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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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的PD陳墨和賀中都在外面等陸嚴河。
陳墨撇了撇嘴,小聲說:“真是服了這貨了,出本書,到處送,人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也送,人家看他那玩意兒嗎?”
賀中聽著陳墨的吐槽,沉默不語。
陳墨看了賀中一眼,“怎麼了?難道你不覺得嗎?”
賀中說:“我只是覺得陸嚴河挺厲害的,不管怎麼說,能夠做出這樣一本書來,還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
“你還真以為那本書是他做的啊?”陳墨驚訝不已地看了賀中一眼,嘴角翹起來一抹不屑和諷刺,“那些腦殘的粉絲就算了,連你都不清楚,這些藝人是什麼德性嗎?無非就是掛一個名,其他的事情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肯定是這樣啦,他難道還能真的做什麼嗎?怎麼可能啊,不可能的。”
賀中猶豫地看了陳墨一眼,說:“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難道你覺得陸嚴河不一樣嗎?”
“我只是覺得,他比其他人要更真實一點。”賀中說,“至少,他考上振華是靠自己的真本事,是吧?”
“誰知道他是怎麼考上的。”陳墨冷笑,“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對陸嚴河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觀,曾經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看不慣這些作威作福的藝人,現在你也妥協了啊,是看到陸嚴河走紅了,名氣越來越大了,所以不願意再說他的不好了嗎?我真瞧不起你。”
賀中沒有再說話。
他不知道陳墨對陸嚴河的敵意到底是怎麼來的,敵意如此之大,實在令人感到奇怪。賀中曾經確實看不慣這些明星藝人,因為工作關係,接觸了很多藝人私下很可惡、跟熒幕上截然相反的那一面,那一面讓賀中對藝人這個群體都產生了很大的牴觸情緒。
然而,跟著陸嚴河拍攝了幾次以後,陸嚴河的為人處事,卻呈現出了一種表裡如一的真摯。
這讓賀中對陸嚴河的態度產生了很大的改觀。
所以,一種罪惡感也從他心中油然而生。之前收了別人的錢,跟陳墨一起往陸嚴河的膝上型電腦裡裝了一個程式,雖然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具體是做什麼的,但想一想也知道,無論是什麼東西,都不可能是個好東西。
賀中甚至都有點猶豫,要不要去提醒一下陸嚴河。
明明一開始陳墨說“如果他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無論在他膝上型電腦裡裝什麼東西都沒有關係”的時候,賀中還覺得陳墨說得有道理。
陳墨神色複雜地看了賀中一眼,說:“我們之前乾的那件事,你可把嘴巴閉緊了,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想,要是這件事暴露出去了,那我們兩個都得遭殃。”
賀中看了她一眼。
這個時候,陸嚴河出來了。
賀中沒有再開口。
陳墨面對陸嚴河,露出了笑容,說:“可以了嗎?那我們準備返回年輕人之屋了。”
陸嚴河對他們點點頭,說:“嗯嗯,辛苦你們了。”
他上了車。
賀中看著陸嚴河的身影,這個時候,他其實很想問一下陳墨。
面對這樣一個藝人,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充滿敵視的情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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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之行問陸嚴河剛才老婆婆將他留下來,是有什麼事。
陸嚴河就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喔~”柳智音馬上笑了起來,“你很紅哦,連老婆婆的外孫女都是你的粉絲。”
陸嚴河連忙搖頭,說:“我可不敢說我紅了,只是最近新聞有點多,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假象。”
“新聞多不就是紅了的意思嗎?”柳智音說,“從我跟你錄節目以來,我幾乎每天都會在熱搜上看到你的名字或者你的新聞,難道不是大紅的意思嗎?”
“當然不是。”陸嚴河連忙搖手,“你看我上熱搜就知道了,我都是因為參與了一些事情,都跟著上了熱搜,而不是像李治百那樣,一個雞窩頭的造型也能上熱搜,紅應該是一件很平凡無奇的小事出現在你身上,也會被很多人關注,否則,像我這樣,只是新聞有點多,出場率很高而已。”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彭之行驚訝地對陸嚴河說,“你也太謙虛了。”
陸嚴河問彭之行:“之行哥,你有沒有興趣為後面的《跳起來》寫稿子?”
“嗯?我?”彭之行有些驚訝。
“你是主持人,肯定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可以跟大家分享。”陸嚴河說,“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不可以邀請你為《跳起來》寫稿呢?”
“我……當然願意啊,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寫的文章能不能達到刊登的要求。”彭之行說。
“你剛才還讓我不要謙虛,到你自己身上就變得謙虛起來了。”陸嚴河馬上說。
柳智音抬起下巴,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說:“就是啊,一點也不以身作則,不過,嚴河,你為什麼不邀請我寫?我也有很多故事可以分享啊,我可是在海外做女團,做了好幾年呢。”
陸嚴河驚喜地看向柳智音:“智音姐,你願意幫我們寫嗎?”
“當然願意了,這可是被很多媒體都稱為當下最火的主題書,而且,江玉倩都為你們第一期寫稿子了,不是嗎?”柳智音說,“只有當紅明星才會被你們邀請寫稿子吧?我可是要做當紅明星的人。”
柳智音主動、積極、親切,有點急性子,但是為人其實本質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陸嚴河充滿驚喜。
“你們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早上還在發愁,後面幾期可以邀請誰來幫我們寫稿子呢。”陸嚴河說,“那智音姐,我們是否可以在《跳起來》上給你開一個專欄,請你專門圍繞你的女團經歷,跟我們分享一些故事?”
“沒問題。”柳智音馬上點頭。
柳智音剛回國,本身也急切地想要開啟局面。
這個時候,她希望抓住一切可以讓國內粉絲認識到她的機會。
銷量能夠達到十萬冊以上的《跳起來》,對她來說,當然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陸嚴河馬上把這個訊息告訴了陳思琦。
陳思琦:那就太棒了,加上賈龍和李治百之前寫的那篇告白小說,後面的第二期和第三期都夠了。
陸嚴河一愣:賈龍?
陳思琦:嗯嗯,我今天早上給賈龍的社交賬號發了私信,想請他寫一篇關於《諏嵉娜恕放臄z的文章,本來只是想要試一試,沒有想到他一個小時以後就回復了我,直接答應了!
陸嚴河:?!
陳思琦:很神奇吧?我也沒有想到,肯定是我前天寫的那篇影評被他看到了。
陳思琦緊跟著發了一個“一臉得意”的表情。
陸嚴河馬上回了一個大拇指的表情。
確實好神奇。
陸嚴河根本不認識賈龍,也根本沒有想過,可以邀請到賈龍來給《跳起來》寫文章。
陳思琦這麼試了一試,竟然就成功了。
真的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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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之屋一到,陸嚴河就跟大家一塊兒下車。
他們這一次是第一個回來的。
其他的組陸陸續續地回來,然後跟第二次錄製的時候一樣,宣佈結果,領取物資。
大家已經有了經驗,也看了播出的第一期,知道了節目播出是一個什麼樣的形式和感覺,都知道了該怎麼樣給反應,給效果。
順利很多。
尤其是大家彼此之間都已經熟悉了,熟悉起來以後,錄製這檔節目就變得輕鬆多了,也愉快多了。
晚上大家一塊兒做了晚飯,邊吃邊聊。
陸嚴河就有一個很明顯的感受,大家聊天的時候,聊到的話題變多了,也變深入了幾分。
比如這一次柳智音就願意跟大家把自己過去在海外女團的經歷分享出來,講到一些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講到隊友之間的友情和競爭,講到一個人孤身在外打拼的不容易和咬牙堅持。
這些事情,真的都是需要充分地相信坐在一起說話的人,才能夠放心地說出來的事情。
到了九點左右,大家開始看今天上線的第二期。
這一期仍然沒有柳智音和蘇曉。
但是她們倆也會對其他人在節目裡的表現做點評了。
第二期的主視角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彭之行。
節目剪輯從彭之行的視角出發,去直面一群不熟悉的人湊在一起錄節目,有多艱難,去展現李治百和蒙粒的衝突與“和好”,去想辦法活躍氣氛,組織大家一起玩海龜湯,等等。
到節目的最後,竟然是秦智白大晚上被李治百給嚇到,弄得所有人都被驚醒,匯聚在一起,互相吐槽,然後各自散去。
隨著鏡頭拉遠,星河在夜空閃爍,浮現出一段字幕:從不熟悉到熟悉的距離,可以像銀河兩端一樣遙遠,也可以搭起一座鵲橋,有緣相會。
“哇哦!”等到第二期看完,蕭雲和宋林欣都發出了感嘆聲。
“節目組真的太會剪了。”經歷了真實錄制現場的顏良也忍不住感慨。
一個充滿尷尬和硝煙的錄製現場,卻在節目組的剪輯下,變成了一幫不熟悉的年輕人從尷尬到慢慢熟悉的過程,竟然,還有著莫名的青春味道。
陸嚴河也說:“真的是把我們的相處過程都美化了不少。”
“我說實話,我是直到這一次錄製,才有了我們慢慢熟悉起來的感覺。”宋林欣說。
蕭雲也點頭,“我也是,這一次可以真正地放下一些心理包袱,享受跟大家相處的過程。”
“從不熟到熟悉還是要有一個過程嘛。”柳智音說,“我們的速度其實已經很快了,我在海外做練習生的時候,想要跟大家熟悉起來,甚至都要花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要這麼久嗎?”
“嗯,沒有辦法嘛,我是外國人。”柳智音說。
“智音姐很火啊,我的好幾個同學都是你的粉絲。”蘇曉說,“以後你就不再參加團體活動了嗎?”
“還是參加的,但是大部分的時間會以我個人的身份來工作。”柳智音說,“年紀也慢慢上來了,我也沒有辦法一直在舞臺上唱歌跳舞,所以,得給自己找一條後路了。”
柳智音直接這麼直白地說自己要找一條後路,讓大家都有些吃驚,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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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也很吃驚。
“那智音,你回來是做歌手,還是做演員?”彭之行問。
柳智音說:“我現在就不考慮是做歌手還是做演員吧,最關鍵的是要讓大家認識我,這些年主要都是在海外活動,國內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唱歌也好,演戲也好,參加綜藝節目也好,只要有機會讓大家認識我,我都做。”
“厲害。”彭之行說。
陸嚴河也覺得柳智音厲害。能夠在這麼多人面前坦然承認自己的努力。
有多少真正在努力的人敢對別人說自己有多努力?太多強調自己有多努力的人,恰恰都只是半桶水,自己感動自己。真正努力的人,反而羞於提及,怕這樣的付出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柳智音的坦率與諔畲藭r此刻的氛圍突然多了說真心話的意思。
“我很能理解智音姐的想法。”顏良忽然也開口了,他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似乎是靦腆,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羞恥,但他還是說了出來,“我也是,想要被更多觀眾認識,所以比起做什麼,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希望機會多多益善,想要抓住每一個可以讓大家認識我的機會。”
蕭雲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說:“你們都已經很有名了,還這麼說,那我是不是要頭懸梁錐刺股了?”
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這句話。
“你們都這麼優秀,以後都會很紅的。”彭之行馬上說,“我上大學的時候,老師就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們的天分是與生俱來的,我們的努力是靠自己去實現的,把這兩個加起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好好地等風來就好了。”
“等風來?”柳智音輕輕地一笑,說:“聽起來真是一個很優雅的姿態,不過,如果等了很多年也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那道風怎麼辦?”
“沒有別的辦法,因為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繼續等風來了。”
“不。”柳智音搖頭,睜大眼睛,說:“如果一直等不到風,那就換一個地方去等,世界這麼大,總有起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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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
陳墨走出工作間,一個人來到了院子外面,一個無人的角落。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夜幕徽炙囊埃窡魹⑾禄椟S燈光。
等電話接通,她說:“節目開始錄製了,這兩天我會找機會裝到陸嚴河的新電腦上,不過,我有個情況要跟你說一下。”
“是關於賀中的。”
……
“陳墨呢?”李真真問賀中。
賀中搖頭,說:“不知道。”
李真真微微皺眉,沒有說什麼。
她想了想,跟賀中說:“等這個節目做完以後,休息半個月,跟我一塊兒去做另一個節目吧。”
“嗯?”賀中一愣,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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