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謝謝。”陸嚴河問,“雯雯,你有何旻老師的聯絡方式嗎?”
陳雯雯搖頭,“沒有。”
“好吧。”
“她剛才被黃總叫過去了,你找她?”陳雯雯問。
陸嚴河點頭。
陳雯雯說:“我跟她助理說一聲。”
“麻煩了,謝謝。”
陳雯雯搖頭:“這有什麼麻煩的,那我先走了。”
陸嚴河點點頭。
盒飯是劇組專門從外面的餐館訂的。
陸嚴河跟鄒東的待遇不一樣,從菜色上就能看出區別。
不過陸嚴河跟鄒東一向是湊到一起吃,沒有分開。
吃了沒有一會兒,陸嚴河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黃城打來的電話。
“喂,黃總?”
“嚴河啊,問你一件事,方便吧?”黃城那邊的語氣聽不出什麼。
陸嚴河:“方便啊,什麼事啊?”
“上午你的戲服,是出問題了?”
陸嚴河沉默了一秒,腦海中想起陳梓妍所說的。
“也不算出問題吧,只是衣服有點皺,所以請服裝組的老師們幫我重新熨燙一下。”陸嚴河說。
黃城:“好,我知道了,謝謝。”
“嗯。”陸嚴河沒有再多說別的。
包括應該熨燙好送過來的衣服,到現在都沒有送過來。
黃城掛了電話。
陸嚴河沉默地拿起筷子,卻遲遲沒有下筷。
為什麼黃城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黃城發現了什麼嗎?
他打來這個電話,是想要從他嘴裡得到什麼證詞嗎?
但是,他也沒有任何的證詞。陳梓妍所說的,也只是陳梓妍的推測和懷疑。
事實就是他剛才說的這些。
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叫沈玉芳的小姑娘竟然會在網上,突然公開指責《鳳凰臺》劇組,以及他。
“為什麼我要成為這個替罪羊?”她憤怒地質問。
第269章 做一個快樂的廢柴(一萬一千字更新!)
“她算哪門子的替罪羊,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如果不是她沒有提前把衣服熨燙好,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情。”
陳梓妍在電話裡的聲音充滿了惱火。
如果不是因為沈玉芳在向劇組質問的時候提到了陸嚴河,陳梓妍還沒有這麼生氣。
陸嚴河在這件事上有什麼錯?
沈玉芳在她的“小作文”裡寫了劇組的服裝組多報預算,說做了三件衣服,實際上只做兩件的行為,指名道姓寫何旻昧下劇組製作經費,為了隱瞞此事,給陸嚴河一個交代,將她開除。
字裡行間,全是卑微打工人的辛酸和憤怒。
這篇“小作文”在網上引發了不小的關注。尤其是沈玉芳在“小作文”中點出的兩個人名,一個何旻,一個陸嚴河。何旻沒有幾個人認識,但陸嚴河卻不一樣。所以,雖然整個“小作文”只提到了陸嚴河一次,而且,只是提了一句“為了給陸嚴河一個交代,讓他熄火”,但陸嚴河卻成為這場“小作文”風波最受影響的人。
在網際網路世界,有一個話題是具備著“熱度基本盤”的:不平等,不公平。
很多人都至少對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不平等、不公平感到厭惡和牴觸。
而在“雞蛋和石頭”之間,大部分人都選擇支援雞蛋。
在這件事中,有一個有名的石頭,和一個不太有名的石頭,那大家攻擊的當然是那個有名的石頭。
陳梓妍三分鐘之內編輯了一段話,直接發到了自己的個人社交媒體上:關於沈玉芳小姐所指控的服裝組問題是否屬實,我方並不知情,但沈玉芳小姐提出她被開除是“為了給陸嚴河一個交代,讓他熄火”嚴重失實,我方從未向劇組提出類似要求,也並不知情沈玉芳小姐“被開除”一事。
這種事情,一定回應要快,否則陸嚴河受到的負面影響也會越來越大。
陳梓妍作為陸嚴河的經紀人,她的回應當然是代表了陸嚴河一方的態度的。
其回應的內容,也在平臺的咦飨拢R上登上了熱搜。
對平臺來說,只要有熱度,它才不管你回應的是什麼內容。
關鍵是有話題,會吸引更多人來看。
陸嚴河的回應和沈玉芳的“小作文”把《鳳凰臺》這部劇變成了當下熱度最大的一部劇。
當然,不是什麼好熱度。
陸嚴河在劇組拍戲都能感受到現場的冷峻氛圍和低氣壓。
他自己其實也有些尷尬,畢竟這件事把他也給波及了進去,而陳梓妍直接對沈玉芳做“不知情”的回應,也把劇組推到了一個更艱難的地步。
陳梓妍這麼迅速地做出回應,也是為了搶在黃城聯絡她之前,先回應了。
不然,如果黃城來跟她溝通,讓陸嚴河受點小委屈,讓這件事安然地過渡過去,以陳梓妍跟他們的關係,還真難拒絕。
現在說都說了,黃城也只能直面沈玉芳的控訴,不能從陸嚴河這裡圍魏救趙了。
該怎麼回應,這是黃城要考慮清楚的問題。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劇組肯定是要發宣告的。
陸嚴河本來以為陳玲玲會為此大動肝火,畢竟她的脾氣,他這些天算是見識過了。
沒想到陳玲玲在現場反而沒對這件事做任何的反應,仍然一心專注著拍戲的事。
陸嚴河在現場被好些人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其複雜的目光打量,唯獨陳玲玲對他仍然是平時的態度,沒有任何改變。
而劉表更是幾乎無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看向陸嚴河的目光都變得有些敵視起來。
陸嚴河很想說一句,他還沒有為這個無妄之災找他的麻煩,他憑什麼敵視他?
但這種話他自己都知道,說了也沒有用。
就算自己有錯,誰又會真的從自己身上找錯?
陸嚴河只管做好自己在片場應該做好的事情。
兩個小時以後,《鳳凰臺》劇組發宣告瞭。
“劇組已經對沈玉芳反應的服裝部門問題開展內部調查和審計,如屬實,絕不姑息。沈玉芳‘被開除’一事,系其無法履行工作職責,原本應該為演員陸嚴河提供乾淨整潔的服裝,卻因其疏忽大意,致使陸嚴河無法在計劃時間內穿上原定的戲服、完成拍攝工作,與所謂的‘背黑鍋’‘替罪羊’‘給陸嚴河交代’等說法無關,相反,事情發生以後,陸嚴河一直高度配合劇組工作,在需要延遲拍攝並現場等待數個小時的情況下,沒有任何抱怨和推阻,我們為給陸嚴河帶來的紛擾感到慚愧。”
宣告內容將沈玉芳“被開除”一事歸咎到了她本人的失職上。
這也是陳梓妍一開始所吐槽的。
“她自己沒有捅出這個簍子,什麼事情都沒有,現在事情鬧大了,她又認為自己背了黑鍋、當了替罪羊,她以為她是誰?”劉表吐槽得比陳梓妍還狠。
被沈玉芳直接點名的何旻心情有多惱火,可想而知。
何旻現在想把沈玉芳給撕了的心都有。
“那這件事怎麼辦?”何旻心中很不安,“沈玉芳這麼一鬧,黃城和陳玲玲都知道了,他們肯定不會重拿輕放的。”
劉表冷笑一聲,說:“放心,這件事黃城已經找我聊過了,我們倆好歹是這個團隊的老人,這點薄面還是會給我們的,他只點了點我們,讓我們不要做得太過,這件事又發生了,總要給投資方一個交代,我已經交代了,這一批衣服得儘快把缺的件數都補上,我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能補上的話,就問題不大,到時候只要說沈玉芳只是因為自己被開除、懷恨在心、故意抹黑我們就行了,本身衣服定製就需要時間,有工期,陸嚴河這件衣服,只是沒有把備用衣服帶過來而已,本身就有兩件,一件拿去幹洗了,另一件沈玉芳自己沒有做好提前的熨燙工作,她還有臉說!”
何旻聞言,鬆了口氣。
“黃總這樣就行了,沒有再說別的?”她驚訝地問。
畢竟,以她對黃城的瞭解,黃城不應該這麼輕易地放過這件事才對。
劉表說:“這部戲還在拍著呢,他難道還能這個時候把我們怎麼樣?把你撤了?那服裝組誰來管?”
何旻想了想,點了點頭,劉表說得也是這個道理。
她和劉表都是這個團隊的老人,都有一個自己的團隊,目前《鳳凰臺》還在拍攝,黃城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出事的。
跟幾個億的專案比起來,他們拿的那點算什麼。
投資方想要追究責任,弄清楚事實真相,黃城都會攔著。
想到這一點,何旻就安心了不少。
何旻忽然想到什麼,看向劉表:“那沈玉芳那邊怎麼辦?”
“你還好意思問,如果不是你沒有處理好,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劉表不滿地說。
“誰知道她還會跑到網上發小作文!都簽了保密協議的。”
“那就告她,汙衊加違反保密協議!”劉表惱火地說,“這件事不給她一個教訓,以後還有別人有樣學樣。”
何旻點頭:“嗯。”
“至於陸嚴河那邊,你上點心,可別再出差錯了,陸嚴河不算什麼,他背後那個陳梓妍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劉表叮囑。
何旻點頭,有些無奈,說:“太鬱悶了,陸嚴河也是事兒多,要是沒有他這麼事兒,哪有這些事。”
劉表看了他一眼,說:“陸嚴河事兒多歸事兒多,但換一個演員,誰會穿這種衣服?”
何旻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劉表,似乎是沒有想到劉表會說這種話。
“陸嚴河沒有直接把這件事往黃城那兒挑破,你就別抱怨了。”劉表沉著臉說,“如果不是你沒有把沈玉芳給解決好,就什麼事都沒有。”
-
服裝的風波鬧得再大,幾天過後,熱度也漸漸過去了。
但是,劇組工作人員對陸嚴河的態度卻沒有再變回來。
關於他的事情,大家都更上心、更認真,但是對他也更敬而遠之了。
陸嚴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也無可奈何。
人不可能什麼都想要。
——陸嚴河是一個很難搞的人。
印象就這麼落成了。
陳思琦說:“難搞就難搞,只要你本職工作做得好,業務能力強,誰也不能說你什麼。”
陸嚴河哭笑不得,說:“你跟梓妍姐說的話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之前我也希望能夠方方面面都妥善,後面發現根本做不到,總是要犧牲一些方面的。”陳思琦說,“不可能在所有人面前做好人。”
“也是。”
陳思琦說:“我明天準備回玉明瞭。”
“回家嗎?”陸嚴河問,“還是住酒店。”
“過年還是要回去一趟吧,看看吧。”陳思琦很淡然,“住得不開心就出去住,能湊合就住在家裡也行。”
一個學期過去,陳思琦對她的家更淡定了。
陸嚴河嗯了一聲。
“你還在廊化拍戲?”
“嗯。”陸嚴河說,“要拍到開學前。”
陳思琦:“春節也不放假嗎?”
“放兩三天吧,但反正我也沒有地方過年,在劇組待著挺好。”陸嚴河說。
“我來找你吧。”陳思琦說,“我也懶得二十四小時在家裡待著,面對劉薇安那張臉,我還是需要一些喘氣的時間的。”
陸嚴河笑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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