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顏良第一個走過來,跟陸嚴河用力地抱了抱。
胡思維也張開了雙手,眼含笑意地看著他。
儘管胡思維和白景年都是京臺的人,但是陸嚴河跟他們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矛盾。
之前陸嚴河跟京臺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影響到他跟他們兩人的關係。
胡思維跟陸嚴河擁抱的時候,在他耳邊說:“你知道我今天來之前,接到了臺裡的電話,他們想讓我做通你的工作,讓你繼續留在《六人行》劇組,一起開發後面的系列。”
陸嚴河笑了笑,說:“這個專案本來就是你跟導演一塊兒做起來的,我已經完成我的任務了。”
其實,對一個情景喜劇來說,一個或者兩個編劇並不是那麼核心關鍵的,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是演員比編劇更重要——這是因為情景喜劇的特殊性,熟悉情景喜劇的人都知道,很多時候,一部看上去只有十集左右的情景喜劇,甚至有五個編劇在創作。
可以這麼說,情景喜劇,其實就是在一個大的人物關係框架之下,每一集是一個不同主題的段子。
它的每一集都很像一個小品節目,一集也就是十幾二十分鐘,起承轉合全有,全是段子,十秒一個笑點,層層疊進,在相對封閉的小時空裡做文章。
這種情況下,其實你每一集都可以當成一個單獨的節目來看——當然,主線還是有連線的。
這也是為什麼情景喜劇往往只有二十分鐘一集。它跟一般的電視劇比起來,節奏快得跟起飛似的。但又因為人物、地點、事情不那麼複雜,所以節奏再快,也不會讓觀眾感到“目不暇接”,這是這種題材的特性。一旦時間拉長了,一方面是沒有那麼多好段子放進去,另一方面,這種性質也註定了不能做長,一旦做長了,觀眾是會審美疲勞的,一口氣笑二十分鐘也是會累的。
所以,即使陸嚴河不做編劇了,第一季的珠玉在前,他們再找一些編劇,按照第一季的人物關係和故事主線往下寫,不會像劇情流的故事那樣崩盤崩得太厲害。
反而是陸嚴河不肯繼續主演這個劇,《六人行》的六人就直接變成五人了。
如果這種情況下,京臺讓編劇把陸嚴河的角色寫“離開”,再“加進來”一個新的角色,反而會引起觀眾的巨大反感,尤其是——誰都知道陸嚴河對《六人行》這部劇的重要性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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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首播的成功,現場的拍攝幾乎是開拍以後最順利的一次。
每個演員在表演起來也更有自信多了。
自信對一個演員的表演來說,實在太重要了。這種東西的有和無,可以給一個演員的表演分出兩種質感來。
大家一塊兒把今天的拍攝完成以後,相約著一塊兒去聚餐。
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
胡思維訂的地方。
大家坐在一塊兒,胡思維提議:“我們先一起合個影吧?等會兒讓官博發一下,也是給後臺播的第二集預熱。”
他說完,還有些緊張地看了陸嚴河一眼,主要是怕陸嚴河不配合。
這幾天,陸嚴河是一點都沒配合京臺關於《六人行》的宣傳,京臺那邊的對接人反應,陸嚴河的經紀人和公司對接理都不理他們。
京臺也拿陸嚴河沒辦法,合同裡確實要求了陸嚴河要配合宣傳的次數,然而,以陸嚴河在《六人行》播出前期做出的宣傳貢獻,他們要是還敢在這個時候拿宣傳多說一個字,陸嚴河跟陳梓妍會直接炸了。
講起來,現在是陸嚴河跟陳梓妍在擺姿態的時候,京臺死要面子,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表示,只想著透過胡思維和白景年來說和,誰會給他們面子。
但陸嚴河笑著說好,沒有一點異樣。
大家一塊兒合影,胡思維發給宣傳人員,讓他們發到《六人行》的官博上。
“今天京臺又在上午和下午各重播了第一集一次。”胡思維說,“收視率仍然有0.1%,它已經打破了京臺一檔電視劇首播一週之內的重播率,五天之內,第一集已經重播了13次。”
陸嚴河心想,這才是情景喜劇的厲害之處。
很多人可是能夠把一部劇從頭到尾看七八遍的。
沒有負擔,看到電視裡在播就會自然地往下看。
六個演員,除了顏良跟溫明蘭熟悉一點,其他三個人,陸嚴河其實都沒有太熟。
飾演溫樊的尹新城、飾演周之西的柏濉椦堇铥慃惖恼曹浚际顷憞篮痈季S和白景年一起選出來的。
因為這層關係,讓他們三個人在面對陸嚴河的時候,都有一種員工面對老闆的緊張感,哪怕這個人其實年齡還沒有他們三個人大。
喝了點酒以後,大家的話也聊開了。
尹新城看向陸嚴河,問:“如果真有第二季的話,你真的不來了嗎?”
陸嚴河笑著說:“有你們在也是一樣的。”
“但我們是《六人行》。”尹新城嘟囔。
他的真實性格跟溫樊這個角色很像,是三個男孩裡最重感情、最保護他們的那個。
陸嚴河說:“我會對第八集的結尾做一點修改,會讓我的離開有一個由頭,也會讓我們的《六人行》,永遠是《六人行》。”
他笑著說:“而且,我不演了,你們每個人的戲份都會變多,多好一件事。”
詹芸的眼淚唰一下就掉下來了。
這個跟情緒化、神經大條但感情細膩的李麗麗如出一轍的女演員詹芸,眼眶紅起來,什麼話都沒有說。
陸嚴河可不想讓今天晚上的氣氛變得傷感。
“各位,我又不是現在就離開《六人行》了,即使我離開《六人行》了,我也還在演藝圈呢,我也還在演戲、在寫劇本,以後我們還有很多可以見面的機會。”陸嚴河笑著說,“你們都是當紅演員了,以後有角色找你們,還請你們優先考慮一下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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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三個女孩裡唯一一個不太情緒化的女孩,長相英氣、被白景年十分欣賞的她,此時此刻也沒有太多難過和悲傷的情緒,但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很認真,並非場面話的感覺,讓陸嚴河心中滑過撫慰的暖流。
“以後不是你請我們演戲,是我們請你有角色找我們演。”顏良笑著說,“你一帶五把我們給帶紅了,以後誰不願意跟你合作,只怕都搶著跟你合作。”
確實,不管《六人行》能夠火到現在這個程度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但在業內、在其他人的眼中,《六人行》就是被陸嚴河以一己之力帶火的。
這是掛在他身上實打實的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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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週日,晚上九點,《六人行》第二集開播。
這一次,京臺直接從八點半又播了一次第一集。
之前佔據黃金檔時間的那檔綜藝節目,剩餘的三十分鐘內容,直接被挪到了九點半以後接檔播出。
第一集的收視率竟然又拿到了0.472%的收視率。
有人問,為什麼《六人行》第一集重播了這麼多遍,還能拿這麼高的收視率?是有多少觀眾沒有看過?
有人說,也許我能回答這個問題,我第一集已經看過四遍了。
第二集,僅僅只有一分鐘的片頭曲在歡快的節奏裡將收視率直接帶到了1.124%,進入正片,收視率開始漲幅明顯地往上升,含廣告在內的三十分鐘時間裡,第二集的收視率高峰落在了1.724%,集均收視率來到了1.276%的位置,這個收視率,只比央臺差了。
央臺的收視地盤畢竟是另一個量級。
《六人行》第二集的收視率大爆,捍衛住了《六人行》的爆款之名。
李麗麗和胡凡的互揭老底,江可樂和溫樊偶入試鏡場的滑稽表現,周之西被小學弟表白的尷尬。
這三段劇情再次屠版各大網路論壇。
《電視評論》發文:情景喜劇的年輕寫法。
如果說,第一集之所以那麼火爆,是佔了從兩個月前就在網路上炒得沸沸揚揚、到了播出前兩天又掀起支援陸嚴河的大陣仗的話題優勢,那麼第二集,因為看這部劇的年輕人基數足夠多,以至於討論的人也格外多。
年輕人,算是所有年齡段的人群中,最有表達欲和討論欲的一群人了。
察覺到越來越多人煞有其事地開始探討這個故事的走向和人物之間的關係,陸嚴河特別在主創群裡面說了一句,大家可以談拍攝幕後、談花絮,但一定不要在這部劇完結之前,談論自己對於這個角色和其他角色的看法。
這種時候,主創人員一定是不要下場的。
《六人行》越來越火。
在這種情況下,陸嚴河突然就成為了其他電視臺盯上的香餑餑。
包括陳梓妍。
陳梓妍說:“有另外兩家一線衛視聯絡我,想要邀請你為他們創作一部情景喜劇,一樣的周播模式,價格好談,你接不接?”
陸嚴河說:“我確實還有一部情景喜劇的想法,但還沒有開始動筆,而且,我後面三四月份就要拍《暮春》這部電影了。”
陳梓妍點頭,“那我就說你有想法,不過因為後面的工作安排,暫時沒有動筆的計劃,先婉拒他們。”
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說完這個,嘆了口氣。
“怎麼了,梓妍姐?”陸嚴河問。
陳梓妍說:“多少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六人行》這部劇可是你寫出來的劇本,你又是絕對核心的主創,如果你沒有跟京臺鬧出那檔子事,《六人行》但凡能夠拍個三四季,你就能成億萬富翁了。”
陸嚴河可是能夠享受到《六人行》8%的收益分成的。
陸嚴河說:“沒事,既然《六人行》證明了我能寫情景喜劇,那我下一部情景喜劇的分成只會更高。”
陳梓妍看著陸嚴河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有句話沒有說出來。
在這一行,爆款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六人行》這樣的宣傳模式和成功,幾乎是無法複製的。
哪怕《六人行》就是你創作的。
沒有用。
然而,這個時候,陳梓妍是肯定不會去說這種掃興的話的。
她笑著點頭,說:“那就期待你下一部情景喜劇了。”
她又說:“有了《六人行》的成功,你下一部情景喜劇會被其他電視臺給搶破頭的,看來,我可以想辦法好好地跟他們談一談別的合作了,得先有敲門磚,才能敲我們的門。”
陸嚴河點頭。
不過,他心想,接下來的一年時間,他暫時不會啟動那部更符合國人情緒和價值觀的古裝情景喜劇了。
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等著他。
先讓《六人行》飛一會兒吧。
它真正的價值,是在播完之後,是在登上影片網站,是在一年,兩年,乃至十年之後,它誇張的長尾效應,會讓它成為一部長盛不衰的經典。
現在它只是一部爆款火劇,十年後,它會是一代人的記憶。
這個時候,振華的考試周來了。
陸嚴河一門心思地扎進了圖書館,除了去拍戲的時間,其他所有工作全部推掉。
這讓所有想要請到陸嚴河的合作方都忍不住咬牙切齒。
你不能出來活動,你這麼紅幹什麼!
這一刻,大家都充分地感受到,一個明星太火卻卻不怎麼露面的話,也會讓人感受到“佔著茅坑不拉屎”的煩躁和憤怒的。
第301章 雙雙入圍
因為《鳳凰臺》和《六人行》的接連播出,京臺第四季度在一眾傳統電視臺中遙遙領先。
而《六人行》還有六集未播,以它現在重播都能取得的恐怖收視成績,顯然也能為明年的第一季度打一個開門紅。
它甚至因為電視臺獨播的關係,帶動了京臺的收視大盤,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除了陸嚴河,其他幾個演員都乘著東風,出現在年底的各個晚會和活動現場,知名度大漲,身價扶搖直上。
而京臺也在這個時候,馬上拿著後面兩季的合同去找陸嚴河、顏良和溫明蘭三人。
尹新城他們三個新人是在籤第一季的時候,就直接把後面第二季和第三季的意向性合約給簽了。
只有顏良和溫明蘭沒有。
現在京臺多少有點後悔,因為顏良和溫明蘭的片酬,都不是翻倍這麼簡單的事情了,而是要直接在後面加一個零,實現了陸嚴河當初跟周平安放出的狠話。
但這不是京臺最後悔的地方,最後悔的,是把跟陸嚴河的關係處理成了這個樣子。
《六人行》肉眼可見的利益終於在時隔數月之後,讓他們決定向陸嚴河低頭道歉了。
徐斌專程帶著厚禮和其他人一起跟陸嚴河組局,向他表示歉意,並請他一定要回到《六人行》的續集製作之中。
陸嚴河已經知道過去那些事情是誰在從中作梗,而徐斌作為《六人行》的最大推手,他可能沒有使出百分之百的力氣來做這部劇——陳梓妍都跟陸嚴河說了,徐斌大機率在做這部劇的時候,只是他的位置需要發出一個“振興電視臺”的訊號,來給自己的履歷增添一筆這樣的痕跡,並沒有真正地把它當作一個“振興之作”來做。但是,徐斌肯定是不會故意給這部劇使絆子的。
陸嚴河直接搖頭,說:“徐臺,我已經決定退出了,其實能夠靠這部劇跟各位認識,得到您的青睞,我已經很榮幸,但我年紀太小,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斡旋這些複雜的事情,當初《六人行》的生死全掛到了我一個人的頭上,我就意識到,無論如何,這不是我現在能夠承受得起的,所以,哪怕它再成功,我也不會再繼續跟它繫結在一起了。”
陸嚴河此話一出,其他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決心。
包括徐斌。
徐斌說:“小陸,你跟咱們京臺的合作,其實多多少少還是從我這裡開始的,無論是《十七層》,還是《六人行》,都是從我這裡開始,過去的合作之中,有人存心破壞,是我們的疏忽,但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六人行》這部劇取得的成功,是很難複製的,無論是我們,還是你自己,既然有這樣一個巨大的成功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我們不如看看怎麼樣可以冰釋前嫌?你提要求和條件,儘管提,我去幫你跟臺裡說。”
陸嚴河笑了笑,看向陳梓妍。
陳梓妍也笑了起來,“徐臺,真不巧,早在小陸說了自己以後不會再參與《六人行》的續集以後,就已經有其他的電視臺和影視公司來跟小陸約合作了,後面小陸手頭上有四部電影、一部S+級別的大劇、一部新的情景喜劇要做,還答應了別人要拍新的電影,檔期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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