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有的經紀人則手握幾張王牌,重心全放在平衡藝人之間的關係上,不能厚此薄彼。
周平安跟李治百說:“《白玉謠》這部戲,你好好演,能火。”
李治百斜了他一眼,說:“喲,這是有了馬致遠,就開始讓我一門心思做演員了是吧?剛從一個劇組出來呢,又給我接一部戲。”
周平安:“……”
要不說李治百這傢伙聰明還是真聰明,敏銳得不行。
“怎麼會呢,你這人真是,之前讓你接商演,你就怪我不給你接戲,只把你當賺錢機器,現在給你接戲了,你又說這些,傷我的心。”
“你趕緊把你這話收回去,要不然我剛吃的午飯都要噁心得吐出來了。”李治百對周平安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這不就是馬致遠來了,所以最好的舞臺資源都要優先給他嘛,又怕我造反,就給我改賽道了是吧?”
周平安:“你要是願意繼續上舞臺,我以後都不給你接戲了,你這話說得,忒沒人情味了。”
李治百面無表情地盯著周平安的眼睛,一秒,兩秒。
周平安的臉都快撐不下去了。
李治百忽然發出一聲乾嘔的聲音。
周平安:“……”
不過,鬧了這麼一出之後,李治百倒是沒有再繼續糾纏這件事,而是說:“《偶像時代》那個節目,你得給我找個好點的團隊,給我做兩首新歌,別總是讓我唱那些唱了無數遍的老歌,就這還叫什麼偶像啊。”
周平安:“已經找人去做了,放心吧。”
“我跟成海還有顏良的合作曲目呢?”
“也在做。”周平安嘆了口氣,“你突然對《偶像時代》這麼上心幹什麼?都說了,讓你上這個節目,只是去上個兩三期,給人撐個檯面而已,你今年的重心是拍戲。”
“我今年的重心是拍戲,不代表我今年就不在舞臺上表演了。”李治百白了周平安一眼,“我又不是一個全職演員。”
周平安說:“你演戲的天賦不輸陸嚴河,為什麼不好好在演戲上下功夫?”
“那你給我接的什麼劇?都是這種偶像劇,不是現代偶像就是奇幻偶像,要麼就是仙俠古偶,我這能多鍛鍊演技?”李治百嫌棄地看著周平安,“明擺著讓我走流量路線,就別跟我畫演技派的大餅了。”
周平安:“……”
李治百又補充:“我又沒有嫌棄流量路線,我挺愛做個流量的,所以,演戲我要演,舞臺我也要上,你別給我扯七扯八的,馬致遠那傢伙能拿到的資源,我李治百就拿不到了?我比他差哪了?你別搞這種平衡縱橫之術啊,小心我找兩個人給你套麻袋,把你打一頓。”
周平安:“……你這麼猖獗,你爸知道嗎?”
“我爸要知道你對我這麼不公,他比我還猖獗你信不信?”李治百冷眼看他。
周平安:“……我真是作孽,有你這樣的藝人。”
“有我這樣給你當搖錢樹的藝人,你就偷著樂吧,不是我和成海給你撐了幾年的門面,你以為馬致遠那小子輪得到你來帶?”李治百輕哼一聲,“你可別忘本,你是從我們這裡發家致富的。”
周平安深吸一口氣,“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再跟你說下去,我直接高血壓進醫院算了。”
他開始在心中給自己默唸《靜心咒》。
李治百撇嘴,開了自己的車,直接走了。
開到半路,他給顏良打電話:“哪兒呢?”
顏良:“在去見導演的路上。”
“晚上沒安排吧?沒安排時間空出來啊,我要跟《瓦舍》的導演一塊兒吃晚飯,你陪我一塊兒吧,我一個人跟他沒話聊。”
“喲,行啊,正好讓人見見我。”顏良馬上答應。
“行,我先回孜園橋了,你完事了叫我,我接上你直接過去。”
“好。”
-
陸嚴河認真地琢磨了很久,決定放棄出演《十九年犯罪實錄》。
他跟陳梓妍說:“梓妍姐,這個電影我不演了。”
“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陸嚴河說,“雖然他們說可以遷就我的時間,但是,還是不太好。”
陳梓妍:“行,那我就回絕他們了。”
陸嚴河:“等等,梓妍姐,還有一件事。”
“嗯?”
陸嚴河說:“這個角色,我不演的話,你能幫我跟片方推薦一下李治百和顏良嗎?”
“啊?”陳梓妍一愣。
“其實他們兩個也挺適合這個角色的,讀完劇本以後,我能演的,他們一樣能演,我們三個人的形象其實都差不多。”陸嚴河說。
陳梓妍:“我試試吧,人家不一定聽我的意見就是了。”
“沒事,推薦一下,讓他們考慮他們一下就行,也許他們也覺得合適呢。”陸嚴河說。
陳梓妍:“你不怕你那兩個朋友介意啊?”
“介意什麼?”
“你不想演的角色,推薦他們去演。”
“他們不會這麼誤會的,他們知道我很喜歡這本小說,這個故事,不是我不想演這個角色,是我時間不合適。”陸嚴河很有自信,“他們不會誤會我的。”
陳梓妍:“這東西,不是你以為就行了,但沒事,我會以我的名義給他們推薦的,這事就這樣了。”
“多謝梓妍姐。”陸嚴河說。
掛了電話,陸嚴河看著自己筆記本上的計劃。
後面已經接了的戲,有《寧小姐》《暮春》,想要接的戲,有胡思維的周播情景喜劇,作為編劇要跟進的,有賈龍的《人在囧途》,以及跟陳碧舸合作的《大紅燈桓吒邟臁泛汀峨僦邸贰�
這是陸嚴河思考了很久以後決定放棄《十九年犯罪實錄》的原因。
時間。
時間實在不夠。
陸嚴河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做那麼多的事情,他必須要有所取捨。
所以,已經答應了別人的專案不能放人家鴿子,而比起《十九年犯罪實錄》,陸嚴河更看好胡思維的這個周播情景喜劇,哪怕它帶有很大的冒險性質。
但是,陸嚴河覺得,這部劇一旦火了,那將會成為他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代表作。
任何一個火了的情景喜劇,都會是那幾個主演一生的代表作。
而這部劇,顯然也更適合正在上大學的陸嚴河來演。
一季只有八集,每一集只有二十分鐘,對陸嚴河來說,即使是平時上學的時間,也可以利用不上課的時間去拍攝自己的戲份。
而《十九年犯罪實錄》卻不一樣,哪怕是完全遷就他的時間,這樣一部電影,主演,沒兩個月以上的時間,根本拍不到,如果再出現《鳳凰臺》甄虹語那樣的事情,要延拍,陸嚴河就必須要犧牲自己的學業了。
第286章 演不出來(一萬一千字!)
下定決心以後,陸嚴河就去找了胡思維一次。
“胡監製,這部情景喜劇,我願意拍。”他跟胡思維說,“梓妍姐那邊,我也會去跟她說的,不過,我想知道,關於這部劇的其他演員,你們定了嗎?”
胡思維搖頭,“暫時還沒有,你有想法嗎?”
“因為這是一部講友情的戲,我想要儘量地找跟我合拍的演員來演。”陸嚴河認真地說,“因為,可能我說得不對啊,但是我看完整個專案的介紹,其實這個戲對於演技什麼的要求並不是很高,對吧?只要能夠在鏡頭前面生活一點、自然一點,重點是我們幾個演員之間能不能夠有那種感覺。”
胡思維點頭,“你說得沒錯,不過,嚴河,我們這部劇的預算不多,知名演員只能夠請得起你一個。”
“我明白。”陸嚴河點頭,“我只是不希望回頭你們找到的演員,跟我太不合拍,只能勉強。”
陸嚴河的話並沒有說透。其實他是在預防京臺找一堆關係戶或者演技完全不達標的自己人過來,塞到這個劇裡,讓他一個人託。預算不夠,只能請陸嚴河一個一線演員,這沒關係,只要每個角色好好選演員,選到的演員是合適的,哪怕是個從來沒有演過戲的新人也可以,就怕哪都不滿意,可非要塞進來。到時候這部戲砸了,砸的也是陸嚴河的名聲。
明擺著這部戲是要陸嚴河來扛收視率的。
胡思維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哪聽不懂陸嚴河的言外之意。
他說:“你放心,既然你願意演,我們肯定會尊重你的意見。”
“嗯。”陸嚴河點頭,“劇本什麼時候能寫出來呢?”
胡思維笑著說:“還在寫呢,別急。”
陸嚴河咧開嘴一笑,說:“我想學習一下情景喜劇的劇本怎麼寫。”
胡思維有些驚訝和意外:“嚴河,你是想要學習做編劇嗎?”
“嗯。”陸嚴河點頭,這件事他沒瞞著胡思維,如果後面他的想法能夠推動,那還需要胡思維來幫忙,“我其實有一個想法,但需要先學習。”
畢竟,在他穿越過來之前,有一部古裝情景喜劇,那可是長盛不衰,成為了一代人的記憶。
這也是陸嚴河想要接下胡思維這部情景喜劇的原因。
學習,然後,他的金手指就可以繼續動起來了。
-
飾演連蔡這個角色,找到方法和切入點以後,陸嚴河基本上就沒有再遇到過難題。
在飾演連蔡這個角色的時候,陸嚴河幾乎都不用專門靜下心來進入狀態,可以完全靠著一些舉止和神態的模擬,就直接開演。
連備也不是一個對演員的演技摳得很細的導演。
這跟羅宇鍾手把手地教導和陳玲玲眼尖又挑剔的風格不同,連備對於演員演技的要求,基本上都是合格就行。
事實上,《十七層》這樣一個題材的戲,對演員演技的要求也不高。
幾乎沒有複雜性,都是一種情境和狀態表演。
在這部戲裡,每一場感情戲的爆發其實就是人性在極致環境下的爆發,因為處於一種高壓狀態,演員只需要完全沉浸在情境之中,怎麼演都是對的,不用去做更復雜和更深入的處理——像陸嚴河在《黃金時代》裡跟江玉倩兩個人確認心意的那場戲,那一條走在夜幕下的路,兩個人每一根髮絲都浸潤著人物的細節,眼神的含苞待放和欲說還休,腳步的遲疑和變化的節奏,語氣之間的輕微起伏。這一切在《十七層》中都是沒有的。
但這不意味著大家的演技在《十七層》中就沒有差別了,好的演技沒有用武之地了。
陳碧舸的演技就讓陸嚴河歎為觀止。
每一條狀態表演,陳碧舸都能給得更有質感。
比如一場尖叫之後的落淚,陳碧舸在尖叫時的歇斯底里與落淚時的脆弱易碎,擁有一種攝人心魂的表演張力,那一刻,陸嚴河自己在場上都被陳碧舸給吸引,忘記了自己在表演,其他演員也沒有好到哪去。
也就江軍老師果然演技好,經驗豐富,在這個時候給出了應有的反應,他的眼睛裡竟然出現了一種微弱的憐憫和包容,如一個長輩對小輩的體恤,理解陳碧舸這一刻的崩潰。
這場戲一拍完,連備就笑著打趣他們:“陳碧舸一發威,除了江軍老師,你們所有人都傻眼了,只有陳碧舸和江軍的鏡頭能用,你們其他人的鏡頭都得重新補拍。”
李躍峰的臉馬上紅了。
沈玥搖頭,感慨:“導演,這真的不能怪我們,碧舸姐剛才那場戲演得太可怕了,我完全被吸引過去了,那一瞬間我出了戲,再進去就沒辦法了。”
陳碧舸正在用紙巾擦自己的眼眶。
她從助理手裡拿過水壺,喝了一口水,問:“我那條要重新拍嗎?”
連備給她比了個拇指,說:“你休息吧,牛,這個鏡頭太牛了,等播出以後,會封神的。”
“碧舸姐已經是神了。”陸嚴河笑著說,“我昨天還看到了一個關於碧舸姐演技封神的鏡頭合集,沒想到今天就在現場看到了。”
陳碧舸:“都是大家說著好玩的,哪有什麼神啊,我昨天晚上還因為今天這場戲緊張得睡不著覺。”
“天吶,不會吧?”沈玥吃驚地瞪大眼睛,“碧舸姐,你都還會因為演戲的事情睡不著覺嗎?”
“當然了。”陳碧舸說,“對一個演員來說,沒有任何一個角色是重複的,所以,每一次都是沒有參照的挑戰,在真正站在鏡頭前表演之前,你都拿不準,該怎麼演。”
“這就是我跟影后的差距嗎?我是每一場戲都想好了要怎麼演,才敢站在鏡頭前面。”沈玥說。
陳碧舸笑著看了她一眼,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習慣的方式。”
-
對一個想要認真演戲的演員來說,如果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只是拍戲,那會是最幸福的。
然而,就像任何一個行業裡那些想要安安生生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的人,也不知道這個世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總有一些人或者事情看不慣你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事,非要給你找點麻煩,給你添堵。
陸嚴河原本以為之前讓他跟京臺進行更多合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想到,蔣蘭竟然也為了這件事親自來找他了。
只不過蔣蘭要比胡思維的手段高明多了,或者說,胡思維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讓陸嚴河答應——他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傳聲筒而已。
蔣蘭卻不一樣。
“嚴河,京臺難道不值得你長期合作嗎?”她一開口就直接扔王炸了,“京臺是地方電視臺裡最頂級的電視臺之一,每年多少影視劇和節目啊,你又在玉明上學,未來也會在玉明工作,如果你不跟京臺親近,難道還要跟其他地方的臺親近嗎?”
這一開口,陸嚴河很多話就無從說起了。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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