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陳梓妍也沒有幹別的,就是把永山河三過去幹的那些噁心事,找了一個關係,透過一個朋友,在一檔節目裡專門做了專題報道,大約八分鐘的時候,在報道的最後,由主持人提出質問:永山河三這樣一個早就喪失了影評人底線的人,哪來的底氣去質疑陸嚴河?
然後,陳梓妍找人把這檔節目翻譯成了日文版,透過在日本的關係,給它在日本當地推廣開了。
怎麼讓一個人說的話沒有信譽可言?
一種辦法是找到證據,證明這些話是謊言。
另一種辦法,就是把這個人曾經說的話找出來,去證明他過去的言行舉止早就沒有信譽可言。
陳梓妍採用的就是後面這種辦法。
讓永山河三本來就已經臭掉的名聲,重新散發臭味,讓人想起來他有多臭。
本身永山河三在日本評論界的名聲就不好——
他可是極少數被幾個國際電影節公開禁止進入的影評人之一。
日本電影評論界都認為他連帶著玷汙了整個日本電影評論界的名聲。
現在,永山河三又在這裡開噴,又被陳梓妍這麼一反擊,事情頗有熱度。
馬上就有日本另外的影評人站出來抨擊永山河三,跟他劃清界限。
這些劃清界限的行為,不會給永山河三帶來實質性的損害——他早就已經被主流圈子驅逐了。但是,這樣的醜聞宣傳,卻能給他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無論是工作,還是日常生活。
到目前為止,永山河三除了影評人,都沒有第二個身份。他就是靠自己的名聲吃飯的。他想要去打造自己“敢說真話”的形象,陳梓妍要做的就是讓他“敢說真話”的形象暴露出“私仇報復”的真相。
只有整個環境對他“私仇報復”的印象越深刻,他對陸嚴河的攻擊才越沒有傷害力。
至於說讓永山河三不敢再冒犯陸嚴河。
陳梓妍根本不抱這樣的想法。因為她知道這很難,只能讓他吃足苦頭,讓永山河三再冒出這樣的想法時,能掂量一下,他這麼做的後果。也許這能讓永山河三的小人之舉少一點。
陳梓妍甚至想過,要不要乾脆在日本那邊找點關係,找人警告威脅一下永山河三,讓他再也不敢來找陸嚴河的茬。
思慮再三,陳梓妍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陸嚴河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她這邊找了那種關係,被人曝光的話,那就成了陸嚴河身上擦不掉的汙點了。
尤其是,陸嚴河還是一箇中國藝人,一個振華大學畢業的優質偶像。
他的形象必須乾乾淨淨,遠離這些灰色甚至是黑色地帶的東西。
不能好好地、讓永山河三傷筋動骨地吃點教訓,陳梓妍還是有些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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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節這邊的活動,陸嚴河並沒有全程參與。
他除了開幕式當天全程陪同之外,就只參與社交性質的活動,沒有再參與到討論的那些環節之中。
他確實也有避嫌的需要。
哪怕這個電影節,他們並沒有評獎環節,也不會角逐出一個一二三四名來,但畢竟涉及到評價,他的身份不適合參與到這樣的環節裡。
永山河三那邊的動靜,陸嚴河他本人沒有做任何回應。
回應會很掉價。
有一個官方回應就夠了。
不過,因為這一次電影節做得非常偏向於學術性,少了明星和名流的出席,不可避免的,在影響力和關注度上並不是很好。
整個電影節舉辦下來,關注度最高的事情,竟然還是永山河三指責陸嚴河這件事。
好在國內幾家的電影媒體還是比較給力。
即使公眾的關注度不是很高,他們還是非常敬職敬責地跟了每一場電影放映及之後的活動。
尤其是央臺電影頻道,以及琳玉在嶽湖臺的評論節目,每天都會拿出一定的時段來講電影節的有關內容。
對於真正關注電影的這一群人,他們還是挺興奮的。
因為真的很難看到這麼多國際上享有盛譽的影評人,集聚一堂,同時對一部電影展開評價、討論,甚至會有針鋒相對的場面。
尤其是很多電影學院的學生,搶到票,能夠到現場聽到他們的爭論,甚至獲得機會提問,他們事後在自己的社交媒體分享這一切,狀態特別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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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確實是有點奇怪啊,以陸嚴河在演藝圈的人脈,他想要請一些明星藝人去給這個電影節站個臺,打打知名度,那不是很輕易的事情嗎?之前那麼多人被他召集起來一起私下聚會。”
“那是因為招待的是鄔楊,荷西電影節的藝術總監,怎麼一樣。這種電影節,說得好聽,冠了一個國際電影節的名頭,實際上就是把那些一線電影節不放在眼裡的影評人找過來,煞有其事地開一個集會罷了,誰關注呢。”
“陸嚴河他這是想要做華語電影的領軍人,全面開花,真有野心。”
“他不做,還有其他人能做嗎?有一說一,現在華語電影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這幾年,一半都跟陸嚴河有關。”
“你這話說的,那你把陳品河、商永周他們放哪去?”
“我沒有說他們兩個不行啊,可這幾年,他們演的作品不多,到海外電影節上去拿獎的更少,你別說陳品河那部《白色珍珠》差點拿獎的事,最後沒有拿獎就是沒有拿獎。”
“我只是覺得,雖然陸嚴河這幾年確實做得不錯,可你看他那些電影,除了王重的《三山》,全都是一些小情小愛的戲,《胭脂扣》《暮春》,還有什麼《情書》,一聽就還是那回事,我是看不上這些片子,沒有真正的史詩級的片子。”
“那你這也太狹隘了,陸嚴河才多大的年紀?你指望他二十幾歲就能做出史詩級大片?他能在他這個年齡做出這樣的成就,你要是還能挑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讓你欣賞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喜歡他這種……什麼事都做得很完美的人,太假了。成績好,自己考上振華,演技好,早早拿獎,蜚聲國際,又自己能寫能導。有這樣的才華,OK,是天賦,我也沒有什麼好嫉妒的,但你看他的路徑,又是做雜誌,搞媒體,建立了一個媒體帝國,把他的名聲刷得金光閃閃,現在又做這種影評人電影節,這太面面俱到了,不像個真實的人。”
“我服了,兄弟,這都能被你噴。”
“那你怎麼不噴他還能自己寫歌呢?雖然沒有把寫歌當成主業,可他寫的歌,傳唱度也都很高,很紅。”
……
這個爭論造成的結果,就是陸嚴河怎麼都沒想到,有幾個人因為關於他的爭論,打了起來。
這幾個人還一邊打,一邊不停地堅持自己的看法,反駁對方的看法。
現場有人把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影片傳送到網上。
“無妄之災啊。”陳梓妍無奈。
陸嚴河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梓妍:“我也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還會有人因為對明星藝人的看法不同打起來。”
陸嚴河:“我怎麼覺得最近我像是犯了什麼衝呢?前有永山河三,後來這種事情。”
“這件事對你倒是沒有什麼負面影響,不過,他們爭論的那些內容,也容易在網路上引起爭論,我就擔心這變成一場輿論戰。”陳梓妍說,“得儘量壓熱度,別讓人帶節奏,一旦有人帶節奏,說你是華語電影的領軍人物了,一些老一輩的人肯定會不滿的。”
陸嚴河點頭:“我明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陸嚴河之前取得的成績就已經足夠“高調”了。
如果在這些方面也要樹立某種“高調”地形象,會有很多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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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個只做了幾年的年輕人對這個行業的貢獻大。”
在一個私人聚會上,演員蘭園以說笑的口吻跟其他人說道。
金鼎獎執委會主席黃廉也在這個聚會上。
他笑著說:“還好,似乎我們做劇集的情況好一點,至少到目前為止,陸嚴河他做的劇還沒有到國際上去拿獎的,不然,我們估計也要被人諷刺了。”
“網上那些人說話一向難聽,而且他們對這個行業並不瞭解。”靠著《是騾子是馬》拿過最佳男主角的劉特立也在,他看了眾人一圈,“咱們華語影視圈能夠出嚴河這樣一個演員不容易,演編導全通的創作者,確實也是難以複製的天才。”
黃廉笑著看向劉特立:“特立這是惜才呢。”
劉特立笑笑:“我可不敢說惜才這種話,他也輪不著我來惜才啊。”
“他太傲慢了。”蘭園說,“他們舉辦這個影評人電影節,是好事,我們也支援,可我聽說很多人即使主動願意去捧場,去參加一些對談交流活動,他都給拒絕了。”
“拒絕?為什麼?”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蘭園搖搖頭,“大家都抱著想要幫他的心思,主動幫忙,他為什麼不領情呢?”
“這還能因為什麼,肯定是怕我們搶了他的人脈唄。”另一個稍微年輕一點、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嘴角一扯,露出了稍帶諷刺的一笑,“他現在不就是仗著在海外吃得開,所以成了我們華語電影的領軍人物嗎?”
“崇洋媚外。”
劉特立微微皺眉。
像今天這樣的私人聚會,這一行並不少。
當然,這樣的私人聚會,一般也都是在他們這種已經混了很多年的老炮兒圈子裡,也會舉行。
他今天過來的時候,本來以為就是一個跟平時差不多的小聚。
可隨著討論的話題展開,他卻隱約覺得,今天這屋子裡的風向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陸嚴河這個年輕人,他是見過的,也打過交道。
劉特立確實挺欣賞,發自內心的欣賞。
他自己是個演員,知道一件事,像陸嚴河這樣的天才型演員,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而像他這樣能夠有邉菀宦犯吒枳叩浇裉斓模侨f中無一。
出了這樣一個人,就說是整個華語影視圈的瑰寶都不為過。
他是真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心態,希望他順順利利地成長。
至於網上那些聲音,劉特立根本不放在心上。
挑撥離間,無事生非,過度捧殺,這些年,太多這樣的操作了。
劉特立想著,大家都是這一行的“老炮兒”了,什麼沒見過,又怎麼會輕易被這樣的聲音挑撥起火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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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導,這感覺是有人在吹風,想要把小陸給邊緣化啊。”
私下,劉特立想了又想,決定還是給羅宇鍾打個電話。
他跟陸嚴河沒有什麼私交,但跟羅宇鍾卻是多年的交情了。
羅宇鍾又是陸嚴河的老師。
聽到劉特立的話,羅宇鍾卻是嘆了口氣。
“果然啊。”
“你早就知道了嗎?”劉特立有些驚訝,問。
羅宇鍾:“這段時間,已經有好幾個人來給我說過類似的事情了,應該是今年年初藍絲帶的事情帶來的後遺症。”
“哦!”劉特立反應了過來。
“黃廉和他背後的人,估計是想要把嚴河排擠出這一次的金鼎獎了。”羅宇鍾說。
劉特立問:“嚴河除了一部《老友記》,還有別的作品在這一屆的評選範圍裡嗎?”
羅宇鍾說:“就是《老友記》,其實,業內一直有聲音,說《六人行》和《老友記》,還有《武林外傳》,這些情景喜劇有著非常龐大的群眾基礎,製作也很好,但因為題材的原因,始終不受主流獎項的待見,早就有很多人呼籲,要讓主流獎項正視情景喜劇作品了。”
劉特立思索了片刻,“我確實也聽到過這樣的說法,但情景喜劇不受重視是慣例,很多年了,難道今年本來想要改革嗎?”
“我聽說是上面總局有這樣的政策風向,他們非常重視《老友記》這部劇,加上之前的《六人行》,這部劇在海外的傳播範圍很廣,觀眾也很多,最難能可貴的是,很多海外的觀眾看了這部劇以後,真正地認識到了現在中國年輕人的生活和工作環境,讓一些西方媒體對我們中國的抹黑不攻自破,上頭是很重視這部劇的價值的。”
劉特立嘖了一聲,“確實是難得,那黃廉這是想硬著頭皮對著幹呢?”
羅宇鍾:“如果整個行業都認為這部劇的藝術價值不高,不肯妥協,上頭也不可能硬壓著金鼎獎要給《老友記》頒獎。”
“我說呢,我就覺得今天這個風向不太對。”劉特立嘆了口氣,“嚴河之前旗幟鮮明地支援藍絲帶,確實把黃廉那幫人給得罪狠了啊,他們幹那些破事,幹了那麼多年,遮羞布一朝被扯……哈,他們今天把我叫過去,不會是因為我也拿過金鼎獎,覺得我會支援他們的想法吧?”
羅宇鍾:“有這個可能,黃廉一直在外面說,如果沒有他對藝術的堅持,抵抗住了外面各方面的壓力,你其實很難在你那一屆金鼎獎拿獎。”
劉特立拿獎那一年,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者還有黃楷任、蔣鳴正、陳冀平等人,確實是大年,尤其是蔣鳴正和陳冀平,那都是劇圈背景非常深厚的人。
劉特立:“這——”
羅宇鍾:“特立,謝謝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收到提醒了,你就當沒有給我打這個電話。”
劉特立沒想到羅宇鍾會第一時間這麼說,這麼為他考慮。
“導演——”劉特立這個時候很想說一句,沒事,他不欣賞黃廉他們這種舉動,他不願意與他們為伍,但是,人還真不能這麼做事的,尤其是混到了他這個位置,很多事情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羅宇鍾:“沒事,別說有我在,我就不會讓那些人欺負到我學生身上,就是我沒有能力幫到嚴河,他也不差這一兩座金鼎獎了。他們金鼎獎想要把嚴河排擠在外,不是嚴河的損失,是金鼎獎的損失。”
劉特點點頭。
“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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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師這裡聽說了圈子裡面的一些風向和異動之後,陸嚴河沉默了很久。
打架事件引發的後續風波,沒想到竟然都延伸到了金鼎獎這個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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