可愛的。”
“有點嬰兒肥,演藝圈裡她這種長相似乎挺少見的。”
“嗯,不像個常規意義上的主角長相。”陳思琦說。
兩個人小聲聊了一會兒,話題一岔開,就沒有再聊回去。
他們也沒有固定說要聊什麼,聊到哪算哪。
“這一次終於可以看到海了。”陳思琦一提起海,眼睛裡就有些興奮和雀躍,“好久沒有到海邊了。”
陸嚴河:“那看來這一次叫上你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最近太累了,能夠休兩天,挺好的,雖然也沒法真正休息,還是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這一路上,陳思琦其實還真沒有閒著。
她的膝上型電腦是隨身攜帶著的,隨時需要使用。
陸嚴河:“你們現在壓力應該很大吧?你們要做年終盤點,我看你們那個拆讀者信封的直播,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太誇張了。”
陳思琦說:“我們專門招募了二十個兼職生來做這個事,當然,這也是一個噱頭,那我們的統票是二十四小時實時統計的嘛,一分一秒都不間斷,沒有第二家可以做到我們這個程度。你看到我們直播間的觀眾了嗎?觀眾數可比你的那個直播間多多了。”
陸嚴河:“你這麼弄,觀眾怎麼可能少,還好你一早就說了,為了避嫌,不把我納入到這一次的盤點範圍。”
“大家都知道你是《跳起來》的創刊主編,《跳起來》的讀者群就是你的基本盤,你拿第一,別人一會質疑含金量和公信度,二要會質疑你,覺得你拿了第一勝之不武。”陳思琦說,“你也不需要這個。”
“可以可以。”陸嚴河並不介意這個。
反正《老友記》《情書》這幾部戲還能夠正常被統計就行了。
現在,這個直播已經開始一個多月了。
各個統計單元的排名情況實時變化著。
但正是這一張張展示在直播鏡頭前的讀者投票,用一種最樸素的辦法,獲得了大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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