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已經在路上了。”旁邊的人也只能這麼說。
又問了幾個人,不是在路上,就是還沒有聯絡上。
一團混亂。
侯軍深吸一口氣。
幸好,雖然幕後各有各的亂法,鏡頭裡、舞臺上的表演還是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各種舞美設計都是一流的。
-
塗松、顏良都依次出場,完成了他們的單人表演。
必須要承認的是,他們兩個人出場表演的時候,現場的反應確實不怎麼熱烈。
等到八點五十,陸嚴河被工作人員喊去侯場,心跳一下到了嗓子眼。
緊張。
李治百和顏良知道陸嚴河緊張。
他已經快兩年沒有在這麼大的舞臺上表演過了,藝人就是這樣,太久沒有表演,就會有些緊張、露怯。
“可以的啊,加油。”李治百拍拍陸嚴河的肩膀。
顏良也同樣鼓勵了陸嚴河一番。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跟初出茅廬的新人一樣,四肢有些僵硬地走了出去。
一路過去,碰到了很多藝人。
陸嚴河認識他們,他們似乎也認識他,互相打量了一眼,但沒有打招呼,因為並沒有打過招呼。
他來到舞臺側方。
前面的人還在表演。
是一段高中生樂團的樂器表演。
很生動,很活潑。
現場的氣氛跟著輕快的旋律和節奏舞動。
今天晚上的主持人彭之行也在舞臺邊上跟著擺動身體,看上去充滿活力。
陸嚴河卻沒辦法融入其中的氛圍,實在是緊張。
彭之行眼角餘光看到陸嚴河,停下來,對他笑了笑,“嚴河,你好,我是彭之行。”
彭之行比他大幾歲,陸嚴河喊“行哥”。
彭之行笑眼看著陸嚴河,說:“你今年才十九歲吧?我確實是可以當你哥了。”
兩個人寒暄了一番。
周圍鬧哄哄的,也不是適合聊天的環境。
等這段表演結束,彭之行就對陸嚴河一點頭,準備上臺串場了。
工作人員已經給陸嚴河戴好了耳返,話筒在前邊工作人員手上,等他上臺時才會給他。
隨著彭之行上臺,剛才表演的高中生們也下臺了。
一群人興奮地噰喳喳,臉上洋溢著年輕的笑容。
他們看到陸嚴河時,好幾個人眼睛都亮了,想要跟他合影。
陸嚴河正猶豫的時候,陳梓妍忽然出現了。
“大家想合影,等會兒我們後臺合影,嚴河馬上要上臺了。”她語氣溫柔地說。
高中生們都很開心地說好,說謝謝。
陳梓妍拍拍陸嚴河的肩膀,“別分心。”
陸嚴河點頭,深吸一口氣。
“陸嚴河上臺。”有人指導。
陸嚴河往前走去,接過話筒,按照昨天彩排的路線往前走去。
他在側舞臺表演。
主要是因為這首歌不是那種熱熱鬧鬧的歌,晚會給他安排的伴舞,是兩個專業舞蹈演員的雙人舞。
整體的氛圍都比較柔和。
主舞臺上,彭之行還在繼續串場說話。
“大家都知道,今年有一位特別了不起的偶像,他透過高三一年的衝刺,實現了逆襲,考出了657分的高分,回到了大家的視野中,大家是否還記得他在去年唱過的一首歌?今天晚上是不說再見的畢業季,青春也是我們不肯忘記的紀念,讓我們安靜下來,聽,時間的腳步聲響起來了。”
燈光變化,主舞臺變暗,側舞臺亮起追光,陸嚴河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音樂伴奏聲響起。
主舞臺也亮起追光,一對專業的舞蹈演員開始起舞。
陸嚴河站在舞臺上,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與連綴起來的燈海。
沒有李治百他們登臺時那樣熱烈的、撕心裂肺的歡呼聲。
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陸嚴河,你好帥——”是一個興奮的女孩。
陸嚴河聽到了這個聲音。
很多人都聽到了。
他笑了起來。
尖叫聲更多了。
陸嚴河平復心情,舉起話筒,開始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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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唱得更加肆意。
眼前的夜色是晴空萬里的夜色。
腳下的長路是坦蕩無坻的長路。
沒有什麼再阻擋在他面前。
“我只想要拉住流年
好好的說聲再見
遺憾感謝都回不去昨天
我只想銘記這瞬間
我們一起走過的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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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的表演時間只有四分鐘,但是陸嚴河卻感覺彷彿過去了很久很久。
在他心中發酵了很久的情緒,那些無法言之於口的起承轉合,跟著歌聲唱出來,彷彿要乘著白鶴飛上青空。
到他最後一首歌演唱結束的時候,現場的燈光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他能看見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一個人的臉。
陸嚴河這一刻感受到了久違的暢意,就像上一次在《小歌聚眾燴》唱完後的那種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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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有好些人的眼眶通紅。
不是陸嚴河唱得多麼感人,他也不是那種風格,他唱出的感覺是少年肆意,是晴空一鶴排雲上的疏朗。
但現場本身很多觀眾都是剛考完高考的高中生,很多人聽著陸嚴河的那些歌詞,想起再也不會回去的學校和教室,就動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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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並不知道,今天李鵬飛也在現場,他搞到了兩張票,帶著徐子君一塊兒來了。
他們坐在觀眾席上,聽陸嚴河表演完,李鵬飛跟徐子君說:“看看,老陸對我這個老同學多上心啊,這麼捨不得我,還專門寫了一首歌來記念我。”
徐子君有些疑惑:“這首歌是寫給你的嗎?”
李鵬飛非常自信地點頭:“當然了,他在班上除了我,還有誰跟他關係不錯?要不是我,他在班上可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徐子君:“他跟琳玉和陳欽的關係不也挺好的嗎?而且,他跟七班的陳思琦也很熟。”
李鵬飛:“……那誰也沒有我跟他的關係好吧?”
徐子君想著自己好幾次見到陸嚴河跟陳思琦走在一起的畫面,心想,那可不一定。
當然,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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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準備下臺了,這時,耳返里忽然響起侯軍的聲音:“嚴河,稍等一下,幫個忙,後面的嘉賓還沒到,臨時加個採訪聊天的環節。”
陸嚴河一愣,頓時有些傻眼,一時間都不知道做什麼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傻站在原地。
他笑著跟現場的觀眾揮了揮手。
現場一陣激動的尖叫。
這個時候,彭之行終於出現了。
“嚴河,請留步!”
陸嚴河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匆匆上臺的彭之行。
陸嚴河一看他的樣子,估計也是臨時接到的訊息,有些慌亂。
“行哥。”陸嚴河向他禮貌地致意。
“真好聽啊,這首歌。”彭之行一邊朝他走過來,一邊說,“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首歌是你自己作詞作曲的,是嗎?”
“對。”陸嚴河點頭。
彭之行笑著問:“能不能給我們大家講一講你寫這首歌的背景?”
他這是臨時想的問題。
臨時接到導演組的訊息,後面的表演嘉賓還沒有化好妝,後面幾個已經到場的表演者不肯提前出場表演,導致出現了空場,只能由他來找陸嚴河撐一下場子。
彭之行也是一頭霧水,但不得不頂上。主持人就是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都必須將場面撐住。
在彭之行的眼中,這就是一個很常規的問題,講一講寫這首歌的背景,講一講故事,趁著這個時候,他再組織一下語言,看等會兒要問一下什麼,好把時間給撐過去。
但他這個問題正好問到了陸嚴河的空白處,他可沒有寫這首歌的背景。
情急之下,只能胡謅。
“就是讀書這幾年帶給我的一種感覺,讓我想要寫一首歌紀念一下。”開了頭就好往下說了,陸嚴河說:“我也是今年剛剛畢業,和大家一樣,經歷了一個非常痛苦、難熬但苦盡甘來的高三,我想大家跟我一樣,都有一些話,沒辦法直接跟老師、同學和朋友說出口,所以,無法直接說出口的,就寫成歌。”
“說起來,這首歌還有個故事呢。”陸嚴河笑了起來,有一個遺憾他一直想要彌補,但沒有機會,沒想到現在可以直接說出來,“當初我要上《小歌聚眾燴》唱這首歌,但我只寫了曲子,沒有編曲,當天晚上九點就要彩排,是我一個好朋友花了三個多小時,緊急幫我編出了一個版本,才讓我第二天能夠在節目中唱出這首歌。”
彭之行驚訝地問:“這首歌是你的朋友幫你做的編曲?”
“對。”陸嚴河笑著點頭,“我的朋友,也是我十三中的同學。”
“哇哦,那我能問問是男生還是女生嗎?”彭之行馬上問。
陸嚴河不好意思地笑了,“首先我要強調,她只是我的朋友,然後我再回答你,她是女生。”
彭之行馬上“喔~”了一聲。
“好的,我聽到你的強調了,她只~是你的朋~友。”
陸嚴河:“……”
彭之行笑著收起了自己的揶揄,“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今年夏天,你真的讓大家很震驚也很驚喜啊,用石破天驚都不為過,我看到一篇報道說,你去年九月份的時候,你在年級裡還排在五百多名,但你今年六月份就考出了657分,是全年級第二,這麼恐怖的進度速度,你之前想過嗎?”
“想過。”陸嚴河點頭,“我就是衝著這樣的目標,才能在這一年裡拼命努力的,沒有這個目的,我中間應該已經放棄無數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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