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陸嚴河跟他們擁抱了一下,問:“你們拍得怎麼樣,都順利嗎?”
“順利,王大山這孩子看著傻悶傻悶的,演起戲來真是靈氣十足。”蔣鹿說,“而且,有賈老師在這兒坐鎮呢,片場有什麼事情,賈老師都直接給解決了。”
賈龍笑了笑,“去你的,搞得我跟山大王似的。”
寒暄了一陣以後,他們就要去做造型了。
賈龍拉住了陸嚴河,走到一邊。
陸嚴河看這架勢,知道賈龍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跟他說。
“怎麼了,龍哥?”
“想問你件事。”賈龍說,“王大山這孩子,你有沒有想到簽到你自己公司裡?”
“啊?”陸嚴河一愣。
賈龍說:“我知道你跟你經紀人一起開了一家公司,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籤藝人,如果你沒有這個想法的話,我想把大山簽到我這裡來,這孩子演戲有天賦,還不是一般的天賦,跟他一起拍這個戲是緣分,我想帶一帶他。”
陸嚴河點頭,說:“龍哥,你願意帶他是好事,我這邊暫時還沒有精力去做藝人經紀,尤其是我跟梓妍姐成立的那家公司,真的就是個殼子公司,方便辦事用的,怎麼大家都覺得我那個公司什麼都做?”
陸嚴河也很無奈。
賈龍笑了笑。
“大山這孩子是你發現的,也是你推薦來的,我也不能越過你,直接把他簽下來。”賈龍說,“既然你沒有這個想法,那我就去跟他談一下這件事了,這孩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經紀公司,拍戲也就是自己一個人。”
“行。”陸嚴河點頭。
賈龍這種做法,雖然說他不這麼做,也完全沒有問題,陸嚴河也說不了什麼,但他主動先跟陸嚴河打招呼,確實讓陸嚴河心裡面舒服。
至於帶藝人……
陸嚴河想了想,告誡自己,暫時不要太貪心。
他現在這一大攤子事都沒有忙過來呢,貪多嚼不爛。
以後做大做強了,何愁沒有藝人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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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他們三個人戴上白色的帽子、穿上工作服,裡面還塞了棉遥屗麄兛瓷先ド硇胃鼮楸孔荆蛔叱鰜恚舜丝粗仁倾读藘擅耄会峒娂娭钢舜舜笮Α�
都不僅僅是穿著,他們每個人都被化了妝,做了髮型,讓頭髮看上去沒有那麼時尚、精神,甚至顯得有一點油膩膩的,臉上也是,有著不均勻的膚色,這麼一弄,看上去就不像個明星了。
他們三個人都做了很地道的妝容處理,不像很多明星藝人扮演這一類人物的時候,那妝容看著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李彼的攝影機已經過來了。
他們三個人站在一塊兒,用最土的造型擺了個最狂拽酷的姿勢。
賈龍在一旁看著,笑聲說:“唉喲,這客串一個鏡頭,犧牲大了啊。”
王大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了,這會兒就站在賈龍的身旁,很拘謹的樣子。
“大山!”陸嚴河看到他,高興地打了個招呼。
王大山露出了一個很拘謹的笑容,喊:“陸……陸老闆。”
還是這個樣子。
陸嚴河無奈地嘆了口氣。
“喊我嚴河吧,大哥!”陸嚴河嘆氣。
李治百一巴掌拍在陸嚴河的肩膀上,一本正經,說:“說什麼呢,老闆!你是我們老闆,怎麼能直呼你的名字!”
顏良秒速跟上,一臉嚴肅,點頭,說:“就是,老闆,你可是我們的金主爸爸啊。”
陸嚴河兩根中指毫不客氣地豎給他們倆,然後給王大山介紹他們。
“李治百,顏良,都是我的好朋友。”
王大山一臉驚喜嚮往地看著他們,姿態更是拘謹,“你、你們好,我是王大山。”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跟他們握手。
李治百哈哈笑了一下,右手伸過去,卻沒有握住王大山的手,而是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拉,直接抱了抱他,另一隻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我很看好你哦。”
王大山受寵若驚地看著他。
顏良搖頭,對陸嚴河感慨說:“李治百這個社交悍匪。”
陸嚴河說:“我們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悍匪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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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人一起拍這個鏡頭,只能說非常輕鬆。
蔣鹿本以為他們三個人會有偶像包袱,沒辦法融入到電影整體的風格,沒想到,這三個人往王大山面前一站一蹲,那種在社會底層打拼的小人物的狀態就直接出來了。
李治百不知道從哪裡摸了根牙籤,在自己牙縫裡剔。
顏良蹲在王大山和李治百中間往後的位置,一臉“這可怎麼辦啊”的不安、茫然和無措。
陸嚴河兩隻手握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往手心裡哈氣。
蔣鹿轉頭對賈龍說:“他們三個人這真是絕了。”
賈龍笑,“你可別小瞧他們仨,他們仨這幾年都是有被大家喜歡的角色的,甭管什麼角色,能被大家喜歡,就肯定有他的本事。而且,他們三個人關係很好,湊一塊兒演這種戲,對他們來說就跟朋友一塊兒演舞臺劇,比別的時候更放得開。”
確實也是如此。
如果是他們某一個人來客串這種角色,估計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樣的動作有些不好看,有偶像包袱。
現在他們三個人就有一種幹壞事一起幹、丟人的感覺也有人分擔,反而有點解放天性,怎麼惡搞怎麼來。
等他們演了一版,蔣鹿都忍不住說。
“各位,收著點演,咱們不是在演話劇呢。”
陸嚴河三人相視之後,同時忍不住發出爆笑。
王大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根本都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這個鏡頭拍了兩個小時,終於拍完,過了。
賈龍說:“一起吃個飯吧?你們是什麼時候走?”
“明天,我們以為要拍到晚上呢。”陸嚴河說,“龍哥,你帶我們去吃什麼好吃的?”
“這邊當地一家菜館,味道真不錯。”賈龍說。
陸嚴河點頭。
電影這邊還繼續拍,蔣鹿導演他們只能留在劇組繼續吃盒飯。
賈龍帶著陸嚴河他們三個人去他說的地方吃飯。
三個人卸了妝,換回自己的衣服,又變成了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們。
路上,賈龍就問了起來,“治百,我聽說你換經紀人了?”
“啊,對。”李治百說,“剛換的,龍哥你訊息很靈通啊。”
“我也是聽我經紀人說的,周平安之前也是嚴河的經紀人,好像大家都在說呢,說你們那個經紀人一連失去了兩個當紅藝人了,在好奇顏良你什麼時候離開。”
顏良沒想到這件事還跟自己有關係,哭笑不得,擺擺手,說:“我現在暫時還沒有想過離開他,我自己都還沒有站穩腳跟。”
“這樣挺好的。”賈龍說,“雖然我跟周平安沒有打過多少交道,但是我的經紀人說,周平安的能力還挺強的,尤其是挑戲的眼光,總是能給自己的演員挑到合適的戲,還說到了治百,說這兩年治百演的戲都是周平安挑的?”
“對,是的。”李治百坦蕩地點了點頭,承認,“確實是他幫我挑的。”
“你們平時是自己挑劇本嗎?還是經紀人和團隊的人挑好了,給你們接?”賈龍問。
顏良說:“只有嚴河是自己在看劇本吧,我跟李治百之前都是周平安說演什麼就演什麼,反正我之前是沒有接戲的自主權的。”
賈龍一聽,有些好奇,問:“那《六人行》也是周平安幫你接的嗎?”
“那得謝謝嚴河。”顏良看了陸嚴河一眼,笑,說:“他去說服的周平安,一開始因為這部戲是情景喜劇,大家都不是很看好,他也不看好,再一個,當時製作預算很低,能夠給我的片酬也很低,周平安就更不願意我演了,但嚴河跟他說,只要我演了這部劇,等這部劇第二季的時候,我每一集的片酬都可以加個零,就把周平安給說服了。”
賈龍聞言,忍不住大笑。
“嚴河,你真行啊,一上來就給他畫大餅。”賈龍說。
陸嚴河:“周平安就是那種一切朝利益看的人,你跟他說什麼劇本好、適合顏良都沒有用,你得斬釘截鐵地告訴他,顏良來演這部劇,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回報,才能切身地打動他。”
賈龍:“這說明你看他看得準啊。”
“我們仨都是一出道就由他帶著的,怎麼可能對他不瞭解。”陸嚴河說起這個就不免有些意興闌珊。
“他也算一個傳奇人物了,帶過你們這麼多當紅的明星。”
“但是大家都跟他分手分得不愉快。”陸嚴河說。
賈龍說:“那你不能拿陳梓妍的標準去衡量其他的經紀人,除了她,我就沒有見過幾個經紀人跟藝人分手能分得愉快的。”
“這倒是。”
“治百是為什麼突然決定要換經紀人,能方便問問嗎?”賈龍問。
“沒什麼不方便的,他把別人找我的資源給了馬致遠,本來我跟馬致遠就是對頭,互相不對付,他還做這種事,那我怎麼都不能忍了。”李治百說,“別的我都能忍,但背叛這事不能。”
賈龍點頭。
“馬致遠也是挺火的一個小夥子吧?”
“對。”李治百點頭,“挺火的,非常會搞營銷那一套。”
賈龍聽李治百這麼說,哭笑不得。
李治百問:“龍哥,你在演藝圈這麼久,有什麼不喜歡的人嗎?”
“怎麼可能沒有。”賈龍笑笑,“這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有矛盾,只不過有的時候大家臉上不會表現出來,儘量維持著一個體面罷了。”
“那我跟馬致遠維持不了這種體面,我跟他基本上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你們都還年輕,這種話不要說得太早。”賈龍笑笑。
他們幾個人到了吃飯的飯店。
飯店在一個小院子裡。
賈龍介紹:“這個小院子就是老闆自己的,你看他們還弄了塊地,種了一些蔬果。”
“好像這種私人菜館,蔬果什麼的都是自己種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純天然無新增嘛。”賈龍說,“其實,我還真挺想在自己家弄這麼一塊地,平時沒事的時候就自己種種菜,也挺有意思的。”
“那龍哥你還是算了吧,你這麼忙,三天兩頭不著家,哪有那個時間啊。”李治百說。
“等我退休就可以了。”
“那估計難,演員這個行業,好像沒有退休這一說。”陸嚴河也笑,“你想退休,觀眾也不願意看到你退休。”
賈龍:“那可不行,我可不打算演一輩子的戲,多累啊,總得有點自己的生活。”
“好像很多人都說想要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最後真正能夠回到生活裡的人卻很少。”顏良說道。
“有時候想想也是,現在是想著總有退休的一天,可如果真退休了,真能忍受那種再也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狀態嗎?也夠懸的,可能到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出來演戲。”
賈龍自嘲似的笑笑,又說:“你們幾個出道出得這麼早,對這一行還有新鮮感嗎?”
“有啊。”李治百馬上說,“我喜歡演戲,喜歡在舞臺上表演,要不然我才不來受這個苦。”
賈龍:“真好,我經常會碰到一些出道出得很早的童星,可能是因為過早進入這一行的關係,他們很早就失去了做這一行的熱情。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好這份熱情,一旦失去了熱情,那就成幹行活兒的人了。”
“要是對這一行沒熱情了,就不幹了。”李治百聳聳肩膀。
賈龍:“你這話我也聽很多人說過,但我還真是很少見到有人真的不幹了的。”
“主要是很多人以為自己不做藝人了,一樣可以賺到很多錢,以為能靠別的工作生活得很好,結果發現自己就是佔了這一行的紅利,一旦離開這一行,什麼都不是。”李治百毫不客氣地說出了真相,“我身邊很多人都是這樣,一個個自命不凡的,要我說,他們要是不幹這一行了,還想過現在這樣的生活,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要麼做雞,要麼做鴨。”
陸嚴河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他雖然早就已經見識過太多次李治百語出驚人的時刻,這一刻,他還是被李治百的直接震驚到了。
賈龍也張了張嘴,又閉上,罕見地欲言又止、不知道接什麼話了。
不過,讓陸嚴河更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兩天,網上就出現了一個很熱的話題,就跟他們這一天討論的內容很像。
而且,還給陸嚴河帶來了一個無妄之災,差點影響到了他們在春晚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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