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走紅 第1282章

作者:宋不留春

  表面的主線,自然是陳品河和張悅真這條線。為什麼沒有直接用一場大的衝突和戰鬥來收尾,是因為前期這個矛盾埋了這麼久,如果直接突兀地安排一場對打來結束,我自己這一關說不過去,所以,才有這樣一番番從間接到直接、從小到大的交手,我覺得更順其自然。

  核心的主線,是陸嚴河以及主角團的成長線。這個故事,核心與主線絕對不是復仇,而是成長。不同的人,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成長。每個人都有一點弧度。

  而在寫作過程中,我唯一在中間想要加入的線,是行業變化的這條線。想要以點帶面,去建立一個小說中的理想國,也許幼稚,但代表著一種理想主義的追求。

  三條線的收尾,交織前行。

  做這個說明,是為了向大家說明,我並不是拍著腦袋在隨便寫這個故事的。看我直播的朋友,應該也看到了,這些字,這些人,都是我一個個字敲出來的,也許菜,但態度真的還是端正的,我也不會讓它因為我瞎寫而爛尾。

  當然,如果無法接受的,想要離開,我也無顏勸留,全憑大家的想法。感謝一直以來的閱讀和支援。

  以上。

第869章 燈下黑

  第二天,玉明仁和醫院。

  “那是陸嚴河吧?”

  周平安聞言,抬頭看去。

  還真是。

  他今天陪他媽媽過來做體檢,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到陸嚴河和陳思琦,還有兩個不認識的老人。

  “你不用去跟他打個招呼嗎?”周母問,“雖然你現在不帶他了,但你們以前共事了那麼久。”

  周平安跟陸嚴河的那點破事,自然是沒有跟他母親說過。

  “在這種地方打招呼,萬一被人認出來了也不太好。”周平安跟他媽說,“你怎麼還記得他?”

  “他之前在地鐵上幫了我,我當然記得了。”他媽義正嚴辭地說,“兒子,我一直跟你說,人要知道感恩,要記住幫過你的人。”

  周平安:“……記得。”

  周母點頭。

  “你現在的事業越做越好,更不要驕傲自大。”周母說,“我雖然沒有像你一樣讀多少書,可我吃過的、看過的、見識過的,比你多,我小時候,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這些話,你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媽不會害你。”

  “知道了,媽,我聽著呢。”周平安老老實實地說。

  如果此時此刻有熟悉周平安的人在這裡,肯定會被周平安的反應給震驚到。因為這是他們幾乎從來沒有見過的周平安——

  他什麼時候這麼老實過?!

  忽然,陸嚴河不知道怎麼回事,恰好轉頭看向了他們這邊。

  又恰好,周平安正看著他們那邊。

  兩人目光一對。

  陸嚴河的目光一頓,隨即落到了旁邊。

  周平安的母親。

  “欸,他是不是看到我們了?”周母問。

  周平安心中一緊。

  “看到了,但他應該不會過來——”

  周平安話音還沒有落下,就看到陸嚴河跟陳思琦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隨即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周平安露出疑惑之色。

  “阿姨,這麼巧,您今天也來醫院了,是做檢查嗎?”陸嚴河關心地問周母。

  “唉喲,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太太呢?”周母笑了起來,眼睛很慈祥地眯成了一條縫。

  陸嚴河點頭,“當然記得。”

  周母:“本來只是一點兒小毛病,開點藥就好了,他非要拉著我來做全身檢查。”

  陸嚴河說:“做一下全身檢查,穩妥點,萬一身體真有什麼不舒服的,也能提前發現,提前治療。”

  周母點頭。

  “剛才站在你身邊的那個漂亮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嗎?”

  “是的。”陸嚴河點頭,“她今天陪她的外公外婆來做身體檢查,我正好沒事,所以一起過來了。”

  周母:“真是有孝心的孩子,我看新聞裡面說,你們藝人都很忙的,一年都回不了一趟家,竟然還有功夫陪長輩上醫院。”

  “忙也是真忙,並不是假的,如果在劇組,或者是有早就安排好了的工作,推不開,即使家裡真有什麼事,也很難協調。”陸嚴河說,“我是正好昨天殺青,所以今天才有空。”

  寒暄關心了一下,陸嚴河說:“那我先過去了,阿姨,拜拜。”

  聊完,陸嚴河才對周平安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周平安心中頗不是滋味。

  “這孩子,真是有禮貌,見著我了,還專門過來打招呼。”周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啊,真應該跟他學著點。”

  “我?”周平安一愣。

  “你怎麼就沒有想著去跟他打招呼呢?”周母批評。

  周平安有苦難言。

  身邊如果換另一個人,周平安一定會罵陸嚴河這是惺惺作態。

  可偏偏陸嚴河“惺惺作態”的物件是他媽。

  陸嚴河能把他媽招呼得這麼開心,周平安這一刻真的有點……心情複雜。

  就算陸嚴河是惺惺作態,周平安也希望他這樣的惺惺作態多一點。他在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的人就那麼幾個,能讓他媽這麼喜歡,周平安還真沒法兒說,媽,你別被他騙了,他是個虛偽的騙子。

  陸嚴河並不是一個虛偽的騙子。周平安心知肚明。

  周母忽然想到什麼,說:“這孩子真不容易,我看他的故事,一路走過來,太苦了,就算他跟你現在不在一家公司了,你也不是他的經紀人了,以後有什麼幫得上他的地方,你也多幫襯著點兒。”

  周平安:“……好。”

  -

  陳思琦小聲問陸嚴河:“你怎麼還去跟周平安他媽打招呼了?你跟周平安關係緩和了?”

  “沒有在星娛的時候那麼不對付了,他後來其實也算是……也算是把他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我吧。”陸嚴河說,“除了馬副總讓他做的事情,他也沒有多幹什麼,確實,我跟他之間,沒有什麼原則性的私仇,後來甚至還有一些利益上的合作。”

  陳思琦:“這也不是你會主動去跟他媽媽打招呼的原因吧?”

  陸嚴河這才把當初在地鐵上發生的事情跟陳思琦說了。

  當時有個人對陸嚴河冷嘲熱諷,這位老太太出言幫陸嚴河說話,那個人跟她嗆了起來,一副咄咄逼人要動手的樣子,陸嚴河又挺身而出擋在了老太太前面。

  陳思琦驚訝不已。

  “周平安他媽媽竟然是一個這麼俠肝義膽的人?怎麼周平安一點兒沒繼承?”

  陸嚴河:“周平安……其實,現在想想,周平安除了幫馬副總讓我離開演藝圈,他確實沒有對我下過別的黑手,以他的手段,如果他真的要給我找麻煩,我恐怕也沒法兒安生地讀完高三,考上振華。”

  “以你的性格,如果周平安真跟馬致遠或者京臺那樣惡意地搞過你,你跟他也不可能在‘分手’以後,能相安無事,早就打起來了。”陳思琦說,“這我倒是知道的,看看你是怎麼阻擊馬致遠和陳品河的就知道了,可惜,馬致遠現在又重新紅起來了,捲土重來,東山再起,怎麼辦?”

  “能怎麼辦。”陸嚴河聳聳肩膀,“他一直被梓妍姐盯著呢,起不來。”

  陳思琦:“他現在可是周平安在捧。”

  “周平安也沒有真的捧。”陸嚴河說,“我太熟悉周平安的手段了,他真捧一個人和假捧一個人,完全不一樣。”

  “是嗎?”陳思琦有些好奇,“如果周平安真的捧一個人,是什麼捧法?”

  “你看當初的馬致遠就知道了,任何工作,任何宣傳,都以保護馬致遠的形象為第一要義,賺錢是其次。”陸嚴河笑了笑,“他寧願馬致遠耍大牌,也從不讓馬致遠去跟別人低頭,他可以去求爺爺拜奶奶,但馬致遠必須頭顱高揚。”

  “現在呢?”

  “現在——”陸嚴河嘴角諷刺地翹起來,“更多的,是給馬致遠一種他還在努力地捧他的假象吧,帶他參加一些高規格的活動,幫他聯絡一些還不錯的工作,實際上,既不親自帶著結交人脈,也不再幫他規劃進一步發展的路線,看上去靠著《身陷醜聞》再度走紅,卻又一口氣幫他簽下來這個電影系列的後續出演計劃,這個IP,完全是在消費馬致遠。”

  陳思琦:“好吧,長見識了。”

  “周平安現在力捧的物件,男藝人是成海,女藝人是蒙粒。”陸嚴河說,“馬致遠根本分不到周平安手裡的好資源。”

  陳思琦饒有興致地看著陸嚴河。

  “我發現你還是挺關心周平安的動態啊,這些都知道。”

  陸嚴河笑了,並沒有否認,而是說:“你別忘了,我、李治百和顏良三個人都曾經是周平安手上的藝人,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常規動作就是罵周平安,怎麼會不清楚他的動態。”

  陳思琦:“……”

  “很好,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我無話可說。”

  -

  張悅真臉色十分嚴峻。

  此時此刻,她的眼神就像是一隻鷹,銳利,充滿鋒芒。

  王孟帶來的訊息,完完全全地出乎她的意料,帶給她巨大的衝擊。

  張悅真的第一反應就是:真的嗎?

  但是,面對王孟錄了一半的音,張悅真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的。

  不是王孟聽錯了,也不是王孟胡謅。

  陳品河什麼時候去找過陸嚴河?

  這一刻,張悅真心中就跟開了一個洞一般,風呼呼地吹。

  空了。

  張悅真很想衝到陳品河面前,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不行。

  她一直以為,陳品河並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他和陸嚴河關係的事。

  但是,顯然,陳品河早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

  甚至,陳品河竟然把他們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推到了她的頭上——

  等等,那一切,究竟包括哪些?

  也包括很多年前在河邊的那件事嗎?

  張悅真一瞬間面色慘白。

  難道陳品河也知道那件事了?

  這一刻,張悅真心中惶恐不安,甚至手心都開始出虛汗。

  -

  “小陸,你是下午的飛機吧?”陳思琦外公問。

  陸嚴河點頭。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是不是要出發了?”陳思琦外公又問。

  陸嚴河說:“沒事,時間還很從容,等會兒我們一起吃了午飯以後,我的團隊會來接我直接去機場,都安排好了。”

  陳思琦外公聞言,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中午專門訂了一家法餐廳。陳思琦說,她外婆以前在歐洲生活過好幾年,回玉明以後,常常來這家法餐廳吃飯,因為這家餐廳是她在法國認識的一個廚師來中國開的。

  陸嚴河記得,“跳起來”的美食號還專門介紹過這家餐廳。

  原來有這樣的淵源。

  陸嚴河對於陳思琦外公外婆年輕時候的事情,瞭解並不多。只知道他們以前的生意做得很好,是富裕人家。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在海外生活過好些年,去過好多國家。

  從他們兩人平時的言行舉止能看出來,都是受過很好教育的高知。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陳思琦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里長大,也沒有長歪吧。

  陸嚴河其實很喜歡這對老人。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是慈愛、關懷和照顧的姿態出現在陸嚴河的面前,對於他的工作與事業,只要他不提,他們就不主動問。對於他的家庭,更是如此——

  兩個老人肯定已經從很多渠道瞭解了他的過去。他們卻一句話沒有多問。不僅如此,他和陳思琦在一起這麼多年,兩位老人也從不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陳思琦跟陸嚴河說過,她都私下好奇過這件事,問過他們。

  她外婆說:“從你們兩個孩子做的這些事情就能看出來,你們都是心中非常有數的,那我們何必多這幾句嘴呢?”

  陳思琦都說,如果說她父親和劉薇安給她人生帶來的是不安、憤怒、歇斯底里與暴戾,那她的外公外婆給她人生帶來的,是後路、港灣與安全感,是她能夠繼續理性與堅定的基石。